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夜”与“克利”视觉空间关系

时间:2022-05-24 02:32:57

浅谈“夜”与“克利”视觉空间关系

【摘 要】克利是一个夜色里的人,他的绘画过程就是一场熔炼:关于经验,视觉的提纯过程。我常常会把他的绘画设想成一座投向夜空屏幕的投影仪,他绘画中的线条,色彩仿佛成了另外一种文明的符号。这里面有两个克利:一个是儿童克利。一个是成年人克利。而置放投影仪的是成年人克利。在他带有童稚色彩的画作里,我们可以看到从黑暗里闪烁的光的线条,它们宛如克利的人性部分。鲜亮的色点与符号是童年克利。由他,我可以把西方绘画理解成两个传统:一种是英雄史诗般的“巨人”。

【关键词】记忆;抽象;排列;求证;平衡

从文艺复兴到德拉克瓦诺,一直延续着这英雄传统。克利生平资料有两个方面值得注意,他与母亲之间的关系,二是他对环地中海文化圈的兴趣,有时候我相信克利是一个视觉上的物理学家,就如一个长期冥思里像牛顿重新掂量苹果重量的人,至少,视觉对于他不是一个现存的世界,而是一个等待求证的世界,如果想从克利几乎乏味的生平履历中寻找他的“求证轨迹,只可能是失败,因为他已经自行抹掉这些求证的线索和痕迹。在视觉深处行走的道路上,本着朴素的个性特点,由于我们对他的特殊观察起了变化,可以说,克利的视觉艺术是一个自转的星系,至少与大地上的视觉不同步。

不可轻易解释,确定,这可能就是生命力的一种保证,一种保值的手段。不可解释,已经预示我们现掌握的视觉知识并不可靠或是确切。如果克利就是一个划定与我们视觉若干光年距离的人,他或许某些时辰出现,来阅读他的绘画必须借助于确定的时间,不可轻易去看他的画作,我的感觉可能有些玄妙,必须清理出一个视觉的干净的场,才可以看他的作品。他让视觉产生难度。或使视觉成了一个新的变体。

“夜”与“克利”这两个不同的概念与词汇连在一起,在于“夜”是一个深远的空间概念,“克利”是一个从人间飘起的名字或字符。关于克利的绘画技巧,是不值得过多的注意的,他的迷人之处不是他画出了什么。而是“克利”这个“他”与“夜”的视觉空间的关系,他敢于让事物外形消失,已经是可怕。但克利却变出另外一些形体。我不知道人在深处的视觉里是否感受到一些物体的形状,色彩或者变化,它们被提升到画面中时,已经有了模糊,难以被视觉辨认的地方。克利的绘画的操作性极强,有摆布的痕迹,他的排列比如色块,就是一种排列组合式的命名,它几乎是与数学,化学,物理以及色彩学混合在一起的东西。我相信克利的绘画有时候就是一种设定,或者是一种视觉上的假说,他的绘画总让人想到一个支撑点,一个视力推动沉重事物的支撑点,克利的画之所以难以解释,还在于他表现的是与“记忆”有关的抽象概念。视觉在打开这个抽象的世界。视觉既是表述者又是受伤者,因此,画面的平衡感是重要的,克利的“摆”就在于他努力设计这种平衡。他确定下一个视觉的场。这个场的重要性与画面所表达的一样重要。

克利的幽默,与他在这个场中的操作感有关,他是画面的空白中冥想着,从虚无之中看到表现之物呈现,一个内心无比严肃的人可能有的就是危险的幽默。他的幽默是一个在深海里感到压强的人的幽默。

克利的一些画面,比如一个白脸小人,或是手持平衡杆做游戏的人,都是可怕幽默的图像。这种幽默人们不熟知,克利在紧张之中会期待一张小丑的脸。他用小丑来嘲笑自己,大约知道,一旦置身在冥思与绘画之外,他就是世界上寻找平衡点的小丑。他是视觉的再造者,他已让绘画无趣,甚至让官商者愤怒。

克利是个极度自我的人,况且用视觉因素,视觉本来就是向外的一个过程,偏偏他向内里,向深处了。自我可能是深渊,也可能就是夜,是无限。一个人的视觉从具体的物与人之中可以确定下一个符号系统。在塞尚的“水果”与“风景”里。在马蒂斯的“居室”与“女人”中,他们都从可以寄托语言的地方陈诉了视觉的奥秘。问题是克利从没对这些辨认的物与人有兴趣。他们关注的大约是物与人的抽象的聚合体,是属于共同的形与色的物与人。要找到脱离具体依托物的符号系统,可能必须有疯狂相伴。克利画作的沉闷,就是在于他的符号系统难以轻易确定,跳入了人们的眼睛。他取消了光,而且,他又不表现平面。他的画接近于一种可摸索的盲文字码。

克利的画是给少数人看的,他的每一幅都形成一个小小的隐修室,对于克利难以关注,或者说难以说出什么,不在于时代与人们错了,仅仅在于克利表达的意义,不是绘画的意义。可以不把克利当做一个画家来讲。他就是视觉的再造者,有一点像创立十二音体系的勋伯格。过多地解释他就是克利式的幽默,绘画演变成一个视觉的“黑洞”,它已不再是欣赏的过程,而必须让观赏者不停的开凿,打通道路。他已让绘画无趣,画面中出现的任何一个点,线,都是决定性。一个普通表达者可以存在的地方,造型世界已经趋于复杂,画家在混乱中不受限定,但克利追求的就是限定性,在有限造型词汇中,怎样能使每一根具有重大,质量,从而立于不败的境地。每一种点,线,面与色彩必须接受表达着测定,克利有着比人类视觉经验更为冷酷的眼睛。只有冷酷,才能够把形体拯救。视觉里的盛宴,只有冷酷者才能平衡。

克利借造型语言,返回母体的渴求,胎儿的完美,在母体内获得生长之力的美,那是一个黑暗里汲取的光的世界,克利的画面幽暗就是母体幽暗。但带光的形象在牙牙学语。

立体转变成了平面。平面转成线与点,线与点转变成了颗粒。颗粒变成了内在吸收。

他从未驾驭过他不可表达之物,他只是叫做花束的名称以及形状,气味,在大气中溶解。他的绘画跳出画框,自行延展出另一个更大的结构。他深感到自己的“人性”与日常意义上的“人性”天罚不足。他被一种神秘宗教教育成另外一种人。努力寻找没有疑问的东西,没有疑问的艺术,他的人间生活以稳定性作为他寻找的依托。

关于克利的“夜”仅仅有几根线条与点的画面。我进入的是画面空白之处。我不知究竟什么能够察觉研究。“克利”这门学问本身就是难度,至今为止对他的没有到位评价。如同对“黑洞”的评价。与他相比,毕加索的形体与痕迹何其明显。人们今天肯定的克利的意义源于他的神秘让人变的无知。

在关于克利的书,以及辞条中,对他的解释都是大而化之。因为人们可以从他的绘画中确定下一个克利在哪,但对于每一幅具体的画,难以评估。

的确,克利想靠近神秘,因为任何传达都只是“此时此地”克利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是一个实实在在活在一生梦中的人。

克利的意义在于他设计了一个不能直接阅读的艰难处境,这个疑问让视觉给人一种紧张,克利的语言,已经说出画面出现的任何一个点,线,都是决定性的,都对他的“场”起着呼风唤雨的作用。

一种绘画语言要清理到什么样的程度,才能让掌握着放心,这是克利的问题,克利的灵魂有着朝点,线,面,色彩的深处探索的愿望,在点,线,面,色彩几乎泯灭的地带。克利要的是造型与色彩世界的极限,这是一个稍不留神就会坠落和崩溃。克利的画面以均衡,圆满获取了视觉的重量。他的异族特征,让他意识到这样的特性,在宇宙中,没有他的血缘,如果有一种相似物,我相信是禁欲的中世纪苦修的特征。

然而意志与训练就是一切,训练顾虑的是作品整体,意志则顾虑作品各部分,意念和技艺与此密切结合。用符号表示在漆黑的夜里也能自己转换成线条构图的经验。

【参考文献】

[1](俄)托尔斯泰.艺术论[M].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

[2](美)艾德华.像艺术家一样思考[M].北方文艺出版社,2008.

[3]费利克斯・克利.克利的日记[M].重庆大学出版社,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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