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廉北欧的清白之道

治世当用重典

有人说北欧国家反腐不用重典,其实不然。这一点,仅就芬兰管理公务员“嘴上的事”的措施就可见一斑。

对芬兰公务员来说,受礼和吃请绝对是天大的事,因为法律规范十分苛刻,一不小心就会把前途全搭了进去。为此,老公务员常这样告诉新人:可以喝一杯啤酒,或者吃一个三明治,但如果不小心喝了别人的葡萄酒,那么随时随地都可能出问题。同时,公务员也不能接受价值较高的礼品,这个“价值”的概念非常细化:根据物价指数调整,一般在24美元左右。芬兰的物价水平较高,在一些餐馆里,一杯白开水可能都要收你5美元,这样看来就算你在餐馆里请公务员喝白开水,也要数一数喝几杯才行。

如果是公务接待,一起吃饭的有些什么人,点了什么菜,花了多少钱,就都要巨细无遗地在网上开列清单,媒体发现问题可以曝光,公众觉得不妥可以举报。这并非说笑,2006年,当时的芬兰中央银行行长引咎辞职,其原因就是――他在某次公务接待中吃了一道肥鹅肝,被媒体上网查阅菜单后曝光,说其“贪腐”。

该“公”绝不徇“私”

公车的滥用和过宽的差旅制度也被认为是中国“裸官”泛滥的原因之一。在这方面,芬兰同样堪称楷模。

据悉,除总统外,芬兰整个公务员系统中,只有总理、外交部长、内务部长和国防部长4个人享有专用公车待遇,而且也只能在上班时使用。因而虽为国家领导,但他们仍不时骑自行车出去。

对于其他公务员集体使用的公车,芬兰政府则设计了一套监控系统。公车上装有两个按钮,分别刻有“公务”和“私事”字样,公务员上车时必须先分情况摁下按钮。如果摁下了公务按钮,而汽车实际行驶的方向不对,监督人员立马会给你打来无线电话。

另一北欧国家丹麦的出访制度则更直接地拒绝了官员外逃的可能性。

为了防止公务员公私不分,丹麦政府各部委、议会、军队等部门均设有专职的管理人员,负责替出差人员通过旅行社预订旅馆和机票。如果只出差一天,则按小时补贴。出差人员只能坐公共汽车,除非那里没有公交,才能打出租车。官方代表团出访经过第三国也有严格限制,绝对禁止在没有公务活动的国家过夜,除非当天没有返程的交通工具。

风气是件大事

北欧国家能长期保有“清白之身”,良好的社会风气和全民监督意识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

2001年,美国《读者文摘》杂志曾针对30多个国家做过一个试验――在每个国家里选择几个地区,故意在那儿丢下10个钱包,里面装有相当于50美元的当地货币,最后统计钱包交还失主的比例。结果,最诚实的5个国家是挪威、丹麦、新加坡、新西兰和芬兰。

一项小小的测验,折射出的是北欧民众的态度。在芬兰,就算是车流稀少的深夜,当红灯亮起,司机也会安静地停车等待。在这样的国家里搞腐败,难度怕是不小。

2007年,《瑞典南方日报》刊载的一则新闻同样体现了北欧民众的反腐意识。

话说在瑞典南方小城隆德,有位年轻人到警局报案,说是有人偷走了他心爱的长号。值班的警察随口对他说,“如果你想尽快找回长号,就请破案后买些馅饼送来。”这馅饼,其实就是一种瑞典风味的三明治,瑞典人习惯在喜庆的时候买些来与朋友分享。

年轻人爽快地答应了,他立即跑到面包店预订了一份够8个警官吃的馅饼。办案警官们得知有馅饼在等着,立刻加快了办案速度,很快追回了长号。

不过,警察们并没有去取馅饼――在破案那天的清晨,他们为一位同事的调离举行了欢送会,已经吃了足够多的馅饼。

但事情并没有结束。有人知道此事后,向法院了那位索要馅饼的警官,说这违犯了警察的规定,尽管这(吃馅饼)也是大家约定俗成的惯例。

结果,这位干了38年的老警官还是被判超越了警察局的“厨房限定”(不能接受请客送礼),扣罚8天工资。从他的收入来看,这笔钱真能买一大堆馅饼了。

(摘自《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