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北疆来一场生态观鸟之旅

时间:2022-07-24 01:00:33

美丽北疆来一场生态观鸟之旅

这是一次特殊的旅行。2014年春天,我跟随“深度观鸟俱乐部”重返北疆,进行生态观鸟。第一次不为阿勒泰迷人的自然风光,只为那里更动人的鸟儿!

白湖:遇见“唐老鸭”白头硬尾鸭

观测地点:乌鲁木齐郊区白湖

重点鸟种:白头硬尾鸭

观察鸟种:黑胸麻雀、家燕、石雀、戴胜、黑颈、凤头颈、红头潜鸭、赤嘴潜鸭、凤头潜鸭、赤麻鸭、白骨顶、黑水鸡、黄头、金眶、白顶即、白、大杜鹃、文须雀。

给我一片小小的湿地,还你一群可爱的萌鸭!

第一处观鸟点位于乌鲁木齐市郊约20公里处的白湖,乌市唯一一处有野生鸟类繁殖栖息的天然水域。沿途我看不到有任何湿地湖泊的迹象,一个接一个的工地,隆隆作响的起重机轰鸣声,到处高楼林立,“这里会有生态湖泊?”我开始怀疑。

车子绕过各种工地,停在一片废弃的土房前。下车后,我向山坡走去,眼前突然开阔起来,果然,一池碧水出现在面前。微风吹拂着芦苇荡,湖面星星点点的应该是水鸟。将单筒望远镜支好,我迫不及待地搜寻起来。白湖,野生水鸟们仅剩的家园。周边环境正不断恶化,湖中水鸟依然恋恋不舍,凤头潜鸭、黑颈、赤麻鸭、红头潜鸭、绿头鸭、红骨顶、白骨顶,热热闹闹汇聚一堂。然而吸引观鸟爱好者慕名而来的便是白头硬尾鸭。在单筒望远镜中,当它的身影逐渐清晰时,天蓝色的大扁嘴,还时不时来个硬尾上翘。活生生的现实版“唐老鸭”,人见人爱!

这种长相奇特的矮胖型褐色鸭,分布在地中海、西亚至中国西北,据湿地国际最新估计,目前全球数量仅万只,属全球性濒危动物。每年10月到11月迁徙到非洲和南亚过冬,第二年4月返回新疆。2007年5月,新疆观鸟协会成员第一次在白湖发现它的身影,这里是它在中国两处主要繁殖地之一。

白湖水域面积只有1.2平方公里,但白湖是由天山北麓泉水、自然降水和融雪以地表径流和渗流的地下水径流补给而形成的,湖水中有大量可供白头硬尾鸭食用的微生物和昆虫。同时,沿湖边浅滩茂密的芦苇,也是极好的产卵、孵化及遇险避难的藏身之所。

白头硬尾鸭像变戏法儿一样出现在镜头中,在芦苇荡中游来游去,嬉戏玩耍,好不自在。拍摄到现实版萌态十足的“唐老鸭”,也见识到生态之美的脆弱。

这种新疆“特有鸟种”,近3年来繁殖地受附近采石、开发区建设、废物处理、拾鸟蛋等人类活动的影响,数量逐年减少,尤其是污水管道已修到湖边,湿地生态系统面临剧烈破坏,白头硬尾鸭由过去的40多只下降到现在的十几只。若不采取有力措施保护这片全国最大的白头硬尾鸭繁殖地,“唐老鸭”的乐园将消失。

蘑菇湖:“淑女”领燕也疯狂

观测地点:石河子蘑菇湖

行程:白湖―蘑菇湖―福海

重点鸟种:领燕

观察鸟种:凤头麦鸡、黄、白、环颈、金眶、红脚鹬、小滨鹬、白颈燕鸥、黑翅长脚鹬

“劝君莫打三春鸟,子在巢中盼母归”,育雏期的亲鸟,有着强烈的护子意识。即使姿态端庄的领燕,也会努力做出各种“吓人姿态”。

我们向石河子方向驶去,两个半小时后,进入一片湿地平原――蘑菇湖水库到了。这座石河子最大的平原水库,位于石河子西北30公里处,是鸟的天堂。就着南高北低的地势,在盆地的北端筑坝,将湿地的泉水蓄积,形成了人工湖泊和水库。

每到春秋之季,多种国家一、二级保护鸟类来此栖息。春天,鸟儿开始孕育下一代。领队提醒大家要注意脚下,很多小鸟的窝儿就在草地上。向湖边走去,脚下的草地绵软疏松,留下脚印的地方湿漉漉的,有些地方还会淤水。草地上羊儿悠然自得,几只白和黄,在旁边蹦来跳去找虫吃。这里的水鸟以鹬类为主,白颈燕鸥在头上飞舞,凤头麦鸡在草地上踱步,金眶和红脚鹬在水边觅食。很快我们便发现了两窝鸟蛋,像是金眶的。

蘑菇湖的“主角”姗姗来迟,只见草地上一只形似燕鸥的鸟儿。它体态修长,白色的叉尾,背部橄榄褐色,下颚及喉皮黄色镶以黑色领圈,犹如戴了个围嘴儿,这便是新疆特有品种领燕。

它们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我们的闯入似乎引起了它们的不安,不停地飞落。距离50米左右,我观察到一个有趣现象:领燕一改端庄的“淑女”姿势,匍匐在地上,对着我们不停扇动翅膀,似乎在发出某种警告。领队说,它们的巢穴就在附近,这是吸引人的注意力,将人从巢穴引走的一种行为。

这时,最好的爱鸟行动就是及时离开,于是我们慢慢掉头,远离了它的视线范围。

北屯:白冠攀雀的“空中豪宅”

观测地点:北屯克伦河

行程:福海―阿勒泰―布尔津

特有鸟种:白冠攀雀

观察鸟种:长耳、金黄鹂、棕尾伯劳、白背啄木鸟、小斑啄木鸟、槲鸫、苍头燕雀、大白鹭

白冠攀雀的独门“绝技”是用羊毛和植物纤维织出精美的巢穴,状如“靴子”,吊挂在风中。吊巢不需要任何支撑点,整个巢穴系在树梢头,在空中荡悠。

与彻夜唱着小夜曲的新疆歌鸲这样的“浪漫主义者”不同,攀雀绝对是鸟类中的“现实主义者”。这一族巧手能干,属雀形目中的一科,在中国仅分布有2属3种:中华攀雀、白冠攀雀和白冠攀雀的疆西亚种。

在北屯克兰河边的“魔术林”(鸟类丰富的水域和森林,鸟友们喜欢分别冠以“魔术池”、“魔术林”的称呼),循着攀雀特有的鸟鸣,我们很快找到白冠攀雀的巢。它们一般把巢筑在近水的苇丛和柳、桦、杨等阔叶树间。只见柳叶中,杯状吊巢在风中轻摆,外观像个“靴子”。一只巢已经基本完工,织成后像个小箩筐,密不透风,通常还建有“后门”。另一只巢则正在建设中,不时有雄鸟飞来飞去。我决定在未完工的那只巢前等待。

白冠攀雀体型纤小,雄鸟浅色头顶,黑色脸罩非常醒目,一看便是精明能干的主儿。勤劳的雄鸟不断高唱着爱情进行曲往返,每次衔着一嘴的羊毛来到巢枝,娴熟快捷地将羊毛裹缠在上面。攀雀是攀禽,自有高超的攀缘技巧,眨眼工夫它就在枝子上转了好几圈,将羊毛紧紧地缠裹在巢穴上。

细看,吊巢做工精细,主要是芦苇花絮、棉花纤维和草茎纤维等物。这片树林是当地牧羊人常来的地方,羊群走过,树杈灌木上挂了不少羊毛,正好为攀雀提供了质量优良的“建筑材料”。在筑巢过程中,攀雀用脚爪摁住羊毛绒絮,用嘴将其拉伸延长,再将拉长的羊毛反复缠绕在树枝上和巢壁的外面,固定加厚巢穴。攀雀搜集众多的柳絮、花絮以及羊毛增加巢壁的厚度,有点像我们的棉被,不光能保暖,也可增加巢的重量,不然的话风会把巢吹得上下翻飞。

雄鸟独自完成筑巢主体工程,技艺令人叫绝。它们不辞辛苦,娴熟编织爱巢,就是为了招引来雌鸟,共同装饰、布置新房。不过雌鸟可是很挑剔的,会在不同雄鸟的巢穴间挑来挑去,仅仅因为“门”做得不好,它就会立刻甩脸走人。雏鸟诞生后,双方共同喂养,作为“主妇”的雌鸟会单独维护并保持巢的整洁。

在树下站久了,雄鸟已经习惯了我的存在,来来往往毫不避讳。我不便打扰太久。只愿会织羊毛袜的建筑师好运,早日在温暖的小窝里生儿育女!

布尔津:黑啄木鸟的生命律动

观测地点:额河“魔术林”

特有鸟种:黑啄木鸟

观察鸟种:红隼、白、棕尾伯劳、苍头燕雀

面前的黑啄木鸟,头部像克拉玛依的“叩头机”一样,机械地使劲砸向地面的土坑,甚至会连续不断敲击上百次,真让人担心它会因此得脑震荡。

额尔齐斯河是中国唯一注入北冰洋的国际河流。河谷次生林宛若一条绿色飘带,镶嵌在荒漠戈壁上,素有“杨树基因库”之称。

额尔齐斯河畔有处知名的观鸟点――“魔术林”。据说林区中经常能见到各种迁徙路过的野鸟,尤其是较为稀见的最大型啄木鸟――黑啄木鸟。走进白桦林,我们的运气非常好,不到两分钟便发现了黑啄木鸟的身影。一只离巢没有多久的雌鸟,安静地趴在树干上,一动不动,浑身黑羽的它,头顶部分却是大红色,看起来像带了一顶红帽子的严肃法官。

很快,林中便传来幼鸟的叫声。在一棵高大的白桦树上,一只黑啄木雏鸟从树洞中探出半个身子,不停地鸣叫,表情非常萌,看来父母就在不远处。果然,等我们再返回时,雄鸟回来了。

第一次见到啄木鸟不在树上,而是趴在地面上,用长喙卖力刨铲眼前土堆里的蚂蚁窝,原来它们的主食是蚂蚁。为了给小啄木鸟带回午餐,亲鸟正在努力工作,“笃笃笃”一时间尘土飞扬。沉迷于刨土行动的它,完全无视我们的围观,我甚至可以掏出手机近距离拍摄。

黑啄木鸟的脑袋很结实,据说是头部有着特殊的构造。脑骨很厚,脑子又被周围致密而松软的组织包裹着,颈部肌肉系统强大,使它啄木灭虫时强而有力,减轻了震荡。两条舌骨紧裹着头骨,可灵活自如伸缩,伸至嘴外达13厘米,这是其他鸟无法比拟的。

春末时节,这里一天一景。看着鸟儿在草地上散步,在枝丫上飞舞,我能强烈感受到大自然的奇妙。这,就是观鸟的乐趣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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