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值税转型对地方财政收入的影响

摘要:我国自2004年7月1日起在东北地区8个行业进行的增值税转型改革试点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以此次转型为例,定量分析增值税转型对地方财政收入的影响,结果表明:短期内增值税转型政策会给财政收入带来减收的影响,但影响并不大;Granger因果检验结果表明不但当期增值税对财政收入有一定的影响,而且滞后一定期数的增值税也对财政收入的变化有所影响,另外,财政收入的变化也会影响增值税的变化;误差修正模型表明增值税与财政收入之间存在长期稳定的均衡关系。

关键词:增值税转型;财政收入;Granger因果检验;误差修正模型

中图分类号:F810.42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3890(2009)11-0050-05

增值税是对生产、销售商品或者提供劳务过程中实现的增值额征收的一种税,可以划分为生产型、消费型、收入型三种类型。目前世界上实行增值税的190多个国家和地区中,90%以上选择的是消费型增值税,而我国采用生产型增值税。生产型和消费型增值税的最大区别在于,生产型增值税纳税人在缴纳增值税款时,所购置的固定资产中所含进项增值税款不能抵扣,存在重复征税问题;而消费型增值税则可以全额抵扣,避免了重复征税,可以减少税收对市场机制的扭曲。

我国一直在积极地推进增值税改革,继2004年在东北地区的8个行业、2007年在中部地区26个城市的8个行业推行增值税转型试点改革之后,2009年1月1日起我国在全国所有地区、所有行业推行增值税由生产型向消费型转型的改革。增值税改革的核心内容是允许企业购进机器设备等固定资产的进项税金可以在销项税金中抵扣。增值税转型一方面避免了重复征税,减轻了企业的负担,并能够鼓励企业向资本密集型和技术密集型产业投资,有利于新技术的采用和经济结构的调整;另一方面也缩小了增值税税基,在税率不变的情况下会减小当年的增值税收入,同时造成城市维护建设税、教育费附加减收,这必然会减少地方财政收入,但城市维护建设税和教育费附加的减少又会减少企业所得税的税前扣除,使得企业所得税收入增加,这又会带来地方财政收入的增加。

我国财政收入主要来源于税收收入,税收总收入占我国财政收入的比例高达90%以上,占税收总收入比重最大的是增值税、营业税和企业所得税,其中增值税占财政收入的比例是三项税种中最高的,增值税是我国第一大税种,1994-2006年增值税收入占税收总收入的比重平均为48.7%[1]。我国自2004年7月1日起在东北地区行业进行的增值税转型改革试点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效,笔者就以此次以东北三省为试点的转型为例,定量分析增值税转型对地方财政收入的影响。

一、我国增值税转型政策的演变

从2004年7月1日起,我国对东北地区的装备制造业、石油化工业、冶金业、船舶制造业、汽车制造业、农产品加工业、军品工业和高新技术产业等8个行业实施增值税转型试点。从2007年7月1日起,对中部地区26个城市的8个行业实施试点。2008年7月1日起,内蒙古自治区东部五个盟市和四川汶川地震受灾严重地区也开始实行试点。除四川汶川地震受灾严重地区外,试点改革的主要内容是,允许一般纳税人购进固定资产进项税额从销项税额中抵扣。为减少对财政收入的影响,对应抵扣的增值税采取了退税的方式,当期应退的税额不得超过当期新增增值税税额,不足抵扣的部分结转下期继续抵扣(即增量抵扣办法),年终如果财政收入状况允许,再采取全国统一的常规办法(由纳税人直接向税务机关申报抵扣,当期应纳增值税额不足抵扣的部分再结转下期抵扣)计算退税,不再按增量抵扣办法控制。据统计,截至2007年年底,东北和中部转型试点地区新增设备进项税额总计244亿元,累计抵减欠缴增值税额和退给企业增值税额186亿元。

为了扩大国内需求,降低企业设备投资的税收负担,促进企业技术进步、产业结构调整和转变经济增长方式,我国自2009年1月1日起,在全国所有地区、所有行业推行增值税转型改革。改革的主要内容是:允许企业抵扣新购入设备所含的增值税,同时,取消进口设备免征增值税和外商投资企业采购国产设备增值税退税政策,将小规模纳税人的增值税征收率统一调低至3%,将矿产品增值税税率恢复到17%。经测算,明年实施该项改革将减少当年增值税收入约1 200亿元、城市维护建设税收入约60亿元、教育费附加收入约36亿元,增加企业所得税约63亿元,增减相抵后将减轻企业税负共约1 233亿元。

2009年实施的转型改革与试点办法有所不同,一是新购进机器设备,不考虑本年内企业是否有新增增值税税额、是否存在增值税增量,均可实行抵扣;二是增值税转型改革在全国所有地区同步实施,不再限定行业,统一了全国增值税政策;三是购进固定资产,凭增值税专用发票和海关完税凭证等合法的抵扣凭证直接计算抵扣,不再采用退税的操作方式。

二、研究综述

国内理论界关于增值税转型对财政收入的影响主要有两种观点,一种认为转型对财政收入的影响很小。如饶立新、陈荣秋(2005)[2]对东北三省增值税转型1周年的情况进行了总结,分析了增值税转型的经济效应。2004年下半年的数据显示,增值税转型对税收收入的影响仅占国内增值税收入的1.66%,影响甚微。杨斌等(2005)[3]分析了东北地区增值税转型对经济和企业可能产生的经济效应,认为短期内转型不会造成中央和地方财政收入的较大波动,长期来看存在财政收入的增加因素。另一种观点认为转型会造成财政收入的减少。如杨抚生(2006)[4]以江苏省为例,分析了增值税转型对财政收入、投资和就业等方面可能产生的负效应,认为增值税改革短期内会造成财政收入的减少,引发投资需求过旺,增加劳动就业的压力。

实证方面,杨震、刘丽敏(2005)[5]假定全国范围实行增值税转型,使用2000-2002年数10个省、市的数据,分别计算各省、市增值税调整数/增值税收入数和增值税地方分成数/地方预算收入,对这两个指标的描述性统计量如均值、标准差、极差等进行分析,研究发现增值税转型对地方政府财政存在较为明显的“撞击”效应,其带来的部分地方政府财政局部危机将长期存在,中央政府应当适时设立短期财政周转专项基金提供有效资助。马辉、杨体军(2007)[6]以吉林省为例,使用1989-2005年吉林省财政收入和增值税的数据,运用Granger因果检验法和协整理论实证分析了增值税转型对财政收入的影响,结果表明增值税对财政收入变化产生的影响效应需要滞后4年才能显现出来,协整分析表明两者之间存在长期稳定的均衡关系,增值税转型政策在短期内会对财政收入产生一定的影响,但影响效应较小。

三、实证分析

(一)数据说明

本文数据来源于《新中国五十五年统计资料汇编(1949-2004年)》和2005年、2006年、2007年及2008年的《中国统计年鉴》。研究对象为黑龙江省、吉林省、辽宁省的增值税和财政收入。其中黑龙江省的样本范围为1989-2007年,吉林省为1997-2007年,辽宁省为1994-2007年。

(二)描述性统计分析

从短期来看,增值税转型使得地方财政收入存在减少的因素。从图1可以看出,实行增值税转型政策以来,2004年、2005年、2006年、2007年吉林省和辽宁省增值税占财政收入的比重均逐年下降,分别为20.66%、19.08%、17.53%、16.5%和18.19%、16.74%、15.21%、13.77%。黑龙江省也呈现出下降趋势,由2004年的26.09%下降到2007年的24.05%。这表明增值税转型给地方财政收入带来了一定的减收影响。

(三)定量分析

为了进一步量化分析增值税与财政收入之间的关系,笔者引入虚拟变量来考察转型政策的实施对财政收入的短期影响;运用Granger因果检验法检验两者之间的因果关系;利用误差修正模型分析两者之间的长期均衡关系。研究对象为黑龙江省、吉林省、辽宁省以及三省合计的增值税和财政收入,其中三省合计的样本范围为1997-2007年。由于数据的自然对数变换不改变原来的长期趋势关系,并能使其趋势线性化,消除时间序列存在的异方差现象[6],笔者对变量取对数,取对数后的增值税和财政收入分别记为lz和lc。

1. 增值税与财政收入之间的短期关系

为了检验2004年的增值税转型政策是否对财政收入产生了显著的影响,笔者引入虚拟变量D及其与解释变量增值税的交叉项DX。对于2004年以及之后年份的数据,D取值1;对于2003年以及之前年份的数据,D取值0;DX为D与lz的乘积。笔者分别对三个省份以及三省合计的数据构造如下模型:

lct=α+βlzt+γDt+δDtXt+εt;检验H0:γ=δ=0

如果接受原假设H0,即认为2004年的增值税转型政策没有对财政收入产生显著的影响;反之认为产生了显著的影响。

表1列出了使用统计分析软件Stata10得到的模型的部分估计结果,有可决系数R2、解释变量lz和虚拟变量D的估计系数,以及检验H0:γ=δ=0的结果。

由表1可以得到以下结论:(1)模型的四个估计方程可决系数R2都高达96%以上,这说明模型拟合较好;(2)解释变量lz的系数估计T值比较大,P值接近0,符号为正,说明增值税对财政收入有显著的正效应,短期内增值税的减少会带来财政收入的减少;(3)检验H0:γ=δ=0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黑龙江省和辽宁省检验结果F值较小,P值大于0.05,接受原假设,即认为增值税转型政策对财政收入的影响不显著;吉林省和三省合计的检验结果F值较大,P值小于0.05,拒绝原假设,即认为转型政策效应显著,并且虚拟变量D系数估计符号为负,P值小于0.05,这说明吉林省和三省合计的增值税转型政策对财政收入有着显著的负效应,转型导致财政收入在短期内减收。转型对不同省份的不同影响可能是由于不同省份的产业不同,有些省可能对参与抵扣的产业依赖较大,因此受转型影响较大。

据测算,2004年下半年增值税转型影响税收收入约12亿元,占同期国内增值税收入的1.66%,对地方财力的影响就更小,大约6亿元~7亿元。[7]2005年第一季度,东北地区转型企业实际抵退税约9亿元,占同期国内增值税收入的3.7%。2005年抵退税规模在40亿元左右,对三省地方财力的影响约为20亿元左右。[2]由此可见,转型对地方财政收入的影响比较微弱,原因主要有:一是2004年实施的此次增值税转型政策限定了可抵扣的行业范围和抵扣规模,明确适用的是装备制造业等8大行业,且必须是增值税一般纳税人;二是符合试点认定条件的企业,其应抵扣的增值税额只能在当年增值税收入超过上年的部分中抵扣,即增量抵扣。短期内由于这些限制,增值税的抵扣额不会大幅增加,因此财政收入也不会发生较大波动。

2. 增值税与财政收入之间的长期关系

由于笔者获得的有效数据较少,样本区间较短,在此假设财政收入和增值税序列均为平稳序列。考虑到政策效应可能存在滞后性,笔者先运用Granger因果检验法检验增值税和财政收入之间的因果关系;再利用误差修正模型分析两者之间的长期均衡关系。研究对象是三省合计的增值税和财政收入时间序列,样本范围为1997-2007年。

(1)Granger因果检验

Granger因果检验方法基于以下思想:如果X是Y的因,但Y不是X的因,那么X的过去值可以帮助解释Y的未来值,而Y的过去值却不能帮助解释X的未来值。本文以lc和lz序列为检验对象,分别滞后1～3阶,表2列出了检验的P值和信息准则AIC的值。

表2的结果表明: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笔者所进行的6次格兰杰检验P值都接近0,小于0.05,因此都拒绝原假设,即认为滞后一、二、三阶的增值税都是财政收入的格兰杰因,其中滞后一阶时信息准则AIC最小;同时,滞后一、二、三阶的财政收入都是增值税的格兰杰因,其中滞后三阶时信息准则AIC最小。Granger因果检验结果说明增值税对财政收入的影响较大,不但当期增值税对财政收入有一定的影响,而且滞后一定期数的增值税也对财政收入的变化有所影响。因此在考察增值税转型政策对财政收入产生的效应时,不但要看其短期效应,还需要关注其长期效应。同时,Granger检验结果也表明财政收入的变化也会影响增值税的变化,这可能是因为财政收入的持续增长使得整个经济保持稳定发展,良好的宏观经济环境会促进市场中各行业企业保持良好的运行状态,从而带来增值税的增长。

(2)误差修正模型(ECM)

从经济理论而言,相关变量间常存在一种长期的均衡关系,而变量的短期变动则是向着这个长期均衡关系的部分调整。误差修正模型(ECM)正是这一经济思想在计量学中的体现。

由于我们同时关心财政收入和增值税两个变量的预测,于是将这两个变量放在一起作为一个系统来预测,以使得预测相互自洽,即向量自回归(VAR)法。

将两个时间序列变量{lct,lzt}分别作为两个回归方程的被解释变量,解释变量为这两个变量的3阶滞后值,构成一个如下的VAR(3)系统:

lct=β10+β11lct-1+β12lct-2+β13lct-3+γ11lzt-1+γ12lzt-2+γ13lzt-3+ε1t

lzt=β20+β21lct-1+β22lct-2+β23lct-3+γ21lzt-1+γ22lzt-2+γ23lzt-3+ε2t

两个方程都为自回归滞后模型ADL(3,3),分别用来衡量财政收入序列lc的变化和增值税序列lz的变化。表3列出了这个VAR(3)系统的估计结果。

由表3可知,分别以lc和lz作为被解释变量的两个方程可决系数R2都高达99%以上,这说明模型拟合非常好;以lc为被解释变量的方程中,除了解释变量lct-3的系数估计T值较小,P值较大外,其余解释变量的系数估计结果T值都较大,P值都接近于0,说明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系数估计结果都非常显著。下面笔者就由这些系数的估计结果来推导衡量增值税与财政收入之间长期关系的误差修正模型。

考虑lct=β10+β11lct-1+β12lct-2+β13lct-3+γ11lzt-1+γ12lzt-2+γ13lzt-3+ε1t。假设{lct,lzt｝之间存在长期均衡关系lc=Φ+θlz。令lct=lct-1=lct-2=lc*(解释变量lct-3由于估计结果不显著而被舍弃),lzt=lzt-1=lzt-2=lzt-3=lz*,可得

lc*=β10+β11lc*+β12lc*+γ11lz*+γ12lz*+γ13lz*

(1-β10-β11)lc*=β10+(γ11+γ12+γ13)lz*

lc*=β10/(1-β10-β11)+(γ11+γ12+γ13)/(1-β10-β11)lz*

因此,Φ=β10/(1-β10-β11),θ=(γ11+γ12+γ13)/(1-β10-β11)。

由表3知β10=-2.1517,β11=0.8417,β12=0.8887,γ11=0.7022,γ12=-1.7382,γ13=0.4548,计算可得Φ=2.9459,θ=0.7957,于是增值税与财政收入之间的长期均衡方程为:

lct=2.9459+0.7957lzt(1)

从(1)式可以看出,当期增值税的弹性系数为0.7957,这表明从长期来看增值税的增长会带来财政收入的持续增长。

四、结论及分析

笔者以2004年东北三省实施的增值税转型为例,定量分析了增值税转型对地方财政收入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

1. 短期内增值税转型政策会给财政收入带来减收的影响,但影响并不大

具体来说,在样本范围内,转型对三省合计的财政收入和吉林省的财政收入影响比较显著,而对黑龙江省和辽宁省的财政收入影响不显著。转型对不同省份的不同影响可能是由于不同省份的产业不同,有些省可能对参与抵扣的产业依赖较大,因此受转型影响较大。

此次转型对财政收入的影响之所以比较微弱,是因为短期内由于政策对行业、企业的界限以及新增抵扣的限制,增值税的抵扣额不会急剧增加,因而财政收入也不会发生较大波动。但是,2009年推行的增值税改革是针对全国所有地区、所有行业,可能会给财政收入带来较大的冲击,因此中央在实行增值税转型政策的同时,应该考虑到个别地区的财政承受能力,加大对其转移支付力度,以保证转型政策切实落实。

2. 增值税与财政收入存在长期稳定的均衡关系

Granger因果检验结果表明,滞后一、二、三期的增值税都是财政收入的Granger因,也就是说,不但当期增值税对财政收入有一定的影响,而且滞后一定期数的增值税也对财政收入的变化有所影响,因此考察转型政策对财政收入产生的效应时要关注其长期效应。误差修正模型表明增值税与财政收入之间存在长期稳定的均衡关系,因此考察增值税转型对财政收入的影响时需要一个较长的时间区间,由于数据的局限性,笔者很遗憾没有做到这一点。

另外,Granger因果检验结果表明财政收入的变化也会影响增值税的变化,这可能是因为财政收入的持续增长使得整个经济保持稳定发展,良好的宏观经济环境会促进市场中各行业企业保持良好的运行状态,从而带来增值税的增长。

因此,一方面,增值税转型政策有利于提高企业的积极性,促进企业向资本密集型和技术密集型产业及基础产业投资,从而影响新技术的采用和经济结构的调整,带动经济发展,增加财政收入;另一方面,财政收入的持续增长将使整个经济保持稳定发展,良好的宏观经济环境会促进市场中各行业企业保持良好的运行状态,从而带来增值税的增长。

参考文献:

[1]安体富.增值税改革事不宜迟[J].望,2007,(33).

[2]饶立新,陈荣秋.中国增值税转型试点一周年情况分析[J].当代财经,2005,(10).

[3]杨斌,等.东北地区部分行业增值税转型的效应分析[J].税务研究,2005,(8).

[4]杨抚生.增值税改革的负效应及其对策研究――以江苏省为例[J].中国流通经济,2006,(7).

[5]杨震,刘丽敏.增值税转型对地方政府财政收入影响的实证研究[J].税务研究,2005,(3).

[6]张伦伦.税收分成规则变化的效应研究[J].河北经贸大学学报,2006,(1).

[7]马辉,杨体军.增值税转型对财政收入影响的实证研究――以吉林省为例[J].中央财经大学学报,2007,(9).

[8]杨克文.增值税转型:试点一年间[J].中国税务,2005,(8).

On the Effect of VAT Transformation on Local Government Revenue

Jiang Qian

(Economics School, Shandong University, Jinan 250100, China)

Abstract: Since 1 July, 2004, the Chinese government has been positively propelling the reform of VAT transformation and has already made some effects in Northeast China. By exploring the impact of VAT transformation on the local government revenue by means of empirical analysis, we can find that in the short run, the transformation will bring about a trivial reduction of the local government revenue. Granger causality test implies that VAT transformation has lagged impacts on the government revenue. At the same time, the increase of government revenue may also lead to the change of the value-added taxation revenue. Error Correction Model indicates that there exists stable and long-term equilibrium between value-added tax and financial revenue.

Key words: value-added tax transformation; government revenue; Granger causality test; error correction mod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