列宁墓迁移之谜

时间:2022-09-04 05:57:01

红场是莫斯科乃至俄罗斯的心脏。

很多历史人物在红场留下了足迹,红场也成为了俄罗斯历史变迁的舞台。虽然现在已用石板加固了,但踏上红场的地面,仍然可以想象这里几番风雷激荡,数度云谲波诡——

在几代中国人心中,对俄罗斯首都莫斯科的红场大都有一种特殊的情感。

红场,也就是俄罗斯的“天安门广场”,不过看上去,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它呈长方形,长695米,宽130米,总面积9万平方米,大约只有北京天安门广场的五分之一,而其国际知名度却甚高。红场是莫斯科的中央广场,地面全部由方形小条石铺成,显得古老而神圣。欧洲许多建于中世纪的广场以及马路,也都是这种方形小石块所铺就。红场是莫斯科历史的见证,也是莫斯科人民的骄傲。

红场,我原以为是“十月革命”之后取的名字,因为红色象征革命,而苏联的军队就叫“红军”。后来又听说,是由于红场上克里姆林宫的外墙、塔楼是红棕色的,所以把这个广场叫作红场。

其实,红场从来就是这个名字。红场的俄文是“Красная площадь”,“Красная”在俄文中有3种含义,“红色的”“美丽的”和“明朗的”。译成中文时,则成了“红场”。红场的英译名“Red Square”,这“Red”也是红色之意。

就历史而言,是先有克里姆林宫,后有红场。

在15世纪末,红场原本是克里姆林宫前的一个贸易市场,其最初的意思是“美丽的广场”。1658年,连沙皇都称之为“美丽的广场”,从此“Красная площадь”这一名字就流传至今。

我站在红场,有一种历史感。红场是俄罗斯的历史舞台的缩影。

彼得大帝曾一天之内,把1700多名叛变的火,绞死或砍死在红场!

1917年11月7日,在彼得格勒爆发了“十月革命”。在莫斯科,布尔什维克的赤卫军与沙皇禁卫军为了争夺克里姆林宫,鲜血染红了红场。

最令人难忘的是1941年11月7日,莫斯科市铅云低垂,纳粹数十万大军已经兵临城下,德军先遣营从望远镜中已经能够看到克里姆林宫外塔楼的尖顶和红星。纳粹党的机关报《人民观察家报》也留好了头版,准备报道攻克莫斯科的消息。这一天,斯大林居然在红场举行盛大的阅兵式,以纪念“十月革命”24周年,寒风瑟瑟,红旗猎猎,数十万红军官兵们穿着棉衣,肩披雪花,列队走过红场,然后在市民的泪光注目下,从这里直接开赴前线。悲壮,一如那句传遍战场的誓言:“俄罗斯虽大,我们却无处可退,因为身后就是莫斯科。”

俄罗斯的历史,就这样义无反顾地在红场上演。1961年的一个深夜,赫鲁晓夫悄然下令从红场的列宁墓中移走斯大林遗体。

数十年后,戈尔巴乔夫在红场发表演说,鼓吹他的“改革与新思维”。

叶利钦在红场接受群众的欢呼,庆贺他当选俄罗斯首任总统……

一部红场史,就是一部俄罗斯史。

我在红场举目四望,四周被古典而又华丽的建筑物包围着。我从各个不同的角度记录着红场。

到莫斯科,我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红场上的列宁墓。

可是,列宁墓只在每周三、周四的10点到11点,每周六的13点到14点开放,接受各色人等的瞻仰。不巧,那天正是周一。我想走近列宁墓看一下,也做不到,因为红场上安放了一道铁栏杆,把行人、游人远远挡在栏杆之外。

不过,那天我在红场的另一侧,倒是目击了“全国第一岗”换岗的情形:

所谓“全国第一岗”,原本是设立在列宁墓前。列宁墓入口处,往日两边各站一名哨兵,这两位哨兵如同铁打钢铸一般,一动不动。在苏联时代,被人们誉为“全国第一岗”。这“岗哨”每一小时换一班。随着克里姆林宫斯巴斯基钟楼的正点钟声敲响,哨兵就左手持步枪,双腿迈正步换岗。哨兵从斯巴斯基钟楼到列宁墓入口处以及原路返回,时间都是2分45秒,从来不差一秒!

然而,1993年,俄罗斯总统叶利钦下令撤销列宁墓前的“全国第一岗”,把“全国第一岗”移到了红场上的无名烈士墓前。

我正是在无名烈士墓那里,见到了“全国第一岗”换岗的全过程。

第二回去红场,总算是列宁墓对外开放的日子。

铁栏杆外已经排起了长队。俄罗斯警察正在对游客逐一进行安全检查。按照规定:一是不准带照相机,二是不准带摄像机,三是不准带包。安检非常严格。

列宁墓是下大上小的梯形建筑,用方形的红色花岗岩、斑岩以及黑色的拉长石砌成的,显得庄严大方。陵墓上刻着金色俄文字母Ленин(列宁)。

现在见到的列宁墓,是第三次改建而成的。

列宁是遭到刺杀之后病重,于1924年1月21日18点50分,在莫斯科的高尔克村溘然长逝,年仅53岁。为了缅怀这位无产阶级的革命导师,苏联政府决定在莫斯科红场修建列宁墓,永久保存列宁遗体,供苏联和世界人民瞻仰。

最初的列宁墓是临时性的。在列宁去世后三天,用木料在红场上搭起一座方形的陵墓,供人们悼念。

1924年春,在红场上建造了一座木质的大型列宁墓。这年8月,列宁墓对外开放。木质的墓毕竟不是永久性的。1925年底,苏共中央决定修建永久性的列宁墓。有着“苏联人民建筑师”光荣称号的阿·舒舍夫出色地完成了列宁墓的建筑设计工作,他在一晚上便绘出草图,得到了各界的一致认可。在苏联,重要建筑物的设计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设计————再设计——再,”像这样一次性完成是十分罕见的。

阿·舒舍夫设计的列宁墓,质朴而厚重,体现了列宁朴实的作风。另外,列宁墓的大小、颜色、形状与红场周围建筑融为一体。

第三次建成的这座列宁墓,经历了80多年风雨,如今仍然屹立在红场之上。

列宁墓两侧是观礼台,后面是检阅台。在举行群众集会时,领导人站在这里检阅游行队伍。这里站过斯大林,站过赫鲁晓夫、勃列日涅夫、戈尔巴乔夫,也站过叶利钦、普京和梅德韦杰夫。

我来到了列宁墓的入口处。列宁的遗体在地下。通往地下的通道是黑顶、黑墙,连台阶也是黑色的。只有几盏小灯,射出微弱的光线,让人依稀看见脚下的台阶。我从阳光灿烂的红场,一下子走进全部黑色的通道,仿佛来到另一个世界。

陵墓内保持绝对安静。除了轻轻的脚步声之外,这里一片肃穆。

一步步走下黑色大理石台阶,一步步走向地下深处。我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在通道的拐弯处,我见到表情严肃的哨兵。

拐弯之后,我便进入大厅。大厅的顶、地、四墙,依然全部用黑色大理石砌成。除了正中一盏明亮的大灯之外,四周只有幽幽的小灯。

大灯照射在清澈透明的水晶棺上。列宁打着圆点蝴蝶结、穿一身黑色的西装,正安详地躺在水晶棺里。尽管我曾经无数次见过列宁的照片、画像、塑像,这回却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他的遗体。

列宁墓每逢周一和周五是医护人员作例行检查的时间。他们打开水晶棺,对遗体进行认真检查之后,再把水晶棺重新封上。

长期保存列宁遗体,这是一道科学难题。为了让列宁永葆生前模样,数十年来,耗去了几乎三代科学家无以估量的精力和心血,苏联政府更是像致力于航天、核武器研究一样不惜工本,不计代价。别的不说,光为了保证棺内始终保持摄氏16度恒温、湿度保持在80%—90%这一项,便需要由12名生物医学家组成专门实验室,进行24小时不间断的护理。

据俄罗斯报刊披露,在列宁逝世1个月后,他的遗体就开始腐烂。由于苏联生物化学家兹巴尔斯基教授和乌克兰卡尔可夫大学解剖学系主任沃罗比约夫教授(在大清洗中于1937年被枪决)用自己发明的防腐方法,大大减缓了遗体的腐烂速度。

列宁遗体受到严重损坏,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1941年6月22日,希特勒下令突然向苏联发动大规模进攻,位于莫斯科红场上的列宁墓显然成了德国法西斯轰炸的头号目标。

就在战争爆发几天之后,斯大林下令秘密地转移列宁遗体到安全地带,准备时间只有两天。兹巴尔斯基教授只能随身携带保养遗体用的主要器械和药液,匆匆上路。他在回忆录中写道:“我们是在7月3日夜幕降临后秘密出发的。我记得很清楚,一列苏共政治局专用装甲列车在开往乌拉尔方向的铁路小站上等着大家。专家及家属伴着列宁遗体居前,中央政治局常委们居中,由410名全副武装警卫组成的护送队在最后的车厢内。5天后,火车驶抵秋明,连当时的州委第一书记库普佐夫都不知道是什么要人乘车到此。包括兹巴尔斯基教授一家在内的所有被护送的对象,均被安置在市区的一所农学院内。水晶棺放在一幢叫‘白宫’的二楼会议厅内。”

那年夏天非常闷热,为了预防列宁遗体受热,他们在遗体四周放上冰块,一路上还不断用酒精为遗体擦拭皮肤,以防感染。由于旅途中食品匮乏,他们不得不在车站用酒精换食物充饥。

这次历险为这些医学专家提供了自由进行各种新试验的机会,不用像在莫斯科那样受到种种清规戒律的限制。沃罗比约夫教授尤其在对列宁面部保护方面有了突破性进展:奇迹般清除了所有因防腐处理而产生的色素斑点,并填高了已塌陷的鼻子和眼睛。然而遗憾的是,由于受战火影响,他们不可能按标准要求将遗体始终保持低温。1943年12月,遗体开始腐烂,即便搬迁到地下室,也无济于事。

专家只得忍痛截去列宁的一条腿和部分左肢,以人造假肢代替。直到苏德战争末期,列宁遗体于1945年3月从秋明返回红场上的列宁墓时,参观者只是感到他的容貌似乎比去世时还年轻,却不会发现深色西服里的肢体实况。

1954年,长期致力于保护列宁遗体的兹巴尔斯基去世,他的弟子们的经验毕竟没有老师那么丰富,列宁遗体又开始腐烂。经过请示苏共中央第一书记赫鲁晓夫,决定不再保留列宁遗体的躯干,将躯干火化,另外制作一个足以乱真的人造躯干,与列宁的头颅相接。

这样,列宁墓中所保存的列宁遗体,实际只有头颅才是真的。不过,当时这一不得已的处理高度保密,加上头颅与人造躯干的连接天衣无缝,参观者从未察觉。直到苏联解体,当年的种种神秘政治面纱才被揭开,列宁遗体的这一秘密才为人们所知。

随着苏联国旗从克里姆林宫的大宫殿顶上徐徐降下,苏联共产党在一夜之间解散,巨大的也直接冲击了长眠于地下的列宁。

卢布上的列宁头像被取消了,红场旁的列宁博物馆被关闭了,列宁博物馆四周原来有数百尊列宁塑像,被堆到地下室里。

1991年10月12日,俄罗斯政府取消了护理列宁遗体的拨款,原列宁墓实验室被重组为“生物医疗技术科研中心”,后被并入俄罗斯药物及芳香植物科学研究所,又改制为有限责任公司。

俄罗斯转型的最初几年,这些长年在地下室埋头搞科研的专家,必须从头学习养家糊口的经营技能。实验室团队只剩下12人,专家们的平均月薪是50美元,就是这样,还有过连续一年发不出工资的窘境,但没有一人离去。1993年1月,《真理报》首次刊登了负责列宁遗体保存工作者劳无所获的消息,列宁墓办事处就此提议在列宁遗体面前摆放两个集资箱,但未获政府批准。《真理报》随后鼓动公众捐款。不久,从独联体各地区短时间内征集了200多万卢布,但这点儿钱对于护理列宁遗体无异于杯水车薪。

同时期,一批新闻工作者、历史学家、法律工作者和商人联合建立了列宁墓基金。1993年6月23日,该组织于莫斯科司法局正式登记注册,名为“‘列宁墓’独立慈善基金”。1993年夏,基金开始向列宁遗体研究工作者发放工资,数额随着物价与通胀程度自动调节。

据担任实验室负责人的生物化学家谢尔盖·谢尔盖维奇·杰博夫的学生介绍,实验室的几个年轻人凭借热情参与此项工作,他们所获待遇不足私人诊所的十分之一。

近一个世纪的风雨,列宁墓也曾遭受过反革命分子的破坏,但依然屹立在红场。有据可查的是1953年到1991年之间的《苏维埃检察院对5810例反苏维埃鼓动宣传活动案件的司法复查》,其间不少是针对列宁墓的逆天行为。

1960年7月14日,一个鞑靼人越过围栏用脚踢碎了水晶棺的玻璃。

1961年9月9日,一个俄罗斯女人朝水晶棺吐痰,说:“给你,下流鬼!”并将包在手绢里的小石子投向石棺,砸碎了水晶棺的玻璃。

1962年3月25日,一个俄罗斯女人从大衣里抽出上了扳机的信号枪,企图向水晶棺射击,未遂。

1966年3月29日,一个俄罗斯退休人员向水晶棺抛掷大锤。

1966年10月19日,一个俄罗斯聋哑人向水晶棺抛掷锤子,砸碎了玻璃。他在接受审讯时,“说”是为了让列宁活过来站起来,他想看到活着的列宁。

1960年用脚踢碎玻璃的那次,玻璃渣给列宁遗体带来了损伤,列宁墓不得不关闭修复,水晶棺的材料也得到了改进替换。1966年的那把锤子,也给列宁遗体带来损伤。

关于列宁遗体的争论、关于列宁墓要不要迁出红场的争论,在易帜后的俄罗斯激烈地进行着。

列宁是布尔什维克的领袖,是十月革命的领导人,是苏联的缔造者,是“苏联国父”。红场上的列宁墓,理所当然是苏联和苏联共产党的象征。红场是俄罗斯的“政治广场”,各种重要的政治活动都在这里举行。红场上的列宁墓,也就成了坚决的俄罗斯民主派人士的眼中钉。

俄罗斯前总统叶利钦生前坚决主张把列宁墓迁出红场。他多次提出这一建议,但是在国家杜马(议会)遭到共产党人的坚决反对,未能实现。

为了寻找迁移列宁墓的根据,有人从1924年的《真理报》上查到列宁夫人克鲁普斯卡娅写的一封信,信中提到列宁临终时的遗嘱:“不要为他建造纪念馆或以他的名字命名宫殿,不要为纪念他而组织大规模的活动。”列宁希望,在他死后,安葬在他母亲的墓地。

应当说,从列宁一生的品格而言,这遗嘱确实是体现了列宁本人的意愿。列宁并不希望在他死后,在红场为他建造列宁墓。

1997年,叶利钦又一次提出建议,依照列宁遗嘱,把列宁遗体迁至列宁母亲墓地安葬。叶利钦还建议,就列宁墓是否迁出红场,举行全民公决。

问题是红场上的列宁墓,近一个世纪以来已经成了举世瞩目的建筑物。如果拆除,本身就是具有鲜明的政治色彩。而且,在1994年,列宁墓已被联合国科教文组织确认为“世界历史文化遗产”。

俄罗斯国家杜马就叶利钦的这一提议进行表决,结果以240票对11票的绝对优势否定了叶利钦的提议。国家杜马还宣布,“迁移列宁墓遗体是破坏文物的行为”!

就这样,关于迁移列宁遗体的风波,暂时平息下来。

到了1999年,风波又起。

当年5月23日,忽然传出消息,克里姆林宫已经起草了一份总统令,准备把列宁遗体从红场列宁墓移到圣彼得堡沃尔科沃墓地安葬。

获知这一突如其来的消息,俄共领导人之一、国家杜马主席谢列兹尼奥夫马上与克里姆林宫总统办公厅主任沃洛申联系。沃洛申坚决否认,说根本没有起草过这样的总统令。

无风不起浪。

翌日,俄罗斯东正教领袖阿列克谢二世在红场举行宗教庆典活动时,公开向俄罗斯电视台发表讲话,支持将列宁遗体易地安葬。他说:在俄罗斯的心脏——红场举行各种娱乐活动时,旁边就是墓地是“不合道德的”。他希望“把位于红场的革命领导人遗骸迁移出去”。

阿列克谢二世是俄罗斯宗教界的著名领袖。他的这番讲话,得到许多东正教教徒的支持,在俄罗斯又掀起一番要求迁移列宁墓的风波。

阿列克谢二世发表谈话之后,5月25日,俄罗斯共产党联盟发表声明,对俄东正教领袖阿列克谢的言论表示遗憾。

时任莫斯科市副市长尚采夫也表示,处理列宁遗体问题应该考虑人民的意志,不应导致社会分裂。同时,他又指出,根据俄罗斯现行法律,红场处于国家元首保护之下,莫斯科市在未征得克里姆林宫同意的情况下,无权对红场进行改造。

这一风波,很快又平息下去。

俄罗斯执政当局对列宁的态度是友好的。普京政治导师索布恰克是公认的俄第一批公开民主派政治人物,这些人本来最有理由拆掉列宁像来宣示自己的路线与政策,但索布恰克等民主派却没有这么做。索布恰克刚上任圣彼得堡市长时,向全市工厂、机关、学校领导人去信,询问他们管辖范围内列宁像的情况以及今后的管理建议。领导们报告了塑像现状之后纷纷表示希望好好保护这些塑像。随后索布恰克又向全国各城市市长同僚发信,表示如果对方城市打算拆除列宁像,圣彼得堡愿意保存它们。结果,调查得到的都是愿意好好保管列宁像的承诺。

这种现象,俄《独立报》分析认为,是苏联时代过来的人难以割舍过去这种心理的反应,“许多人在列宁像下加入少先队、参加各种难忘的活动,甚至举行结婚仪式。他们不可能轻易割掉对过去时光的追忆。”其实,这也是苏联解体20多年来共产党仍在俄罗斯扮演重要政治力量的主要原因。在中亚、乌克兰等地,都有这种现象。

伴随着列宁墓是否迁出红场的争论,是一场关于如何评价列宁的争论。

莫斯科列宁博物馆馆长格里戈里·加拉扎的话,或许概括了今日俄罗斯对列宁态度的实际情况:“有些人认为他非常伟大,有些人的看法则完全相反。很多年轻人甚至不知道他是谁。”

在今日俄罗斯,究竟是支持列宁的人占多数,还是反对列宁的人占多数。1997年7月,莫斯科一家社会科学研究所进行民意调查,题目是“谁对当代人的思想影响最大”。结果,列宁名列第一!第二位是萨哈罗夫,第三位是斯大林,第四位是朱可夫,第五位是索尔仁尼琴,第六位是戈尔巴乔夫,第七位是加加林,第八位是叶利钦……

从这份民意调查结束,也可以觑见当今俄罗斯的思想动向。

毕竟能够记得列宁去世时的情景的老人已经为数甚少。在1999年,苏联时代最著名的政治漫画家、98岁的鲍里斯·叶菲莫夫接受记者采访,他回忆道,列宁去世使他感到特别痛苦,那种感觉终生难忘。他说:“当时人们都惊呆了。我们不知道没有列宁的日子该怎么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尽管我们已经知道他一直患病,瘫痪了,而且实际上已不能参加政府工作,但我们还是不能接受他去世的事实。”

他还说:“我清楚地记得举行列宁葬礼的那一天。我看到他的遗体被安放在水晶棺里,前去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在新世纪即将到来之际,俄罗斯国际文传电讯社报道,2000年年底,俄罗斯举行的一次推举俄罗斯“世纪风云人物”的民意调查中,列宁名列榜首,成为20世纪最重要的风云人物。据俄罗斯国际文传电讯社报道,此次民意调查共有1500人参加。调查是在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进行的,颇能反映居民的真实想法。

2000年12月31日,数以千计的俄罗斯人在红场上排着长队,前往列宁墓瞻仰列宁遗体,队伍中有为数不少的年轻人。列宁墓前放满了鲜花。

2001年4月17日,俄罗斯一家咨询公司公布的调查结果显示,虽然列宁已辞世77年,但三分之二的民众仍然对列宁“念念不忘”,对其在历史上所起的作用表示赞扬。

这家公司是在对2000人进行问卷调查之后,得出如下统计:66.7%的被调查者对列宁在俄国历史上所起的作用持肯定态度,其中29%的人完全肯定,37.7%的人比较肯定。另有14.5%的人认为列宁有功也有过,只有7.6%的人否定了列宁的历史贡献。

这些调查表明,列宁仍活在俄罗斯人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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