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从“无味”到“五味”

某天，小编收到了这样一封高三考生的邮件。

“不知从何时起，我成了我们家走得最早回得最晚的一个。渐渐的，仿佛身体和灵魂都不受自己的支配，像是机器人，被输入一套不变的程序再机械地每天重复。最近，我变得敏感了，当老师提及离高考还有多少天，当老师告诉我至少多少分才可以上个好学校，当老师在念完排名后说要调座位时，我突然不知所措了。我突然不知道我是谁，在这里干什么，为了什么，明天要怎么做。好多人说，高三其实就是个五味瓶，我们只不过在用自己的时间去慢慢体会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可我不知道这滋味是五味还是无味。”

高三，我们背负了太多的期望和瞩目，在征程中难免会让压力、枯燥、无奈、疲惫绊住前进的步伐。不妨接下来看看他们的故事吧，您再找个温暖的下午，静下心来，细细回忆这一路走来的点滴。和故事中的他们一样，把悲伤留给过去，激情属于当下；把不甘作为前行的路标，泪水化作动力。当这一切终究过去时，您会发现，所谓的无味早已转化成了五味。

苦——苦涩后的香醇

不同于从前一点繁重的作业就叫苦连天，高三背负的是内心深处说不出的苦楚：那些因为考试失利而备受失望目光的苦苦煎熬，那些因为名次只降不升而渐渐不被看好的深深苦恼，那些因为后来居上而自己却追赶不上的有心无力……高三的苦，是被硬塞到喉咙的黑心巧克力，咽下去的时候粘稠而苦涩，回味起来却要感谢那份后知后觉的香醇可口。

第一次期中联考是所有人的第一个噩梦，我也是其中一个差点一蹶不振的“幸运儿”。

我所在的高中不是市里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可全校的升学希望就在我们这两个文理科重点班。而第一次的期中联考，我们班最好的学生也难排上市区佼佼者的名单。而我，这个被老师寄予厚望的种子选手，也出乎意料的发挥失常。

那真是一段难以忘记的艰难时光。知道成绩的那个下午，阳光温暖得叫人忍不住昏昏欲睡。我在第三节数学课上，望着窗外那棵郁郁葱葱的香樟出神，心里一片波涛汹涌翻天覆地。

我对自己的形容是“像极了超市里成批出售的脱水饼干”，被抽干了空气。在真空里不能呼吸却依旧活着，好像那些鲜活而充满活力的血液，那些为了梦想勇往直前的激情也一并被抽去了。有时候真羡慕漫画里那些不知天高地厚一根筋的热血少年，那些说着“梦想被大声呼喊出来就会扩大实现的可能性”，一边信誓旦旦拍着胸脯露出的笑容。高三之所以过得很艰难，有时候不是你放弃了自己，而是仅仅因为几次失败就可能被放弃。被殷殷期望的长辈注以失望的目光，被同路追赶的同学不经意间就扔下。而这些被放弃的经历，是堆积了无数个不眠之夜和挑灯夜读的辛劳之后换来的半成品。

感觉有人在叫我，出了神的恍惚被拉了回来，老纪的口型貌似在说“叫你呢”。老纪是个勤奋的老好人，比我这种半吊子不知认真多少，却从来没换来过万众瞩目的成绩。但他从不气馁，只是依旧默默努力，像勤恳老实的蜗牛。

感觉到数学老师锐利的目光，我就知道开小差又被发现了。好心的同桌推过来一张试卷，上面有潦草的几何计算笔记。我记得他这次考得相当不错，尤其是数学，把任课老师乐得心花怒放。

三年的默契让我对同桌适时的救急表现了一番极大的感激，之后假装淡定地开始念答案。窗外一片云飘过，在这片云飘过的几秒里，有人背出了两个英语单词，有人算出了一道数学题，有人记下了一个著名历史事件，而我，却用来发呆。

觉得这样的发呆也是浪费时间，索性在最后一节活动课出去散心。离我们教室后面不远处有个幽静的小空地，是静心的好去处。迷迷糊糊我好像做梦了，有个身影向我走过来，挨在我身边，说话的声音软绵绵的，好似歌声。我看不清她的面容，却似乎听到一样的心跳。

“总算找到你了！”

睁开眼睛就是好友小雅气喘吁吁的面庞，不知是不是追着我来的缘故，跑得整张脸红彤彤的。

“晚上还有历史随堂测验，你居然还有空在这里小睡。知道你期中考砸了，我也一样啊，有什么闷闷不乐的，还没习惯么？”

“你这种从年级第一名掉到第三名和我突然变成年级三十开外的成绩能相提并论么？”我郁闷地想去踹她，被她蹦蹦跳跳地躲开了。

“小叶子，你有想过高考以后要做什么事么？”

我突然一愣，脑子里瞬间空白。“我一定要把书店里所有的漫画书全部补完，几个通宵都不在乎！”她被我的答案逗笑，爬到我身边拉我。

“那为了那些个没日没夜的疯狂漫画战，再煎熬一下吧！”

我突然明白了，原来现在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更好的以后，为了在这场拼耐力拼智商的战争之后，成功活下来的那个骄傲的我。那时候我想要的东西，想追求的梦，就可以一并实现了。

辣——跟着激情一路前行

没有梦想的高三是可怕的。没有激情的高三也是万万不可的。有了激情，我们才有勇气去触摸那一个个看起来不可实现的梦想，才能在跌倒时仍勇往直前，才会坚定一颗不安分的心去追求。谁说高三的激情只能留给狂轰乱炸的考试和一望无垠的书海，我们不要只做木讷机械的发条，我们要把有声有色的青春炫耀得比谁都灿烂！

人人都说高考是一场静谧战役。果然在高三的第四次月考之后，我们心中所有的忐忑和焦虑都被试卷折磨到精疲力尽。在所有的眼睛都牢牢盯着排名的新变化，被黑板旁边更新的例计时激励起分秒必争的时候，一个欢乐的声音打破了闷闷不乐的安静。

“同志们！这次元旦汇演的主场是我们高三哦！”

文艺委员毛毛带着令人兴奋的消息急冲冲地踏进教室，一副势在必行的干劲。

“总说我们文科班缺少激情，是让隔壁那群理科呆子膜拜我们的时候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简单的消息让班里原本的压抑瞬间消失殆尽，只剩下热火朝天的讨论。

“可是，复习时间那么紧张，哪还有心思。”班里有些同学不乐意了。

“这是我们高中的最后一次文艺活动了，每一个人都要参加。复习固然重要，难道你们就不想为高三留下点什么吗？追求大学梦想是激情，高三绚烂的生活同样也是激情。”毛毛在我们班是出了名的言出必行，她的话说得也非常在理。

关于出节目，考虑到不耽误太多复习时间，我们就把以前表演过的一个童话剧重新加工。主意一定，马上受到了教室四面八方的声援。

两周的排练足以让一切做到完美。毕竟是高中生涯的最后一次狂欢，每个人在接二连三的考试和越来越迫近的未来规划中寻找到了进发青春的机会。在大家的努力下，一部相对完整的童话剧应运而生。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住在森林深处的小公主，她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和对外面世界的美好幻想，告诉她的父亲，她要走出森林寻找属于自己的另一片天空……”

我躲在厚重的帷幕下，用沉稳的声音念出了这个属于我们高三，三班童话故事的开头。

故事的开场是森林的小矮人们欢送公主的盛大场景，班级三分之二的同学都加入了这个围着火堆起舞的欢乐场景；公主告别了森林，来到有着百老汇的大都市，看着兔女郎在绚丽的舞台上拄着拐杖，甩着燕尾服的衣摆，嬉笑欢闹。我们班跳舞最出众的四个姑娘配着慵懒的爵士乐可把下面一堆理科生给跳傻了。继续旅行的公主遇到了其他国家的流浪歌手，他们用不同的语言为公主唱起祝福的歌。其中淑芬的英文歌堪称是我们年级的第一把交椅，不出所料好评如潮。最后公主懵懵懂懂地闯进一个灯火辉煌的夜晚，在那个优雅的舞会上遇到了英俊的王子——由我们潇洒不羁的茵宝同学女扮男装瞬间惊艳四座，一见钟情的童话顺利迎来了happy ending。

我们班的节目虽没拿下这次文艺汇演的第一名，但却成为我们肆无忌惮的青春里最美好的回忆之一。那一天，没有考试的焦灼，没有复习的头疼，没有未来何去何从的担忧，只有从大礼堂场内扩散到场外的欢声笑语。

酸——让不甘作为前行的路标

高三的酸，是你费力无法达到某个目标而别人轻易就能拿下时的委屈。是你面临一个个看似遥望的终点但身边人超速度就能到达的不甘……这时的我们，是怀着嫉妒不满的心理，还是把不甘化为动力，让那些目标、终点、人成为自己追求的动力？

我的同桌阿麦是个神奇的人。我说他神奇，绝不是因为他有三头六臂或者能够上天入地，只是，他就是我们口中恨得牙痒痒的“不用功读书也可以考得很好的人”。

升学压力是每个高三学子的噩梦。可在阿麦身上似乎找不到一丝这样的痕迹。在每天下午定点的自习课上，又一次不见了他的身影。这种分秒必争的场景好像和他真的没有什么关系。

晚自习发下来了上次的文综试卷，看看阿麦得意的笑，再看看我自惭形秽的分数，我满腹的不甘、委屈。明明我比阿麦努力，明明我看到他整天都在贪玩，可为什么我还是追赶不上他。阿麦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没什么。”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下午的时候去哪儿了？”

“我没兴趣知道。”

“没兴趣就是很有兴趣。告诉你吧，我去学校的后山找狐狸去了。”

我面对他闪闪发光的眼睛忍不住笑出声来。因为我们学校特殊的地理环境，这种群山环绕的美景之中确实会偶尔有类似“听说山上有白色的野狐狸”的流言。

“如果说这山里有要死人不偿命的大蚊子我相信，有狐狸就……”

“不信你问东东，他见过的。”

一向沉默寡言的东东实在听不下去我们两个不合时宜的愚蠢谈话，给我一个“我的时间很宝贵”的眼神，又埋头做试卷去了。

“我的时间很宝贵”同样很适合我。看看试卷上的错题，我哪有心思跟学习天才聊天。时间于他是消遣的玩意，而对于我却是救命的稻草。

有时候，阿麦会主动跟我说有什么不懂的随便问他，我会生气不理他，当然偶尔也会拉下面子听他口若悬河地为我讲解。渐渐地，我觉得阿麦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那种心里的不甘在慢慢转化为一种叫做目标的东西。而自习课，我不会全部拿来学习，和阿麦聊天成了我的必备课程。他告诉了我很多，关于无缘故的“出逃”，关于他祈祷的明天和圣洁的理想。

明明是一个在历史课呼呼大睡的懒虫，却可以把年代线整理得清清楚楚；明明和班里的人都不大合群，却说得出每个人的缺点和优势。我们在一起讨论生活，讨论身边的人和事，讨论我们的出路，关于信仰和理想，也会分享关于内心的小秘密。现在想起来，我和他的关系。从一个对立的两端变成了两个同甘共苦的旅者，站到一起看着这个落寞的人间。

他知道我的秘密，知道我所剩不多的勇气，想逃离高考和想要实现自己梦想的矛盾，貌似对生活有着很多理解但心中还是一个很小的孩子。阿麦说我活得不够聪明，聪明人不会让别人看出自己活得艰辛，只把艰辛后的笑容留给别人瞩目，尤其不能让别人看到失败后的眼泪。他问我的梦想是什么，我犹豫了一下，笑着说：“做出一本让大家都喜欢的杂志，成为一个出色的编辑吧。”

他也跟着笑，“这就是你梦想的真面目。而要跨出实现梦想的第一步，真的是要进名校，考出优异的成绩才能证明的么？”

我终于知道，他所看到的东西，永远比我远得多；他所注视的地方，我也许这辈子都无法抵达。我突然很羡慕很羡慕眼前的这个人，羡慕到从今以后每个我觉得疲惫的日子，被乱花渐欲的花花世界迷了眼睛，被身边追名逐利的你争我夺排挤到无处可去的时候，我都会想起阿麦说过的话。我要的是什么，是否发生过改变。

咸——让泪水化为汗水

高三，我们会经历考试的失败，会经历排名的退步，会经历明明已经全心全意付出却收不回万分之一的成果……这些都打击着我们的热情和信心。遇到失败，不必压抑内心。尽情地哭吧。但哭过之后记得告诉自己，让泪水化为汗水，比别人更辛勤地去耕耘，比别人更坚定地走下去，见缝插针地努力，终会让这沿途的汗水酝酿出成功的果实。

高三的冬天来得如此匆忙。教室后面的高考倒计时牌竖起时，十月的阳光刚刚敛去光芒。然而就在倒计时牌竖起的一瞬，每个人的心里都明白，“高三之冬”已经来临了。看着同学们一张张无比坚毅的脸庞，我的脑中突然就闪现过那些老革命电影中的黑白片段，还有呼啦啦“同志们，冲啊，冲啊！”的呼喊声。

没有一个冬季像高三那年令人刻骨铭心，所有属于它的特征都在适当的时候得以最淋漓尽致的表现。这个冬季也是我们人生意义上的冬季，它冻结了我们的青春，雪藏了我们的生活，我们只有一双在冻土之上拓荒的手。许多原本自然平常的事情在这里成为了奢侈。喧闹的操场被疯狂蔓延的“荒草”占领，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一点一点擦除我们曾在这里留下的青春印记；面部的肌肉越来越僵硬，面对着如滔滔江水般永不止息的试题、模考，我们已经忘记了怎样去微笑。偶尔在睡觉之前哼唱几句熟悉又陌生的歌曲，竟会突然感动到想要哭泣。

老班走进教室，班里鸦雀无声。这是高三上学期最重要的一次模拟大考，老班要公布考试情况。每个人都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拳头。大家都希望一切努力有一个好的结果。

也许是太看重这次考试，也许是因为试题太难，结果比我的预想差了一大截。再看看好友圆圆和晓莹，想必跟我一样，一脸的委屈。

下了晚自习，我们三个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到了校园的操场。冬日的操场，格外的冷清寂静。我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小洁，你说我还有希望吗？我们为什么要这样义无反顾地坚持，有什么用？”圆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放肆哭泣着。

我和晓莹没想到圆圆的情绪这么激动，不停安慰着。

“圆圆，坚强点。我这次还不是没有考好，大家都一样。不要责怪自己。”

“是啊圆圆，我们三个不是约定过吗？要一起努力，永不放弃。这次考试又不是高考，我们还有时间弥补不足。也许是复习策略出了问题，也许是心态出了问题。我们不要埋怨自己，先找出解决的办法。”

听了我俩的安慰，圆圆的情绪好了很多。在高三无数个你追我赶的日子，一点点退步都可能引爆我们情绪的雷区。眼泪当真是发泄情绪的法宝，不过哭过之后记得告诉自己，不到最后绝不放弃。

随后的日子，我们相互分析着自己的不足和弱项。圆圆是个事事冲在前，步步求稳当的性格。她总能在自习的时候就完成作业，回家就可以继续补弱项。这次的模拟考试，她的英语成了拖后腿的累赘。我们告诉圆圆，一定要抓住早自习，的黄金时间，巩固单词、弄懂语法。课间休息时，我们还会相互考考英语知识点，这确实比圆圆死记硬背强上百倍。

我和晓莹则是数学不好，这次考试我俩刚刚及格。数学老师一直在强调基础题的重要性。之前我们一味求大题难题，忽略了这一点。了解了这点，就要在平时做题时学会筛选题目。我们要做到稳住容易题，把握中档题，力争困难题。如果真能做到这些，数学突破一百应该不在话下。现在的时间，把握基础题是关键。我们觉得它们也是有一定技巧性和隐蔽性的，多加练习才会融会贯通，提高做题速度。

我们就按照这种计划笃定地行走着。我也不再那么牵强地要附庸些什么，只是觉得，心里不再那么紧缩，似乎是那么些光和暖开始渗透进来了，如同是一个伸展开的昨日，在今日继续。

时间似乎过得很快，此时的我们早已没有心思去抱怨为什么青春如此苦涩，为什么要这样义无反顾地坚持。我们只是不停地在复习资料中摸索；只是不断地在狂风中大吼疯狂英语。但耳畔也总回响着我们三个之间的约定，偶尔不经意地抬头望向窗外，不禁想象在风的那头，一定是万物复苏的暖春。

又是一个万籁俱静的深夜，万家灯火映衬在白皑皑的雪光中。我依然坐在书桌前，将满腹起起落落的梦想，深深埋进影影绰绰的灯光里，写进书本深邃的字里行间。毕竟，还没到高考。我仍然可以感觉到，梦想和希望，那让人迷恋的热烈气息。

甜——一人生得意须尽欢

越是沉重的负担，小小的快乐越是来得简单：一次密谋的“出逃”、一场几个人的狂欢、一群朋友的相伴……即使不能让这快乐永久。却是忙里偷闲的一次成功。高三的苦闷、激情、汗水和疲倦，总要添上一味最甘美的调味剂才够完整。而这剂调味品，来自日常，来自发现，来自手边被忽略也最轻易抓住的甘甜。

“什么？去‘后花园’散步，你们还真有闲情逸致。”

每天的午休原本是我们查漏补缺的时间，但事实上已经被花样百出的娱乐节目给占据了。我眼前的英语试卷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丫丫一张无限放大的跃跃欲试的笑脸。

“你也一起来嘛！我们好久没有去小花园玩了！”

我面对她偶尔撒娇带点任性的语调一点办法都没有。在她旁边一脸无奈的洋葱同学明显也是被强迫加入的同伴。说起来，高一高二的时候，靠近操场后山的小花园是我们活动课必去的欢乐基地。可进入高三之后，那片秘密花园就此也打入了冷宫。

“丫丫，你那些白花花的试卷可一个字没动。明天交不上去的话绝对会进入老班的黑名单。”

丫丫的同桌婷婷无奈地训斥几声。婷婷性格稳重，玩起来又不拘束的活泼，学业也从未落下，是我们几个死党中劳逸结合能学能玩的好典范，很多时候我都忍不住嫉妒她。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啦，现在先去小憩一会啦。”

“好吧。暴风雨前的逃避，走起！”丫丫的建议得到了大家的响应。

半年多没去了，后山花园的面貌一点没变。对于我们这些成日只剩下繁重考试和学习压力的拼命三郎来说，花园清新的感觉倒是增添了不少散心的闲适心情。冬日里的花园显得格外雅致和素丽，挂在树上的冰雪，踩在脚下的白雪，还有远处偶尔闪现的几个火红灯笼，让人心情很是舒心宽慰。

这时丫丫大喊：“可别浪费了这雪啊，咱们来打雪仗吧。”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雪球就朝我袭来，再看看丫丫，正在那儿得意的笑。我可不能输给她，捏了个更大的雪球。就这样，我们在花园里肆意地扔着雪球，放声大笑。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这样毫无负担地大笑，被酸苦辣咸填满整个高三的我们，又在此时找回了丢失许久的甜。这份甜，不止是此刻的轻松放肆，还是某一次小小的进步，某一次坚持执行的计划，某一句来自身边人的褒奖。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被越堆越高的书本和越积越厚的试卷给埋了下去，连打开一本课外书游览几行都觉得这片刻的小憩是种浪费。忘了感受身边志同道合的伙伴一起努力，感受一起畅快淋漓的笑，感受失败之后搭在自己肩膀的手掌。高考无声无息成为了全部，如今一个个笑声突然提醒了我，高考不应该成为生活的全部，我们应该享受高三生活中的点滴快乐。

每天，我们可以试着感受一下清凉的晨光，这或许会拖慢我们几秒钟的时间，但一天的生活就这样从美好开始，心情好，当然效率高。当我们遇到生涩难记的单词、课文，或者绞尽脑汁仍无法攻克一道数学题即将抓狂时，我们也无需一定要争分夺秒地埋头“撞南墙”，而是可以抬起头，看看天的蔚蓝，听听风的呢喃，或许正是这一享受，解题思路豁然开朗。即使未能如此，但心态总归不似之前那样烦躁。在从寝室赶回教室的路上，我们可以稍微放慢脚步，向满墙上生机勃勃的爬山虎问个好，这样，我们的心情或许也因此而晕染开了生机勃勃的颜色；在阳台背书时，我们可以放慢一点声调，向过往的飞鸟、落日行个注目礼，也许某一天，这样的画面就会定格在我们的作文纸上，形成一道炫美的弧线。当然，还有同学间的一个温暖眼神，老师一堂有趣的课，一支藏着故事的钢笔等，当我们因高三的高强度而感到疲惫不堪或者心情燥郁时，都可以将其拿出，慢慢品味一番。

有人说，要竭尽全力去感知身边的爱和幸福。而我要说，这些被沉重和压力挤压的点滴快乐，才是我们年轻生命中真正的瑰丽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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