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述《红楼梦》中林黛玉的诗词作品

时间:2022-08-19 10:00:48

论述《红楼梦》中林黛玉的诗词作品

摘 要:本文简要分析了寄名林黛玉所作诗词等文学作品在《红楼梦》中的基本情况,论述了林黛玉诗词等文学作品对塑造林黛玉典型形象的作用:(1)林黛玉通过诗词等文学作品哀叹了其悲惨身世;(2)诗词表现了林黛玉高尚的品格;(3)诗词表现了林黛玉冲破封建束缚的精神。林黛玉诗词具有鲜明的艺术特色;林黛玉诗词预示《红楼梦》后四十回的原貌。

关键词:林黛玉诗词;悲惨身世;高尚的品格;冲破封建束缚;艺术特色

第七十回写史湘云见暮春柳絮飞扬,偶或小会,诗社就发起填词,黛玉写的是《柳絮词――唐多令》。“粉堕百花明,香残燕子楼。一团团,逐对或成隆F泊亦如人命薄,空缱绻,说风流!草木也知愁,韶华竞白头。叹今生谁拾谁收!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去,忍淹留!”在这首缠绵悱恻的词中,黛玉以柳絮自况,寄寓着她对自己不幸身世的深切哀愁,全词语多双关,作者借絮隐说人事的用意十分明显。不但以柳絮之色白比因悲愁而青春老死,也完全切合黛玉的性格及其遭遇。关盼盼与燕子楼的典故,明显有自况之意。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宝钗的《临江仙》同是吟柳絮,一者欢怜自信,一者悲戚缠绵,这不仅是艺术风格上的区别,更重要的是身世与未来命运的差别。

另外,如《桃花行》可当作《葬花吟》的姊妹篇,同样以象征的手法哀叹身世。在五美吟《西施》篇中,黛玉对西施这位古代美人的身世给予了极大的同情:“一代倾城逐浪花,吴官空自忆儿家;效颦莫笑东村女,头白溪边尚浣纱。”黛玉嗟叹“一代倾城”的西施如江水东流,浪花消逝,徒然令人怀恋,其命运之幸,远在白头浣纱的“东村女”之上。这是写她寄身贾府,虽有知己体贴,但预感病体难久的悲哀。

黛玉的诗词最能体现其高洁性格特征。如第三十七回写“秋爽斋偶结海棠社”,李纨被大家推为社长,迎春限韵,惜春监场,黛玉做的是:

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

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

月窟仙人缝缟袂,秋闺怨女拭啼痕。

妖羞默默同谁诉,倦倚西风夜已昏。

门帘半卷,门扉半掩,一位娇弱的少女懒洋洋地倚于门旁,看着海棠如梨花般的洁白,如梅花一样的风韵,联想到自己寄人篱下的处境,少女的秋情无人可以诉说,于是,这位“怨女”只能于“秋闺”中独自抹泪痕。很显然,这幅“赏海棠”画中的主人公非林黛玉莫属,林黛玉的多愁善感洋溢于诗的字里行间;林黛玉的“质本洁来还洁去”不与其他人同流合污的高贵品质也像海棠花一样高洁了,这样的诗句在大观园中除了林黛玉外,无人可以写出。相反,宝钗则只能写出“珍重芳姿昼掩门”的诗句,发出“淡极始知花更艳”的感慨。从此,可以看出她恪守妇德的矜持态度及平时之所以能笼络人心是因为“罕言寡语”“安分随时”的原因。而史湘云的诗则写得跌宕潇洒,极合她的个性。所以林黛玉的诗是“风流别致”,宝钗的诗是“含蓄浑厚”,可见风格上是绝不相同的。

咏白海棠时,作者让史湘云“压制群芳”,在奉和螃蟹时却又称宝钗之作为“绝唱”。所以作者绝非只是在表现林黛玉的诗才出众,还是让所咏之物的“品质”去暗合吟咏它的人物。所以在咏菊抒情时,自然是黛玉的三首评为最佳。因为没有谁能比黛玉的身世和气质更能与相适合了。她比别人能更充分、更真实、更自然地表达自己的思想感情。所以,黛玉的《咏菊》《问菊》《菊梦》三首诗最能表现她的性格特征。

《菊梦》中写道:“醒时幽然同谁诉,衰草寒烟无情”。秋菊酣睡,一觉醒来,面对的只是衰草寒烟,满腔的幽怨无可诉说。黛玉的处境与秋菊又何等的相似。所以黛玉也把当作知心朋友,当作可以倾诉“秋情”的知己。“欲讯秋情众莫知,喃喃负手叩东篱”,没有人知道我的情怀,唯有可以认作知己去问一问。之所以被黛玉视为知己,是因为它严冬独放,不畏严寒,有着刚正不阿的品格。而林黛玉身处封建势力的包围之中,为人行事敢于冲破封建礼教的束缚,人与花具有内在的共同点。“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显然林黛玉在此以自比了,曹雪芹因头制帽,因人而异,精心安排,让诗作者的个人气质、生活处境与所咏之物的特征吻合。林黛玉的咏菊诗充满着秋情愁绪,洋溢着对孤高不阿的赞美。而薛宝钗的《忆菊》就一派寡妇脸,贾宝玉的《种菊》就归结为绝尘离世。

林黛玉之所以成为《红楼梦》中独具魅力的艺术典型,除了她的才气和高洁的品格,那种离经叛道的反封建精神也是必不可少的。在林黛玉的作品中随处可见这种精神的踪迹。

由《葬花吟》《桃花行》等篇中,黛玉在整篇中以花自喻,用花开花落来形容自己的青春消逝,感叹自由幸福生活的不可求,用花的恶劣环境来比喻自己的处境,对周围的现实生活进行了控诉;以花落却保持洁净的本质来映衬自己刚正不阿的品质,命运无情,但林黛玉并不就此甘于妥协:“愿奴胁下生双翅,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g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掉陷渠沟。”幸福自由不可求,我只愿随花而去被净土掩埋,只要我保持洁净的本质不变,总比污淖渠沟之中要强。这充分体现了林黛玉在幻想自由幸福不可得之后仍表现出来的不甘低头屈服的孤傲不阿的性格。

黛玉自谓“曾见古史中有才色的女子,终身遭际,令人可欣、可羡、可叹者甚多,今日饭后无事,因欲择出数人,胡乱凑几首诗以寄感慨。”恰被宝玉翻见,将它题为《五美吟》,黛玉所写的人事其实并非都据史实。如东施效颦出自《庄子》,带有寓言性质;《西京杂记》中所写昭君不肯贿赂画工,以致不为元帝所知,被诏使出塞的情节只是传说;至于出自《虬髯客传》的红拂形象,则更鲜明地表现了林黛玉的性格,表达了她的反叛精神。在《虞姬》一诗当中,她鄙薄反复无常,苟且求荣、甘心得到耻辱下场的黑京布,彭越,觉得不如虞美人“饮剑”于楚帐,是借此寄托自己“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的志愿。她讥刺汉元帝大权旁落,听命于画工,表现了自己不肯听人摆布的独立性格。她惋惜绿珠而对石崇有微词,以为石崇生前珠玉绮罗之宠,抵不得绿珠临危以死相报,又可见其在爱情上重在意气相投,精神上有默契。她钦佩红拂卓知敢为,能不受相府权势和封建礼教的“羁縻”,更突出地表现了她大胆追求自由、幸福生活的理想和封建叛逆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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