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美国上成人学校

时间:2022-08-13 11:10:56

我在美国上成人学校

今年年初,我到美国加州伯克利探望儿子,正巧当地成人学校春季英语班招生,主要招收国外学员,提高英语的听读写技能。儿子看我闲着无事,鼓励我报名学习。

年过花甲去报名

在儿子的陪同下,我像一名小学新生,忐忑不安地来到伯克利成人学校,儿子替我办理缴费注册,领我去考场参加入学考试,好根据英语基础分班上课。我经过一个小时听说读写后,被分入英语中高级班。

这个班上有近30名学员,分别来自亚非拉、欧洲、南美不同国家,他们有的是交换生、访问学者,也有留学生的陪读家属、新移民,好似一个小小联合国,大部分都是三四十岁的年轻人,像我这样年过花甲的也有五六位。

我们的老师叫ANNE,美国出生的美籍日本人,虽然年近七十,但精力充沛,讲话语速快,每堂课我们都需要做大量的语法和阅读练习,没上几课就有4个学生要求上低级班。我也想打退堂鼓,儿子给我打气:“有了压力就有动力。”我才咬牙坚持下去。

课堂上的教学方法灵活多样。ANNE把一个班分成几个小组,一个小组由不同国家的学员组成,群策群力,自编自演短剧。剧本内容根据课上所学的表达惊讶、愤怒、沮丧、兴奋的习语编写。编故事时,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积极动脑筋。因词汇贫乏,不能很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或发音不准确,别人听不懂时,我灵机一动,借助肢体语言,手脚并用反复比画。小节目演出的时间虽然仅有5~10分钟,但学员都很投入。我所在的小组表演了一个见义勇为的短剧,评了班上第一名,老师奖给小组成员每人一块巧克力。还有一次ANNE发给每人一个小纸条,上面有句成年男女容貌的描述语言。大家把纸条内容记牢后,ANNE把纸条收走,发下一幅未完稿的儿童画像,大家需要把自己知道成人相貌的线索组合起来,才能完成这个孩子的画像。大家赶紧相互询问纸条上的内容,对照着画出孩子的脸。等老师拿出标准图像,同学们都哈哈大笑起来,多数人画错了,一位同学情急之下竟把成人的大胡子装在娃娃的脸上。

最后一课最难忘

岁数大了很难记得住外国同学拗口的名字,但一位68岁的斯里兰卡同学却在我脑海中留下深深的印象。她叫Kahataruppe,只上了一个月的课。这个月26日噩耗传来,她唯一的孙子,23岁的伯克利大学的大三学生,因犯心脏病突然去世。同学集体募捐买了鲜花和食物去慰问悲痛欲绝的她。打那时起,她再也没来上课。但此后每个月的26日,Kahatarupate都给我们送来一大罐她做的食物。早春寒风刺骨,她怕菜凉了用棉被裹着大罐子,一瘸一拐地推着四轮车赶来。我们这些只有一月之缘的同学们成了她在异国他乡最亲近的人。

在美国财政危机影响下,加州政府打算关闭一批成人学校。学校老师还动员学生写信给加州州府教育局,呼吁保住这所学校。经过三个多月的历练,我的英语能力得到较大提高。5月中旬,我要回国了,依依不舍地告别学校。

最后一堂课,班上举行了热闹的“三喜同庆” : 为ANNE过69岁生日、庆祝一个女同学回国结婚、欢送我回国。大蛋糕上雕刻着贺生日、欢送的题词,桌上摆满了来自几十个不同国家的特色菜,都是各国同学亲手烹调的。同学们送给我一个留言本,每个人写上一句话。老师ANNE写道:“中国的美丽微笑照亮了整个班级。”

(责编:孙展)

图1:与同学们做手工

图2:与日本同学合影

图3:与老师(中)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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