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人民币升值背后

在相当长的时间内,既承认金融全球化的必要性,同时尊重不同国家金融发展的多样化需求,明确人民币汇率是有管理的官方调整,在此条件下逐步放开国际资本的自由流动,有利于中国经济的稳定与崛起

今年以来,以美国为主的发达国家再次挑起人民币汇率升值的“口水仗”,将人民币汇率问题又一次推上了“风口浪尖”。

年初当总理在两会的新闻会上表示人民币汇率将保持稳定之后,美国作出强烈反应,关于人民币汇率的博弈开始升级。

美国为何对人民币汇率如此关注?人民币汇率升值与否为什么会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效应?人民币汇率未来的趋势如何?这些问题成了今年以来世界各国和中国各界甚为关注的焦点问题。

美国率先发难,要求人民币升值

作为本次金融危机的始作俑者,美国经济首当其冲地为其付出了沉重代价,特别是在贸易领域。中国作为美国最大的贸易国之一,两国间的贸易差额对双方的影响都是举足轻重的。据美国商务部3月11日的报告显示,1月份美国对华贸易逆差从2009年12月的181.4亿美元增加至183亿美元,其中美国对华出口减少17.6%,降至68.9亿美元。当天美国总统奥巴马就亲自出马,罕见地发表讲话就汇率问题向中国施压,预示为平衡贸易逆差,未来美方很可能在人民币汇率问题上再做文章。

奥巴马要求中国应进一步向“以市场为导向的汇率”机制过渡。他说,“我们需要重新平衡全球经济。在对外贸易中出现赤字的国家需要更多地储蓄和出口,而对外贸易出现盈余的国家则需要提振消费和国内需求。”

一是“以市场为导向的汇率”,二是“需要重新平衡全球经济”,还要“对外贸易出现盈余的国家则需要提振消费和国内需求”,这三条冠冕堂皇的理由,为美国提出让人民币升值做了很好的铺垫。于是,美国财长盖特纳紧随奥巴马之后,在接受CNN采访时说,“我相信(中国)很多人会认识到这样做(人民币升值)符合他们的利益。”

但这还不够,3月15日,130名美国国会议员呼吁奥巴马政府把中国列为汇率操纵国,并有世界银行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两大金融机构共同呼吁人民币升值。在地球那一边,人民币汇率已经被指责成为美国经济危机的“替罪羔羊”,一方面被指为美国出口以及就业的障碍,另一方面,又成为美国经济好转的“救民稻草”。紧接着,两家国际多边发展机构――亚洲开发银行和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也加入了要求人民币升值并放弃盯住美元的阵营当中。

进入4月,来自美国的声音越加强硬,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主席伯南克公开表示:人民币币值被低估了,美国应该继续就人民币汇率问题向中国施压。而高盛首席经济学家,“金砖四国”一词的首创者吉姆・奥尼尔也称:“如果人民币汇率不灵活,四国本币贸易无从谈起。”

为了达到让人民币升值的目的,奥巴马不惜摒弃以往美国单边强压中国低头的霸权主义方式,而是用外交手段说服新兴经济体加入了催促人民币升值的大合唱。于是,就在主席4月中旬刚刚出席“金砖四国”会议后,印度和巴西这两个中国的“金砖同伴” 转眼就和美国同调,在20国集团财长会议召开之际,强烈要求中国人民币升值。巴西财长说,中国实行更灵活的汇率政策非常有利于全球经济。一下子,中国和西方在人民币汇率上的对峙局面,发生了倾斜。

美国要求人民币汇率升值缘于国内经济压力

美国为什么施加这么大压力?为什么盯住人民币汇率升值不放并不惜放下架子动员第三世界国家与其“结盟”?说到底,还是由美国国内经济及就业压力所致。

看上去人民币汇率升值是个货币、金融问题,背后则与美国贸易逆差的事实关联。美国从1982年开始到现在,二十多年来年年对外贸易都出现逆差。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的几百亿美元,到后期超过两千亿美元,进入二十一世纪每年高达到五千亿美元。贸易往来在于收支平衡并盈利,这样连续数十年、巨额的逆差对任何一个国家都是难以承受的。由于美国在世界上的特殊地位,它只需通过增加美钞发行量来抵销贸易逆差,使它“撑”到今天。

但是,这种情况不可能让它永久地“撑”下去。数据显示,2007年12月,美国经济开始进入衰退,当时失业人口为750万,失业率为5%。目前全美失业总人数已达1530万。金融危机爆发后,美国失业率更是持续恶化,2009年10月份升至10.2%的26年来最高水平。尽管后来的两个月又回落了0.2个百分点,但这一数据足以让奥巴马政府十分难堪。因此,奥巴马在近期发表的国情咨文中,提出未来五年将美国出口增加一倍。而达成这个目标的重要手段是:美元需要大幅贬值。

二十多年的巨额贸易逆差,使国际上丧失了对美元的信心。为解决这一问题,美国将多年以来的“强势美元政策”改为“弱势美元政策”,美元外汇走低便可产生一种外汇倾销效应。这样做对日本和欧盟产生了效果,美元兑日元、欧元的汇率下跌了,和他们的贸易差额就缩小,甚至某些贸易商品可能出现顺差。

但是“弱势美元政策”对中国不起任何作用。因为人民币是“以市场供求关系为基础,单一的、有管理的、浮动外汇制度”,全球金融危机爆发后,人民币对美元汇率重新挂钩维持在6.8附近,即所谓“盯住”美元,你涨我也涨,你跌我也跌,使得美国非常恼火。

并且,目前美国最大的贸易差额恰恰是来自于中国,对华贸易逆差是美国所有贸易逆差中数额最高的。按照他们的统计,去年就亏中国1千六百亿美元,今年预测至少是两千亿美元。因此,美国把降低贸易逆差的“宝”,押到了人民币汇率升值上,总统亲自挂帅,不惜在各种场合给中国施压。

人民币升值对中国经济的影响

让人民币升值难道不是符合中国自身利益的一件事吗?一国货币能够升值,一般说明该国经济状况良好。因为在正常情况下,只有经济健康稳定地增长,货币才有可能升值。这种由经济状况良好带来的币值的稳中有升,对外资的吸引力是极大的。业内人士表示,人民币升值,对于提高人民币购买力、出国投资、留学、旅游,以及短期的抑制通胀都是有正面影响的。但还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在人民币汇率改之前,外贸企业的利润有一部分是通过美元兑换人民币而得。但是自2005年人民币汇改以来,人民币已经累计升值20%。此后,中国的出口仍保持上升的态势。但是自金融危机以来,我国出口从2008年9月开始持续下降,到2009年2月到达谷底,此后才开始缓慢上升。这与发达国家经济的低迷以及贸易保护主义的抬头有很大的关系。

目前,中国的出口基本是按照美元计价。如果美元兑人民币的汇率比较低,意味着在国际市场上我国出口的产品较便宜,在价格上更有优势。如果人民币升值,最受影响的是纺织、服装、鞋类、玩具及电子制品等劳动密集型产品,这些产品在国际市场上的价格将升高,而价格低廉是这些产品在国际市场的主要竞争力。除此之外,其他东南亚国家也在走出口导向型的经济发展战略,如果人民币升值,中国产品的竞争力将大大削弱。

因此说,负面的影响更不容忽视。从中长期来说,如果由于人民币升值带来了大量资本的流入,使得国内流动性明显增加,将会对于物价上涨形成压力。再者,是否进一步升值以及升值的幅度还应该充分考虑中国出口企业对于前一轮的人民币升值是否已经消化,产品、管理以及结构是否已经升级,能够承受新一轮的升值压力。但就目前已经在做的人民币压力测试看来。中国对于人民币升值问题应该更为谨慎。

据中国机电产品进出口商会提供的报告显示,如果人民币升值3%,将使大型成套设备行业减收300亿人民币,而这还不包括家电、电工以及汽车、钢铁等其它产业。另外,纺织服装行业人士初步估算也显示,该行业规模以上的企业约5万家,其中10%的规模以上企业贡献了整体利润的90%,这些企业有较强的抗压能力。但另外90%的规模以上企业只贡献了整体利润的10%,由于利润率较低、议价能力差,人民币升值将对其造成明显冲击。从整体上讲,中国纺织行业出口企业的利润率只有微薄的2%～3%,人民币一旦“被升值”,一部分中小企业将无法面对国际竞争,甚至可能进一步连累给这些企业发放贷款的银行。

从国际上看,外资企业在中国出口企业中占很大比重,人民币升值意味着这些企业的商品、服务价格的增长,跨国企业出口不仅将因此大幅缩减,消费者也将为此承担更高成本,对亟须消费拉动的世界经济是不利的。

在中国,出口约占GDP的30%。如果人民币升值,出口企业必然面临亏损甚至倒闭,从而导致失业,进而增加社会不安定的隐患。

经济学家的观点是:从短期来说,人民币在压力下升值,不利于推进边贸和区域贸易中的人民币清算结算;中长期来说,人民币在压力下升值有利于强化美元本位的地位,不利于人民币国际化的进程。

来自国际的压力分析,他们并非真对人民币汇率有了什么合理判断,更多是在帮助投机性资本利用美国对华政治气候的变化,博弈中国的汇率政策而已。

中国政府:保持两个基本稳定

面对来自美国的压力,中国政府从国家领导人到政府部门在多种场合都明确表示,我们的对策是“两个基本稳定政策”,即外经贸政策保持基本稳定、人民币汇率保持基本稳定。

今年3月14日十一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的记者会上,总理在回答英国《金融时报》记者的提问时表示:第一,我认为人民币的币值没有低估。第二,在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和蔓延期间,人民币汇率保持基本稳定对世界经济复苏作出了重要贡献。2008年7月到2009年2月,也就是世界经济极为困难的时期,人民币并没有贬值,而实际有效汇率升值14.5%。在这期间,2009年,我们的外贸出口下降了16%,但是进口只降低了11%,顺差减少了1020亿美元。人民币汇率在国际金融危机蔓延中基本稳定,对世界经济复苏起了促进作用。第三,一国的汇率形成机制是由一国的经济决定的,汇率的变动也是由经济的综合情况决定的。第四,人民币将继续坚持以市场供求为基础、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我们将进一步推进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的改革,保持人民币汇率在合理均衡水平上的基本稳定。

温总理同时指出,货币政策就是要保持流动性合理充裕,保持利率的合理水平,同时管理好通胀预期,处理好这三个问题是货币政策的精髓。

一个月后,主席在华盛顿对奥巴马总统明确了中国在对待人民币升值问题上的态度,回应了其要求人民币升值的做法。胡主席说,人民币升值既解决不了中美贸易不平衡问题,也解决不了美国的就业问题。中方无意寻求对美贸易顺差,愿采取进一步措施增加自美进口,促进两国贸易平衡。我们希望美方努力扩大对华出口,尤其希望美方尽快放宽对华高技术产品出口限制。希望双方通过平等协商妥善处理两国经贸摩擦问题,共同维护中美经贸合作大局。并强调,中方推进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改革的方向坚定不移。这是基于我们自身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具体改革措施需要根据世界经济形势的发展变化和中国经济运行情况统筹加以考虑,尤其不会在外部压力下加以推进。

从根本上讲,一国汇率政策属于该国。如果在这个问题上对别国加以指责并施加压力,则会改变问题的性质。正如外交部发言人姜瑜对外所阐明的:2005年汇改以来,我们一直实行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中国浮动汇率制度的发展进程是由国内外经济形势的变化综合决定的。我们坚持推进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改革的方向没有变化。这个问题不应被政治化,施压无助于问题的解决,可能还会适得其反。

最近,商务部新闻发言人姚坚表示,以中国有顺差、美国有逆差为依据炒作人民币汇率问题,是没有道理而且毫无意义的,“贸易顺差问题不是迫使人民币升值的理由”。实际情况是,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后,中国已成为美国滥用贸易救济措施的最大受害者。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公布的数据显示,2009年1月至11月,美国各类贸易救济案约为50宗,其中超过一半针对中国。

随着中方态度的强硬,美国财政部本来计划在4月15日将公布中国列为“汇率操纵国”的调查结果被意外推迟。接下来在4月15日广交会上,商务部副部长钟山称:经过与美国协商,中美初步达成协议,中国外经贸政策保持基本稳定,人民币汇率保持基本稳定。

人民币汇率改革历程回顾

自2002年中国外汇储备突破2800亿,居世界第二后,我国外汇贮备连年上升:2003年达到4032.5亿美元;2004年6099亿;2005年8189亿美元;2006年底 10663亿美元,到了2010年2月,外汇储备达2.4万亿美元。每一次外汇储备猛增,都有学者呼吁人民币应尽快升值、尽快实现汇率市场化。但是,近10年过去,人民币升值和市场化的步伐非常缓慢。

回顾历史,人民币从1949年到1952年实行浮动汇率制度。从1953年到1973年期间,以计划经济制度,人民币与美金有正式的挂钩,汇率保持在1美元兑换2.46元人民币的水平上。但是在那个时代中国大陆的外国贸易很少,所以人民币汇率意义不是很大。1973年,由于石油危机,世界物价水平上涨,西方国家普遍实行浮动汇率制,汇率波动频繁。

为了适应国际汇率制度的这种转变与现实中国际主要货币汇率变动带来的不利影响,根据有利于推行人民币计价结算,便于贸易,为国外贸易所接受的原则,人民币汇率参照西方国家货币汇率浮动状况,采用“一篮子货币”加权平均计算方法进行调整。为此人民币对美元汇率从1973年的l美元兑换2.46元逐步调至1980年的1.50元,美元对人民币贬值了39.2%,同期英镑汇率从 1英镑兑换5.9l元调至3.44元,英镑对人民币贬值41.6%。

从1980年到1984年,中国大陆实行双重汇率制度。即除官方汇率外,另行规定一种适用进出口贸易结算和外贸单位经济效益核算的贸易外汇内部结算价格,该价格根据当时的出口换汇成本确定,固定在2.80元的水平。人民币官方汇率因内外两个因素的影响,其对美元由1981年7月的1.50元向下调整至1984年7月的2.30元,人民币对美元贬值了53.3%。

1985至1991年4月复归单一汇率制度。汇率继续向下调整,从1984年7月的2.30下调到1985年1月的2.80,之后又多次下调。这阶段虽然恢复了单一的汇率制度,但在具体的实践中随着留成外汇的增加,调剂外汇的交易量越来越大,价格也越来越高,因此名义上是单一汇率,实际上又形成了新的双重汇率。1991年4月至1993年底在两年多的时间里,对人民币汇率实行微调。官方汇率数十次小幅度调低,但仍赶不上出口换汇成本和外汇调剂价的变化。到1993年底,人民币对美元官方汇率与调剂汇率分别为5.7和 8.7。可见,这时期人民币汇率制度演化与改革的特点是:官方汇率和调剂市场汇率并存、官方汇率逐渐向下调整。人民币在1994年起与美元非正式地挂钩,汇率只能在1美元兑8.27至8.28元人民币这非常窄的范围内浮动。

2005年7月21日,人民银行突然宣布,经国务院批准,人民币汇率改为参考一篮子货币,汇率改为1美元兑8.11元人民币,变相升值2%,并且不再与美元挂钩。

人民币汇率一篮子机制是综合考虑在中国对外贸易、外债(付息)、外商直接投资(分红)等外经贸活动占较大比重的主要国家、地区及其货币,组成一个货币篮子,并分别赋予其在篮子中相应的权重。具体来说,美元、欧元、日元、韩元等自然成为主要的篮子货币。此外,由于新加坡、英国、马来西亚、俄罗斯、澳大利亚、泰国、加拿大等国与中国的贸易比重也较大,它们的货币对人民币汇率也很重要。

2005年9月23日,中国人民银行发出通知,扩大了银行间即期外汇市场非美元货币对人民币交易价的浮动幅度,从原来的上下1.5%扩大到上下3%。

自2006年1月4日起,在银行间即期外汇市场上引入询价交易方式(以下简称OTC方式),同时保留撮合方式;中国外汇交易中心于每个工作日上午9时15分对外公布当日人民币对美元、欧元、日元和港币汇率中间价,作为当日银行间即期外汇市场(含OTC方式和撮合方式)以及银行柜台交易汇率的中间价。

数据显示,2005年7月人民币汇改以来至2009年年末,人民币对美元累计升值21.21%,对欧元累计升值2.21%。

在此背景下,中国连续多年成为美国增长最快的出口市场,目前是美国第三大出口市场。2009年,美国对中国出口达到774亿美元,占其出口总额的比重进一步提高,对华贸易逆差比上年大幅下降16%。

回顾亚洲金融危机期间,中国保持汇率稳定的做法赢得国际社会称赞。在这次国际金融危机中,世界主要货币接连贬值,而中国在汇率问题上秉承负责任的态度,为世界经济转危为安做出了重要贡献。

人民币汇率改革趋势

人民币汇率制度的改革实际上存在两种途径:一种是按照美国主导的国际货币体系,实行完全市场化的浮动汇率,实行国际资本的自由流动。也有人称之为市场原教旨主义的市场化、自由化改革。这是上世纪80年代日本, 90年代后期东亚国家走过的金融全球化道路:货币升值――国际游资大量涌入――资产价格上涨的泡沫经济――金融危机。

另一种是根据国际货币体系改革的发展趋势,在改革的基础上建立21世纪的国际货币新秩序,既承认金融全球化的必要性,同时也尊重不同国家金融发展的多样化需求,不选择人民币汇率自由化发展路径,明确人民币汇率在相当长时间内是有管理的官方调整,并在此条件下逐步放松国际资本的自由流动,避免在中国经济崛起的过程中出现人民币博弈性升值。

坚持后一种改革路径,积极稳妥地进行人民币国际化。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坚持独立自主地根据市场需求状况调整人民币汇率,对中国经济稳定与顺利崛起有下面几点好处:

一是自主地、有序地、逐步地调整人民币汇率,可以提高人民币升值因素对贸易影响的预期,防止因贸易收支的大起大落引发金融危机。

二是采用官方调整人民币汇率方式,可以减少外汇管理制度改革面临的不确定性,减少国际资本流动带来的风险。

三是采用官方调整人民币汇率,可以直接隔离国际货币市场汇率急剧变化对国内银行、股市和保险资产的影响,有效防止国际资本与境内人民币转换对汇率的预期和冲击,维护境内金融资产的稳定。从目前的实情看,中国金融机构的国际化水平和竞争能力还不高,管理国际性货币资产的能力有限,如若人民币汇率自由化的进程过快,将会引发国内金融机构优质资产流失,如外资金融机构挖中资银行、证券公司和保险公司的黄金客户等。

四是采用官方调整人民币汇率,可以在中国金融国际化的过程中为人民币成为“硬通货”赢得时间和空间。中国的产出能力和价廉物美的产品供应,是中国经济崛起和人民币能成为“硬通货”的基础。如果在这一过程中,人民币汇率过于频繁波动,会导致财富流失和失去人民币成为“硬通货”的机会。

从长远看,坚持人民币汇率的官方调整将有利于保持人民币汇率的平稳,即使在升值的调整周期中,也能维护其坚挺的特征,无疑是中国经济能够顺利崛起的重要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