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邓恩诗歌中床的意象解读邓恩的爱情观

时间:2022-07-30 08:55:00

以邓恩诗歌中床的意象解读邓恩的爱情观

摘 要:邓恩的诗歌代表着玄学派最高成就,他的诗文充满了奇思妙喻,语言别致精练,意象栩栩如生。本文解读了他的爱情诗中频繁出现的“床”一意象,通过这个看似南辕北辙的意象辩证地阐述了诗人对爱情的独特见解,诗人借助“床”这一意象,大胆而又热烈地去歌颂他理想的爱情,使其诗文充满了张力与新意。邓恩的爱情诗在意象使用上大胆而又创新,为文艺复兴时期的诗歌增添了光彩和活力。

关键词:意象;床;爱情观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3)30-0048-02

一、引言

邓恩是玄学派的集大成者,他创作的早期诗歌是以爱情诗而著称的,他的爱情诗时而粗旷,时而缠绵,评论界对他的爱情诗也是褒贬不一。在邓恩的爱情诗中,常会出现一些新奇而又大胆的意象,这些看似南辕北辙的意象思辨地展示了邓恩的独特见解。本文通过对邓恩的爱情诗中常见的意象“床”进行分析研究,以《跳蚤》、《升起的太阳》、《哀歌第十九:致他就要上床的女人》三首具有代表性的诗歌为例,探讨邓恩的爱情观。他追求的爱情是理想化的灵与肉交融的和谐的状态。“床”这一奇思妙喻增强了其诗文的张力与可读性,使其意蕴深远,体现了邓恩诗歌的创新精神和革命力。“床”的意象虽然看似粗糙不堪,却透露出邓恩诗歌的独特魅力和他理想的爱情观。

二、邓恩的世俗之爱

邓恩的爱情诗备受争议,甚至有人将其定义为艳俗低级趣味的创作,原因之一便是他大胆而又露骨地描写男女之间的情爱。“床”这一意象更会引发人丰富的联想,但是邓恩的爱情诗绝不像看起来那样浅薄与下流。如果仅看表面,读者很容易被误导而得出有失偏颇的结论。诗人以“床”为切入点来描写俗世中的爱恋,使其诗文客观而真实可感。他一改文艺复兴时期大多数诗人把恋爱中的人比作“星辰”、“玫瑰”“夏天”等含蓄委婉的表达,使用了“床”这一露骨直白的意象来描写他心目中的爱情。“床”这一意象让人联想到恋人间的,初看其表达粗俗而又缺乏美感。但邓恩的真实用意是描写他心目中的真正爱情,这是种有血有肉的真情实感,而非文艺复兴时期爱情诗所歌颂的精神上的爱情即柏拉图式的爱情。

邓恩的爱情诗避免了文艺复兴时期的主流诗人对爱情矫揉造作和空洞乏味的刻板描写。他的多个诗篇运用“床”这一意象描写了极尽的艳情诗,来表达他对矫揉造作文风的反叛,表达出尘世间男男女女的真实感情。如在邓恩《哀歌第十九:致他就要上床的女人》中,他就极尽渲染了俗世中的男欢女爱,借用“床”这一意象极尽表达了尘世中的,讽刺且反抗了主流文学中矫揉造作的爱情观。他在诗中如此表达:摘下那金丝花冠,展现你/那头发本就是王冠般的鬟云。/现在取下这双鞋子,然后安全踏进/这爱情的圣殿,这温柔的床笫。(卞之琳,1983:86)

这首诗常被大家理解为艳情诗,这是极其不妥的。结合邓恩时代那个矫揉造作和浮华的诗歌大背景可以看出,邓恩借用“床”这一带有意味的意象要表达的是人世间最真实的感情。该诗虽然写得露骨,但都是真情实感的流露,同时也彰显了邓恩在诗歌领域的创新与革命精神。他强调肉体的结合,这使他的诗作区别于柏拉图式的纯精神爱恋,从而扩大了爱情诗歌的范畴,使爱情变成男女之间真实可感的世俗感情,而非高不可攀。

三、邓恩的“灵肉合一”的理想爱情观

要是只是把邓恩的艳情诗简单地理解成追求的激情又是极其不恰当的。在他的诗中,“床”这一意象所承载的是邓恩理想的爱情观,是灵与肉的结合。他笔下的爱情是理想化的,是理智与情感的共存体。他的诗歌充满他对爱情的睿智思辨的认知,他关注的是和谐的恋爱关系,关注的是恋人间灵与肉的交融。

如在《跳蚤》一诗中,诗人运用奇思妙喻把跳蚤的身体看作是可以提供某种秘密场所的“屏障”,就像爱的婚床。正如诗中所云:啊,住手,绕过这跳蚤里的三个生命/在它体内,我们不止是结了婚/它是你是我,是我们的花烛温床。(李正栓吴晓梅, 2004: 37)诗人将“跳蚤”和“婚床”这两个意象融合在一起,乍看觉得南辕北辙、毫不相干,细细品味便会发现其中的玄妙所在,这显得生动而又贴切,意蕴隽永。因为跳蚤既吸了“你”的血,也吸了“我”的血,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已经融合为一体,而这样的结合不仅是肉体的结合,其实更是诗人希冀的爱情在精神上的结合。跳蚤庇护的“婚床”不仅代表着恋人间肉体的融合,更是恋人间的精神之爱在跳蚤体内得到的融合与统一。但可惜的是,最后女方掐死了跳蚤,这也就破坏了矛盾统一体的平衡,爱情就此被破坏殆尽,爱情被否定,一对矛盾消亡,另一对矛盾自然而然地产生了,这正是诗人强大的思辨能力在诗中的集中体现,这样导致了诗中的“我”变得对那位爱恋的女人冷漠疏离,因为“你”不能够与“我”形成精神上的和谐与理解。这正说明了邓恩追求的理想的爱情是形神具备的,是灵和肉的完整体。通过此诗,读者可以看出,邓恩追求的爱情是一种琴瑟和鸣的理想状态,是感官上的舒适和灵魂的统一。由此可见,他追求的是灵与肉的和谐统一体,是肉体的狂欢与心灵上的契合的统一体。

四、邓恩的爱情至上

同时,读者可以领会到在邓恩诗中“床”这一意象所包涵的深刻意蕴。“床”这一意象透露出邓恩的爱情至上的观点。他极尽所能地描写了男男女女之间的爱恋,将“床”视为整个世界的中心。这种爱恋不仅是上的吸引,同时也是精神上的共鸣,这正是他笔下这种和谐的爱情状态显示出的他对纯粹爱情的追求。

《上升的太阳》一诗,便是邓恩大力歌颂爱情、崇尚爱情至上的诗歌典范。诗中第一节严厉指责了被文艺复兴的诗人奉为神灵的太阳,因为太阳打扰了在床上的一对亲密的恋人。接着诗人在第二节中写道:你离开它们的地方,还是在此与我共卧/去打听你昨天看见过的那些帝王的去向/你将听说/他们全都在这里躺在同一张床上。(李正栓,2009:65)在此诗人表达了在爱情面前,帝王与平民是平等的,他们一样享受着爱情的滋养,帝王们和诗人一样都在床上忙于床笫之欢。诗人把他和恋人之间爱的答案限定在“躺在同一张床上”,充分表达了他的爱情观,表达了他对爱情的追求。接下来,诗人将对爱情的追求表达得淋漓尽致:她是所有国家,而所有王子是我/其外什么也不是/帝王仅仅扮演我们;与此相比/一切荣誉不过是做戏;一切财富都只是假货/太阳你只有我们一半快乐/看到这世界竟如此缩小/你年迈需要安逸,既然你的职责/是温暖世界,那么温暖我们就算够了/在这里照耀我们,你就无处不在了/这床是你的中心,这四壁是你的轨道。(李正栓,2009:65)在此诗人将床当作一切的中心,此处“床”便是作者对爱情的炽热追求,也是邓恩认为的万事万物的中心。诗人面对爱情时,轻蔑权贵、金钱、荣耀,把象征着爱情的“床”当作中心。在床第之欢上无论帝王还是贫民都是平等的,都臣服于伟大的爱情。同时这首诗所表达的爱情观也是诗人对自己爱情生活的真实写照――邓恩从一个放荡不羁的浪子转变成宗教和爱情的忠实信徒。他信仰爱情,愿意为其付出一切。诗中“床”这一意象的反复出现,正是诗人爱情至上的集中体现。

五、结论

邓恩以“床”这一奇思妙喻彰显了生命美、人体美和情爱之美,展现了他独特的爱情观。邓恩的爱情观与伊丽莎白时期的爱情观是截然不同的,他赞美灵与肉相结合的俗世之爱,一改伊丽莎白时期那种刻板、矫揉造作的文风以及精神恋爱的高调。他借助“床”这一意象,大胆而又热烈地去歌颂他心目中的爱情。他以其独特的视角,对爱情提出睿智独特的见解,留给读者更深层次的思考空间。邓恩正是借助“床”这一震撼人心的意象,来表达他纯粹的爱情观,这是对文艺复兴时期诗歌的大胆创新,同时也丰富了文艺复兴时期诗歌的爱情诗篇的内容。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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