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汉“心”隐喻对比认知分析

时间:2022-09-21 02:35:34

【前言】英汉“心”隐喻对比认知分析由文秘帮小编整理而成,但愿对你的学习工作带来帮助。在中国古代哲学中,“心”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如“宇宙便是吾心,吾心便是宇宙”(陆九渊・年谱);“人者,天地万物之心也;心者,天地万物之主也”(王明阳集・答季明德)。两位哲学家都把心看做是宇宙中最重要的东西,是人类认知的中心。孟子也有“心之官则思”...

英汉“心”隐喻对比认知分析

【摘 要】人类的思维是隐喻性的,这种隐喻性思维基于身体对文化世界的体验。“心”是人类身体的重要部位,英文和中文中都有大量与人体器官“心”相关的隐喻。隐喻是人类主要认知模式之一,通过对英汉“心”隐喻化方式的相似性及相异性分析可以表明英汉民族认知的选择倾向性和文化及认知的差异性。而英汉文化和认知模式上的差异形成了英汉“心”隐喻的表达上的区别。

【关键词】心;隐喻;认知模式;文化模式

认知语言学的哲学基础是体验哲学,其认为思维是体验的,即是说,用来连接概念系统的结构来自于身体经验,并依据身体经验而有意义。并且,人类概念系统的核心直接以人类的感知、身体运动和经验为基础。而有些概念不是直接来源于经验,它们是运用隐喻、转喻和心理意象的结果,这些隐喻、转喻和意象也都是以经验(通常是体验)为基础的。人类的身体构建了概念结构,大部分的概念也都是隐喻的(Lakoff&Johnson,1999),所以身体隐喻引起了许多学者们的重视。“心”是人类身体的重要部位,“心”的身体隐喻研究引起国内语言学界的关注和讨论。本文主要从文化模式角度对英汉“心”隐喻进行对比认知分析。英语中“heart”与汉语中“心”这两个词的原义完全对等,而其派生义及隐喻义由于认知模式与文化模式的不同有所区别,在两种文化模式作用下,通过隐含的隐喻和转喻相互连接,概念范畴中的某些属性得到突显而形成的转义。

一、英汉“心”隐喻化方式的相似性分析

(一)“心”转喻为思维

在中国古代哲学中,“心”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如“宇宙便是吾心,吾心便是宇宙”(陆九渊・年谱);“人者,天地万物之心也;心者,天地万物之主也”(王明阳集・答季明德)。两位哲学家都把心看做是宇宙中最重要的东西,是人类认知的中心。孟子也有“心之官则思”(孟子・告子上)之说,“心”被看做是人类思维、推理、情感的器官。西方哲学“二元论”崇尚“理智、情感”两分法,但是在中古英语表达中heart同时也转喻为思维。如:

我猜不透她的心思。我心想你们认识。这个问题一直压在他的心头。这就了却了我的一桩心愿。祝你心想事成。你应该用心做习题。例中心思、心想、心头表示说话人的思维、思想及想法。汉语中还有心智、心计、心得、心事、交心、操心、尽心、谈心、内心、心扉、心口不一、口是心非、扪心自问、问心无愧等是表达人们在表象、概念的基础上进行分析、判断及推理的认知活动与过程。例中心愿、心想表达了人们思维中的某些愿望、意念,这类词还有诸如心意、专心、决心、耐心、痴心、忠心、信心、细心、粗心、心软、心劲、心安理得、心甘情愿、一心一意、死心塌地、掉以轻心等。

英语中也有heart的此类转喻,但为数不多:I couldn't see the point of learning by heart the dates of forgotten battles;Things my heart used to know, things it yearns to remember;I hope with all my heart that you succeed.

另外,“心”可以转喻为精神、勇气、决心。这类转喻在英语这个更为常见:lose heart, take heart, take heart of grace, put heart into sb, a man of heart, a heart of oak, have the heart to do sth, lack the heart.

(二)“心”转喻为情感

西方哲学传统所遵循的“二元化”思想倡导情感理智两分:思想和观念来源于心智(mind),而欲望和情感则来源于身体的心脏(heart)(Lakoff&Johnson,1999)。而在中国哲学传统中“心”更是被看做是人类情感的器官。心是所有身体结构中最能表达情感的(Yu,2009)。其它的内脏器官可能只能表达一种或两种情感,但是心几乎与所有人类的情感相关。情感具体指欢喜、愤怒、悲伤、焦虑、恐惧、爱慕、厌恶等。

汉语中“心”转喻为各类情感的词语主要有:开心、可心、宽心、舒心、放心、大快人心、心旷神怡、心花怒放、心宽体胖;伤心、心痛、心酸、心疼、心碎、心死、心烦、心灰意冷;心焦、心急、操心、揪心、担心、牵心、挂心、提心吊胆、心急如焚、心慌意乱、心惊胆战、心惊肉跳、心有余悸;心肝、甜心、心上人。

英语中heart 此类转喻也为数不少:do one’s heart good, in good heart, to one’s heart content, brighten one’s heart, heart-warming, hale and hearty; break one’s heart, have one’s heart in one’s boots, cry one’s heart out, one’s heart sinks, sick at heart, sob one’s heart out, heart-broken, heart-sick, heart-rending; have one’s heart in one’s mouth, strike fear in sb’s heart, eat one’s heart out, sb’s heart stands still; steal one’s heart, give one’s heart to, lose one’s heart to, win one’s heart, capture one’s heart, take to one’s heart, wear one’s heart on one’s sleeve, near sb’s heart, heart-throb, sweet-heart, have a heart, one’s heart goes out to sb, soft-hearted.

二、英汉“心”隐喻化方式的相异分析

汉语中“心”的隐喻化表达受中国传统医学与哲学而形成的文化模式的影响。中国古代哲学认为“心”是思维、理解、推理、情感的器官,所以是人类认知能力的核心(Yu,2007)。例如在中国古代儒家思想中,心作为思维的器官区别于眼、耳其它身体器官的功能。由于心被认为是人类身体中最有价值的部分,心被隐喻为身体其它部位的主宰,就有了‘Heart is ruler’的隐喻。在《荀子・解蔽篇》中就有“心者,形之君也,而神明之主也,出令而无所受令”的论述。到了宋明期间,新儒教出现了一个叫做“心学”的流派,该流派的思想认为心是宇宙中最重要的东西,是人类认知活动的中心。在中国古代医学上,汉民族整体思维模式认为,心统摄五脏六腑,是五脏六腑之大主,心主神明。所以心能够进行人类思考、记忆、情感、理解、推理、感知等心理和生理活动。所以汉语中“心”的思维、情感隐喻义能产性很高。这些甚至在汉语汉字拼写上就有体现,汉字中有很多是以心为偏旁的,如思、想、情、感、悲、愉、恐、悦等。

西方传统哲学思想认为思想和观念来源于心智,而欲望和情感来源于身体的心脏。这种把心智和心脏区分开来的思想影响了英语中heart的隐喻表达方式。所以在英语中心转喻为情感的表达要比转喻为思维的表达多,而转喻为思维义的表达远远没有汉语的丰富。

虽然受英汉文化差异的影响,汉语的“心”的隐喻、转喻义比英语heart的隐喻、转喻义要频繁,但是也有在英语中的表达方式汉语中几乎是没有的。在英语中heart可以转喻为勇气义,如上文提到的lose heart, a man of heart, a heart of oak, have the heart to等。其中a heart of oak表达中heart可以直接指代人,这在汉语中是没有的。而且在汉语中勇气、胆量通常与胆囊相关联,所以汉语中几乎没有“心”转喻为勇气义的表达。

三、结论

隐喻是人类的主要认知模式之一,人类的思维是隐喻性的,这种隐喻性的思维是基于文化世界的体验。语言是人类认知世界的窗口,人类的思维通过语言来体现,语言和文化是相辅相成的。所以,隐喻性表达的异同可以体现人类认知模式、文化模式的异同,而认知模式和文化模式的异同又能说明隐喻性表达的异同的原因。心是人体的一个重要的器官,本文通过对英汉“心”隐喻化方式的相似性分析表明英汉民族认知的选择倾向性,而其隐喻化方式的相异性则表明英汉民族的文化及认知的差异性。由中西传统哲学及医学思想形成的文化模式的不同影响了人们对心的特征及功能的不同认识,由此而影响了英汉“心”隐喻表达上的区别。这种英汉语对比认知研究,能够加强跨文化的理解与交际;在二语教学中,能够帮助学习者了解语言背后的隐喻认知机制、认识文化模式的差异对语言表达的影响,从而更好的促进二语的习得。

【参考文献】

[1]Lakoff, G. & M , Johnson. (1999). Philosophy in the Flesh. New York: Basic Books, A Member of the Preseus Book Group.

[2]Yu, Ning. (2007). Heart and Cognition in Ancient Chinese philosophy [J]. Journal of Cognition and Culture 7(1/2): 2747.

[3]Yu, Ning. (2009). The Chinese Heart as the Central Faculty of Cognition. In Farzad Sharifian, Rene Dirven, Ning Yu, Susanne Niemeier (Eds.), Culture, Body, and Language. Berlin: Mouton de Gruyter.

[4]齐振海,覃修贵.“心”隐喻词语的范畴化研究[J].外语研究,2004(6):24 - 28.

[5]卢卫中.人体隐喻化的认知特点[J].外语教学,2003(6):23-28.

[6]张建理.英汉“心”的多义网络对比[J].浙江大学学报,2006(3):162-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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