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毒大蒜到牛奶西瓜

人活着就要吃食物，然后经过复杂的消化过程，有用的被人吸收，没用的排泄掉。这是人和自然界众多交换的一种，是人和自然界不能割舍的脐带，说明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天人合一，不仅是说人和自然界的统一性，也是说人经过无数的因为和自然界的不统一而遭遇的夭折。死亡也是一种统一。所以我更欣赏天人和谐，理想主义总能给人一种向上的动力。

人的这种物质交换经过亿万年的进化已经达到一种动态的和谐，所以美国畅销书《为食物辩护》的作者波伦告诫说，不要吃你曾祖母不认得的食物。但科学的发展创造出无数新的物质，这些物质通过各种渠道进入我们的身体，造成新的不平衡。这些物质不管是有毒无毒的，普通读者很难了解。比如2005年媒体曾报道，河北某县发现毒大蒜、毒蒜薹流入市场。大蒜本是解毒杀菌的，怎么变成有毒的呢?原来菜农为了消灭大蒜的主要害虫大蒜根蛆，使用了国家禁止使用的剧毒农药3911等。为了防治大蒜根蛆，菜农本来使用低毒农药“毒死蛆”、“辛硫磷”等，因为使用3911等剧毒农药比使用“毒死蛆”每亩地节省成本十几元，所以产生了毒大蒜。且不去说良心、信誉等道德社会问题，从纯技术角度来看，即使用低毒农药杀灭大蒜根蛆，肯定也会有部分农药残留在大蒜里，只是还没有对身体的和谐造成立竿见影的破坏。虽然我们吃的可能是曾祖母认识的食物――大蒜，但它的本质已经发生变化，蒜的成分里增加了新的人造的化学物质。这种变化不但曾祖母不认识，自认为有文化的我们也不能辨别。

今年4月媒体另一条消息似乎令人鼓舞。北京郊区菜农买回鲜牛奶，不是人喝，而是用来浇灌小型礼品西瓜的秧苗。在西瓜成长期共浇灌三次，由于成本高，上市后每市斤西瓜可以卖十几元。而且在生长期，每天还要对着瓜秧放送贝多芬钢琴曲等西方轻音乐，营造一种和谐的氛围。对牛弹琴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对瓜弹琴已出现在新农村。据专家说，牛奶西瓜口感好，而且可以减少化学制剂对土壤的污染。我认为最重要的是牛奶是曾祖母认识的食物，通过西瓜循环到人体内的自然界物质，人体有记忆，能和谐的参与人体的循环。至于牛奶浇灌的西瓜和大粪浇灌的西瓜在味道上有何区别，我没有尝不敢妄下断言。因为我小时候在农村只吃过大粪浇灌的西瓜，那味道比现在超市上买的好吃得多，没吃过牛奶浇灌的西瓜，无法比较。

这两条消息虽然相隔三年，作为消费者的我们，始终在想一个问题，就是怎样通过感官去辨别曾祖母曾认识的，经过科学的各种各样的变化，外表一样本质已经发生变化的食物。比如转基因食物，外表和非转基因食物毫无二致。现在各国规定必须在包装上注明转基因食品，因为转基因食品对身体是否有害，科学家的意见还没有统一，只好把吃还是不吃的权交给消费者决定。牛奶西瓜和非牛奶西瓜外表也没什么区别，如果没有诚信，没有一套制度保证，高价的牛奶西瓜也不会打开市场，人们无法通过感官去识别它们的不同。人和自然界的物质交换的和谐，是人健康的必要条件；而人所在的社会的法治和良心，又是人和自然界物质交换和谐的保证。当这保证还不能涵盖所有食品的时候，虽然波伦的忠告也失去了可信度，但毕竟还是一种无可奈何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