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洁净与危险》

时间:2022-10-11 04:19:18

摘要:洁净危险,仅从这几个字就可以看出这是相互对立的两者,玛丽道格拉斯以这两个互相对立的词语来命名她的书,可见,这本书主要讲述的就是这种二元对立的思想,分析了禁忌概念和亵渎,通过参考整个社会的思想结构,来向人们解释亵渎规定和食物禁忌的现象。

关键词:洁净与危险;玛丽道格拉斯

对于洁净和肮脏的事物我们的所采取的态度是完全不一样的,洁净的事物在我们看来就是神圣的,可接近的,可享用的,然而,肮脏的事物在我们眼里则是低贱的,我们唯恐避之不及。就在我们熟悉于采取不同太低面对这相互对立的二者时,没有人会想到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对洁净的事物就可亲近,而肮脏的东西则要躲避,玛丽道格拉斯就发现了人们的这一特性,并分析了人为什么会这样。

人类最开始通过对动物生活的区域来划分动物的物种,海,陆,空三种生活地域的动物在人类看来都是正常的,然而像蛇,青蛙这种两栖甚至是三栖动物就会被人类用怪物或是不洁来冠名,原因就是人类无法给这些动物一个清晰的划分界限,无法确定他们到底是属于哪一个世界的,所以接触甚至是食用这些动物的人类也会被看做是不洁和污秽的,可见,分类观念在原始时期就已经开始被人们简单的运用了。

《洁净与危险》整本书提出并解释了三个问题:第一便是现代人与原始人的世界观是否相同?现代人是经过历史的长期进化和生物的优胜劣汰而存在下来的,现代人的一切与以往相比都是进步的,先进的。现代人讲究卫生习惯和健康有益的作息时间,对于一切干净的事物都是向往的心态,而原始人在我们现代人看来则是愚笨的,尽管他们当时已经有了很强的生活能力,但我们仍然认为卫生和健康不曾出现在他们生活的年代里。原始人的生活习惯在我们现代人看来必然是落后的,他们的吃食和居住环境都是相当恶劣的,所以现代人会理所当然的认为原始人就是肮脏的,而作为现代人的自己就是洁净的。其实不然,在原始人的思想架构中对于洁净和肮脏的定义和区分和我们现代人是很大差异的,在现代人看来应该是洁净的东西在原始人眼中也许不值一文。玛丽道格拉斯在书中就提到过,原始人的吃食在我们看来根本是难以下咽的,但他们却吃得津津有味,当面对危险时,他们会首先想到保护自己的家园,可见,在原始人眼中,家园就是一个神圣并洁净的地方。

在提到现代人和原始人的世界观是否相同时,玛丽道格拉斯提到了一种“无差别的”世界观,她指出,现代人在象征活动的很多专业领域中工作,而对原始的文化来说,象征活动的领域就只有一个,原始的各种文化是在概念的基础上统一起来得,对于原始人来说,他们的仪式和象征产生了一个有象征含义和一致的宇宙。不论是现代社会还是原始社会,都把社会规则的结构看做是象征和宗教现象的根本基础。

第二个问题是,人们为什么会排斥肮脏?整本书中的一句核心性语句就是“位置不当谓之脏”,分类是人类社会不同于其他物种的一个重要标志,分类行为把一切事物分成了合理的和不合理的,所谓“位置不当谓之脏”,说的就是物品没有放在它本来属于的地方就会被认为是肮脏的,事物存在的意义不是它本身具有的性质,而是取决于它在人们分类框架中的位置,人类通过一种分类框架按照其所处的位置赋予事物含义,只有当事物处于它在分类框架下的位置时,它才具有意义。就像是我们的鞋子如果放在地上则被认为是合理的,人们都会从思想上接受它,但是如果放到了饭桌上,那么鞋子就会被认定是肮脏的东西。再有,我们吃的米饭它应该处在的位置时饭碗里,如果它掉在了桌子上就被人们认为是脏了的,就不能捡起来继续吃了,其实它们到底是不是肮脏的我们不得而知,它们的肮脏是因为没有处于我们给它们划定的分类框架中。

我们生活的世界是一个象征符号的世界,每一种事物都有其象征意义,这个世界就是由我们想当然的符号象征体系所构建起来的,象征体系和表达这种体系的文化相结合,就构成了人类社会,而人们需要对自己的行为加以区别和划分来维护这个人类统一体,否则,每个人都采取不同的行为标准,社会的运行就乱套了。因此,肮脏的东西不是因为它本身就是肮脏的,而是事物本身不符合人类的分类框架,也就是说它违反了秩序,出现在了错误的场合中,所以被认定是肮脏的了;洁净的事物则是因为它符合人类的分类框架,所以它是神圣的,可接近的。

第三个问题是,人类为什么要清除肮脏?追求美好事物是人类的本能反应,人类生存的社会需要道德秩序来维护,分类,整理和打扫这些活动就是在维持社会秩序,加强社会的结构,增强人们的道德情感,当有事物脱离了它本应该运行的轨道时,社会运行的秩序就受到了挑战,这就需要我们把他们重新归位,帮助他们重新安排秩序,来加强社会的稳定性,传统的宗教仪式就是整合社会秩序的一个表现,像分类和整理这些活动也属于社会仪式中的一部分,虽然它们不像宗教仪式那样正规和神圣,但其本质是一样的。我们在清理和分类的过程中利用的就是分类框架,把事物各就各位,还原到其原来的位置,从而作为一种更新了的社会机制。肮脏事物的清理就是人们积极地组织环境,驱除这些肮脏不是为了卫生和防止疾病,而是让社会环境重新处于有秩序的状态下,使其和人类的分类框架向吻合。

玛丽道格拉斯在书中说到,“污秽即危险”,人们因为不能符合别人的标准而处于危险之中,人类最初对于洁净和肮脏的划分是源于宗教的要求,原始宗教根据对神,超自然能力的信仰,将仪式中行为的场划分为圣洁和污秽两种类别,来表达自己对神的虔诚,而且,洁净与污秽是有着严格界限的。作者在书中引用了大量涂尔干的分类理论,在涂尔干的社会整合理论中,神圣与亵渎之间的完全对立似乎是一个必要的步骤,它所表达的是个人和社会群体之间的对立,社会意识从社会成员个体“之外”和“之上”投射到某种异类的,外在的而又有强有力的事物上面,于是,我们发现涂尔干所坚持的分离法则是神圣之物的区分标记。也可以看出,涂尔干的分类理论是过于绝对化的。

在书的第二章世俗的肮脏中,道格拉斯指出比较宗教学总是被医学唯物主义所误导,有些人认为,即使最古怪的原始仪式也有其牢固的卫生学基础,其他人则认为我们的卫生学观念与原始人的观念是存在很大隔阂的。第一种观点表明,只要我们对相关情况有所了解,就可以找到原始仪式中的理性基础。第二种观点则是,我们的清理和分类是在卫生学的基础之上的,原始人进行这种仪式是象征性的,并且他们是为了驱逐不洁的神灵,而现代人则是为了杀死细菌,原始人和现代人之间这种表面上的相似其实却有着惊人的联系。

道格拉斯在说明洁净规则与社会结构之间联系时举的一个例子就是印度婆罗门群体十分注重保护他们不可侵犯的种姓边界,从而过度的关注身体上的洁净和污秽。婆罗门根据洁净程度将人划分为三个等级:最高等级的是能够从事祭祀活动的,中间等级的是正常条件下的普通人,最低等级的人是最不洁的人。而且不同等级之间的交往也会被看做是不洁的,最高等级的人应该通过洗礼得到该状态,与此相关的有许多行为也被规定和限制了。

想要更透彻的理解书中有关亵渎和禁忌的概念,道格拉斯指出我们有必要要有自己对肮脏的定义和理解,在我们生活的文化圈中,肮脏起到了类似于原始文化中仪式禁忌的一种作用,因为脏是一种分类框架下的安排和其分类框架下产生的副产品,这样一来,就必须要把制度强加在一种内在的不洁净的体验上,以此作为禁忌的主要功能。

文化通过一个分类框架给事物规定不同的位置而赋予事物不同的意义,事物只有处于相对应的位置时才具有意义,我们日常生活中对洁净的体验也是在这个基础之上的,亲近的人对我们来说就是洁净的,安全的,陌生人对于我们来说则是肮脏的,危险的,以自我为中心,他人的位置对于区分洁净有否是很重要的。但这种区分不是道格拉斯所采用的二元对立的方法,即赋予事物意义的办法就是先将他们分为两组,禁忌范围的物体都是无法明确归类的,尽管禁忌是神圣与世俗的分割线。每个人都是他的社会影响所推出去的圈子的中心,和别人所联系形成的社会关系不想团体中的分子一般大家建立在一个平面上,而是像水波纹一样一圈圈向外推,越来越薄。和我们最亲近的有血缘关系或是姻亲关系的亲人是最洁净的,我们与他们生活在一起,同吃同住,亲属关系越远则越排斥,朋友关系也是如此。(作者单位:沈阳师范大学社会学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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