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巴马长寿乡

广西巴马是世界五大长寿之乡中百岁老人分布率最高的地区，被誉为“世界长寿之乡·中国人瑞圣地”。1991年11月1日在日本东京召开的国际自然医学会第13次会议上，被命名为世界第五个长寿之乡；2003年11月，国际自然医学会授予巴马“世界长寿之乡”证书。据第二次到第五次全国人口普查，巴马百岁以上寿星占人口的比例居世界五个长寿区之首。

巴马瑶族自治县位于广西西北部，聚居着瑶、壮、汉等12个民族。属亚热带季风气候，年平均气温20.4℃。笔者最近慕名走进巴马山寨，一来采风觅景，二探长寿奥秘，受益匪浅。

巴马山水相依、洞水相连，自然环境优美。这里既有风光秀丽的盘阳河、如诗如画的龙洪田园风光、美如西湖的赐福湖，也有巧夺天工的命字河及“天下第一洞”百魔洞等，空气新鲜，气候宜人，食用之物全是出自洁净的土地。

来到巴马，首先触摸一下那如丝如带的盘阳河水。河水从百鸟岩中涌出，一路逶迤，沿途有深谷、溶洞、暗河、瀑布等景观。盘阳河水质富含对人体健康有益的矿物质和微量元素，生活在两岸的村民均很长寿，百岁兄弟、百岁姐妹、百岁夫妻随村可见，故盘阳河又称长寿河。

如果说盘阳河是一幅水墨画，那么龙洪便是一首田园牧歌。龙洪溪发源于坡丰屯东的小百漠洞，绕过村西，折流向南，环抱村庄；村三面青峰罗列，古榕、修竹垂岸吻波，水光滟潋，树影婆娑；渔舟出没其中，飞鸟歌于原野，分明就是一个现代“世外桃源”。

赐福湖是红水河岩滩水电站蓄水后形成的大湖，长396米、高39米的大桥雄跨西北，把赐福湖分为东南湖和西北湖；桥南有海拔600多米的山，桥北有500多米的识立山。站在高处俯视湖面，只见许多被水淹没的山岭露出山头，便成了数百个岛屿。湖中有村寨泉瀑等，轻舟慢渡湖上，可欣赏两岸悬崖绝壁和水乡泽国风光。

“命河”发源地位于那社乡田垌里，从高处俯视，这条蜿蜒曲折的河流酷似一个巨型草书体“命”字，镶嵌在广袤的田野中间，飘逸脱俗，让人称奇。所以，当地人把这河称为“命河”，它是巴马的又一重要水域。

百魔洞为石灰岩溶洞，洞高近百米，气势恢宏，洞内分三层，景致各不同，如空中楼阁般别有洞天。第一层珍珠步道，石盾罗列，石幔遍布，以高大雄峻、气势磅礴著称。第二三层则犹如宫殿般辉煌，内有卧室，床枕被俱全，不啻鬼斧神工。洞内另有天窗，高达百米，洞底生长各类中草药材；天窗崖上世代居住着高山土瑶，有曲折小路可攀援而上，百魔洞正是瑶寨的唯一出寨通道，专家誉为“天下第一洞”。

百鸟岩是个有水的溶洞。盘阳河水到这里便成为地下河，有1500多米长，再由洞口流向下游。乘船游览，隔一段距离，总有一个如天窗似的洞口，射入一线或大或小的光亮。导游女孩把它描摹成清风明月等诗意情境。溶洞不设置七彩灯光，别有一番天然风韵。百鸟岩由洞顶常年有岩燕、岩鹰、翠鸟、蝙蝠等栖息而得名。自然天窗射入的光线折射到水面，犹如舞台上的光束，整个洞府呈现出金碧辉煌的艺术效果。

俗话说：“来巴马不看长寿老人，就等于没来过巴马。”领略了仙境般的山水风光和田园景色之后，探秘长寿之道也是每个游人的重要内容之一。

长寿村原叫平安村巴盘屯，这是一个山清水秀的村落。有不少养生旅馆，打着巴马特色食品香猪、油鱼、火麻汤等招牌的饭馆更多。我在河面一所吊桥上正拍照间，一位肩背装柴竹篓的中年农妇从身边经过。她走到吊桥中间，又回转身来，举手摆出“V”字，让我拍照，随后说她家有年过百岁的婆婆。行走间，路旁一位佝偻着腰身的年迈婆婆，正慈祥地含饴弄孙。问她多大年纪，答曰96岁。正在蹒跚学步的小孙子，见到我们，竟主动拉起朋友的手，大概已是“见多识广”。

长寿村建立在奇峰耸立的山脚，房屋一字儿排开，背后群峰巍巍，前面则是旖旎流淌着的盘阳河。一座水泥桥和一条吊桥连通河的对岸，人们日出过桥，在对岸一片平野上耕作；日暮过桥，回到他们温馨的家。耕作于田园的，还有不少外地长者。他们冲着“长寿”而来，在这里长期租住。大约800元就可以租一套小房子，可能还配送几分田地以供耕作。这个桂北的小山村，俨然一个五湖四海杂处的“移民村”，远的有东北人，近的有来自广西的城市。长寿是外来者的期盼，但他们并没有十足的信心，倒是那种桑榆晚景、归寄田园的愿望，可以在这里得到满足。

现在的长寿村，早已不再是朴素的小山村，在对岸望过去，随着河流的形状蜿蜒，全是小洋楼，和城市的城中村差别不大。在街边的楼房里，还不时能见到百岁以上的老人，一般都是女性。她们坐在纺车旁，熟练地重演着相伴一生的纺织步骤，白头如雪，但没有龙钟老态。游人们见了这些老寿星，都会上前握个手，请她们摸摸自己头顶，希望借此获得健康长寿的祝福。

我见到的是一对姐妹，姐姐先嫁到这里，因为不能生育，丈夫后来又娶了她的妹妹。她们和睦地同处一室，一道在风风雨雨中走过百年人生。妹妹头发已经雪白，还能纺线；姐姐的头上还能见到丝丝黑发，坐在屋角托着腮帮子神思悠悠。她们时而交谈几句，语气平平静静。丈夫在70多岁时过世，姐妹俩已经毫无龃龉地过了30多年。

我想，自然环境诚然是长寿的必备条件，以粗粮为主的饮食是辅因素，而这些老人内心的平静，也许对生命的长度起着更关键的作用。

（责编 冯春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