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行医记之二 纽约,我来了!

时间:2022-05-14 09:44:52

经过十三四个小时的飞行,飞机来到美国阿拉斯加州安克雷奇机场加油,我们则在这里办理入关手续。当美利坚合众国海关的红色大印落在我那本中华人民共和国护照上时,我知道自己已经被这个陌生的国度所接受,外加三四个小时的飞行,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一一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此时正值夜晚,当飞机降落时,我从舷窗往下望去,只见曼哈顿的璀璨灯光,像千万颗明珠镶嵌于大地。生平第一次看到如此壮观的夜景,我的心震撼了――这不就是过去文学里说的灯海吗?大海般宽广的纽约灯海,让许多乘客情不自禁地发出了“Beautiful”的大声赞叹。

纽约是美国金融、商业、贸易和文化中心,也被认为是全国最为繁荣和激动人心的城市。它位于东北哈德逊河注入大西洋的河口处,市区面积900多平方公里,其中水屿160多平方公里,人口近800万,是世界级的大都市之一。该市分为曼哈顿、布朗克斯、皇后、布鲁克林和史泰登岛五个行政区。肯尼迪机场位于皇后区,是世界上最大的国际机场,承担着全国50%;货物空运和35%的国际客运业务。

走下飞机来到行李认领处,我很快找到了托运的行李。因出国时东西准备得太多,两口大箱子加上背包的份量,给了我不小的压力。走出机场大厅,我叫了辆出租车,一位印度司机带我向法拉盛的Ash大道143-64号开去,这里正是原武汉市一医院同事陈强华的住处。可气的是司机未找到地址便把我撂下。我不得不四处打听,提着行李又上了公共汽车。

美国公汽为前门上车,自动投币,那时国内还没有。上车发现自己没带硬币,拿出10美元兑换,大家身上也不够数,最后还是在乘客帮助下才凑足了1.25美元车费。这时我注意到,两侧车窗上方有条声控拉绳,下车前乘客只需拉一下绳索,喇叭发出“叮咚”一声,车前方信号灯呈现红色,司机就会自动停靠车站。否则,如果没人候车,可以不停。车内暖气充足。

走了一站,有位坐轮椅的残疾人准备上车。只见后门打开,伸出个专用滑梯,轮椅上了滑梯,升至车内地面高度,推入车内,滑梯收起。后来我发现,其实纽约的建筑物、公共设施内,大都有专供残疾人使用的通道或滑梯,司机和乘客对残疾人也非常客气礼貌。

在司机指点下,我到站下车,沿着门牌号走到了行程的终点。当我敲响房门,看见出现在面前的陈时,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不过因未通知接机,受到对方抱怨。陈强华租的地方位于一栋私人三层楼House内,陈住二楼,房间面积挺大,摆有桌子、沙发、衣柜和两张单人床。放下行李不久,我便向遥远的故乡拨响了到美以后的第一通电话,这让焦急等待音讯的家人们的心理得到安定。

朋友相聚,免不了许多问候和交谈。此时陈强华已来美4年,在法拉盛医院手术室做技术员。同时进行着紧张的复习,为西医医生考试作准备,交谈中和后来得来的信息,让我了解了有关法拉盛的故事。

法拉盛是皇后区一小古镇, 占地约16平方英里,原为印第安人属地,后荷兰人霸占,再由英国移民定居。1945年联合国设在法拉盛公园时,华人职员开始迁入。1963年世界博览会在公园举办,引来了大批的华裔商人。之后台湾学生留美不归,也来此发展。中美建交后,大陆来美人数年年增加,新移民不断涌入,华人在此地的数量达到十多万,使其成为纽约市内曼哈顿下城外的第二个“中国城”。这里的缅街(Main Street)非常有名,是商业信息、教育文化和政治活动的中心。我后来在纽约的许多日子便与该镇结下了不解之缘。

当夜无眠。除时差外,更多是对家乡的留恋,面临只身奋斗的强大挑战,想起给予无数照顾和关怀的亲人,两眼禁不住湿润起来――这是分不开的两地之情!次日陈带我到法拉盛街面转了转,缅街川流不息的华人、熟悉的中文商店和国语交流,让我想起家乡的江汉路和六渡桥。据说有人一句英文都不懂,也能在此生存。时值感恩节,即美国第二大节日,政府机构放假,让我有时间调节时差。来到异国,组织观念未曾淡忘,假期结束后,我便去了曼哈顿的中国驻纽约总领馆办理登记。

从法拉盛去曼哈顿乘7号地铁,这里的地铁虽显陈旧,但运行正常,守时而且不拥挤。一张1.5美元的地铁票,可以从头一直坐到尾。自站台出发后,我发现纽约地铁与北京还有一个显著的不同,即很多路段是在高架桥上面行驶,可以沿途观赏到市容和街景。车上各类的种族都有:白人,黑人、西班牙人、阿拉伯人、犹太人……当然也有亚裔和中国人。对于从小到大一直在华人圈中生活的我来说,“世界”感特别明显。

地铁上不时有用书包背着小商品,沿着车厢间走动叫卖的小商贩。有一个女人挨个发套着小地球仪和铅笔的钥匙链,还带着一张小卡片,写着:我是聋子,我卖这个,请您付一美元钱吧。有人马上掏钱买了下来,对于大多数没有购买的乘客,她便将发出去的钥匙链一一收回。直到进入曼哈顿东河时,地铁才转入地下。7号车终点在曼哈顿中城42街,地铁转入地下大约两三站以后,车上的广播便宣布终点站到了。这时我下车从地下来到地上,三天前在飞机上看到的那个让人砰然心跳的灯海之地――曼哈顿,就真正地呈现在了眼前。

曼哈顿是纽约市的象征,面积大约58平方公里,从北到南分哈林区、上城、中城和下城。1609年,荷兰西印度公司的代表Henry Hudson乘船发现此地,20年后荷兰人以24美元物品,从印第安人手中将其买下。1674年英国人占领此地,更名纽约。美国独立后,它成为第一个首都。1825年伊利运河通航,连结纽约、水牛城、五太湖区以及西部地区交通,纽约因而成为了海港和世界商业的中心。闻名世界的联合国大厦、华尔街、洛克菲勒中心、林肯中心、帝国大厦、世贸大楼、百老汇、中央公园和自由女神像均座落在曼哈顿的范围。

看到栉次麟比的高楼大厦,心中一阵兴奋,顿时有了《北京人在纽约》中王启明刚进城时的激动。若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定我也会高声发出:“纽约,我来了!”的真情呐喊。这里马路两旁的高楼一栋紧挨一栋,楼与楼之间也无空隙,很像是道人工的“一线天”。此时已是11月下旬,寒风在马路通道的抽吸下打在身上特别凛冽。这里的人流量很大,多数匆匆疾行,擦肩而过,不过东方人的面孔已经大为减少了。因为不熟路道,我不时用自己那蹩脚的英语打听着通往中国住纽约总领馆的方向,好在人们大都非常友善,给予仔细的指点。大约走了30多分钟,便来到了目的地。

中国驻纽约总领馆位于曼哈顿12大道、42与43街之间。12大道紧靠哈德逊河西(Hudson),对岸是“花园城”新泽西州。退役的二战“无畏”号航空母舰紧靠河边, 甲板上停放着许多飞机。站在领馆门口能清楚看到整个航空母舰,领馆大楼高20层,建筑面积3万多平米,建于1962年。下面五层为大厅、设备间、停车场、会客室、宴会厅,上面为房间。我们办理注册的手续非常简单,即填写 一份留学人员登记表。同时被告知,公派学者可免费派发半年的《人民日报》。注册完毕,没时间欣赏外景,我便马不停蹄乘地铁返回皇后区,赶到JamaicaCenter站,转乘纽约开往长岛(LongIsland)的火车。

纽约去长岛的火车根据地区有不同车次,因为长岛很多人在纽约市工作,因此车票现到现买,一次购买来回票还有折扣。根据搭乘距离的长短,票价不一。火车每隔一两个小时发出一趟,全天240分钟,我便上了火车。车内全部为座位,不需对号,类似市内地铁。火车开动后,乘务员到站之前检票,直到最高价位的区域为止。

长岛位于纽约市东部,横躺大西洋,有居民270万人,具湖多、别墅多、有钱人多的特色。美国前总统罗斯福、肯尼迪家族,中国权贵世家宋美龄,从华尔街起家的摩根家族,以铜矿起家的古根汉姆家族和许多好莱坞巨星,均在此落户。这里最好的私家豪宅占地20多万平米,有36洞高尔夫球场,还可在院内水面开游艇。有些豪宅入口私家桥梁上有武警站岗,院内草地则有成群的牛、斑马等动物。凡德比尔特家族旧居不算花园与主屋面积,其财力可盖一栋天文馆。《福布斯》评选出的美国十大豪宅,前三名均在长岛,第一名价格高达7500万美元。难怪有人说:“不到美国不算到世界;不到纽约不算到美国,不到长岛不算到纽约。”

坐在舒适的火车上,看着窗外不时闪过的田园风光,想起这两天所见纽约市的道道景观,一股莫名的冲动从我心中不禁爆发出来:在这么一个发达国家的现代都市,在即将到达的优美环境里,只有发愤图强,努力学习,刻苦钻研,开拓进取,在美利坚留下坚实的步伐,才能对得起历史给予我的机遇,为自己的人生写下新的灿烂篇章!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火车把我带到该岛中部的纽约州立石溪大学。前来车站迎接的是研究所两位来自中国的研究人员一yi xian Qin和Yah Qun Sun Qin是大学博士研究生,从事骨的生物力学研究学者Sun来自北京301医院,是中国著名骨科教授卢世壁和朱盛修的博士毕业生,从事骨的分子生物学研究。此人曾去法国和英国进修,通晓英文和法文。寒暄过后,Qin开车把我送到之前两人为我联系好的,位于Setauket的Pond Path 503号住处。

这栋中国称之为别墅的House分主房和偏房,主房有两层,为房东一家居住。偏房只有一层,是由原来的车库扩建而成,房主用来出租,包括放有电视和桌椅的厨房兼客厅,两间卧室和卫生间。房东周道扬早年从香港移民来美,是一位教堂牧师。他的妻子周简艳珍是基督教《号角报》主编。

放下行李,与房东见过面后,我便随Qin和Sun一起去了大学健康科学中心的骨科研究所,与那位电话交流多次,但却从未谋过面的老板见面。该中心是长岛唯一一所以大学为基地,包括医学院、护士学校、口腔医学院、健康技能和管理学院和社会福利学院在内的综合性实体。大学每年1.2亿美元的外部资助,一半以上来自于它们。中心主体有三栋楼,通过天桥相连。其中两栋结构独特,窗在四角,地基由钢梁支撑,远看就像是一个集装箱。因长岛属于保护区,不许建高楼,这里两栋20层建筑便鹤立鸡群般地成为了该岛之最。以生物医学工程研究为特色的骨科研究所就在其中一栋高楼的第18层。

到达研究所首先看到的是门口坐着的两位秘书――Gail和Anne。Gail50多岁,高高的个子,戴副眼镜;Anne40多岁,金黄色头发。两人外观差别挺大,但那时对于我来说,将外国“人”与名对上号困难不小。接着我被带到研究所主任Clinton Rubin教授的办公室,这间屋子不大,但紧靠楼“角”,因此成为研究所唯一拥有窗户的一间房。后来我发现其它科室许多老板办公室也是如此,这使我认识到,“窗”在这里也许可以视为权力的一种象征。在这间办公室内,除一个大书桌外,还有书架和电脑桌。印象较深的是墙上悬挂着的老板的各类证书(后来发现几乎所有美国白领的办公室都是类似摆设),正中间是前总统里根亲笔签署的“年轻科学家总统奖”,它增加了我对Clinton的崇拜。

Clinton中文译为克林顿,与时任总统一样,不同在于主任是名,总统是姓。他高高的个头,反应敏捷,机智幽默,思维发达,顶部头发全部脱落,一眼便知是位“聪明透顶”的专家。此人1955年7月出生,哈佛大学本科、英国布里斯托尔大学博士毕业。曾获几十项国际、国内大奖,1984年当助理教授、1987年副教授、1992年正教授,出版书籍和文章数以百计,是世界上杰出的骨科研究天才。他的研究重点是生物物理,包括在机械、电、温度、磁场、压力等刺激下,骨生长、愈合和体内平衡细胞作用的机制。通过学科间,包括生化、分子、细胞、组织、器官、计算机水平和临床研究,达到目标。其意义在于抑制骨质疏松,促进骨移植和骨缺损病人的骨增殖。而我后来研究的课题正好由Clinton Rubin教授主持,他是我在这里学习和工作期间名符其实的导师。

这时老板客气地与我握手表示欢迎,接着问了一些后来看来其实非常简单的问题,如:“感觉如何?”、“是否习惯?”等。不过在我出国前与他电话交谈时,大都事先有所准备,加上不用面对面,心理放松,有时连猜带蒙也就过去了,见面才发现,自己英语水平距离正常交流差距实在很大,以至几分钟后不得不请Qin当上了“翻译”,这使我认识到国内同济医大那位英语老师说话的重要性――“英语不好,非常吃力。”与老板见面后,在Qin的带领下,我沿着18楼周围转了一圈,从天桥两边的的玻璃墙放眼远望,只见一览无余的森林在周边大海环绕下,景观特别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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