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摄影师和他眼中的三江湿地

时间:2022-06-02 03:13:57

一个摄影师和他眼中的三江湿地

拍三江湿地,与我儿时的生长环境有直接关系。我的家住在松花江边。两岸是一望无际的沼泽荒原。每年春季我跟着母亲扛着锹、镐去当地人称“北大坝”的地方,找一块高岗开荒,种一点杂粮,以解决口粮不足。上世纪60年代,这里还泡泽密布,河流纵横,我和小伙伴夏天常在河里捞鱼摸虾,和鸟儿一起在大自然中嬉戏。

长大以后,我对摄影出奇地感兴趣。最初,是想拍一组以北大荒变成北大仓为主题的照片,镜头大多对准的是大地的线条美。大约到了1995年,我突然发现童年印象中的自然景观已不复存在――松花江变得又黑又瘦,散发着化学药的气味;清澈的小河变成了排污的臭水沟;荒原被开垦,鸟声、哇鸣听不见了。这时。我有了拍摄三江湿地的想法,我担心有一天它们会消失。

为了寻找童年印象中的那片蓝天绿地,十二年来,我跑遍了三江平原所有的自然湿地保护区,从用广角镜头拍摄大地线条转到用微观镜头拍摄以点带面的三江湿地,当时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要拍摄一组沼泽湿地专题,可没想到的是,这一“恋”就是十年。十年间,我抱着一台哈苏相机,足迹遍及三江平原大地;十年间。我披一身征尘,顶两肩风霜,忍受过蚊虫的叮咬,掉进过沼泽,饥饿干渴晕倒在湿地里,为拍枯草在暴风雪中迷失过方向;十二年间,我欣赏到了湿地的美丽,感受到了生命的真谛。十二年来与湿地的零距离接触,让我不知不觉中迷恋上了这片神奇诱人的黑土地。

湿地的美恬静而淡泊、空旷而幽远,没有身临其境的人,是很难领略得到她那摄人魂魄的魅力的。蓝天和白云涂抹她永恒的底色,野花和芳草带给她盎然的生机,湖泊和溪流又赋予她飘动的灵性。所有的这一切景象都构成了湿地绿色之洲的生命主题。春天,那一碧如洗的澄澈天空,悠闪飘逸的朵朵白云,迂回绕径的潺潺溪水,宛如一幅宁静的山水图画;夏日,那荒原里怒放夺目的簇簇野花,芦丛中鸣叫欢快的水禽珍鸟,展示了大自然生命的勃勃生机;秋季,那满眼金黄的落叶,渐行渐远的雁阵,昭示了四季更替的自然规律;隆冬,那银妆素裹的塔头,凝霜挂雪的垂柳,述说着一个冬天童话的秘密。这里四季分明,风景迥异,每一个季节都给人们带来不同的美的享受。

每一次进湿地。都会成为我刻骨铭心的经历

走进湿地,我体味到了生命的真谛。每当穿过农田,涉过沼泽,看到东方白鹳、丹顶鹤等珍稀鸟类在我的镜头里信步闲行,自由翱翔于绿地蓝天构成一幅幅和谐美好画面时,那种生命与大自然的融洽,常常让我感动得泪流满面。它让我感觉到了大地的美丽与温柔,也让我铭记住了一次次刻骨铭心的经历。多年来,我把对湿地的情感,定格在了一幅幅图片中,希望以此呼吁更多的人们,关注这片美丽而脆弱的土地。

早春三月,是水鸟最多的时候。鹤类,东方白鹳,白枕鹤、大天鹅等众多水鸟把这里当作繁殖地,10至15万只北迁的雁和鸭类在这里停歇,其中以豆雁和鸿雁数量最多,鸭类以绿头鸭数量最多,其次为针尾鸭,罗放鸭、绿翅鸭、红头潜鸭、风头潜鸭及鹊鸭。

夏季的洪河湿地是泡连泡,河连河,小船在芦苇塘中穿梭,睡莲满塘,河岸长满了各种水生植物,水鸟在鸣叫,河水清澈透底,鱼儿在水中嬉戏。

我发现,在湿地里,你一定得蹲下去,用心去观察每一棵草、每一朵花,每一个小小的生命,才能真正的体会到,那里有那么多可爱的生命依赖着湿地而生存着。蹲在那里,才能感觉到人类应该是和那里的生命是平等的,应该共同享受着这片蓝天和绿洲。

三江平原地域辽阔,碧绿的原野同蓝天连成一体,使整个大地变作一块巨大的绿色地毯。这使我很难找到拍摄需要的至高点。当你站在湿地塔头上时,它方圆十几米的地方都会跟着一起浮动下沉,刚架好的机位在等待光线时。所在的位置也在慢慢地下沉。所以我经常在齐腰或没膝的水里,在与地平线平行的情况下拍摄。

十年来,我每月必去三江湿地朝圣一次。有一次,一不留神踩翻了一个塔头,掉入了沼泽之中,泥水很快没过了腰际,我急中生智把三脚架横在其它塔头上,试图借力爬上来,可脚底怎么也够不着底,且越动越往下陷。紧要关头,两位放牛的老人路过此地,老人用牵牛的绳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我从泥潭中拖了上来,我一下瘫软在了地上。老人家说:“小伙子,悠着点,你知道这叫什么地方吗7这里是被当地人叫做‘大酱缸’的地方。要不是遇上了我们,再待一会儿你就和三江平原溶为一体了”。

十年来,几次震撼我的经历让我终身难忘。2002年7月我来到七星河自然保护区。当小船从芦苇中驶入西大泡子时,惊动了水鸟安静的家园,天上飞的,水里游的,还有在芦苇上叫的。小船在芦苇中穿梭,水中的浮萍在船下分成了一道优美的分水线,当我们进入月牙泡子时,天空盘旋着一只苍鹰,河里传来吱吱吱的叫声,让人撕心裂肺。我们在河面上搜寻着,发现在不远的地方有一只刚刚出壳的小水鸟,在水面上浮游,寻找着它的妈妈,空中的老鹰一次次地向它袭击。于是我们尽快离开它,让它妈妈来救它。可是我们一离开老鹰又开始袭击它,几次险些把它叼走。最终保护区的管理者决定将它带回繁育养护中心饲养。

当然也有很不愉快的经历。2001年6月我住在一个小村庄,离村庄不远的地方有一块湿地,夜晚,我在很远处就听到了青蛙的叫声,我光着脚走进了泥塘,发现上万只小蛙在干裂的河床上跳动。我的脚再也不敢迈步,~脚下去不知要踩死多少。这些小蛙是在寻找水源,由于当地农民灌溉水田,将河水抽干了,我的心被震撼了。乌苏里江鸟岛

滚滚东流的乌苏里江,是一条全线贯穿的中、俄大界江,沿江有一条早年战备时期修建的沙石路,我驾车沿着这条坑洼不平的公路,浏览着乌苏里江沿岸风光,这里郁郁草甸荒无人烟;浩浩沼泽首尾相连;茫茫丛林四季如海;连绵湖沼一望无边。广袤的平原拥有众多的河流;肥沃的土地生长着丰茂的水草;多种水禽鸟类在这里栖息繁衍;珍贵的植物在这里生存扎根。

晚上7点多我到达了虎头要塞。相传虎头镇的名字,是由虎头山东麓江滨处一块延踞江中的巨石而得名。由于此石好比一只伏卧的斑斓猛虎昂首睽视着江东岸。虎头镇坐落在虎头山上,面临乌苏里江,依山傍水,风景秀丽,恰似一座绿色屏风竖在边防线上;细看,就像一只猛虎卧在江边。

我在江边找了一家小客店住了下来,每天10元,客店老板,为我做了碗面条,还下了两个合包蛋,由于一天没有吃饭,我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饭后我来到了房间,小屋不是很大有两张床,被褥摆放整齐很是干净,正准备休息,窗外传来青蛙,蟋蟀、昆虫等午夜的交响曲。这一夜我梦游在大合唱之中。清晨东方的天际刚刚发白,昆虫的合唱便静下来。可白桦林、柳树林和芦苇荡中的各种鸟类又奏起了清晨的交响乐,黄嘴金翅站在树稍上叫的最响,蓝鹊的歌声最好听,其次就是布谷鸟了,丹顶鹤与东方白鹳呱呱的叫声显得有些苍白。我急不可待地光着脚走进了窗后的那片泥塘,我的心一下被震撼了,发现上万只小蛙在河 床上跳动。我的脚再也不敢迈步,一脚下去不知要踩死多少,我与这些小蛙在那里交流了近两个小时。

当我回到了客店时,小老板已为我准备好了丰富早餐,米粥、馒头还有几个小拌菜,油炸鸟苏里江小白鱼特别的好吃,又酥有香:我们坐在窗前,欣赏着江边的美景,边吃边聊了起来。店老板姓李35岁,他是个地地道道“北大荒”生人,他的父亲是跟随着十万官兵开发“北大荒”时来到了这里,一千就是60多年。他说:前些年种地没挣着钱,就把自家的地租了出去,来到了这里开了个小客店。现在来这里旅游的人逐年都有增加,自从1996年中、俄边界重新划分了主航道以后,很多岛屿都归还了我国,这些岛屿上的自然生态保存完好,每年来这里观鸟的游客是越来越多,这些岛屿上乌儿的种类特别多,好多鸟儿我也叫不上它们的名子。我们说着说着窗外的柳树林里传来了鸟儿的叫声,这些鸟儿在江边时起时落,啊,原来它们是在寻找店老板在江边剖鱼时剩下的鱼杂,这些水鸟,大多数是黑嘴鸥和棕头鸥,还有几只苍鹭混在其中。我赶紧抓了起相机,将这一个个美好的瞬间印在了我的胶片上。

由于今天阴雨风大,不能去鸟岛了。我就在江边的滩地上,体验着乌苏里江渔民的生活,我顶着细细春雨,慢步在江边的沙滩上。在距客店不足一公里的地方就是捕鱼的滩地,岸上马架子一个挨着一个,(一种用塑料布或毡布搭建的窝棚),江边几十条渔船整齐地排列在那里。沙滩上铺满了鱼网,渔民们有的在整理鱼网,有的在窝棚里喝酒。江面上有几条渔船顺水向下游漂去,后来我从船夫张老汉那里得知,下江捕鱼是要排号的,要开网的渔船,一条条逆水而上,到了上游的指定地点,将140多米长的鱼网快速地撒到江里,船就跟着用塑料桶做的网漂顺流而下。这个季节鲤鱼,大胖头、草根最多,小形鱼种很多,如;黄姑子、白漂子、嘎牙子,鲶鱼等十几种小杂鱼。江面上许多鱼鹰和水乌时而高飞,时而扎进水里叼起小鱼远飞,一群群鸬鹚快速地贴着水面飞驰而过,当地的土燕子也混入其中,燕子的飞行速度极快。每小时可达110公里,是飞行鸟类中最快的鸟类之一。

晚上我为了解鸟岛上的情况,让店老板做了几个地方菜,山撅菜炒本地鸡蛋,山野菜粘大浆、炒个鱼毛、来个杀生鱼,还有一个鱼丸子汤,来了一壶当地的老白干烧酒。我让老板为我请了来向导叫姜涛,租的船夫老张也一起请来了,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聊着鸟岛上的情况,他们为我讲述了周边的几个岛屿上的故事,最后我们还是选择了一个鸟儿最多的岛屿,这个岛屿距离我们有60多公里,我们决定明天起早上岛,晚饭过后我又进入了昆虫大合唱的梦乡。

黎明时分,我挎着相机站在门前的小桥上,耳边没有喧器的吵闹声,只有晨风在我耳边低唱,几只小乌在周围的树上蹦蹦跳跳地叫着,有黄雀、三道眉,蓝雀等。它们瞪着黑黑的眼睛出神地看着我,一会儿歪歪头向四周东瞧瞧西望望,偶而叫上一两声。乳白色的展雾在树丛中缠绕着,飘动着,宛如一群披着轻纱的少女。羞涩地将自己的姣容悄悄地掩藏在轻纱的后面。

晨雾消退,船夫划着小船沿着江边逆流而上,我坐在船头,欣赏着中俄两岸风光,沿岸山清水秀,时而一座座欧式建筑在俄方岸上出现在眼前。当小船驶进荒岛周边时,惊动了鸟儿宁静的家园,不时有许多水鸭子频频飞起,冲向蓝天。一只只江鸥浮在水面上,宛如拳头大小,又像雪白的馒头飘在碧蓝的江面上,船儿靠近,便群起追逐浪花,声声欢叫,令人惊叹不己。向导小姜说这里是食鱼鸟类的天堂。由于前些年乱捕乱猎东方白鹳、丹顶鹤、白尾海雕等国家一级保护动物逐年减少了,但近年来各级政府加强对野生动物的保护,才使这些珍禽鸟类逐渐多了起来。我顺着小姜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江面上一只只白鹳时起时落,有的高昂着头,悠闲地望着我们这些远方的来客。小姜指着那些固执的长腿鹤说:这就是老百姓常说的长脖子”老等”是一个十分有耐心的家伙,不捕到小鱼小虾绝不轻易离去。这时,不知从那里冲出一只长着黑翅膀、雪白身子的鱼鹰,它紧紧地贴着江面飞翔,均匀地扇动着翅膀,发出啪啪的声响,忽然在江中心停住,好像看见了什么,小姜说,这是乌苏里江稀有的一种鱼鹰,潜水捕鱼的本事特别强。说话之间这只鱼鹰就不见了,过了一会便从很远的江面上浮了上来,隐约可见嘴里叼着一条白鱼,向远方飞去。成群的鸬鹚贴在水面上拍打着翅膀拼命向前飞行,眨眼间不见了,不一会在离我们很远的水里钻了出来,好像在和我们捉谜藏。当我们再进入该岛的另一个河湾时,我被眼的美景惊呆了,展现我面前便是;芳草碧荷水连天,这里是动植物的天堂,水葱、香蒲一珠珠,芦苇,野荷一片片,鸳鸯一对对,水乌一双双。我的相机伴随着鸟儿的呜叫晌个不停……

我们在上午10点蹬上了鸟岛,趟着没膝泥水,在草丛中艰难前行,我们在草丛中发现了好几窝野鸭蛋,还有一片江鸥窝,有的是蛋,有的是刚刚出壳的小雏,在吱吱地叫着。该岛的最高点,是一大片茂密的白桦、柳树混合林,树上布满了苍鹭和白鹭的巢穴,黑压压的一片,地下的鸟粪足有半米多厚。我站树下正向上张望时,一枚鹭蛋被风儿刮了下来正好砸在了我的脚背上,后来我们在林中发现了很多绿色的蛋壳,不知是自然的还是被大风刮下来的。向导小姜爬到了一棵比较矮的树上,拿下了两个苍鹭雏,让我拍照,这时好几只大鹭鸟就在我们的头上盘旋,一会儿俯冲到我们的头顶,一会儿朝着我们呱呱地尖叫着,我拍了几张赶快让小姜送了回去。

在回来的路上,发现芦苇荡中有十几窝苍鹭,拨开芦苇,一窝窝鸟卵和雏鸟正在巢穴中呀呀的叫着。当时也顾不上脚下的危险,为了少打扰这宁静的家园,迅速地按动着快门,拍下了一个个美丽的瞬间。

救护东方白鹳的小姑娘

2002年7月,我在同江的囤垦村见到一位叫刘晓玲的小姑娘,她抱着一只东方白鹳。这只东方白鹳是小姑娘在6月中旬在她家地头的草丛中发现的。那天她和妈妈去地里干活,发现了一只腿受了伤的长嘴大乌,趴在地头的草丛中,睁着一双求助的小眼睛朝着她吱吱地叫。小姑娘小心地把受伤的在大鸟抱回了家,为它包扎好了伤口,捞来小鱼喂它。后来到处打听才知道这是国家一级保护鸟类一一东方白鹤,在全球已不足2000只。为了养活它,晓玲的爸爸每天早晨都得去河里捕捞鱼虾。白鹳的伤一天天好了起来,和晓玲也有了感情,每当她放学回来,它都会高兴地摇头摆尾,跟在她身后跑着,喳喳地张着大嘴不停地叫着。两个多月过去了,小东方白鹳长到了一米多高,食量越来越大,每天要吃四五斤鱼,这可愁坏了晓玲的父母,本来家庭就不富裕,又来了一个专吃鱼的家伙。眼看就要上秋了,河里,泡子里的鱼虾不多了,每天还要花钱买条三斤重的鲤鱼切成小条喂它。全家人和晓玲商量应该把小东方白鹤放回野外,晓玲抱起了小东方白鹳举行了一个小小的仪式,将小东方白鹳放到一片湿地里。全村的人都来送它,小东方白鹳呼达了两下翅膀,两翅展开有两米左右,两腿一蹬,飞向蓝天,在天空中盘起圈来,在向全村人告别。飞了几圈后,它向围垦村的上空飞去,等人们回到村里,小东方白鹤已在晓玲家的院子里悠闲地散步了。从那以后,这只小东方白鹳每天早晚都在围垦村的上空盘旋,那情景真让我感动。

湿地的减少,与我们每个人都有关系

1995年g月的一天,我在抚远抓吉的途中,看到了三台重型推土机在开垦一片湿地,三台推土机肩并肩推开大片的绿色植物将黑油油的泥土翻出来,感觉好像是一个少女被人家扒光后曝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使我心里猛地一抽,那件事使我至今难忘。同行者说:不开荒我们吃什么?这话说得似乎有道理,温饱还没解决,怎么顾得上保护环境!

三江平原在开发初期,黑土层的厚度在1.2米左右,可如今黑土层只剩下0.2―0.3米,并且每年以0.1米速度下降。随着地表植被的破坏,干旱,风沙、洪涝,霜冻等自然灾害也交替出现,1998年几大江河的大洪水也许就是大自然最大的报复。松花江遭受特大洪水,我也在抗洪大军的队伍里,20多万军民顶风冒雨扛沙袋堵渗漏,垒袋固坝,抵御着来势凶猛的洪峰对沿江堤坝的袭击。当时我并不真正懂得“湿地”这个词的含意,只记得六七十年代我们抗洪的现场还是一片沼泽地,河流纵横,我和小伙伴每天来这里捞鱼摸虾,天天和鸟儿在大自然中嬉戏。可现在江的两岸早已修起了高高的堤坝,堤内的沼泽地全部开荒种田或被盖成厂房和住宅。从前江堤距离江边有五六公里,洪水来时就会泻到沼泽地中。几年来,绝大多数的江、河,湖的两岸都修有堤坝,到处都可见到被开垦成为农田,养殖场和住房,对湿地的不舍理开发利用随处可见,导致了湿地日益减少,湿地功能和效益急剧下降,严重地破坏了三江平原湿地天然储水库。

十几年来,我的拍摄就像和开荒人在抢着什么,我抢着拍,农民抢着开。很多地方今年还是一片非常美丽的自然湿地,过年再来,就是一片被开垦的农田。

三江平原就是我第二个家,这是一个多么大的家庭,有无数的生命都依赖着这个家庭生存,我要将这里无数的动物和植物向世人展示,唤醒人们,为它们留下一片生存的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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