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在我俩的背包里

时间:2022-05-30 03:17:51

世界在我俩的背包里

提名:梁飞和黄道

提名理由

她与他,一张单程机票抵达墨西哥,开启一场梦想的背包之旅。两个背包装载着一个梦,浪游308天,63000公里陆路,1200小时的车程,四大洲37个国家的足迹。从他们决定行梦的那一天开始,世界就向他们张开温柔的怀抱,不论吃到嘴里的是灰尘还是美食,都义无反顾装进他俩的背包之中。在他们身上看到的是行梦的决心和舍与得的感悟。

那已是数年前之事了。我们在一次背包旅行时,偶然接触到这次浪游的“启蒙老师”:一本名叫《不去会死》的书。此书由一位用了七年半时间骑自行车遨游世界的日本自由人所写,我们边读边羡慕。那次旅程我俩均被那书的激情包围着,很渴望做同样的事却似有共识地没开口谈论过。黄道已拥有了梦寐以求的事业,这份工作可让我们有个性地、舒适地看世界;虽是商务式的旅游,但我们已经在环游世界了,要心足。

忽然黄道说:“我们也可像他这样呢。不用骑车,我们行走看世界就可以了。”

我喜极回应道:“好呀!但七年半太长,半年至一年倒可以。”

大概黄道没想过我会答应吧,时至今日我还记得他既错愕又喜出望外的表情。

就像所有背包客一样,我们想在世界不同角落浪游,因为对我们来说,背包游历并非纯粹是生活模式,而是对生命的态度,是有关年轻、有关自由、有关拥抱迷茫和不确定,更重要是学习想开和放下。

生命是学习放下的课堂,放下一些我们终不能带走的东西,以追随真正重要的事物,如梦想。因此,我们终作出了重大的抉择—放弃工作和经济上的安稳,然后买了单程机票到我们的旅程启航地墨西哥,然后慢慢背包回家。

别人看来很潇洒,其实我们挣扎了不少,考虑过很多,没什么潇洒可言。人家觉得勇敢,我们只是看开了。看得开,人就放得下,把自己也一并放下,说到底任由你再能干也不过是世上一点尘埃而已。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我们既裸地来,又是裸地走,对物质何必太执着?人生本是一段旅程,只能活一次就要活得痛快。没有梦想、没有信念,就像一张白纸、一本没内容的书。有梦想却不去履行也只是光做梦。梦要靠自己实现—Make things happen for yourself。不要让恐惧阻扰你。不要为当初没有尝试做的而后悔。坚持信念,为梦想奋斗。

就这样,哪怕日后事业落后于同辈,我们还是决定放下穷游行梦。“Sometimes you're ahead, sometimes you're behind, and the race is long, in the end it's only with yourself.”

长达63000公里的陆路行程,逾千小时的车程与呆等,穿越了40个大小国度。我们吃尽中南美的沙尘、熬过东欧的炎夏、沉醉中东的友善、细味中亚的丝路情怀。路途上,我们躲不开小偷,避不过贪污警察,逃不出肮脏蹲厕,免不了挨饿的日子,却依然笑得开怀、乐在其中。

尽管我们有失落生气的时候,但凭着互相扶持、鼓励、依靠和分工合作,我俩携手迎接挑战、解决困难。那是个没有限期、没有目的地、没有场合需要出席、没有角色必须担当的浪游之旅。没有陌生人,只有等待结识的朋友。人在逍遥、心境自在。

从踏出路程最难的那一步开始,每一刻的心情都在变化:追梦初期的兴奋却不知所措;在危难时难以克制的思家;严厉限制每天花销的克己;蚊患的无尽困扰;被占便宜的愤愤不平;感受成千上万的蝙蝠在身边飞过的震撼;见证活火山上流动熔岩的真实;在哥斯达黎加的森林里扮泰山的过瘾;那于阿尔巴尼亚本打算待两天却变成十日的随心;秘鲁的巴士惊魂、被偷去财物的不爽;等待哈萨克斯坦签证的焦躁难耐;半夜于德黑兰巴士站那心照不宣的眼神;好不容易回到新疆霍尔果斯口岸时的热泪盈眶与兴奋莫名……

从背上背包那刻开始,我俩的遭遇便串联成诗:在危地马拉遇见种植大麻为生的背包客;在尼加拉瓜滑火山时因太兴奋而忘记闭嘴;感受到哥伦比亚人民的热情继而产生家与国的反思;面对马丘比丘古城遗址时的顿悟;在玻利维亚盐湖上,妈妈赠予的护身项链失而复得的奇迹;在巴西与球迷一起看世界杯比赛,参与狂热的桑巴派对;艳遇拉脱维亚的甜姐儿们;在伊拉克跌进“如果我明天死在这里”的沉思;在波斯的沙发客体验,还被错认为韩剧中的明星……

从走进陌生国度的那一秒开始,我们学会了用心去看世界:千疮百孔的悲情国度波斯尼亚;保加利亚修道院的商业化;舒服无比的土耳其浴、让梦想起飞的热气球之旅;大马士革的一千零一夜传奇;库曼斯坦“地狱关口”石坑的不绝火焰;各地的美酒佳肴;载我们穿州过省的各地公车;质素参差的青年旅社……

站在阿根廷十四彩山跟前,不约而同觉着“两个人一同去看世界”的梦想实现了。我们庆幸经验过这么不可多得的梦想成真的历险。老子有言:“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们更相信:“万里之梦、始于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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