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阅读专项训练

时间:2022-07-23 07:35:31

散文阅读专项训练

森 林

陈世旭

繁衍自强的森林是生之意趣。森林收容了一幕又一幕悲喜剧。

森林有诗。花与树的缠绵,云与雾的交融,风与雨的相伴,泉与湖的交响,无处不是诗的流淌。云聚云散是诗,花谢花开是诗,草飞草长是诗,月圆月缺是诗。森林是诗的宠儿。

在森林任何一个无人知晓的角落,都会有风吹落潮湿的种子。季节更替,在森林到处荡漾的,是人的自由意志。倾听森林的语言,你将成熟,聪明,坦荡,洞悉真理……生活的困惑与感伤将随风而逝。走在森林里,你会发现你是快乐的,森林是无声的呼唤,充实了你原本空洞的灵魂。

因为惰性和缺乏勇气,我任从自己常年被囚禁在嘈杂的城市。城市也是森林。楼群像树林,只是没有枝叶没有花朵没有果实,没有令人恋眷的狗尾巴草的清香。孩子们长大了,不会唱“采蘑菇的小姑娘”。楼群的颜色顽固,隐去了季节的界限;窗口在夜晚筛下星星,挤窄了无边际的想象;钢筋水泥傲然挺立,带来了坚硬工具的压抑。这是化工森林。在这里,躺着的心事结成青苔,站立的思想竞争阳光,人们掩起私下里表情丰富的脸庞,让善意和温情在陌生中蛰伏窥望。

只有森林才会有真正的歌唱。森林的歌,嘹亮、清逸而深远。森林里最多的是树,每棵树都是歌手。

我见识过世界上不只一处的森林。每次我都会力图进入森林的深处。穿过茂密的、散发着浓郁的树脂和草莓香味的松树林,心里泛起一种甜丝丝的。林中的湖泊像美人的镜子,波光粼粼地闪烁在无边森林的怀抱,映照着蓝天的纤尘不染和青山的雄浑与妩媚。

那些树林是没有猎人也没有伐木者的。那里的鸟是不害怕被人惊扰的。头上树桠上,这儿那儿站着不知名的鸟。它们大大方方、满不在乎地站着,不时地懒洋洋地一跳。有时候落到离你很近的地方,然后又扑扑地飞起,它们带起的风,直朝你脸上吹过来。柔顺的、毛茸茸的松鼠就在附近无忧无虑地跳来跳去。有时候会突然停下来,蹲在离你最近的树枝上和灌木丛中,睁大眼睛滴溜溜地打量你。所有的生灵都充分享受着作为这片树林的天然主人的特权。

森林无疑有一种凝重的隐喻性质,暗示出生活最为深沉的一面。森林是生命的典范,告诉人们生命的原始法则。

如果有一天,你坐在森林之外的地方,梦想曾经的家园,你便会知道,失去绿荫,灵魂就失去了庇护。混浊的噪声从耳边掠过,你将嫉妒并且哀怨,谁曾拥有过那片森林?

我多么愿意住在这样的树林:在森林幽静的小径徘徊,鼻翼里全是青涩的气味,看或枯或荣的草在夕阳下泛着柔柔的光,像长发飘逸;在绿叶沙沙的伴奏下唱歌,唱消失的爱情和不可知的未来,听或深或浅的水在林子的深处汩汩流动,像精灵呢喃。等有一天终于唱不出声音的时候,就安静面对树叶的私语。风拂过思绪拨动迷离的眼神。卷起的红松皮被阳光照耀,摘它一片,发现东风沉醉于此的秘密:暗香诱着彩蝶,在树木之间传递着甜蜜。绿肥红瘦都被遗忘,而你将保留森林中的这一缕暗香;等有一天终于不能呼吸的时候,就融入树下的泥土,无声地悠悠地去到森林的旋涡深处,肃穆,庄严,神秘,战栗。然后在返青的季节,同蚂蚁、蚯蚓和飞虫、同所有卑微的生命一起,用柔软的头颅叩开泥土的门,迎接春天的来临。一声鸟鸣,心便永不寂寞。

(选自《光明日报》2010年9月10日,有删改)

阅读上文,回答下列各题。

1.作者为什么要不吝笔墨描述城市森林?

答:

2.作者认为“森林是生命的典范,告诉人们生命的原始法则”,在文中“生命的原始法则”指的是什么?请谈谈你的理解。

答:

3.下列对文章内容的理解和赏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作者认为,森林会消除人们的困惑和感伤,会使人们空洞的内心得到充实,会让人们变得成熟、聪明、坦荡、洞悉真理等。

B.“等待心灵的撞击,等待灵魂的再生”的意思是,在喧嚣的城市,人们的心灵将受到世俗的冲击,但走进森林,将可能获得重生。

C.文章语言生动形象,富有感染力,这和比喻、拟人等修辞手法的运用密不可分,如“湖泊像美人的镜子”“睁大眼睛滴溜溜地打量你”等。

D.文章以第一人称为主,有时插入第二人称,不同人称的运用既丰富了文章的叙事手段,有助于思想感情的表达,又使文章显得亲切。

枣花香

李健吾

一阵风来,我闻到了枣花香,我站住朝四面望:空落落的胡同,只有几个小孩子匍匐在洞外,拍地上的硬纸玩。右首街墙里是一家院子,沿墙有一棵枣树,扶疏的嫩叶随着细长的枝丫在半空摇摆。靠里还有一棵体态龙钟的枣树,一树轻盈的小叶,正好横在邻人的房上。年高的、年少的,都给人一种生气蓬勃的感觉。鲁迅《秋夜》的描绘忽然亮在我的眼前:“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

重复在这里,给秋夜引出意想不到的寂寞的战斗的诗意。叶子落尽了,干枝子还像枪、戟一般直指着月亮。而今不同了,初夏的清晨,处处是乐观的意兴。我朝东走,太阳迎面照来,我才离开江南,北京已经变成江南。两棵枣树,一老一幼,都在开着小黄花。

于是我闻到一阵阵的枣花香。

不凑到枣树枝子跟前,很难辨出叶子掩翳的米色小花来。这些谦虚的小花,像飘香的桂花那样不惹眼,却不像桂花那样有口碑。八月桂花香,广州的桂花一年四季开。可是花谢了,枝头什么也不留下来。我为枣花叫屈:花谢了,枝头留下密密麻麻的枣子。

枣子!枣子!

5岁前后的景象忽然涌到我的心头。我提着一个小瓦罐,里面装着半罐井水,跟着姐姐和家里人,走进一片枣林。说是枣林,其实枣树长在畦垄上,三两丈远才一棵,并不妨害庄稼。初夏我在地里跑,一定闻到了香味,可是我对香味有感情,却远在成年以后,因为欣赏芳香是要年龄的。我之所以跟着姐姐到枣林来,一方面是由于游戏的心情,一方面自然还有馋痨的心思。成百上千的枣子,青里透红,挂在枝头,该多吸引每一个小孩子啊!姐姐举着竿子,学大人打枣虫,什么枣虫我不记得了,反正不像是北京小孩子说的那种形象可怖的洋拉子。虫子打下来,我就捡起来放在有水的瓦罐里。不过捡不捡全看我的高兴。我只是跟在姐姐后头专拣她错打下来的枣子罢了。

人家把我们那边的枣子叫做“相枣”。我的母亲姓相,是北相镇人,娘家没有直系亲人,不过总算还有所谓娘家人,偶尔带我回一趟娘家。秋冬之交,车过地头,望见柿子像受了冻似的那样红,就央人摘下低枝的柿子给我吃。我边吃,边跟着车跑,兴致很高,不过没有吃生枣的兴致高。相枣大概是从北相镇得名的吧,我对没有亲姥姥家的北相镇也有好感。

那些可爱的生枣,个子如同小娃娃的拳头,咬一口,又甜又脆,咬好几口,才能咬完老大的枣,“囫囵吞枣”是不行的。我对相枣的记忆这样深,那年带着孩子们逛北京的西山,吃着樱桃沟的枣子,清脆可口,孩子们赞不绝口。我这个50岁的老头子,离开家乡的土地40多年了,尽管吃过各地方的好枣子,说起枣子好吃来,还是热情地把安邑的枣子夸成了世界上唯一无二的枣子。孩子们缺乏我的童年,只好将信将疑地由我夸口。过了几年,表弟从猗氏县来,带了一包枣子给我,我指给孩子们看,傲形于色道:“看枣子多大!肉多厚!”我分了几小包,转送给我的亲戚长辈,孝敬之中,未尝不多少含有夸耀的意思。往往有人问我是什么地方的人,我的回答总是:“山西安邑人,《史记》上说的‘安邑千树枣’的安邑。”有一千棵枣树,还必须是安邑的枣树,司马迁认为“与千户侯等”,想见安邑枣子的名气大,来历已久了。我怎么能不引以为荣呢?

猗氏县的枣子当然也有名,晋朝的郭璞给《尔雅》作注,就指明:“今河东猗氏县出大枣子,如鸡蛋。”猗氏县和安邑县是近邻,树种自然还是一个。河东的枣树都应当归在相枣一类。《尔雅》把河东的枣子叫做“洗大枣”,小时候我也听人把家乡的枣子叫做“洗枣”,想必自古以来就有这种称谓,就有这种大枣的荣誉了。据说陕西县有一种枣子,比“洗大枣”还大。也许是吧,不过一定还是从河东移植过去的。否则,县的人怎么把自己的枣子叫做“晋枣”呢?我为家乡的枣子骄傲。

站在北京的胡同里,闻着街墙上空的枣花香,我想起了家乡的枣子。我明白各地的枣子有各地枣子的特色,只是它们和我的童年无关,哪怕是国色天香,我也只能说来话短。是啊,我多想回到5岁前后,在家乡的地头,边捡枣虫,边吃半青不红的枣子啊!

(选自《感恩之旅・感恩自然》)

阅读上文,回答下列各题。

1.作者闻到枣花香时为什么会想起鲁迅《秋夜》中的说法?请结合前两自然段的内容作分析。

答:

2.第五自然段的“枣子!枣子!”独词成段,在文中有什么作用?请说说你的理解。

答:

3.北京胡同的枣花香引起了作者的哪些往事回忆与联想?分别表达了怎样的感情?请你分条概括。

答:

4.文章标题“枣花香”意味深长,请根据文章内容,谈谈自己的理解和体会。

答:

大地的皱纹

陈奕纯

小路是大地的皱纹,小路有多么细密,大地就会有多么苍凉。

苍凉过后,我们灵魂的大地上那一支流脉还在,一场场春雨落下来,一阵阵春风刮过来,人世间的万事万物便有了灵魂,绿色的红色的鹅黄的草青的色彩,林林总总的故事在萌动,一个生命又一个生命在大地上婴儿般均匀地呼吸着,哭闹着,嬉笑着,轻轻嘬起自己的一两根手指头,透明的口水肆意流淌,周身散发着一股股奶香味儿,可爱,无聊,不知所以。这情景,先有的,是结局,然后我们再顺着那结局的枝蔓往上找寻,便看见了更多的枝蔓,看见了更多的绿叶,一片更比一片嫩绿、鹅黄,一片更比一片幼稚。找寻到后来,万千枝蔓终归是回到了一根藤蔓上,好比婴儿的一条长长的脐带,一个灵魂的发源地。

死亡和新生,结局和开始,黑和白,一种颜色向一种颜色的过渡,说不出的滋味,就像大地上正在蠕动着一条草木葱郁的小路。

春天里的小路,一个刚刚下过露水的早晨,好像被画家刚刚勾出一条细细的线条似的,绿得让人心疼。这路,说小也不小,恰好能容得下三五个人并排行走那么宽,鞋子踩上去,“沙沙沙”地乱响。路的两旁都是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野草,草叶上挂满了一颗颗透明的将滴欲滴的水晶、玛瑙。水晶和玛瑙的表皮裹了一层朦朦胧胧的新鲜泥土,它们格外地暗恋着人,不仅打湿了你的鞋子和裤角,而且那泥土沾满了你的鞋底,越沾越厚实,走不上几步,你肯定得停下来顿顿脚,把鞋底的泥巴磕掉,再继续往前走,但是走了没有几步,你会发现前面的小路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那么,路在哪里呢?没有办法,你就踩着软软嫩嫩的草丛,干脆往前瞎走吧,反正此刻,前后左右都没有了路,怎么走全都由了你的性子,只要你的眼光是向前的,你要走的路就一定是对的。

然而,几分钟之后,你会发现和自己隔着一垄草丛的地方,竟然弯弯曲曲地出现了一条更小更小的路,隔一步一个空脚窝的一种路,你必须得跳着走的一种路,小到鞋子一踩就能踩倒一大片的草尖儿,小到不能再小了,时断时续,时有时无,严格说,一种不能叫做路的路,那就是我们的未来。

如此几次,反反复复,行走好比在做一场大梦。

举目回望,那些路全都加起来,只不过是一条路。恍然发现,那些年全都加起来,也不过是一年。等我们一个个返回的时候,有的是在春天,有的是在冬天,有的是在早晨,有的是在黄昏,死亡会不紧不慢地跟在我们的后头,拦住我们,一个一个地把我们带走。

春天了,绵长的路,古老的大地,把一个接着一个的秘密带走。春天了,开花的开花,发芽的发芽,那么,忧郁的月亮去了哪里呢?

天上的路,谁知道好不好走呢?

(选自《散文选刊》2011年第11期,有删改)

阅读上文,回答下列各题。

1.第三自然段在文中有何作用?

答:

2.作者说“一种不能叫做路的路,那就是我们的未来”,对此,你如何理解?

答:

3.文章结尾:“古老的大地,把一个接着一个的秘密带走”一句中的“秘密”指的是什么?

答:

4.文章结尾谈到了“死亡”,你对“死亡”有怎样的理解?结合本文谈谈你的看法。

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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