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食品安全的经济学思考

摘要：我国食品安全问题近年来迸发并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本文运用公共部门经济学相关知识，对食品安全典型案例“三鹿奶粉”事件进行案例反思，从信息不对称、外部性等经济学角度分析食品安全事故的成因和危害，最后从私人决策和公共决策两方面提出治理措施。

关键词：公共食品安全；公共部门经济学；信息不对称；外部性

随着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和科技水平的快速发展，食品安全问题已经成为政府部门和社会公众的关注热点，也到了亟需解决和必须攻克的关键时刻。在研究领域，关于食品安全的研究，早期主要集中于自然科学领域中具体的问题、影响和解决办法，针对食品安全问题的社科研究近年来才逐渐增多，但远不成熟和丰富。本文运用经济学理论分析在中国食品安全领域具有重大影响的“三鹿奶粉”事件，并提出应对公共食品安全问题的经济学解决策略。

一、“三鹿奶粉”事件全程回顾

（一）“三鹿奶粉”事件爆发

2008年9月8日，甘肃《兰州晨报》等媒体首先以“某奶粉品牌”为名，爆料毒奶粉事件。11日凌晨3时，三鹿作为毒奶粉的始作俑者，被新华网曝光。10时-19时，三鹿集团公开回应：目前尚无证据显示这些婴儿是因为吃了三鹿奶粉而致病，我们可以肯定地说，我们所有的产品都是没有问题的。20时50分，中国卫生部消息：经调查，高度怀疑石家庄三鹿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生产的三鹿牌婴幼儿配方奶粉受到三聚氰胺污染。21时30分，三鹿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产品召回声明，称经公司自检发现2008年8月6日前出厂的部分批次三鹿婴幼儿奶粉受到三聚氰胺的污染，市场上大约有700吨。

（二）“三鹿奶粉”事件对中国经济的影响

三鹿奶粉事件影响的不仅仅是奶粉行业，与此相关，中国的奶农，以及整个产业链条， 中国的整个食品制造行业，中国的整个农产品系统，中国整个制造业系统，都为此付出惨重代价。无论是在国际还是国内市场，都面临巨大的信誉损失和经济损失。三鹿对中国经济的打击将远远超出预期，中国可能需要非常漫长的时间，来恢复自己的信誉。

1.负外部性的影响

首先是公众消费信心的下降。三鹿奶粉事件摧毁的是人们目前已经焦虑、敏感、脆弱的市场消费信心，而这些信心的重建需要很长时间。三鹿奶粉事件在当前经济徘徊、市场观望的中国环境下突然爆发并不断发展、扩大，引发的可能是社会公众对目前消费市场更进一步的失望和退缩。这种心态类似四川汶川大地震后经济受到的影响――不单是因为哀悼日内禁止娱乐活动造成消费下降，而是人们被突然震惊，进而影响到正常的消费信心。如图1所示，9月5日至10日，毒奶粉事件被报道后，奶制品销售量呈直线下降，特别是奶粉的销售数量影响较大。从9月10日至月末，奶制品的销售量都维持在一个比较稳定的但明显低于正常期的数量值。

其次，三鹿奶粉事件对中国国产品牌、民族企业所带来了极大的负面影响。从最直接的奶制品全面清查，到扩大范围的食品合格检验；从奶制品的集体召回，到取消食品免检甚至名牌产品；从处罚三鹿，到可能处罚更大范围的伊利、蒙牛、光明、雅士利等；从奶制品行业的大整顿，延伸到整个食品行业的全面大检查。再也没有什么品牌优势，名牌产品照样会出现问题。

2.信息不对称的影响

2008年3月份就已经出现了全国首例肾结石患儿病例，三鹿也于当月接到消费者投诉，6月、7月、8月，相似病例接连发生，三鹿被多名婴儿家长投诉。但是，直到2008年9月11日新华网报道披露整个事件，三鹿事件才逐渐浮出水面，三鹿奶粉添加三聚氰胺的问题才开始为广大消费者所了解。而此时，已经有近万名消费者受到了毒奶粉的伤害，造成的损失不可计量。由于生产者没有及时将产品安全问题反馈给消费者，而是试图掩盖事实真相，造成了双方的信息不对称，使信息少的一方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二、“三鹿奶粉”事件相关经济问题的分析和解决

（一）外部性

1.理论依据

外部性是指一个经济单位的活动产生对其他经济单位的有利或有害的影响，而不从这种影响中获得收益，或为此付出代价。外部性存在于经济主体决策之外，因为它无须因其行为影响他人而承担成本或获得补偿；存在于市场价格机制之外，因为它以市场价格以外的方式影响他人的福利。负的外部性，是指给他人施加了成本，却不因此而付出代价。

2.事件分析

业界常常使用“凯氏定氮法”通过食品中氮原子的含量来间接推算蛋白质的含量。这套检测办法的弱点是只要在食品饲料中添加一些含氮量高的化学物质就可造成蛋白质含量达标的假象。而三聚氰胺含氮量达66%左右。一些不法分子利用现有的仪器设备很难检测三聚氰胺的漏洞，在奶粉中添加三聚氰胺，节约成本，扩大销售，由此产生了负外部性。

如图2所示，负外部性导致边际社会成本大于边际私人成本，边际收益不变，从而使社会需求产量小于实际供给产量，供给过剩，市场失灵。大量的含有三聚氰胺的毒奶粉充斥着中国的奶制品市场，危害着消费者的利益。

3.治理措施

根据帕累托效率，要使社会经济福利极大化，就应该使任意社会经济行为的边际收益与社会边际成本相等。外部性的解决办法分为私人决策和公共决策两种。

私人决策：（1）道德约束：作为奶农以及其他环节的生产商，要加强自身的安全体系和道德体系建设，诚实守信，依法经营，通过抓管理、抓质量来提高产品竞争力、赢得消费者信赖。（2）企业合并：将不同类型的经营结合在一起的形式，使外部性内在化，以减少界定产权带来的交易费用。企业可以实行纵向一体化，向后一体化，这样，由于生产的内部化，牛奶收购商就会对牛奶检测的更为严格。（3）明确产权和谈判：科斯定理告诉我们，在外部性来源清楚，谈判成本为零的前提下，无论谁获得产权，有关各方总能达成一种协议。通过这一协议，每个人的状况都能变好，而且其结果是有效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