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绘画的过程与结果中说“看”

时间:2022-09-26 01:40:52

从绘画的过程与结果中说“看”

“绘画很难谈,绘画需要看”。这话确乎道出了绘画艺术形象思维的一个重要特点,事实的确如此,各种艺术门类除了共同的艺术特征,一个重要之点就在于他们以不同的感觉器官为基础来交流情感的,人们丰富的精神交流活动就是要凭借各种特殊的官能途径和思维,才得以充分展示。而人的感官是长期的社会实践中日益敏锐化的。就我们的绘画艺术而言,无疑是通过“看”这个首要途径来感知这个充满美的世界的,从绘画的过程来看,就是拿起画笔,一边画一边画,一边看。看与画两个动作构成了绘画其表面性过程的动态特征,如果把这种其表面性的动态过程再加上一点的话,那就是走着瞧了。这种简单的动态过程的重复,经过长期的积累与积淀,看与画之间也就有了深刻的内涵与外延,又因画者主体思想的介入,是看与画的关系中又多了一个重要的因素一主看者的思,这个因素的加入,是看似绘画过程的一对简单的关系变得复杂起来。于是另两对关系在看与思和画与思之间就能得以批判的进行着,这种批判的进行显露了绘画的根本意义,正是鉴于此,绘画艺术才得以螺旋式的发展上升,于是绘画的动态过程和自然事物的运动以及人的身心情感和绘画的结果也就是艺术作品之间相照应,相呼应,组织和构建的一个相互感应的同构系统,这就是近年来人们愈加深切的感触到的绘画过程与结果的两种相反相成的趋势。

这种反思渐趋加强的事实,其实也是一个必然的过程,而这种理论不断的被人反复言说,也说明问题的症结还没有得到有效的解决。记得李小山曾经说过:“如果对某种事物及现象不断发生怀疑,同时又不断提出各种批评,说明这种事物及现象在本质上并没有改变”。看一下当下美术理论界的一股势力:这些理论家在作学问推出一个画家时,所做的通常惯例是,把结果告诉读者或欣赏群,并把结果的评论搞得玄乎其玄,使得一批特别看重艺术本体价值并强调主体精神的欣赏群,对艺术家的关注显得毫无兴趣。为了引起观众的注意,评论家不得不做大量的重复宣传工作,为数众多的美术刊物和媒体专版铺天盖地的宣传,妄图使这一结果的推出通过反复的视觉重复加强读者的记忆,以期达一种扩大欣赏群的目的。无疑这种做法的收效微乎其微,却形成了读者相对疲软的逆反心理。究其原因在于某些评论家往往忽略了一个重要因素一对绘画的看与画的过程诠释。有的只对这一过程作一点毫无意义的解读,却对绘画本身的完成过程闭口不谈,甚至转而去谈大文化和大哲学,这种对绘画本体的游离使读者或欣赏群对于作品一知半解,对后学者创作观念也起不到真正的推动作用,有时反而适得其反,这种现象无疑是对当下绘画创作的一大障碍。

就我多年来的教学实践来看,也使我有了同样的感觉:当下教学模式则毫无疑问突出了对绘画作品结果的讲解,早先那种师徒相授的传统模式,伴随着新学堂和教学新理念的诞生与发展,已经逐步走向消亡,虽然这种教学模式已经逐步消亡,但毕竟也有他的优势存在,具体说来,就是师傅和徒弟同吃同住甚至同行,师傅严格监督徒弟的一举一行,其作画过程,在与师傅耳儒目染的长时间接触中,完成徒弟对作画过程中的看与画的解读力。至于结果,则让徒弟沿读中国传统文化和前人的优秀画论。就画论而言,他是中国画作品的结果总结。对于结果的解读在与师傅相授的作画过程相配合的默协中,完成这一教育方式。应当说,这样的教育模式,在作画本身的过程上,有一定的优势存在,但不可否认,也有不利于绘画发展的一面,在很大程度上,师徒相授的模式也阻碍了后学者创造性的发挥。我们现在的教育模式有继承前人优秀传统的一面,但过分的强调对中国传统文化和画论的学习,也就是绘画作品的结果,而对于作画过程的沿习相对于前人则大为逊色了,看当今教育模式下的学生,真正和老师长时间接触,能天天看老师作画过程的学生有几个?可以说当下教学模式在重视作画作品结果的讲解上,却隐藏了一个巨大的障碍或说缺陷,即忽略了对绘画过程――看与画的诠释,这使学生形成了一种误解,这种误解便形成了学生动机的出发点,一味注重老师所强调的或公认的作画结果,绘画则单纯的从结果出发,对作画过程的探究与诠释的应用几乎统统被忽略,这一做法使学生的作品只能导致一个结果,流于表面,缺乏内涵,回看率低下,不但学生的作品如此,就是我们在美术馆观看画展时,也是这种感觉,大多数作品不值得长时间停留观看,若你的画作能让业界人事在画前滞留一分钟,也算得上当前的优秀作品了。

我们强调绘画过程的重要性,但怎样加强?应该看到,绘画的过程其实是一个极为复杂的有机体,是看的过程、画的过程与思的过程的统一整合,而思的过程无疑贯穿于绘画的全过程。就简单的绘画的动态过程而言:画家是首先是一个看者,这个看者必须拥有作为一个画者应有的审美眼光,而这个审美眼光的建立必定是画者命定要陷入关于可见的矛盾之中,这种矛盾便需要“思”的不断介入和协调,因为画者一方面是看的主体,另一方面又是对所视的持疑。这种可见与怀疑交替影响着我们的绘画创作,也令画者深感头疼和疑惑。换句话说,此种头疼或疑惑几乎象影子一样贯穿于绘画的全过程,也许正因为有此,才不得不引发画家的不断思考,于是便在画的过程中去解决矛盾,任何一个画家都有对绘画的纯粹性和完整性的深深警觉,于是画家可得以在合理的整体规范中协调处理画面,其结果或许就是新风格和新样式的确立。

正如前所言,绘画的过程是一个极为复杂的有机体,但仅就这一过程中的看而言,却是一个优秀画家的原动力,之所以画家由看到画的结果能得以形成艺术品,就是因为画家的看,是一种特殊的看,这种特殊的看,早以超出了他本身的意义,至少他应该是延续一个民族文脉的活的载体。

众所周知,近代工业革命的后果加长了我们的四肢,使得古人所认为的遥远距离大大缩短,信息革命的到来,则使我们的空间进一步压缩,其图象信息的铺天盖地,又使我们不用亲身到达该地,也能体会异地的风土与人情,甚至有人把我们这个时代称之为新游牧时代,即足不出户,就能看之所想看。从某种意义而言,信息革命使我们精神的触角得以延伸和拉长。这也为从事艺术创作者的“看”提供了空前的机遇与挑战,说他是机遇,是因为这个时代的确为艺术家创作的原动力一看,提供了足够的快捷方式。说他是挑战,是说在这个图象信息无所不在,从四面八方想你袭来的时代,如果你是一个画家,就必须得保持高度的警觉,保持你辨认和体认我们称之为艺术的那些东西的特殊的眼光和特殊的修养。唯有如此,才能在这个令人眼花缭乱的视觉见证中,确认自己的艺术价值,正如王国维所言“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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