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黑人传统音乐在美国非裔文学中的运用

时间:2022-06-10 02:16:09

浅析黑人传统音乐在美国非裔文学中的运用

摘要:作为黑人传统文化中的重要组成部分,黑人传统音乐记录并传承了整个黑人种族的智慧经历及回忆。而一代代非裔美国作家在其作品中对它们灵活恰当且独具特色的运用不但使这些作品获得了艺术和审美上的成功,同时也谱写出一部美国黑人为自由和尊严而奋斗的伟大史诗。

关键词:黑人传统音乐 布鲁斯 爵士乐 民谣 非裔文学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672-1578(2014)4-0040-02

黑人传统音乐包括布鲁斯、爵士等传统音乐和口头民谣。它是美国黑人当初被迫来到美洲大陆时,在一种异文化的语境中,执着地承续下来的零散的非洲音乐形式。它衍生在新的文化语境中,完全不同于主流文化又真实地表现出黑人在美国社会中的生活情感。黑人音乐 “是一种最能代表美国黑人民族文化特质的符号”(罗良功,48),它不仅在黑人的历史发展中起过特殊作用,而且被黑人作家巧妙地融入到文学创作中。

1 布鲁斯

布鲁斯,又译为蓝调,起源于过去美国黑人奴隶的圣歌、赞美歌、劳动歌曲、叫喊和颂歌,其中使用的“蓝调之音”和启应的演唱方式都显示了它的西非来源。布鲁斯是一种基于五声音阶的声乐和乐器音乐,以情绪低调、悲伤、忧郁和特殊的和声而著称。它是南北战争后,在黑人民间产生的一种演唱形式,它与黑人的种植园歌曲(劳动时集体合唱的无伴奏歌曲)有着一脉相承的关系。在文学作品中,布鲁斯不仅显示出黑人高超的音乐才华,也反映出黑人悲惨的生活状况以及他们在种族压迫下内心的痛苦。

在《他们眼望上苍》中,赫斯顿就运用了布鲁斯音乐这种传统的黑人音乐形式。在伊顿维尔路灯完工之时,全镇举行了庆祝狂欢节,为了表达愉快及感恩之情,布格夫人唱到:We’ll walk in the light, de beautiful light;Come where the dew drops of mercy shine bright;Shine all around us by day and by night;Jesus, the light of the world(73)。这首歌是布格夫人的即兴表演,但它却具有诗一般的流畅和优美。首先,它的前三行押韵,韵脚为[ai],除了行尾韵,中间两行还押行中韵:shine[ai],bright[ai];shine[ai],by[ai],night[ai]。第二行中还采用隐喻将灯光比喻为仁慈的露珠,不仅语言优美还贴切地表达了小镇人民的感恩之情。以黑人民俗中独特的即兴歌唱形式,赫斯顿证明了黑人无与伦比的音乐与语言天赋,从而彻底粉碎了白人笔下的黑人“傻宝”形象。

另外,“哈菜姆文艺复兴”运动中的另一重要黑人作家兰斯顿・休斯也是将黑人民俗成功运用到文学作品中的代表人物。休斯最突出的贡献在于他创造性地将黑人音乐特色,尤其是布鲁斯音乐有机地融入到诗歌中,其代表作《疲惫的布鲁斯》可谓汲取布鲁斯音乐精华的巅峰之作。诗中重复的诗行一问一答相互呼应的诗歌形式以及典型的忧伤布鲁斯基调共同折射出当时美国黑人痛苦的生活状况,充分展示了黑人民俗文化的魅力,以及诗人对黑人种族尊严的充分肯定。

2 爵士乐

爵士乐,一种起源于非洲的音乐形式,其乐曲风格独特,节奏一般以鲜明强烈为主,多为即兴演奏。如果说布鲁斯主要功能在于表达黑人受到压迫时的悲伤情绪,那么,爵士乐则更多地传达出他们在压迫中坚持不息的斗争精神。同时,这一音乐模式也为黑人文学提供了具有种族特征的叙事模式,从而进一步赋予非裔美国文学更加鲜明的种族性与独立性,而文学上的独立自主也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整个黑人种族争取平等自由事业的进步和发展。

在《看不见的人》中,当黑人主人公躲到地下室时,艾里森借用黑人爵士乐音乐家路易斯・阿姆斯壮“我做了什么让我浑身青紫?”这一句歌词来表现主人公对自我不幸遭遇及其自我身份缺失的反思。主人公认识到阿姆斯壮本人并不能回答他这句歌词所提出的问题,因为这位音乐家本人未能认识到自己的“不可见性”,而主人公则通过对自己在地面亲身经历的反思,意识到自我身份的缺失,从而找到了这一问题的真正答案。同时,这首节奏强烈的爵士乐歌曲激发了主人公采取实际行动,争取自我身份的奋斗精神。当阿姆斯壮的音乐再次响起时,他说道:“这熟悉的音乐要求行动,而这却是我无法做到的。……尽管被杰克兄弟利用、在兄弟会经历了伤心、迷惘的一段时日,我仍坚信行动的必要性”(Ellison, 12-13)。由此可看出,受到阿姆斯壮爵士音乐的启发,主人公认识到他的主要问题在于他惧怕实际行动,缺乏行动的能力。为了构建起真正的自我身份,实现自己的“可见性”,他必须采取实际行动。哪怕在“兄弟会”的行动失败了,他仍对行动的必要性坚信不移。

在《爵士乐》中,托妮・莫里森则借鉴爵士乐的音乐特征形成了独特的叙述结构与形式。小说开端如一段急促的十二小节爵士乐,扣人心弦地引出了乔多卡斯和维奥莱特的三角恋故事,在最后又变奏为乔维奥莱特和菲利斯三人和解的故事。小说开头和结尾彼此呼应,在对称中透出对比和反差,构成一个回旋式的音乐结构。莫里森认为小说本身就是一首爵士乐,故事以爵士乐的方式从不同的角度呈现出来。小说之后的章节都是对第一章中核心事件多卡斯被枪杀的重复和即兴创作。重复处理不仅使同一事件得到强化处理,而且可以从不同角度使同一事件的各个方面清晰地呈现在读者面前。此外,《爵士乐》按照爵士乐的章法讲述爵士乐时代的故事,在叙述形式上表现为叙述主体的分化。小说一开始就解释出叙述者的身份:讲故事的人是“那个女人”的熟人,她了解发生的一切。随着故事的推进,小说的后半部分让位于乔卡多斯和菲利斯的独白,而出现“跳角”,即抛开叙事者的视角而转入人物的视角。因此,通过爵士乐是的叙事模式,莫妮森以具有黑人种族特征的形式为我们讲述了一个具有普遍人类意义的故事。

3 民谣

民谣指流行于民间,具有民族特色的民间歌曲。民谣历史悠远,其作者多不知名,但它表现了整个民族或种族的感情与习尚,故不同的民谣各有其独特的音阶与情调风格。其中,黑人民谣节奏强烈奔放,复杂多变,乐句短小反复,且多以非裔传统文化为歌曲内容基础。通过黑人民谣,非裔美国人民体会到了黑人族裔精神的精髓,在艰苦的种族环境下获得了心灵的慰藉。例

如,在托妮・莫里森的小说《所罗门之歌》中,黑人民谣“甜大哥飞走了”就贯穿始终,一直伴随主人公“奶人”梅肯・戴德从北方到南方的寻根之旅。

小说中,“甜大哥飞走了”这首民谣伴随着奶人出生长大,尤其是幼年时姑妈的哼唱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并指引他在长大后找到了自己真正的故乡。故乡的追寻隐喻着精神上的寻根之旅,而这次寻根之旅医治了奶人精神上的压抑,帮助奶人实现了精神上的升华。通过“甜大哥飞走了”,奶人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界限,找到了自己的祖先,完善了自我。以前的奶人自私、冷漠、缺乏勇气面对现实,但现在他思想上更为成熟,明白如何面对奴隶史的痛楚,如何摆脱精神上的枷锁,如何尊重自己的过去,如何了解自己。通过这一情节作者点明了黑人民谣在非裔美国人民寻找族裔精神种族之根及自我认识与实现方面所起到的指引作用,也突显了黑人民俗文化在非裔美国人民心灵成长过程中的重要地位。

参考文献:

[1]Ellison, Ralph. Invisible Man [M]. 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2005.

[2]罗良功.论黑人音乐与兰斯顿・休斯的诗歌艺术创作[J].外国文学研究,2002年第4期.

[3]托妮・莫里森著.舒逊译.所罗门之歌[M].北京:中国文学出版社,1996.

[4]王玉括.莫里森研究[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

[5]佐拉・尼尔・赫斯顿著.王家湘译.他们眼望上苍[M].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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