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人闪亮的心

时间:2022-08-17 05:38:30

普通的人闪亮的心

生活中,总有一些人,看上去普普通通,但他们却有一颗闪亮的心,常常以他们的慈爱、善良、宽容、诚信、坚强等品质,深深地打动着我们……

高贵的慈善

李良旭

母亲在街头摆了个小摊卖茶叶蛋:一个小火炉,钢精锅里煮着热气腾腾的茶叶蛋,袅袅香味在街头弥散开来。路过的人们,常常被扑鼻的香味吸引,情不自禁地走过来,买上一两个。

每天收摊回来,母亲总是将一小袋硬币倒在桌子上,认真地清理着。不经意地,我发现母亲总是从一堆硬币中清理出几枚放在旁边。我问母亲,这几枚硬币为什么不和其他硬币放在一起?

母亲笑了笑,说道,这是几枚类似1元硬币的游戏币,不是钱。

我说,那您以后注意点,不要总收这种游戏币。母亲笑道,我早知道是什么人给的,不过我从没有说过他。

我一愣,问道,您知道是谁给的?

母亲说,是一个捡破烂老头给的。他那天从我摊位前经过,闻着香喷喷的茶叶蛋,流着鼻涕,露出饥饿的神色。他仿佛犹豫了很长时间,然后从口袋里颤巍巍地掏出一枚硬币递了过来。我接过硬币用手一摸,就知道这是一枚游戏币。我看到,老人的目光极力躲闪着,不敢和我的眼睛对视。我知道,老人饿了,对他来说,佝偻着身子走多远的路,拾多少破烂,才能卖到一元钱啊。我什么也没说,递给他两个茶叶蛋,说道,一元钱两个。老人双手接过茶叶蛋,眼睛里流出两行浑浊的泪水,连声说道,谢谢!谢谢!

就这样,老人每天经过我的小摊前,踟蹰一会儿,就会从口袋里颤巍巍地掏出这样一枚游戏币来。我假装不识,接过游戏币,热情地递上两个茶叶蛋。两个茶叶蛋值不了几个钱,但对于拾荒老人来说,却是填饱肚子的及时雨啊。

母亲说,如果我说送他两个茶叶蛋,不要钱,他肯定不干,收下老人递过来的一枚类似硬币的游戏币,对老人来说,就是一种尊严。

我不禁被母亲的慈善之心深深地感动着。对于母亲来说,施舍也是要顾及对方尊严的。

一天,一对进城打工的夫妻找到母亲,紧紧地握住母亲的手,热泪盈眶地感激母亲对他们孩子的资助,使孩子能够把学继续上下去。

母亲笑道,我没有资助啊,我只不过是给孩子付了工钱啊。

原来,母亲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在街上溜达,一打听,原来这孩子没钱上学,失学了。于是就请孩子帮着把这小车推回家,然后给他工钱。从此,每天收工回家,那孩子就来推车,靠自己的“本事”挣钱上学!

那一刻,那对民工夫妻似乎全明白了,他们抱着母亲,喃喃地说道,您有一颗菩萨心肠啊。

送走了那对民工夫妻,母亲对我说,如果直接给钱,那孩子很可能有种不劳而获的思想;让他帮我推车,使他有了尊严,他会更加努力和勤奋的。

(选自《中老年时报》2015年5月15日,有删改)

思维迁移

生活中,施予者并不一定富有,但尊重被施予者的尊严的人,一定拥有最宽广的心灵。愿我们每个人都拥有宽广的心灵!

泥斑马

肖复兴

王大爷的小摊,卖些糖块儿、酸枣面、洋画片、风车和泥玩具之类的东西。特别是泥玩具,大多是一些小猫、小狗、小羊、小老虎之类的动物,都是王大爷自己捏出来的,再在上面涂上不同的颜色,活灵活现,非常好看,卖得也不贵,因此,很受小孩子们欢迎。

王大爷那时候50岁出头,住在我家大院的东厢房里。他很随和,逢人就笑。那时候,别看王大爷小摊上的东西很便宜,但小街上人们的生活也并不富裕,王大爷赚的钱自然就不多,只能勉强维持生活。

王大爷老两口只有一个儿子,但是,大院里所有人都知道,儿子是领养的。那时,儿子将近三十,还没有结婚,是一名火车司机,和王大爷老两口挤在一间东厢房里。小摊挣钱多少,王大爷倒不在意,让他头疼的是房子住得太挤,儿子以后再找个媳妇,可怎么住呀?一提起这事,王大爷就“嘬牙花子”。

那是我读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春节前放寒假没有什么事情,常到王大爷的小摊前玩。那一天,他正在做玩具,看见我走过来,抬起头问:“你说做一个什么好?”

我随口说了句:“做一只小马吧。”

他点点头说好。没一会儿的工夫,泥巴在他的大手里左捏一下,右捏一下,就捏成了一只小马的样子。然后,他抬起头又问我:“你说上什么颜色好?”我随口又说了句:“黑的!”

“黑的?”王大爷反问我一句,然后说:“一色儿黑,不好看,咱们来个黑白相间的吧,好不好?”等王大爷把颜色涂了一半,我才发现,原来是一只小斑马。黑白相间的弯弯条纹,让这只小斑马格外活泼漂亮。“王大爷,您的手艺真棒!”我情不自禁地赞扬起来。

第二天,我在王大爷的小摊上,看见这只小斑马的漆干了,脖子上系一条红绸子,绸子上挂着个小铜铃铛,风一吹,铃铛不住地响,小斑马就像活了一样。

我太喜欢那只小斑马了,只可惜没有钱买。春节一天天近了,小斑马虽然暂时还站在王大爷的小摊上,但不知哪一天就会被哪个幸运的孩子买走,带回家过年。一想起这事,我心里就像百爪挠心一样难受。在这样的心理下,了一件“蠢事”。

那一天,天快黑了,因为临近过年,小摊前站着不少人,都是大人带着孩子来买玩具的。我趁着天色暗,伸手一把就把小斑马“偷走”了。我飞快地把小斑马揣进棉衣口袋里,小铃铛轻轻地响了一下,我的心在不停地跳,觉得那铃声,王大爷好像听见了。

这件事很快被爸爸发现了,他让我把小斑马给王大爷送回去。王大爷爱怜地望着我,坚持要把小斑马送给我。爸爸坚决不答应,说这样会惯坏孩子。

就在这一年的夏天,王大爷要去甘肃。这一年,为了疏散北京人口,也为了支援“三线建设”,政府动员人们去甘肃。王大爷报了名,很快就被批准了。大院所有的街坊都清楚,王大爷这么做,是为了给儿子腾房子。

第二天,王大爷走时,我没能看到他。放学回到家,看到桌上那只脖子上挂着铜铃铛的小斑马的时候,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40多年来,我曾经多次去甘肃,走过甘肃的好多地方,每一次去,都会想起王大爷。当然,也会想起那只泥斑马。

(选自《读者》2015年第11期,有删节)

心湖涟漪

泥斑马不仅是“我”喜欢的玩具,更寄托着“我”对王大爷的怀念。40多年了,他心灵手巧、深爱儿子、充满宽容、慈爱的形象仍然会在“我”眼前浮现,时时刻刻感动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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