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所赐的财富

时间:2022-04-27 08:3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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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所赐的财富

父亲幼年没有过真正的家。我的祖母在他五岁时就去世了,祖父从此没有再娶。父亲到八岁时,已经到三个国家旅居。

父亲酷爱动手制作东西。六岁那年,为了使自己坐得更舒服些,他竟然把餐桌腿锯掉了一截。为此,他挨了批评,但获得了动手解决问题的勇气。

十岁时,父亲用捡来的废旧零件组装了一辆自行车。二十岁那年,他又如法炮制,用一辆破卡特车的零件组装了一辆小汽车。但装这辆车时,他没日没夜地干,用那双粗大而布满茧子的手给每个零件擦油、调试,直到这部车像富家子弟的吉尔普斯一样平稳地行驶。

父亲虽不懂数学,却能告诉你一台锅炉需要多大压力。他不能像建筑师一样提供设计方案,却能告诉你那些管道和线路能否承受整座建筑物的负载。后来,他通过夜校考试,成为了一名工程师。

父亲很为多年来从他手中问世的种种作品而自豪。而就我来说,这些都比不上他为我制作的那些小玩意。

在我七岁时,家里买了一栋复斜式屋顶的房子。照母亲看来,可以乔迁新居了,可父亲坚持要重新铺设供热管道,更换浴室瓷砖和抽水马桶。

快到万圣节了,地板上还盖着篷布,大部分家具仍然堆在库房里。母亲打定主意要在新居过节,安排父亲和我去买礼品。

路上,我们经过一家玩具店的橱窗,角落里的一个玩具房子令我眼睛一亮。它的外形像一节竖起的圆木,雕着椭圆形小窗,窗上垂着印花布的窗帘,还悬着一个小阳台。

“哦,爸爸。”我说,“它很可爱,不是吗?你会把它带给我吗?”

父亲看了看价格――五百元。“我看,谁也送不起这间房子。”他开玩笑地说,一面习惯地捋了捋腰带,“也许某一天你会有的,小宝贝。”父亲大概是希望我会忘掉玩具房子,可我着魔似的缠着父亲谈论它。

万圣节早上,我醒得很早。下楼后,在暗淡的灯光里,我打量着留在桌子上的一大摞礼品盒,可是没有一只看上去能装得下那个玩具房子。父亲看出了我的失望。他抱我坐在他的腿上,柔声地告诉我,小时候,他多么想有红色的小推车,爷爷却不能满足他。

“那你怎么办?”我问。

“我用找来的木头和旧车轮做了一个。”他说,“你要知道,对我来说,这个自造的推车比从商店里买来的意义要大得多。”

“可我不知道怎样造一间木头房子。”我说。

“那我们就一起来造。”父亲的回答使我放了心。

万圣节一过,新居尚未整理好,我们便着手造小房子了。父亲先把厚木板锯成木条,在一只木托上钉成一圈,并教我怎样用砂纸打磨木条粗糙的边角。然后,他把这只木托锯成两半,钉上合页,这样,“圆木”就能旋转开合了。

每天,无论父亲下班后多么累,总是挤时间拾掇木头房子。他收集起贴壁纸剩下的纸片,仔细地拼贴在房子上,那专注劲儿仿佛是在替母亲装饰厨房。他还别出心裁地在房子门前增加了一条精致的小径。

父亲花了几个月的工夫,而这个圆木房子是一个孩子所能想象的最贵重的礼物。直到我长大后,还时常把它从顶楼取下,端详着它,回忆父亲把我的梦想变为现实的那些日日夜夜。

许多年后,我离家去外地读大学。忽然之间,我不得不靠自己去改动一个电灯开关或粘合一只打破的花瓶了。起初,我多么希望父亲能在身边。但一切渐渐应付自如之后,我因对父亲的无所不能而怀有的依傍感开始发生动摇。

不久,父母驱车来看我。我陪他们在大学城周围散步,指给他们看我特别喜欢去的饭店和商店。我们在一家商店前停下,里面排列着手绘图案的木制陈设。他们饶有兴致地随我进了店。店里有一只装潢精美的橡木大橱,两扇门的中央绘着红色的花饰,底部大抽屉上开放着一束精致的花朵。父亲仔细地审视了一番后,开口道:“我能给你做一个这样的柜子。”

“哦,爸爸,”我说,“这不是柜子,是橱子,而且你没法仿制,它是一件艺术品。”父亲的手从抽屉上滑下来。他默默地将橱门合上,退了回来。那情形就像一个小伙子遭到了姑娘的拒绝,我知道我伤害了他的感情。可我说的并没错啊!后来,父母离去时,这个小插曲似乎已被忘记了。

第一学年结束了,我回到家里。家中一切还是我离开时的样子。噢,不,父亲把那块东方地毯从起居室移到了书房,一只新的嵌银铜壶装饰着餐桌。

我奔向楼上自己的房间。满屋橘红色的斜阳夕照中,立着一个与在那家商店所见的几乎一模一样的大橱。

虽然大橱前面和侧面的镶板不是橡木的,但漆得非常细腻,有着古香古色的光泽。橱门上蔓延着的漆绘花饰,仿佛一串小精灵。

我转过身,发现父亲正在迟疑地望着我。

“哦,爸爸。”自长大以后,我已没再这样称呼过他了,“真是太美了!”

他走上来,抱住了我,他的手指上布满了厚茧和伤痕。

“你老爸毕竟还有用。”父亲笑道。然后,他热切地打开了橱门,露出了总是使父亲的手艺与众不同的别出心裁之处。里面,父亲装了一只暗匣,他说:“在这儿放你的首饰。”他又自豪地显示了另一个机关,可以把偌大的底层抽屉分成几部分。他说:“这样,哪天你要离开时,搬动起来方便些。”

“爸,我从没想要离开你……”我心里一酸。

“但我希望你离开。”他打住了我的话,“我能制作许多东西,却不能制造你的生活。我所能做的一切就是帮你建立自己的生活。”

父亲年龄大了,记性不好,甚至连我的岁数也说不准。但我只需环顾四周,眼见之处,无不使我念起他对我的爱。他修复了一张古旧的摇椅,因为我说我是多么想有这样一张椅子。当我平生第一次只身住进公寓,他花了两天时间为我调整室内的电路。当我心爱的耳环上掉落了一颗蓝宝石,他用油灰和一滴涂料为我修复得天衣无缝。

我所知道的四个最伟大的字就是“爸爸能做”。他是在用他的生活创造来培植我生活中最有价值的部分。他给我的是一个父亲所能赐予的最巨大的财富――他的性格。

(编译自2014年12期美国《家庭》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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