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戈多范文

时间:2023-10-20 22:16:19

等待戈多篇1

一条乡间小路、一棵枯树,无奈的两个流浪汉爱斯特拉冈和弗拉基米尔最终没有等到戈多,世界却在不经意间迎来了他的作者、荒诞派戏剧家、爱尔兰裔作家萨缪尔・贝克特的百年诞辰。2006年,在他的故乡爱尔兰,戏剧大师瘦峻的面孔和高耸的灰发被印在旗帜上,高高飘扬在都柏林的大街小巷。世界其他国家都在以自己的方式热热闹闹地纪念这位生前落寞的艺术家。当然,中国也不例外。

中国“邂逅”贝克特

上个世纪70年代末,已故英美文学专家施咸荣先生翻译了《等待戈多》及《啊,美好的日子》,把西方荒诞派戏剧介绍到中国,极大地震撼了中国的戏剧界,在北京、上海,中国的先锋戏剧开启了发轫期。

几十年来,一代又一代的导演们都曾排演《等待戈多》。有的是因为要尝试挑战不同的剧种,有的是因为他们也曾有过同样的迷惘。

上世纪80年代初以实验色彩浓郁的《绝对信号》而蜚声戏剧舞台的著名导演林兆华,10多年后将契诃夫的《三姊妹》与贝克特的《等待戈多》嫁接成一部话剧,创作出新的《三姊妹・等待戈多》,虽然在票房上血本无归,但年逾花甲的林兆华以颠覆传统、勇于标新立异的精神赢得了专家与戏剧爱好者的喝彩。

从中央戏剧学院走出的中国先锋戏剧代表人物之一导演孟京辉,就是以贝克特的《等待戈多》开始自己的先锋戏剧生涯的。1990年,还在读书的孟京辉、胡军、郭涛和一群志同道合者拿着四处凑来的1000元经费义无反顾地投入到自己的戏剧梦中。“不华丽,不绚烂,残酷,诗意,幽默,还有暴力,包括语言的暴力和暴力本身的暴力。”孟京辉以如上的词语概括他的作品。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的《等待戈多》只能算一出校园戏剧,但是却轰动了当时的戏剧界,成就了后来中国实验戏剧一大先锋阵营。

今年4月,上海话剧艺术中心举办了“萨缪尔・贝克特戏剧节”,重新演绎这位大师的经典剧作。被称为最“原汁原味”、来自贝克特故乡爱尔兰都柏林的“门”剧院在上海献演原版的《等待戈多》。来自台北当代传奇剧场的传奇版取贝克特广为人知的作品精髓与传统的京剧形式,演化成实验京剧《等待戈多》(又名《等待果陀》)。贝克特本人最钟爱的一部作品、存在主义名剧《终局》也首次被搬上中国的话剧舞台。

与此同时,湖南文艺出版社向法国午夜出版社购买了《贝克特选集》的版权,出版了共5卷125万字的贝克特作品,按年代收录了贝克特定居巴黎后所有用法文写作的作品,包括小说和戏剧。这也是中国首次出版贝克特的作品选集。

作为今年一系列纪念活动的收官之作,12月11日晚,在北京东城区一条铺着青砖路、两侧挂满红灯笼的胡同尽头,一贯坚持现实主义教学的中国戏剧高等学府里上演了一场荒诞派戏剧的饕餮大餐。贝克特的五部短剧首次被来自爱尔兰的戏剧研究学者莎拉・简带来的贝克特工作坊译成中文搬上舞台。《无言剧Ⅲ》(Action without wordsⅢ)、《大灾难》(catastrophe)、《来来回回》(come and go)、《什么哪里》(what where)在中央戏剧学院学生们的演绎下,这位荒诞派大师的作品在东方国度的文化里又一次被赋予了新的内涵。

“无人性的凝视”

从上世纪20年代起,贝克特开始创作诗歌、戏剧、小说,也发表文学评论。两次世界大战,让他亲眼目睹了战争带来的灾难和现实世界中一幅幅令人绝望的画面。“在贝克特笔下,人只剩下裸的生存”(荒诞派戏剧专家张容语)。他的小说被西方评论家认为是一种反传统小说,而他的戏剧被称为“彻底反戏剧”的创作。贝克特自己也说:“只有没有情节,没有动作的艺术才算得上是纯正的艺术。”

对此,在今年引进的中文版《贝克特肖像》一书中这样说道:“多则少、少则精”是贝克特奉行的最重要的导演原则之一。一个最不起眼的动作所能产生的效果远比人们想象的要大得多,要有力得多。凝固的戏剧场面(frozen tableux)和凝固的姿势(frozen position)在贝克特的戏剧中五花八门,有了这些凝固的画面,观众们好比有了欣赏画中图景的时间。

“门”剧团的导演阿斯玛斯今年来华演出时说:“萨缪尔一生都在尝试把繁冗和多余的筛去,只保留最重要的部分。我排这出戏,也一直注意着尽可能的简约,不去模式化,而是直抵核心。”

阿斯玛斯认为,他的挚友、被认为是“最简主义者”的贝克特是对西方20世纪文学产生深刻影响、有特殊地位的作家。他的作品都在表达现代人的无奈、渺茫、对自己生活状态不确定、不明白,表达现代社会的荒诞和不理性。表达类似经验的作家如卡夫卡、加缪、萨特等人,他们的作品还是逻辑化,有故事有理性的,贝克特则完全用一种荒诞的非逻辑的语言和形式来表达这种荒诞感,可以说是做到了内容与形式的统一。

“他的作品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难以理解的,但人活在世上不可能时时清醒,人在迷茫错乱的时候会对他的作品产生同感。”阿斯玛斯说。

“为什么纪念贝克特”

一直从事话剧导演教学工作的中戏导演系老师苏宇说,他最初研究贝克特的动机是为了弥补我国戏剧研究在这一领域的空白。

“人的审美是一直在变化的。”苏宇说。作为导演系的教师,他一直关注着荒诞派戏剧在中国的发展。戏剧的命题是互通的。“犀利、直接、凝练、残酷――贝克特的作品主要表现的是人类共有的、永恒的主题。作为荒诞派戏剧的掌门人之一,贝克特的戏剧有其特定模式,形式感、控制力都非常出色。随着对荒诞派作品认识的逐步深入,一贯接受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的中国观众,从《等待戈多》开始感受到了荒诞派戏剧不落窠臼的反传统倾向。”

长期从事贝克特及其作品研究的爱尔兰戏剧研究学者莎拉・简今年带着她的贝克特工作坊已经去了新加坡、马来西亚、希腊和德国,中国是其此行的最后一站。在中国停留了两个星期,这位致力于研究并推广贝克特作品的艺术家发现,早已为爱尔兰人熟知的贝克特作品在中国独特的东方文化背景下被注入了独特的生命力。

“没有人能超越文化来理解戏剧,”曾在英国从事莎士比亚话剧研究的中戏博士王洋说。他导演和表演了世界上主要戏剧流派的许多作品后,发现中国文化在亚洲或东方文化中的确具有优越性。因为中国文化具有包容性,更易于融合来自不同文化背景下的产物。中国文化也具有广泛性,在其他文化模式中都易于找到共同点,因此对于导演和演员对作品的理解和把握很有帮助。

导演了《大灾难》的姜威是第一次接触贝克特的作品,这个大学三年级的男生这样理解他的作品:与贝克特其他作品相比,这部完成于二战结束后的作品更偏重于现实主义。贝克特着力表现了压迫者和被压迫者的关系,而这一主题是具有普遍意义的,无论是在时间还是在空间上。

这一风格在12月11日晚“收官之作”中得到淋漓尽致的体现:叫做“黑匣子”的小剧场里,黑色的地板,黑色的背景,的钢筋上布满表演所需的光源一甚至没有舞台,剧场空气中弥漫着的史前荒蛮的气味。演员们的服装道具也简洁到极致一黑、白两色便概括了一切。

瘦骨嶙峋的被压迫者着上身和双脚,低垂着头,双手祈祷般紧握在胸口,整个舞台寂静、漆黑一片,唯有头顶一束灯光渐渐暗去……

等待戈多篇2

一、《等待戈多》的语言特色

20世纪初语言观发生了质的改变,语言被提到了本体论的高度,海德格尔就认为,“语言是存在之家”,人的存在值得怀疑,语言应获得独立的主体地位。在文学创作中语言的重要性也日渐凸显,以贝克特为代表的荒诞派艺术家以否定语言的自然功能的方式,以语无伦次的对白表现了现代人荒诞的生存状态,使语言变成了毫无意义的符号,突出了语言的本体地位。(一)语言的消解功能语言是所指、能指相结合的符号系统,在传统文学创作中,语言承担着传递信息、表达意义的重要功能,荒诞派戏剧却消解了语言的功能和意义。尤金·尤奈库曾言,可以通过机智的、唇枪舌剑的对白或让语言丧失表意功能的方式,凸显语言的荒诞性。在《等待戈多》中,作家通过词语重复和无关联话题的转换等方式,实现了消解人物的历史性、荒诞性的目的,戏剧中的人物不会主动思考、判断或选择,也不能把握自我命运,人物活动被时间粉碎得失去完整性,变成了瞬间的、片段的组合,人物对话变成了连篇累牍、毫无头绪的废话,根本无法表达人物的思想、情感与印象,例如戏剧开始,埃斯特拉冈、弗拉基米尔的对话就诠释了重复产生的荒诞效果,“你脚疼吗?脚疼!他在问我是不是脚疼……他在问我是不是脚疼过!”两人的对话混乱无聊、毫无意义,让人感到滑稽可笑;波卓与两个流浪汉说再见时,“谢谢。谢谢您……真的该谢。真的不谢”。对话中重复着“谢谢”“真的该谢”“真的不谢”几个词语,让人觉得他们之间无话可说。再如埃斯特拉冈与弗拉基米尔的对话,“说吧……把你自己的话说出来”,语言的所指功能完全丧失,语言本身的地位更加凸显;“谁在说话又有什么关系……谁在说话有何差别”,语言失去了表意的意义。[2]此外,在《等待戈多》中语言的交际功能也遭到破坏与消除。整个戏剧中多为庸人自扰的“闲谈”,埃斯特拉冈、弗拉基米尔两人相依为伴,却相互隔阂、无话可说,在漫长的等待中,他们只能以没话找话的方式打发时间,他们的谈话也多为毫无逻辑的、毫无意义的闲谈,显然语言已经完全失去了表意和交流功能,“对弗拉基米尔和埃斯特拉冈来说……甚至是一种获得拯救的途径”;在第二幕中,“等一下……我什么也没看到……我们干了些什么”。对话中说者的思想意图没有得到回应,语言完全失去了沟通情感的作用。因而,《等待戈多》的对话完全是毫无意义的闲谈,缺少主题、漫无目的、答非所问,语言沦为一种文字游戏,荒谬的语言生动地揭示了世界的荒诞性,“没有结局的话语”回应了“没有结局的等待”。(二)沉默与失语语言是人类思维活动的基本工具,语言功能的消解意味着人类心理的异化与思想的枯竭,表现了人类对现实世界的茫然、无助和失语。贝克特认为,存在是一种模糊的、混沌的、无形的、神秘的东西,是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述的东西,“我们不能马上消除语言……同时又将深不可测的沉默联系在了一起”。[3]贝克特善于将毫无关联的词语放置于一起,削减词语的原本意义,运用沉默与停顿表达人物复杂的心理活动,创作出一种荒诞的艺术效果,《等待戈多》中沉默与停顿主要表现为:没有合适的语言表达思想而不得不沉默;因为对方的冷漠态度而选择沉默;说者觉得备受压抑而选择沉默;为获取短暂的存在感或等待听者的反应而选择等待。例如弗拉基米尔与埃斯特拉冈的对话,“说话呀!我在想哩……咱们也许可以重头再来一遍”。他们对琐碎的、毫无意义的话题感到倦怠,但他们又不能忍受没有话语的“生活”,他们迫切希望离开这里,但因为等待戈多而不能离开,沉默与停顿破坏了语言的连续性,将对话撕扯得支离破碎,“一系列缺乏连贯的话语和插曲,而非一种主要观念的天衣无缝的表述”。沉默与停顿也表达了一种漠然、压抑、失语和无助,一切都被消解于漫长的“等待”之中,这种特殊的表达方式展现了人物的孤独感与空虚感,揭示了世界的荒谬无序和人生的不确定性。如果说沉默是有意为之的选择,那么失语则是迫不得已的行为。埃斯特拉冈和弗拉基米尔的语言仅仅失去了交流、表意的功能,而幸运儿则彻底失去了话语权。第一幕里,幸运儿发表了长篇大论的演讲,逻辑混乱,内容空洞,纯粹是一个人喋喋不休的表演;第二幕中,幸运儿完全成了哑巴,语言成了不可支配的物质存在,而人成为荒诞的存在。(三)语言的诗化倾向在语言形式上,《等待戈多》颠覆了传统语言叙事格局,戏剧语言没有严格的逻辑形式,也没有完整的叙事情节,却有着鲜明的诗化倾向,作家有意简化句子结构,用抒情性的语言取代语言的逻辑性,使戏剧充满了诗化特征。[4]在弗拉基米尔与埃斯特拉冈的对话中,作家用不同音质词汇的交错配置,使语言有着明显的仿诗效果,如第二幕中弗拉基米尔误以为戈多来到时的一段道白“,我们不再孤独,等待着夜……明天已经来临”,简直是一首完美的自由诗。此外,贝克特要用尾韵、头韵、半谐音等修辞格增强语言的诗歌化倾向,人物对白也常押相同或相似的尾韵,如“翅膀一样/羽毛一样/树叶一样……”,语言充满节奏感与音乐感。在人物独白中,贝克特多用头韵、半谐音修辞格等,如“脚疼!他还要知道我是不是脚疼”,让人听起来掷地有声,很好地表达了流浪汉的内心痛苦。

二、《等待戈多》语言的艺术价值

语言是人类交流情感、传递信息的基本工具,但在荒诞派文学中,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关系是荒诞不经的,是根本无法沟通的,逻辑的、理性的语言只能掩盖世界的本质。[5]作为西方戏剧界的泰斗,贝克特将严肃的戏剧语言变成了叠字重复、断断续续的文字游戏,彻底摧毁了传统戏剧的话语体系。在贝克特看来,现实世界是荒诞不经的、分崩离析的,传统语言形式根本无法表现现实世界,只能以荒诞的、被瓦解的语言进行表达。在戏剧创作中,贝克特舍弃了语言的表意和交流功能,以沉默和失语为表现手段,以无法交流讽刺交流,以无意义摧毁意义,耗尽了言语意义,消解了人物形象。《等待戈多》中“那种无所表达、无以表达……而又有义务表达的表达”。戏剧中人物对话、独白等颠三倒四、唠叨重复、文不对题、毫无逻辑,充满荒诞性与幽默感,幸运儿激愤的演讲全是不带标点符号的、连篇累牍的废话,令人不知所云,这寓意着在非理性的、非人化的现实世界中,人已经没有了自由意志,失去了本质力量,只能用荒诞的语言表述荒诞的世界,从而揭示了荒诞而无法逃避的社会现实,展现了现代资本主义社会的精神危机。贝克特在小说《瓦特》中写道“人生是片刻的存在……没有灵魂”,这也许是《等待戈多》中荒诞人生的最好注解。[6]在《等待戈多》中,贝克特借荒诞、矛盾的语言反映了现代人迷茫、空洞、混乱的心态,再现了现代人的生存困境与尴尬,表达了人类为存在意义而苦苦追寻的过程,黑暗之中光明的火炬始终无法为人生注入一丝希望,这种荒谬的等待成了灰色人生的绝妙注脚。

作者:温玲霞 单位:河南科技大学国际教育学院

等待戈多篇3

剧中的情景在脑海中不断重复,两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坐在树下苦苦等待,虽然等待是令人烦躁和苦恼的,但他们依然执着的等待着,守着那份希望,今天等不到就等到明天,直到等到戈多为止。同时,小男孩带来的消息,也坚定了他们等待的信心,因为他们坚信明天还有希望会等来戈多。我不明白两个流浪汉为什么要一直等待戈多,而且只要一直等待就真的会等到吗?我有很多的不解和疑问,觉得那只不过是他们自我安慰的方式,现实往往是令人难以接受的,戈多只不过是一个象征,也许根本就不存在,然而他们还是在等待着,等待着那若有若无、似曾相识而又不见其面的希望。

有人说,等待也是一种幸福,我认为这句话是有一定道理的,因为能去等待,至少说明还存在着希望,如果连等待的机会都没有了,那是连仅仅一点点的希望都没有了。所以,等待也会给我们带来美好的希望,无论结果怎样,至少我们曾经幸福过,幸福真的很美好。

还记得小时候,我在学校等待父母来接我的情景,看着同学们一张张天真的脸庞,一双双期盼的眼睛,也许那时的我不懂得这就是等待,只是在见到他们的那一刻,幸福的奔跑到他们的怀抱,这就是等待的甜蜜。渐渐的我长大了,明白了原来父母也一样是在等待,他们等待我回家的心情也是幸福的,这是一种很自然的生活现象,自然中渗透着等待的幸福。这不禁让我想到两个流浪汉等待戈多的情景,虽然他们不知道结果会怎样,但是他们依然坚定的去等待着不愿放弃。我不知道他们等待的意义是什么,也许他们也不明白自己等待的意义,他们把生命寄托在等待中,他们活着的唯一意义就是等待戈多,也许只有等待才是他们的希望所在吧!

人生也如同一场等待,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丰富多彩的,我们不能预见明天会怎样,但我们依然都抱有幸福的希望。等待就像幸福的花开,我们一天天期盼它成长,等到花开烂漫时,那一定是最美丽缤纷的时刻。我们每个人都在等待,就像流浪汉等待戈多一样没有答案。也许每个人都经历过等待,有的等待是甜蜜的; 有的等待是痛苦的;有的等待是漫长的;有的等待是短暂的;有的等待是幸福的,而有的等待只是一种等待。

《等待戈多》读完了,然而我还是没有弄清楚戈多到底时谁,这个人真的存在吗?虽然他没有出现,但他却像一根线一样牵引着整个故事情节的发展,也许这就是荒诞意义的所在吧!而流浪汉的苦苦等待,只是更加升华了文章的悲剧意义,现实世界的丑恶、混乱和可怕,使他们的希望难以实现,他们的处境是悲哀的,只能等待,因为生活本身就是荒诞的。

如果从另一个角度去思考,我觉得他们与其这样毫无结果的去等待戈多,为什么不去主动寻找"戈多"呢?也许人们对自己的命运和自己所生存的世界是不可知的,认为只有选择等待才是必然的,但是,如果一直这样盲目的被动等待下去,真的可以等到幸福或者一直幸福下去吗?至少我觉得不会,我认为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而不是去等待命运的宣判,或许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样幸福,但至少我们是快乐的,在快乐中去等待,无论结果怎样,但至少过程是值得让人回味的。

等待戈多篇4

关键词:萨缪尔・贝克特 《等待戈多》 象征意义

一、引言

《等待戈多》是爱尔兰剧作家塞缪尔・贝克特的代表作,也是第一部成功演出的荒诞派戏剧。1969年塞缪尔・贝克特凭借这部剧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瑞典皇家学院称其作品“具有希腊悲剧的净化作用”。在《等待戈多》中,贝克特描写了人类山穷水尽的苦境,却将戏剧引入了柳暗花明的新村。与此同时,贝克特在剧中从人类所共有的精神层面上,表现了当时人类普遍的生存境遇和精神状态。国外对《等待戈多》的研究起步早,研究内容多样且丰富。当代英国学者沁费尔得曾经指出,就贝克特而言,他的剧作对人生所作的阴暗描绘,我们尽可以不必接受,然而他对戏剧艺术所做的贡献却是足以赢得我们的感谢和尊敬。[1]国内对贝克特作品的翻译就始于获奖戏剧《等待戈多》(1979)。因此国内对《等待戈多》的研究是比较多的。国内大部分评论家都关注这部剧的“反传统戏剧”特征以及“绝望”这个主题。因为它真实地反映了那个时代人们悲观和绝望的情绪。本文旨在从剧中背景设置,人物以及人物所进行的一系列活动来分析它们的象征意义。

二、剧中背景的象征意义

《等待戈多》一共由两幕组成,当第一幕开始时,观众看见的整个场景只有“乡间一条路。有一棵树。傍晚。”[2]这副景象呈现了构成生存环境的最基本的时间和空间两要素,同时也反映出二战之后人类的生存环境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剧中的时间分为白天和黑夜。第一幕以黄昏开始以“灯光突然转暗。一时间里,天色变黑。月亮升起在舞台尽头,爬上了高天,一动不动,在舞台上撒下了银色的光芒”结束。在第二幕开始时,观众看见的整个场景仍然是“次日。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2]整个场景都没有什么变化,不同的只是“次日”。然而,具体的时间地点仍然无法确定。“但是,哪个星期六呢?今天是星期六吗?难道今天不可能是星期天吗?或者是星期一?或者是星期五?”[2]从爱斯特拉贡的话语中可以看出前一日无法确定,可能是一个星期的任何一天。那么“次日”也可能是任何星期的任何一天。这样,时间变得模糊和不确定,这种不确定同时使人感到迷茫和混乱。从始至终,两个主人公都笼罩在暗淡的黄昏里进行着他们的活动。“乡间一条路。”暗示着这部剧的场景可能是在乡下,但是没有具体说明。“一条路”暗示着这是个有人来往的地方,但是整个地方都显得贫瘠又荒凉。观众能看到的就是一棵树,没有看到任何其他带有生机的东西。

两幕剧中“这棵树”一共被提到六次,其中三次直接出现在主人公戈戈(爱斯特拉贡)和狄狄(弗拉第米尔)的谈话中。还有两次出现在旁白中,第二次旁白中这棵树上长了几片叶子。这几片叶子给他们带来了希望,同时这几片新长出来的叶子也给了他们勇气去等待戈多的到来。这棵树所代表的意义绝非仅限于自然环境。虽然它没有言语,但它出现在一个废墟一样荒无人烟的原野上,无论它的枯荣,它的变化或者未变,它都具有存在的意义。在一定程度上,树上的几片叶子也象征着时间飞快的流逝。有时,它是这个无边无际的光秃秃的世界的标记,有时它的一片叶子就能带给人微弱的希望。[3]事实上,乡间的这棵唯一的枯树象征着战后被摧毁的人类环境。正如艾略特在20世纪初《荒原》一诗里所描写的人类生存状况,贝克特在《等待戈多》一剧中呈现的人类境遇更加怵目惊心。[4]在黄昏阴沉沉灰茫茫的荒野之中,只有一条小路旁边有一棵光秃秃的树。整个的环境场景就像在荒原上一样,这不仅象征着他们被破坏的生存环境,而且还象征着他们精神世界的空虚。

这两幕剧所设置的背景不仅是所有人物的活动场景,更是作者想借以传达的战后西方现代人的生存环境。当《等待戈多》环境场景中只剩夜空下一棵光秃秃的枯树和一条乡间小道时,这不仅影射了二战后被暴力和火药摧毁的现实世界,而且暗示了战后人们精神世界的荒芜和空虚,信仰被颠覆,灵魂受到难以弥补的创伤。虽然作者只用了寥寥数笔去描写剧中的背景环境,但是通过对剧中背景一反传统戏剧的精心设计顿时让观众感到耳目一新。其实如此荒凉的舞台背景正是二战时期欧洲饱受战火轰炸后满目疮痍的废墟状态的缩影和真实写照。同时使观众感受到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遭到了严重破坏。

三、剧中人物的象征意义

在《等待戈多》中一共出现了六个人物的名字,但事实上登场的人物只有五个人:两个流浪汉――爱斯特拉贡和弗拉第米尔,两个来往的路人――波佐和幸运儿,还有一个替戈多送信的小男孩以及从未现身却始终贯穿整个戏剧的一个人物――戈多。不同的人物在剧中有不同的象征意义,其实所有的人物在剧里代表着整个人类。当波卓问:“你们是谁?”弗拉第米儿答到:“我们是人。”弗拉第米儿在这句话中暗示了他们在剧中代表着整个人类。同时贝克特也在这几个人物名字的选择上给了暗示。他精心选择了几个人物的名字,用不同的名字来暗示他们属于不同的种族和国家。比如爱斯特拉贡(Estragon) 是一个法国名字,简称Gogo;弗拉第米儿(Vladimir)是一个俄罗斯名字,简称Didi。巧合的是,这两个简称的发音对中国观众来说,则近似于“哥哥”与“弟弟”,一对难兄难弟,暗指他们之间保护与被保护、指导与被指导的关系。[5]波卓(Pozzo)是一个意大利、法国和西班牙的名字。幸运儿(Lucky)是一个英语名字,在一定程度上这个名字具有反讽的意义。从他们的名字来看,这几个出现在舞台上的人物具有多个种族和国籍,他们一起相当于代表了整个人类。他们在剧中所处的生存环境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西方人所处环境的真实写照。

在剧中,这几个人物合在一起代表了整个人类。分开来看,他们在剧中都是两两出现分别代表了不同类型的人物,并且相互依赖着彼此。爱斯特拉贡和弗拉第米儿是一对,他们每天都一前一后地来到同一个地方做着同一件事情即等待戈多的到来。在无聊的等待过程中,他俩没话找话、前言不搭后语、胡乱地交谈,并且没事找事做出无聊的动作。但无论他们怎么争吵说彼此要分开,他们始终联系在一起。另一组人物波卓和幸运儿,幸运儿是波卓的奴隶,他脖子上系着绳子由波卓牵着,驮着波卓的行李。在整部戏剧中幸运儿仅被允许说了两次话,在第二幕中他则变成了哑巴。不管波卓是如何打骂甚至是卖掉幸运儿,他们也始终连在一起。在第二幕中,波卓的眼睛瞎了并且身体状况也非常不好。但是幸运儿没有反抗或者是逃跑,他一直留在波卓的旁边承担着自己的责任。

这两组人物不仅在剧中相互依赖着对方,他们的性格也互补。“在爱与弗的这对人物关系中,爱是物质追求的代表,他所关注的是吃睡的问题;而弗是精神追求的代表,关心的是戈多来拯救他们。”[6]在剧中埃斯特拉贡经常被人痛打,在第一幕剧开始没多久弗拉第米儿就问:“他们没有揍你吗?”接着弗拉第米儿又说:“我只要回想起……从那之后……我就在心里问自己……要不是有我的话……你已经变成了什么样……(果断地)眼下,你恐怕早就成了一小堆白骨,一点儿不会有错。”[2]在第二幕开始没多久,弗拉第米儿说道:“你不知道,可我知道。因为你不知道如何自卫。而要是我在,我是决不会让你挨打的。”这几句话都表明弗拉第米儿一直在充当着保护者的角色,不时给爱斯特拉贡安慰。当爱斯特拉贡提出要分开时,弗拉第米尔则表明他不会走远的。这里进一步说明了抛开精神的物质追求是走不远的。这也可以在波卓和幸运儿的身上得到充分的体现。幸运儿在剧中始终拿着沉重的行李,不仅常常受打骂之苦,而且还要被波卓卖掉。以至弗连续六次不断地向波卓发问,“您想抛弃他吗?”“把他身上的血都吸干了后,您就把他一脚踢开,像一块……(他找着合适的词)……就像一块香蕉皮。您得承认……”从波卓的表现来看,为了去追求物欲的享受,他放弃了精神的追求。在第二幕中,波卓的眼睛变瞎了,所有的财富都变成了沙土。由此也可以看出,一个只注重物质追求的人最终会如第二幕开始时的歌中所唱的那条偷面包的狗一样将自己葬送。

把这组人物分开来看,他们之间的关系又折射出不同的含义。戈戈和狄狄表面上是两个人物,但他们其实体现了一个人物的两个方面。戈戈代表人的下意识,反映人的本能要求和非理性意识;狄狄则代表人的意识,反映人的社会适应性,理性判断和自我抑制。从他们两个的言谈举止中可以看出他们身上存在着分明的肉体与灵魂的基本属性。戈戈被认为是没有灵魂的躯体,因此需要狄狄来作为其灵魂。戈戈和狄狄作为肉体和心灵两个部分,最明显不过的证据是他们每天相见都要拥抱一次,每当两人夜晚分手之际,口里说着要走却站着不动。这说明“经过一夜睡眠之后的拥抱所表明的正是肉体与心灵重新合而为一;声称分手却“站着不动,无疑是肉与灵难以分离的暗示。”[5]另外,波卓和幸运儿之间的社会关系是主人与奴仆之间的关系。但实际上他们所表现的关系是压迫者与被压迫者之间的关系。他们这几个人物在社会中都具有一定的代表性。爱和弗代表着物质与精神方面的追求。波卓和幸运儿代表着剥削者与被剥削者之间的关系。总体而言,他们都反映了一定的社会现实关系。

在剧中这四个主要人物爱斯特拉贡、弗拉第米儿、波卓和幸运儿的形象比较抽象,他们在剧中没有社会历史背景,没有具体的名字,只有名,没有姓。观众不知道他们任何具体的信息,如家庭、信仰等信息。其实,作者特意安排了这几个名字来象征整个人类。所以剧中人物的悲惨遭遇具有一定的代表性,象征了当时整个西方人在二战后的一个生存和精神状况。同时他们所进行的一些活动也代表着一定的意义。

四、剧中人物进行的一些活动的象征意义

在《等待戈多》中,两个主要人物爱斯特拉贡和弗拉第米儿一直在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等待戈多来拯救他们。在他们等待的过程中,为了消除等待的烦恼他俩没话找话,前言不搭后语胡乱地交谈,并且没事找事地做出一些无聊的动作。其实,从他们无聊的谈话和滑稽的游戏中,观众可以看出作者通过反戏剧的描写方法来传达当时人们生活的一些现状。

在《等待戈多》第一幕开始时,爱斯特拉贡坐在一块石头上脱他自己的鞋。“他用两只手使劲地拽,累得直喘气。他筋疲力尽地停下来,一边喘气,一边休息,随后又开始脱鞋。同样的动作。”[2]在之后戏剧的情节中爱斯特拉贡一直在与靴子做着斗争。前后两幕剧中都反复多次谈到靴子的话题,靴子是人与大地相接触的联系物,表明戈戈是与泥土密切相连的人。他代表着物质的追求,不时地向弗拉第米儿索取胡萝卜等蔬菜来啃。靴子象征的是生活的负担,而脱下鞋子看看里面然后扔掉这一系列动作则象征着卸下生活的负担。[1]爱斯特拉贡总在抱怨脚疼,弗拉第米尔说道:“(有些激动)好像这世界上只有你才脚疼似的!我难道就不算是个人吗?我倒要看一看,你要是受了我的那些苦,你还能怎么着。你可能会告诉我一些新鲜事。”[2]从弗拉第米尔的话中可以看出他也在遭受着生活带给他的痛苦。他们的遭遇基本上代表了当时的人们共同的遭遇。弗拉第米儿在舞台上老是喜欢玩弄他自己的帽子。“他摘下自己的帽子,瞧了瞧里头,伸手进去摸了一圈,摇了摇它,又把它戴在头上。”[2]随后他又做了这一系列动作后才开始讲话。还有从他常常陷入沉思的表现来看,他是一个喜欢思考各种问题的人。同时,他也是一个富有同情心具有强烈正义感的人。当波卓变瞎之后,他主动去帮助摔倒在地上的幸运儿。从波卓和幸运儿入场开始,幸运儿就一直背着一个沉重的行李。爱斯特拉贡和弗拉第米儿看到幸运儿一直背着波卓的行李,不停地问“他为什么不放下他的行李呢?”其实,这句话也暗示着我们大家应该考虑放下对物质的过高追求,让自己活的轻松一些。他们幽默滑稽的言行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忍受命运的煎熬,填补生存的空白。[7]在戏剧中除了做一些动作外,他们一般都是在进行着无聊的对话来等待戈多。

在《等待戈多》中人物的言语并不多,对话简短。但他们的言语常常自相矛盾,并且不断重复,给人一种语无伦次的荒唐感。从头至尾,爱斯特拉贡和弗拉第米儿之间很少有成功完成交际的对话。他们常常前言不搭后语,或者答非所问,不知所云。“语言表达上呈现出反复无常、逻辑混乱的特点,由此正突出了人所处的现实境遇:空虚、愤懑和荒诞。”[8]如他们在剧中的对话:“爱:那咱们赶紧上吊吧。弗:在一根树枝上吗?(他们走进那棵树,仔细打量它)我对它不怎么有信心。爱:咱们总可以试一试吧。弗:那就试试吧。爱:你先来。弗:哦不,应该你先,来。爱:为什么?[2]弗:你的分量比我轻嘛。爱:正因为这样,才应该你先来嘛。弗:我不明白。”[2]在等待的过程中,他们玩上吊的游戏,但是他们又害怕当身体轻的一个人吊死后,留下身体重的人会更加寂寞。他们能做的就是等待戈多来带他们走出痛苦。这些胡言乱语传达出了当时极度无聊荒诞的精神状态和思想情绪。贝克特通过描写这些滑稽,甚至说有损人的尊严的言行来表达与他们同时代人的忧虑、思想和情感。

总体来说,这部剧中的人物不多、情节简单、语言单调乏味。所有人物的动作和出场方式没有太大的区别,剧中的大部分人物在人生的舞台上就像小丑表演着滑稽的动作。无论是对人物的动作描写还是对语言的把握,贝克特通过反戏剧的创作方法表现了当时战后人们精神世界的荒芜和空虚。

五、结语

《等待戈多》是一部影响巨大的后现代戏剧。它成功地运用荒诞的艺术形式反映了战后西方世界的真实社会状况,并且具有重大的社会意义。贝克特通过对场景的精心布置以及赋予一些事物的象征意义来表达人与自己贫瘠荒凉的生存环境的脱节致使人感觉失去了自我。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对人类完全丧失了理想和信念。虽然最后他们没有等到戈多,但他们仍然继续执着地等待。通过分析这部剧中的象征意义,我们可以更好地了解作品所表达的主题。

注释:

[1]李燕:《从等待戈多看荒诞派戏剧的反戏剧特征》,华北水利水电学院学报,2008年,第4期,第85-87页。

[2]余中先,郭昌京译,萨缪尔・贝克特:《等待戈多》,湖南文艺出版社,2006年版。

[3]朱永玲:《枯树背后的风景――浅析中枯树的意义》,青春岁月,2013年,第18期,第10-11页。

[4]马海波:《Reality in the Absurdity――A Study of Samuel Beckett’s Waiting for Godot》,安徽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3年。

[5]蓝仁哲:《感受荒诞人生 见证反戏剧手法――剧中的人及其处境》,外国文学评论,2004年,第3期,第74-80页。

[6]丁立群:《从看塞缪尔・贝克特的伦理关怀》,《“文学伦理学批评:文学研究方法新探讨”学术研讨会论文集》,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

[7]柏云彩:《论反戏剧的艺术创作特色》,南京邮电大学学报,2007年,第7期,第46-50页。

[8]谢宝霞,朱献珑:《反戏剧・反传统・反理性――等待戈多语言艺术解读》,长沙铁道学院学报,2006年,第3期,第98-99页。

等待戈多篇5

关键词:萨缪尔·贝克特 《等待戈多》 幸运儿 “末人”形象

萨缪尔·贝克特,1906年出生于英国爱尔兰一个犹太人家庭,是荒诞派戏剧的代表作家,而于1948年创作的《等待戈多》,是其中成就最高、影响最大、最有代表性的荒诞派戏剧作品,从诞生以来,便引起了众人的关注,具有极高的研究价值。

《等待戈多》中,引起我最大兴趣并非两个主角,而是作为配角存在的幸运儿,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物?阅读过尼采的“末人”理论——指一种无希望、无创造、平庸畏葸、浅陋渺小的人,现在末人是指和超人相反的、病态的人群、信奉奴隶道德、限制了超人的人——后,顿时觉得幸运儿就是“末人”的一个典型代表。下面就是我从“末人”的定义出发对幸运儿形象做出的一个简单解读。

一.无希望者

《等待戈多》的初稿中,波卓曾被称为“大个”,幸运儿被称为“小人儿”。后来,“小人儿”才被改称为幸运儿,贝克特曾被问及,为什么称此人为“幸运儿”,他回答道:“我认为他是幸运的,因为他已经无所期待。”①

幸运儿虽然是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但是他对周遭发生的一切都不在乎,比如原文中有写道,“波卓狠狠地咬了一大口鸡肉,嘬干净了鸡骨头就随手扔在一边。幸运儿慢慢地打起了盹,到后来,旅行箱都蹭到了地面,他突然一个激灵挺直身子,重新开始打盹,完全是那种站着睡觉的人的节奏。”②连站着都可以睡着,可见此人若不是累到极致便是对世界万物无动于衷了,而幸运儿理应是后一种,后文中他的表现更加证明了这一点,他对与自己休戚相关的食物——虽然是带有一定侮辱意味的鸡骨头——也很是漠然,“波卓:猪猡,有人在跟你说话呢。快回答。(向爱斯特拉贡)你说吧。爱斯特拉贡:对不起,先生……那些鸡骨头,您是不是还要?(幸运儿久久地瞧着爱斯特拉贡)波卓:(狂喜)先生!(幸运儿低下脑袋)回答呀!那些鸡骨头,到底是想要,还是不想要?(幸运儿不作声。向爱斯特拉贡)它们都归您了。”(第267页)关于那堆鸡骨头的归属问题,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都是波卓代替他做的决定。甚至于他人对于自己的关心,在幸运儿看来或许都是没有必要的,“波卓:赶紧快点。再过一会儿,他可就不再哭了。(爱斯特拉贡走近幸运儿,开始准备为他擦眼泪。幸运儿朝他的小腿上狠狠地踢了一脚。爱斯特拉贡往后一倒,手一松,手绢落在地上,他一边叫着疼,一边瘸着腿在舞台上转圈)手绢。(幸运儿放下放下行李箱和篮子,捡起手绢,上前,把它交给波卓,后退,又拿起行李箱和篮子)(第276页)

这样的漠视一切,大抵是因为他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已经不抱有希望了,已经是一个完全的无希望者,所以,过去发生的、正在发生的、将要发生的,关于世界的、关于他人的、关于自己的,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又何必做出反应呢?

二.无创造者

而一个无希望者,在他对周围的任何人和事物都无动于衷之后,自然就谈不上所谓的创造力,他活着只是因为被一种巨大的生活惯性所驱使,在日复一日的无聊为无奈的生活中,没有思想地、静静地等待时间的流逝、生命的消失,不挣扎、不反抗、不奋斗、不创造。

原文中有写到,波卓让幸运儿为爱斯特拉贡和弗拉第米尔表演跳舞时,幸运儿只是重复着同样的动作,重复着他所谓自编的“网之舞”,再没有其他的舞蹈动作。而当波卓提到幸运儿以前会思考并思考得十分精彩,他可以一连听幸运儿好几个钟头,可是当他提到现在时,他打了一个哆嗦,下面幸运儿的思考完全解释了这个哆嗦的由来:“恰如普万松和瓦特曼新近公共事业的存在本身所显示的那样的一个白胡子的嘎嘎嘎的上帝本人嘎嘎嘎超越时间超越空间确确实实地存在在他神圣的麻木他神圣的疯狂他神圣的失语的高处深深地爱着我们除了极少数的例外我们不知道这是为何但他终将会来到并遵循着神圣的米兰达的样子跟人们一起忍受痛苦那些人我们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我们有时间生活在折磨中在火焰中而烈火和烈焰哪怕……”(第294页)这只是节选的幸运儿思考中的一段,这一大段没有标点但看似抽象、博学且神学的长篇大论,实在是让人如坠云里雾里,不知其所云,令人压抑的喘不过气来。不只是我们这些读者、观众感到郁闷迷茫,波卓、爱斯特拉贡和弗拉第米尔也是感到垂头丧气、烦恼、痛苦,甚至到最后忍无可忍打算以暴力阻止这毫无意义、毫无创造性的思考。

而后,在第二幕中,幸运儿成为哑巴,不能再发表他长篇大论的思考时,他并无什么不同,并不为自己失去一部分创造力而痛苦失望惋惜,依旧是遵循着莫大的生活惯性,重复着基本毫无改变、毫无创造的日子,今天同昨天是一样的,明天同今天必然也没有什么不同,只有时间在流逝。

三.信奉奴隶道德者

作为一个无希望者、无创造者,幸运儿还是一个信奉奴隶道德者,他对主人波卓的侮辱和语言习以为常,对于主人波卓的任何命令都是令行禁止,没想过反抗,没想过争取,没想过逃跑,一切就是那样了。

在波卓和幸运儿刚出场时,幸运儿的脖子上便套着一个绳子,绳子的另一头就牵在波卓的手中,幸运儿的手中拿满了东西,而波卓的手中只拿着一根鞭子,当波卓命令其走快点时,是通过叫喊和鞭子声,而命令其停止时则是直接一拽绳子,摔倒了也不会在乎。这不禁让人觉得幸运儿之于波卓,就像一匹马或者连马都算不上。后文中更是直接提到波卓说:“你们瞧瞧,我的朋友,我不能长久地不跟我的同类打交道。”(第263页)在他的眼中,幸运儿从来不是他的同类——人。波卓对待幸运儿从来都是直接呼来喝去,甚至都不叫他的名字,直呼“猪猡”,而幸运儿也从来都是逆来顺受,毫不反抗:“波卓:(做了个宽宏大量的手势)算了,咱们不谈这个啦。(他抖动一下绳子)起来,猪猡!(略停)每次他只要一摔倒,就马上睡着。(抖动绳子)起来,猪猡!(幸运儿起身捡行李的声音。波卓抖动绳子)回来!(幸运儿后退着上)站住!(幸运儿停住脚步)转过来!(幸运儿转过身来)。”(第262页)当爱斯特拉贡和弗拉第米尔为其鸣不平时,他就像不存在一样,只有波卓在回答,甚至当波卓说:“确实。不过我并没有简简单单地把他赶走,就像我可能做的那样,我是说,我并没有简简单单地在他的屁股上踢上一脚,把他推出门外了事,我把他带到了救世主市场,瞧我的好心肠,拿他卖一个好价钱。说实话,要赶走这样的人,这根本就不可能。最好的办法,是把他们给宰了。”(第275-276页)幸运儿的反应只是哭而已。第二幕当波卓已经残疾的十分厉害时,幸运儿依然在他身边被这样驱使着,这并不是不离不弃的主仆情深,而是幸运儿已经将奴隶道德根植于骨中,形成了一种莫大的惯性,他不期待也不会去改变这种生活。

波卓在文中的一句话是对幸运儿极为恰当的评价——“老狗都比他有尊严”(第276页),是的,作为一信奉奴隶道德者,幸运儿已经完全没有了尊严,没有了作为了人的精气神,他对于服从命令、接受侮辱、恐惧被抛弃已经形成了习惯,就这样麻木而自然地活着。

作为这样一个集中了绝大部分“末人”特点的形象,我们或许会为幸运儿感到委屈、愤怒、不平,甚至想代替他宣扬反抗宣言。可是对于他自己来说,他即已无希望,便也不会对周围的一切感到失望,他已经在这种生活模式中形成了习惯,这种巨大的惯性驱使他顺应这种生活,也使他并不想改变这种生活或者说他根本就不会想到这种可能性,他只是在这种无限的重复、有限的生命中,静静地消磨空虚而无聊的时间,等待毫无意义、毫无不同的明天,并无悲哀。也许这就是贝克特之所以称幸运儿为“最幸运的人”的原因吧。

参考文献:

[1][法]萨缪尔·贝克特著,余中先,郭昌京译:《贝克特选集(3):等待戈多》,湖南:湖南文艺出版社,2006年6月版。

[2]蓝仁哲:《感受荒诞人生,见证反戏剧手法——剧中的人及其处境》,《外国文学评论》,2004年第3期。

[3]徐钰愉:《由人物入手,解读》,《甘肃科技纵横》,2007年第1期。

[4]焦洱,于晓丹著:《贝克特——荒诞文学大师》,长春:长春出版社,1995年10月版。

注释:

①Deirdre Bair,Samuel Beckett,S.489

②[法]萨缪尔·贝克特著,余中先,郭昌京译:《贝克特选集(3):等待戈多》,湖南:湖南文艺出版社,2006年6月版,第267页。后文中所引《等待戈多》均出自该译本,只在引文后标注页码。

等待戈多篇6

2005年4月17日 灰熊在客场以102比111不敌掘金, 加索尔在整场比赛中只得到6分。

2005年1月25日加索尔由于左脚受伤被灰熊队放入了伤病名单,此后他缺席了23场比赛,这也是他个人职业生涯中第一次。

2005年1月3日加索尔当选西部周最佳球员。

2004年11月9日灰熊87比90不敌火箭,加索尔最后关头本想故意罚球不进,然而加索尔的罚篮竟然中了。

或许过去的这个赛季对于保罗・加索尔来说,就是一场噩梦。

“他每场比赛能得28分,的确令人畏惧。但在球场另一边,他无法防住对方球员。他不会防守,还是把他换走吧。”这是一位灰熊球迷在孟菲斯报纸上的留言,他说的不是别人,正是球队领军人物加索尔。

先是无休止的伤病,然后是季后赛遭到太阳队横扫。尽管这是灰熊队历史上第二次闯入季后赛,去年他们是西部第六,今年第七,去年和今年都被对手4比0横扫,如果说去年他们输给邓肯领军的马刺算是情理之中的话,那么今年被太阳队剃了个关头只能说明与上个赛季相比,他们除了退步并没有什么变化。即使加索尔给出了个人职业生涯中最好的一次季后赛表现,在第二场与太阳的比赛中贡献了28分和16个篮板,但这些都不能弥补人们对他的失望。

是的,我们对他的期望太高了。因为,除了诺维茨基,你多久没有见到这样灵活的大个子了?传统意义上在人们的印象中,欧洲球员通常都是笨重的大家伙,像波特兰的萨博尼斯;再不就是一个神投手,像萨克拉门托国王队的前锋斯托亚科维奇。但加索尔却与他们不同,简单说地说一个优秀的传球艺术家和完美的终结者(他能够从罚球线起跳扣篮)。他的进攻风格很像是托尼・库科奇或者诺维茨基,锐利而无人可挡。而且他常常被拿来与他的偶像明尼苏达森林狼队的凯文・加内特相提并论。“保罗常常让我想起了凯文,他像透了加内特刚刚加盟NBA时的样子。”斯科特・鲁斯说,他就是在欧洲冠军杯赛场上发现了加索尔,如今灰熊队的助理教练。“他很强壮,而且有肌肉,他的技术和得分能力很类似加内特”。

自从2001夏天年来到美国,保罗・加索尔的耳边就充满了赞美之词,然而今天斯塔德迈尔继邓肯之后再一次用最简单的一对一方式告诉加索尔季后赛的残酷和克星这个称谓的含义。

本赛季常规赛,灰熊队平均每场只能抢到不足40个篮板,排名所有球队最后一位。这当然和主力中锋加索尔脱不了干系,作为一个身高2米13的巨人,他场均只能拿到7.3个篮板。这也是加索尔自2001年进入NBA以来,篮板最差的一个赛季。难怪灰熊一直都在寻找其他中锋,奥拉沃坎迪、丹皮尔、都曾先后进入过韦斯特的视线。这些人都是蓝领苦工,外加篮板高手,但由于工资、合同等各种原因,灰熊都未如愿。灰熊一直想为加索尔找个帮手,但无论斯威夫特、卡迪诺尔还是查卡利迪斯,都无法在篮板和防守上做出足够贡献。所以现在有人打起了交换加索尔的主意。

等待戈多篇7

[关键词]存在主义 贝克特 《等待戈多》

《等待戈多》是法籍爱尔兰作家塞缪尔贝克特于1948年创作的一部剧作,是荒诞派戏剧的代表作。于1953年1月5日在法国巴黎首次上演,引起了巨大轰动。而产生这一轰动效应以及能迅速地得到观众的认同与接受,就足以说明了他对时代清晰深刻地揭示和对传统戏剧的突破。1969年瑞典皇家学院因“他那具有新奇形式的小说和戏剧作品,使现代人从精神贫困中得到振奋”而将这一年度的诺贝尔文学奖授予了他。

一 、戏剧结构及其情节的荒诞性

《等待戈多》是一部两幕剧,故事发生在两个黄昏。两个流浪汉爱斯特拉冈和弗拉基米尔在枯树下的土墩上等待一直并不认识且从未出现的戈多。剧本没有情节发展,剧情矛盾冲突也不十分明显。人物形象塑造与性格描绘为没有正常思维能力。地点和时间含混不明,可以说通篇是杂乱无章的对话与荒诞行为。整个舞台呈现一片凄凉、丑恶的景象、笼罩着绝望的令人窒息的气氛。因而可以说该剧的情节是荒诞的。

两位主人公上吊用的是一扯即断的裤带。枯树在一夜之间就长出四、五片叶子,使人觉得连最公正无私的时间老人也变得荒诞起来。但同时它也让人们对生命、对未来的饥渴得到了一种心灵的满足,也是真切等待的一种“回报”。 因而舞台形象是荒诞的。在两幕雷同的戏剧背景及其情节中,作者通过两个老流浪汉滑稽、荒诞的动作及他们徒劳的等待中,强调了存在主义思想。

二 、两个“主人公”的形象的分析

我们首先要分析两个主人公(弗里基米尔和爱斯特拉冈)形象及他们之间的关系以便更好的理解这部作品。本剧中的这两个形象是非常特殊的,他们既是本剧中的主要人物,又是本剧中的旁观者。他们承受着人类共同的命运,在荒谬的世界中挣扎。同时他们又代表着人类的自我意识,关照着自身的命运。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也是该时代的代言人。因而他们承受着双重的痛苦和不幸。弗里基米尔和爱斯特拉冈在剧本一开始就出现在一条乡间小路上,在这里等待戈多。他们百无聊赖地打发着自己的光阴,爱斯特拉冈在脱靴子,弗拉基米尔在玩帽子。他们说着没有什么逻辑的语言,然而这些语言却表现了一个深陷痛苦,不断挣扎的人的不幸,他们在体味自己的处境。只要是人,活着在这个世界上,就都是痛苦的。“人生就是这样”,弗拉基米尔说。他们这种痛苦是从何而来呢?这种痛苦是来自于世界的荒诞。

首先,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一种既相互需要又相互利用的现实关系。剧本两幕的开始,都表现了爱斯特拉冈和弗拉基米尔两人既亲近又疏远。如: “别告诉……让他们作为你个人的东西保留吧。你知道我听了受不了。”爱斯特拉冈冷冷地说:“有时候我心里想,咱俩是不是分手比较好。”弗拉基米尔说:“你走不远的。” 这些对话尽管只是只言片语,但是已经表现了现代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的某种关系。人与人之间的既相互需要,又彼此排斥,谁也摆脱不了谁,但又无法沟通。因而,在现代繁华的社会里,每个人都无法摆脱一种孤独感。又如: “我们帮助她?”“换取一些马上可以兑现的报酬。”他们在帮助他人之前首先想到的是能否从其中获得一些好处,或者去救他是否有利。连他们自己都明白这样做是错误的,所以他们才能深刻地反省自己。

其次是对于文化信念的丧失。在第一幕里,两个流浪汉谈到了《圣经》,弗拉基米尔说:“那两个贼,你还记得那故事吗?” 爱斯特拉冈说:“不记得了。”然后他们讲起了一个故事。故事所表现的是主不肯救他们的命。爱斯特拉冈说:“人们都是没有知识的混蛋,像猴儿一样见什么学什么。”这是对宗教的信仰的一种怀疑,对基督的怀疑,而这种怀疑确实具有普遍性的。第二幕中他们两人为打发无聊的时间而闲谈,互相怒目而视,相互谩骂:“假客气的猴儿!”窝囊废,寄生虫,丑八怪,鸦片鬼,阴沟里的耗子,牧师,白痴,批评家!在他们骂人时竟将牧师、批评家和白痴、寄生虫等相提并论,表明了他们对于人类的文化所采取的一种虚无主义的态度。

最后表现在世界的荒诞及其无法把握。爱斯特拉冈曾说自己这一生是在泥地里过的,根本就没有好好地享受景色。这其实就是说这个世界的荒诞。他们已经深刻地感到自己存在的无意义,感到人生的荒谬和痛苦。这样一个世界弗拉季米尔和爱斯特拉冈两人理解不了,也让其他的人无法把握,所以只能概括给荒诞。作为作品中的主人公,作为一个人,弗拉基米尔和爱斯特拉冈感受到这种生活的荒谬,感受到自己处境的痛苦。同时,他们还作为两个旁观者,作为时代的代言人,他们在关照着人类的这种生活。

由此可见,他们其实是有清醒自我意识的、有理智的人。这样他们就必须承受起双重的痛苦:他们自己生存的痛苦和意识的痛苦,也就是他们意识到人类的自身生存处境的痛苦。而后一种痛苦远比前一种痛苦更为沉重。于是,不胜这种痛苦折磨的人们只好把希望寄托于自己未来的状态,在永远的等待中迎接未来。——明天也许会更好,这是人们共同的信念,正是这样的信念驱使人们在坚定地等待着。或许,这想法真的有实现的一天。

三 、关于“戈多”含义的挖掘

罗伯吉尔曼在《现代戏剧的形成》中指出:“戈多不来,他的本性就是不来。他是被追求的超验、现实以外的东西,人们追求他为了给现实生活以意义。” “戈多”这个形象确实很特殊,这也是理解该剧本的关键所在。戈多一直未出场,但却在该剧本中占据十分重要的地位,对他等待就是贯穿全局的中心线索。戈多到底是谁又代表什么?评论家们对戈多有过种种评论,有的说戈多就是上帝,有的说戈多是现实生活中的某某人,是“憧憬”、“希望”……有人曾问过贝克特,戈多是谁?

戈多的含义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探索:

第一,戈多代表着人们的一种模糊而非真实的一种希望。说它是模糊的,因为戈多是一个谁也说不清的东西。他的本性因欣赏者的不同而变化,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是戈多维系了“等待”。弗拉基米尔和埃斯特拉冈似乎是看见过戈多,但是又说不清楚。甚至不知道戈多是一个人还是其他什么东西,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或者能否来。就是出场的小男孩,虽然与戈多生活在一起,对戈多也说不清楚。他说戈多什么也不干,胡子大概是白色的。这个印象依然十分模糊。看起来戈多是人,但是似乎谁都无法肯定。他们想向戈多求什么也说不清楚,只是有一种泛泛的乞求,一种祈祷。说是一种希望,因为弗拉基米尔和埃斯特拉冈每天都要在这里等待戈多的到来。所以他们才会在这里永无止境地等待下去。连他们自己都说:“希望,苦死了等待的人。”

第二,这种希望是一种抽象而真切的东西。戈多在剧中的模糊不清、无法确定也就说明了这种希望本身是一种十分抽象的东西。作为现实中的人,作为现实的清醒的旁观者,他们对现实以深感痛苦和不幸。他们希望能够找到一条出路,使他们摆脱这种生存困境,这也是20世纪的现代学术所不断探索的东西,但是却从来没有答案。自尼采提出上帝死了的命题以来,人们一直在寻找那个能拯救全体人类的东西是什么。今天人们更加说不清楚。所以贝克特塑造了这个戈多,作为一种希望只能是抽象的东西而已,只能是对于不同的民族、不同的个人就有不同的意义的这样一种东西。

第三,戈多作为一种模糊的希望,代表着人们以荒诞的形式去对待荒诞的世界。等待戈多,表明他们要拯救自己摆脱生存困境的企图和努力。然而他们再也没有了现代主义者们笔下的人物那种抗争的精神和主动地去寻找信心和精神这也可以说是真切的“等待”。贝克特在这里赋予了他的人物一种信心,那就是消极而真切等待。这就意味着现实生活中的人们已经完全接受的这个荒诞世界这一事实,并且以荒诞的行动来对抗这个荒诞的世界。

在《等待戈多》这一剧本中,作者通过荒诞的描法,深刻地揭示了西方社会生活真实的一面:社会的畸形发展,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了巨大的灾难, 人情冷漠、贫富分化加剧以及这一切给人们心灵带来的莫大的创伤。而作者所创设的这个冷漠、离奇而混乱的荒诞世界里,我们真切地体会到一些人不得不孤单地、无助地、痛苦地生活着,正如戈戈和狄狄这两个流浪汉,只有乞讨祈求,靠虚无飘渺的希望维系着,才能生存下去。然而他们的身心处于一种无法摆脱的、永无休止的矛盾冲突中,他们只有在这些矛盾与冲突中苦苦地寻觅着,绝望地等待着……

参考文献

[1]黄晋凯.《荒诞派戏剧》.北京:人民大学出版社,1996.

[2]廖星桥.《外国现代派文学导论》.北京:北京人民出版社,1988.

[3]罗经国.《新编英国文学选读》(下册),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6.

[4]塞缪尔贝克特.《等待戈多》.施咸荣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

[5]袁可嘉主编.《外国现代派作品选》.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93.

等待戈多篇8

3月30日,前苏联领导人戈尔巴乔夫迎来了自己80岁的生日,在伦敦艾伯特音乐厅(London Royal Albert Hall),人们举办盛大的慈善演唱会为他庆祝生日。

演唱会上众星云集,高朋满座。组织者计划通过演唱会筹集500万英镑善款,用于癌症慈善机构。戈尔巴乔夫以她妻子命名的赖莎基金会(Raisa Foundation)也将从中受益。

而在俄罗斯国内,总统梅德韦杰夫刚刚授予戈尔巴乔夫俄罗斯最高的荣誉勋章――圣安德鲁勋章,他担任苏共领导人期间的大幅画像也在克里姆林官展出。自1991年12月25日辞去苏联总统,在冷暖世态和功过争议中一路走来的戈尔巴乔夫,此时名利双收,似乎步入人生征途的又一个春天。 2006年8月,戈尔巴乔夫在冰岛雷克雅未克。20年前的1986年,他在这里与美国总统里根高峰会晤。

这位从权力顶峰跌落下来的老人,20年问,一直在忙些什么?

退休待遇一降再降

20年前,因为苏联解体,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陷入人生中一段最为阴暗的低谷。

那时的他,为了个人荣辱和家庭生让不得不放下总统的尊严,就下台条件和叶利钦、亚科夫列夫等当权派讨价还价。最后商定的结果是:叶利钦许诺保证给他退休金、吉尔牌轿车等退休待遇,戈尔巴乔夫必须在1月7-8日腾出办公室、公用住宅、别墅。

也许是瞻望前途,戈尔巴乔夫对自己的安全没有信心,要求免除他对所发生的一切的法律责任。叶利钦不解地问:“您什么坏事也没做,干嘛要免除法律责任呢?”这或许纯属形式问题,君子之间没有必要讨论。自认问心无愧的戈尔巴乔夫立马在辞职书上签了字。

然而,仅仅几天以后,戈尔巴乔夫仍在自己办公室整理资料,清理保险柜。电话铃响了,赖莎在别墅那边抱怨:科尔扎科夫率一帮人来,要求他们打开房门,清点物品,在24小时内离开。

尽管屋内还有私人用品,警卫人员也给他们帮腔,“请按照法律办事,等主人回来再行动”,戈尔巴乔夫夫妇还是被扫地出门,家用物品被很不客气地搬到过道。

戈尔巴乔夫第一次尝到了失势的痛苦。他们一家后来搬到柯西金路10号国家分配的一套住房里,面积80平方米,过去是供工作人员和警卫人员住的。在随后的私有化过程中,他将这套房子买下来了。

这时,除莫斯科市内这套三居室住房,戈尔巴乔夫在郊外还拥有一套乡间别墅、两辆汽车和20名保镖,俄罗斯政府每月给他4000卢布退休金(约合400美元)。但接下来由于与俄罗斯总统叶利钦不停地闹别扭,他的退休待遇被当局一降再降。 3月30日,戈尔巴乔夫在伦敦艾伯特音乐厅庆祝80岁生日。

先是在1992年2月,戈氏批评叶利钦犯了“战略性错误”。俄罗斯当局收回了拨给他使用的吉尔高级轿车,代之以一辆普通的伏尔加轿车;

当年10月,俄罗斯审理“苏共案”(即审理叶利钦总统关于禁止苏共活动的命令是否违反宪法),数次传唤原苏共领导人出庭作证。利加乔夫、雷日科夫等均出庭为苏共辩护,唯独戈氏加以拒绝,声称这是“政治把戏”,有损他的尊严。为此,对他处以100卢布罚款,俄罗斯司法部下令禁止他在作证前出国访问,当局收回了原先拨给“戈尔巴乔夫基金会”使用的大楼,把总共350平方米的办公用房全部转交给财经学院;

随后,戈尔巴乔夫继续指责叶利钦,称他“当反对派是独一无二的,但并非建筑大师,领导不了一个国家”,呼吁俄罗斯尽早举行总统选举。这样一路骂到1995年,俄罗斯当局把拨给他使用的伏尔加轿车也收回了。

其实,两人在政治上吵归吵,闹归闹,生活中叶利钦还是挺照顾戈氏并给他面子的。2004年,叶利钦在其回忆录《午夜日记》中谈到戈氏时说:“尽管我们俩互相不满意对方”,但当局仍然保障他“具有正常生活的条件”,使他“能够自由表述他的观点”,甚至“可以参加1996年的总统竞遄”。 3月2日,梅德韦杰夫与戈尔巴乔夫在克里姆林宫交谈。

在总统任上,叶利钦还多次邀请戈氏参加克里姆林官的活动,但戈氏一次也没有回应过他的邀请。1999年七八月,赖莎患急性白血病赴德国治疗,叶利钦曾打电话给戈氏表示慰问;9月20日赖莎去世,叶利钦下令派出一架专机去德国将赖莎遗体空运回国,葬在莫斯科名人公墓;举行葬礼时,叶利钦又派夫人奈娜到场表示哀悼。

这些善意举动终于融化了两人多年来的恩恩怨怨。2007年叶利钦去世之后,戈尔巴乔夫亲自参加葬礼,冰释前嫌,虽然他对叶利钦的政治遗产至今仍持批评态度。

写书演讲获利颇丰

比政治上的个人恩怨更让戈尔巴乔夫寒心并给他以重创的,当属席卷俄罗斯所有家庭的经济崩溃。

在俄罗斯“休克疗法”期间,由于卢布不断贬值,戈氏的生活每况愈下,他的退休金到1994年9月仅相当于1.5美元,汽车被收回,身边的保镖只也剩下3名。尽管此后,俄罗斯当局把他的退休金提高到相当于国内最低退休金的40倍,从1997年1月开始,他每月能拿到约300万卢布(合210美元)的退休金,但仍不足以应付家庭生活的开支,更无法维持“戈尔巴乔夫基金会”的活动。

更倒霉的是,在1998年8月的金融危机中,由于他存钱的银行破产,戈尔巴乔夫仅有的8万美元存款一夜之间化为乌有,以致于基金会的工作人员几个月都没法上班。

戈氏下台时建立的这个基金会,有100多名工作人员,主要是他执政时期的一些亲信和幕僚。基金会名义上进行社会、经济和政治方面的研究与预测,实际上是戈尔巴乔夫继续从事政治活动的一个据点。为了维系自己的政治存在,有朝一日重返政治舞台,他必须维持基金会的正常运转。

为此,戈尔巴乔夫不得不拼命挣钱。在下台的最初几年,他给美国《纽约时报》撰写专栏文章,内容包括共产主义的未来、海湾战争,克里姆林宫与罗马教皇的关系,以及他个人与叶利钦的关系等,稿费收入十分可观。

在撰写专栏之外,写书是戈尔巴乔夫又一个重要的收入来源。据不完全统计,他退位20年来出版的作品多达80部,多数是对改革时期的回忆与反思,其中既包括反思苏联解体的《八月事变的原因与后果》、《不幸的改革者》,也有洞察当今俄罗斯社会的《新思路・全球化时代的政治》、《关于过去与将来》等。这些书以大胆新锐的观点而著称,直指俄罗斯政府的弊端和不足,每本新书的面世,都会带来不小的影响。

写书给戈尔巴乔夫带来丰厚的收入,帮他渡过俄罗斯经济长达10年的萧条期。据1996年戈尔巴乔夫竞选总统时自报,他的总收入在1994年曾达到23.8亿卢布(约合90多万美元),其中23.3亿是在意大利、美国和德国出版著作的稿费;1995年的总收入是10.87亿卢布(约合20多万美元),其中10.75亿是稿费。

2001年,在苏联解体10周年时,戈尔巴乔夫推出了《真相与自白:戈尔巴乔夫回忆录》。这是他最畅销的一本书,为他赚了数百万美元的版权费,现在已成为世界各国研究冷战历史的宝贵资料。

下台后,戈尔巴乔夫频频出国活动,先后应邀访问日本、德国、美国等国家,与在国内受到的冷落相比,在国际上颇为风光。

1992年4月,戈氏携夫人赖莎去日本访问12天,会见日本天皇、首相和报界;同年5月,他去美国访问两周,走访了十大城市,在大学讲台发表讲演,会见政商要人,大出风头。外电评论他“在旋风式的美国之行中,成了美国资本主义的宠儿”;同年11月,戈氏携妻女前往柏林,参加授予他柏林市荣誉市民的特别仪式。

从这些活动和讲演中,戈尔巴乔夫每次都能得到丰厚的报酬。例如,他的日本之行就获得50万美元的报酬;戈氏在美国讲演,一小时的出场费达12.5万美元。

在西方演艺界,戈尔巴乔夫也出尽风头。1997年,他为美国“必胜客”比萨饼连锁店拍过广告片;2001年,他又与德国慕尼黑一家名叫Zolzer TV的电视制作公司合作,拍摄一套专访全球领袖人物的纪录片《权力的秘密》,戈尔巴乔夫担任该纪录片的采访和主持人工作,负责采访巴勒斯坦领导人阿拉法特、教皇保罗二世、美国前总统布什、德国前外长根合、南非前总统曼德拉等重量级政治家;2004年,他同美国前总统克林顿、意大利影星索非亚・罗兰为俄罗斯音乐剧《彼得和狼》一起配音,令他意外地获得了格莱美奖。

这些活动伴戈尔巴乔夫走过了政治上失意的20年,给他带来许多乐趣,以致于在他80岁生目的伦敦演唱会上,他由衷地欢呼,“我这20年过得非常快乐!”

东山再起屡屡受挫

作为一个曾经高踞权力之巅的大国领导人,政治一直是戈氏心中难以割合的牵挂。1992年,戈氏访问墨西哥,一个“鞋类博物馆”希望他提供一双具有纪念意义的鞋子,他说:“我还没到应该进博物馆的份上呢!”观察家为此评论说:“他实际上一直在等待需要他复出的那天到来。”

“如果社会认为戈尔巴乔夫从现在起应该发挥一种不同的作用,那我会加以考虑。”在公众场合,戈尔巴乔夫并不讳言他的政治野心。“我还可以干很多事情,”1993年5月,他在接受法国记者采访时以“待召政治家”自居,表示要像戴高乐1958年上台前那样,养精蓄锐,伺机再起。

这期间,莫斯科发生的“炮打白宫”事件,让戈氏看到了复出的希望,跃跃欲试。“如果局势发展到我不得不撇开一切而去处理俄罗斯事务和拯救这个国家的地步,我将这样去做。”他对采访他的记者声称,要出来“拯救国家”。

时不我待,戈尔巴乔夫加紧了复出步伐。1995年2月,他在新西伯利亚州立大学发表演讲,受到大学生的欢迎。戈氏“欣喜若狂”,当即表示,他将参加1996年6月的总统竞选。1996年3月1日,戈氏举行记者招待会,正式宣布,他“准备作为民主和改革力量共同的候选人,参加总统竞选”。他说,竞选的目的是“把现政权赶下台,同时又不让久加诺夫一伙上台”,因为叶利钦的改革“只符合6―7%居民的利益”,而久加诺夫“是要把我们拉向后退”。

就在戈尔巴乔夫轰轰烈烈地展开竞选活动,志在必得时,选民的回应给他当头泼来一盆凉水。1996年4月24日,戈氏在鄂穆斯克州会见选民,被29岁的乌柳科夫猛击了一拳。这个青年人说:“我想打这个人一记耳光,以惩罚他对国家所做过的事。”

他在自己家乡斯塔夫罗波尔边疆区进行的竞选活动也遭到冷遇:没有记者采访报道;地方官员的故意怠慢;连他就读过的母校也拒绝他发表讲演;老朋友和邻居对他更是投以蔑视的眼光。

这一切都表明,戈尔巴乔夫在俄罗斯不得民心他又一次高估了自己。尽管在登记总统候选人时他提交了100万人的签名支持,但总统选举的结果,他的得票率却不足%。

在政治立场上,戈尔巴乔夫一向以民主社会主义者自居。从1996年竞选失利中吸取教训,促使他下决心把国内的社会民主派联合起来,组建一个新政党。

2000年3月11日,来自全俄70个地区的200名代表聚集莫斯科,宣布成立“联合社会”,戈氏成为该党主席。他既反对重新回到过去,又反对激进自由改革,俄罗斯应采取一种全新的改革方针。“只有社会民主思想才能使国家从困境中走出来。”他宣称,该党反对某些政治家以建立“强大国家”为名,企图把“专制思想”强加于社会,使俄罗斯成为“专制国家”。

两个月后,联合社会在俄司法部登记注册,在俄罗斯拥有70个地区分部,据称有60万党员。顾虑到这个新政党人数不多,影响很小,在俄罗斯政坛无足轻重,戈氏决定与季托夫领导的“社会”联合。

2001年7月4日,两党召开联席会议,宣布建立“统一社会”。在11月24日党的成立大会上,选举戈氏为党的领袖,季托夫为党的主席。但是据民意调查,该党的社会支持率只有1-2%。

尽管背后有政党支持,戈尔巴乔夫在民间仍不受欢迎。有人讽刺说,历史曾给戈氏一个超级大国,一个强大的苏共,但都被他“玩”没了,再建一个新党又会有什么前途?2005年10月13日,戈氏在莫斯科的一次集会上发表讲演,被一个男人当头泼了一杯水。泼水者说:“前总统对苏联解体、背叛国家、背叛党负有直接责任。”面对这种尴尬,戈氏只能无可奈何地自我解嘲:“这不是我第一次被泼水,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2003年12月议会选举,戈尔巴乔夫使尽浑身解数,大造声势,宣称“站在总统一边”,企图利用普京的威信拉拢选民,但在竞选中仍难逃全军覆没的厄运。2004年5月,统一社会内部分裂,戈氏被迫辞去党的领导职务,政治上东山再起的计划再次落空。

尽管选举中屡屡受挫,戈氏仍无意挥别政坛。“我曾是一国元首,万人簇拥,如今我虽然只能从侧面观望,但仍能够发挥影响,阐明观点。”他在落寞中这样慰藉自己的万丈雄心。

2009年5月,78岁高龄的戈氏高调对外宣布,他将重返政坛,与银行家列别杰夫联手组建一个新的反对党:俄罗斯独立,以参加2011年的议会选举。可是,克里姆林宫的首席理论家弗拉季苏尔科夫随即否决了他的计划。由于普京时期出台的《俄罗斯政党法》对政党的注册和活动进行了严格限制,他明确表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登记这个政党。”

此举将彻底堵死戈尔巴乔夫在政治上东山再起的任何可能性。“我已经将50年的生命都奉献给了我们国家的政治。我曾不止一次地想过再回到政治舞台,但当我每次要作决定时却发现,那里已经没有我的地方了。”如果真是这样,这位老人无限悲凉的感慨,将成为俄罗斯政坛的绝响。

2月21日,戈氏在莫斯科召开记者会,强烈批评俄总理普京和总统梅德韦杰夫背离民主原则。“除非进行紧迫的改革,否则等待俄罗斯的可能会是一场比埃及更糟糕的革命。”在国际政治学者和静钧看来,“戈尔巴乔夫点名批评梅普,这不是一个失败者的应激心理反应,而是来自历史经验的警示。”

但愿,对今天的俄罗斯,这种警示还不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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