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心武红楼梦范文

时间:2023-09-16 04:21:28

刘心武红楼梦篇1

我这个标题属于歪用加抄袭,当然,事情有点像,这次是刘心武老骥伏枥,更进一步,为《红楼梦》又续了二十八回,当然红学家们还没出手,坊间议论已经不少,刘心武倒是乱云飞渡仍淡定,不怕这次暴风雨来得更凶猛一些。

经过前几年“秦学”之战,大概刘心武也探清了对手的底细,以红学研究会为基地的红学家们,领着政府划拨的经费,可以左右一些事情,比如设置红学门槛,划分势力范围,但对刘心武这样自费研究的单干户,他们还真没太多办法。尤其刘心武又是公众人物,占据了传播制高点,而红学会所能凭仗的资源,并不足以使刘心武臣服。所以,刘心武并不惮于正面交锋。这次续写消息之后,红学家们其实并没有出手,―方面还没看到书,另―方面,上一阵有些无功而返,这次就慎之又慎了。

所以,这次嘲笑刘心武狗尾续貂的,反倒以民间各路杂家居多。但刘心武并不分散注意力,他知道靶子在哪儿,刘老师开言说道,“我是自费研究《红楼梦》。我不是红学研究会的,不是教授。干吗的?破老头。”言下之意,又不拿纳税人的钱,当然有写作的自由,红楼梦不是你红学会的,续写红楼梦就是天赋人权。

在一片冷嘲热讽中,又是周汝昌送去了温暖和关怀。周汝昌跟红学研究会一些大龙头也合不来,甚至还爆发过论战,他对刘心武研究一向支持有加,除了曾为他的书写序,这次更是赋诗两首,旗帜鲜明地站在刘心武这边。两首诗写得很有意思:《辛卯立春大节纪事二首贺刘心武续红楼梦竣工》。第一首:“贺岁得芳讯,壮哉勇士风。为芹收佚稿,何论异还同。”第二首:“淡交慕君子,何事互寻求。三节一通问,四时总顺流。彩牛迎渌酒,金免上红楼。胜业为芹献,源同云梦头。”

周汝昌在诗中把刘心武比作勇士,自己和刘心武是君子之交,相信会给刘心武的沧桑之心一阵暖流。如果仔细读,会发现他们俩的话里都有话,刘心武对红学研究会不感冒,周汝昌的“何论异还同”也点出了有人找茬的意思。如要细表,这就得重提往事了,在我听说过的红学家里,除了周汝昌,还有冯其庸、周思源、刘梦溪、胡文彬等大腕,以及青年红学家陈林等。这其中党内有党,派中有派,互相都有盘根错节的纠葛,有的因体制不同,有的是学术分歧,还有的是个人恩怨。

这些年红学家们打来打去,把红学研究搞成了挣地盘抢利益,教父们高高在上,打手们分列亮相,新学后进如果不服,就先来一通杀威棒招待。前几年陈林推出他的红学研究新著时,就曾遭到红学权威的冷落或批评,而红学家胡文彬站出来力挺陈林,并出席陈林的新书会以示支持。不要小看红学家的能量,李少红版的新《红楼梦》在拍摄过程中,几个红学家还真发挥了关键的把关作用,不从他们的肯定意见,这剧就没法进行。

李少红也牢骚满腹,但又吞吞吐吐不敢说明白。在一个杂志的报道里,我看到李少红搀着冯其庸老爷子也出席了活动。朋友告知,冯其庸是这部剧的“精神导师”。

其实红学家们争斗的理由一点都不复杂,考据派和索隐派一直在争,为了作者是谁续写者谁也在争论,甚至为了书中一个小分歧,就能够争得不可开交。刘心武续写红楼梦颠覆了后40回,对很多人的结局进行了改写,这么大的事,不引来讨伐那就怪了。

刘心武红楼梦篇2

不尽然,即使完整流传下来,也会有人品头论足,更何况是半本呢?一句话没说完就戛然而止,让听者心里痒痒的,“后来呢?后来呢?”这种问话是必然的,有想知道答案的人,就会出现去揭秘答案的人。这不,有个叫刘心武的著名作家,不好好写他的小说,却下了二十年的工夫去研究《红楼梦》,在央视的《百家讲坛》上以揭秘《红楼梦》为乐趣,这位靠“伤痕文学”成名的中学老师,立言以搏“不朽”,时隔三十年后竟再次成为热议的中心。他的“揭秘”在红学界引起强烈震动,有力挺的,有质疑的,也有搬着板凳看热闹的。

话说这篇旷世巨著的诸多改编作品也沾了光,不管戏曲还是影视,只要是表现《红楼梦》的,都火得一塌糊涂。最近,反应最激烈的当属李少红版的电视剧《红楼梦》。铜钱头加“尊重原著”的表现,却引起骂声一片,到底是谁的错?

“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莱特”。刘心武没错,李少红没错,谁都没有错,错在各自的理解不同。怎么来表现那都是自己的事情,那么多研究红楼的,你能确定谁是谁非?谁又更能接近真相?其实有没有真相本身就是个问题。

刘心武揭秘完了《红楼梦》,又在今年3月中旬重磅推出《刘心武续》,这次投下的炸弹威力比“揭秘”更为强劲,骂声称赞声响成一片,想不热闹都难!

各位看官,我们谁都没有曹公的原稿,所以对任何人的续写都不能判断真伪。在这个娱乐至上的年代,我们不妨以娱乐的心态来看待这个事情。

围观,我们只是围观。

贾宝玉

高鹗续:贾宝玉改掉了顽劣习气,与薛宝钗成亲后,开始好好读书,并且“兰桂齐芳”,中了举人第七名,后因看破红尘出家当了和尚。

刘心武续:贾宝玉与薛宝钗成亲后,无夫妻之实,家族败落后,与史湘云度过一段苦日子,最后回归天界。

林黛玉

高鹗续:闻宝玉与宝钗婚姻后旧疾复发而死。即黛玉死在宝玉的洞房花烛之时。

刘心武续:黛玉之死是赵姨娘买通贾菖、贾菱,在配置丸药时加入了慢性毒药,黛玉服后眼泪凝结成红珠,预感自己命不长,于月夜沉塘而死,死后“身体化为烟化为雾”,只留衣服配饰漂在水面。而“玉带”则挂在塘边的林子里,应了判词“玉带林中挂”。

薛宝钗

高鹗续:与宝玉成亲后,谨守妇道,宝玉离家出走后,寡居多年而死,属自然死亡。

刘心武续:与宝玉成亲后,宝玉出家当和尚,日夜思念,在贾宝玉被甄宝玉送回荣国府时,天上孤雁哀鸣,突降大雪。在四大家族的败落和婚姻失败的双重焦虑中,薛宝钗抑郁而死,死在“甄宝玉送玉”之时,此时金簪从头上掉下’直雪堆。此时宝玉正好进家门,比较巧合。也照映了判词的“金簪雪中埋”的结局。

探春

高鹗续:贾政被皇帝派了外差,接触到了一个镇守海门等处的总制叫周琼,周琼有个儿子,主动请求贾政把女儿嫁给他儿子’贾政就答应了这门亲事。勉强算为远嫁,没有跨出国门,没有构成“奴去也,莫牵连”的生死离别的悲剧。

刘心武续:探春先是被南安王妃看上,与其孙定亲,后贾家败落,被皇帝拿去和番,远嫁茜香国。

王熙凤

高鹗续:贾母去世后,王熙凤遭赵姨娘蛊害,一病不起,终亡。

刘心武续:多行不义被休,与平儿换了位置,平儿扶正,王熙凤则为通房大丫头。抄家后在送往金陵的路上遭尽白眼,死在了去住金陵的路上,“哭向金陵事更哀”!

巧姐:

高鹗续:凤姐临终托孤于刘姥姥,后贾府遭查抄,被舅舅王仁、兄长贾芸、贾蔷卖到妓院,后来嫁给刘姥姥村里一个姓周的富户。

刘心武续:贾府崩溃,舅舅王仁把巧姐领走,卖给妓院,刘姥姥要去解救,却因没有银两向李纨、贾兰求救,被拒绝。后贾芸“仗义探庵”,妙玉在庵里佛手指向处留下一包银子,刘姥姥带板儿及时赶到,将巧姐赎出,最后嫁给板儿。“恨舅奸兄”为王仁和贾兰。

妙玉

高鹗续:妙玉是在贾母出殡、全家倾巢出动留守看家时被前来打劫的强盗掳走的。后又有交代说强盗欲行奸污而她誓死不从,被强盗所杀!

刘心武续:妙玉不顾师父“不宜回乡”的警告,去住金陵地区,在瓜洲渡口,先把被卖到花船乐伎的卫若兰遗孀史湘云救出,再找到已抓住贾宝玉的忠顺王,设计救出宝玉,并让他与湘云双双远遁,在忠顺王亵渎她时,与之同归于尽。

李纨

高鹗续:八十回后没怎么叙述李纨,但结局是最完美的。儿子中举第一百三十名,与宝玉“兰桂齐芳”,母以子贵,富贵一生。

刘心武续:宝玉他们搬出大观园,李纨携子贾兰留在稻香村,耕种土地,每年收入不少。“虽说是人生莫受老来贫,也须要阴骘积儿孙”,当贾家败落后,巧姐被卖妓院,她却一毛不拔,骗走前来借钱的人,儿子贾兰考取武举人,李纨成了诰命夫人,“戴珠冠、披凤袄”却喜极而亡,“也抵不了无常性命”,最后“枉与他人作笑谈”。

袭人

高鹗续:宝玉出家后,袭人离开荣国府嫁人“千古艰难为―死,伤心岂独息夫人”,背叛了宝玉宝钗,离开寡居的薛宝钗,嫁给了蒋玉涵。

刘心武续:忠顺王查封荣国府,把袭人要了过去,保全了宝玉宝钗夫妇的安全,几经周折被忠顺王赏给蒋玉涵结为夫妇,在宝玉一家落难的时候,袭人夫妇还想方设法帮助困境中的宝玉宝钗。

香菱(英莲、秋菱)

高鹗续:香菱扶正,最后难产而死。

刘心武续:香菱被夏金桂折磨而死。

贾府结局:

高鹗绕两次抄家,是因为贾琏买自,薛蟠打死人之过。后皇帝开恩,贾府恢复元气。

刘心武红楼梦篇3

最近红学出现了新的高潮。有人说,这与著名作家刘心武在中央电视台“百家讲坛”的《红楼梦》讲座有关。刘先生教师出身,有口才,擅讲课,他讲秦可卿引出几代皇帝的故事,也确有吸引人的独特之处。

近几个月来红学著作的销量持续走高,据相关业内人士解释,原因无非有两方面:一方面,几位著名红学家、作家都正好同在今年出书,其著作的观点新颖、看点突出;另一方面,就是前面提到的,中央电视台“百家讲坛”系列节目"红楼六家谈",邀请刘心武等几位大家说“红楼”,也掀起买书热潮。

88岁高龄的红学泰斗周汝昌先生年初便提出了宏伟的著书计划,对《红楼梦》有着六十年研究历史的他,如今视力已经下降到难以认字的地步,但仍坚持笔耕不辍,今年出版的《红楼十二层》已卖到近2万册,此外他的研究随笔《红楼夺目红》已经卖到十几万册,真可谓气势惊人。作家里面,刘心武今年的两本红学新著都登上了畅销排行榜,销量以万册计算。特别是他在年初的“百家讲坛”的18集《揭秘〈红楼梦〉》系列讲座,听众反响不俗。东方出版社适时重金购下版权,推出将这些讲稿补充修订而成的同名图书《刘心武揭秘〈红楼梦〉》。8月此书一出版,即登上当当网、搜狐商城等网上书店月销售排行榜,上周登上新京报非小说类图书排行榜榜首。此外,还有8月新出版的《李国文楼外说红楼》和《王蒙活说红楼梦》,也都有不俗表现。

今年的红学著作,相比往年而言,是从量上增加了,而更重要的一点是它们更加通俗化,由于作家的加入,使读者通过通俗的语言能够读研究《红楼梦》的著作,从而拉近了这门显学与读者的距离。可以预计,这次红学热潮会比以往热得时间要长。

卖点也是读者的买点

“历史是一面映照现实的明镜,也是一本最富哲理的教科书。”为了多了解一些过去的抗战历史,许多读者都到书店买书,其中出现两极现象,六七十岁的老人多,大中学生多。

在这一方面,比较受读者欢迎的有《国殇:正面战场抗战纪实》,它通过展示大量历资料生动地记述了特殊的历史条件下在正面战场抗战的历史事实。自上市以来,销量持续看好,特别受五六十岁读者的欢迎。《见证:四亿人的抗战》 聚焦九一八事变、东北抗战、松沪抗战等大事,将重要历史事件串连起来,方便了读者由点到面地从宏观上把握历史,销量一直处于较好的势头。此外,中国文史出版社的抗战系列图书:《亲历惨案》2册、《罪恶极限》、《劳工血泪》、《血腥纪事》2册、《铁蹄人生》、《魔窟梦魇》等,受到广大学生和青年读者的欢迎,他们很多三五成群地前来阅读和购买,这一套书通过整理历史当事人口述的亲历、亲见和亲闻,用鲜活的第一手资料披露了鲜为人知的重大历史事件的台前幕后,介绍历史风云人物的传奇经历和趣闻故事,很多读者认为这套书对于他们了解历史史实有很大的帮助,很容易产生兴趣,而其他这方面的书都是简单的史实罗列,比较枯燥乏味,相比之下,这套书的叙述风格更容易被青少年读者接受。

以上几类图书,各有自己的特点,而这些特点就形成了自己的卖点。反过来说,读者越来越成熟,不因纪念抗战胜利一股风而盲目购书。

连战率中国代表团访问大陆,引起人们对的关注,又逢纪念抗战胜利60周年,更引起很多人研究与了解在抗战中的作用与历史地位的兴趣,《国殇》热可见一斑。这种兴趣会随着人们对台湾政治走向的关心而延续下去,再加上中日关系问题,因此图书市场上抗战类图书的热销将会持续一段时间。同时,因对抗战历史的研究与了解的深入,对那一时期的历史人物传记等也会增加需求,而且还会继续带动其他相关历史类图书的销售,如关于二战的。

文化生活和管理类图书仍平分秋色

纵观各书店的销量排行榜,生活类和经管类的图书仍占大多数,并且各自占有旗鼓相当的市场份额。

继《活着》之后,余华的《兄弟》于8月份正式出版发行,该书讲述了江南小镇两兄弟李光头和宋钢的人生,通过一个重新组合的家庭在“”劫难中的崩溃过程,展示了个人命运与权力意志之间不可抗衡的灾难性景象,也凸现了人性之爱与活着之间的坚实关系。余华全新的叙述方式相信会让喜爱他的读者觉得10年的等待完全值得。虽然《兄弟》到目前还只是出版了上部,但是开机20万册的首发数已足够让余华扬眉吐气。几乎每个销量排行榜上都能看到它的绝对优势。

《考吃》是朱伟以笔记的形式对中国饮食文化的基本要素以及各地的风味饮食做考证和诠释,寻觅中国饮食中的文化传统。作者在穷尽大量文献的前提下,通过认真的引证、辨析和梳理,将饮食、民俗以及更加宽阔的民俗文化史的内容串联在一起,既构成丰厚的知识背景,又不失浓厚的文化旨趣。从体例上而言,本书从中国民间供奉的“厨神”谈起,接着谈水、火、油、盐等基本饮食要素,再谈到饼、馒头、面条等风味主食,然后谈各地美食,最后以“满汉全席”收尾,由此构成自成一家的“中国食史”的一个版本。此书一上市,便引起了读者的强烈兴趣。

刘心武红楼梦篇4

虽然主流的红学家们没有把这种“研究”引为同类,还称这一“研究”的代表人物刘心武为“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暗讽他不着边际,不过作者仍写得淋漓尽致,大家看得有滋有味。

这种“研究”能否成为将来“红学”或古典名著研究的主流,现在还看不到可能性。但随着时代的发展,古典研究的路数改变也是历史的实情。

有人曾这样总结红学近代来的变迁:王国维曾把《红楼梦》展开为一个中西文化对话的平台,清末的民族主义思潮激励着索隐红学的兴盛,五四新文化运动的民主与科学精神催化着胡适新红学的诞生,1950年代以后,“红学”被政治化了,1970年代,全国范围内的“评红”运动将“政治红学”发展到顶峰,1980年代,现代主义思潮引进了许多西式研究办法,甚至出现了用“女权主义”来诠释《红楼梦》。

活读《红楼梦》是如今“新红学”或“草根红学”,或至少可说是“广义红学”的立身之本,正如一千个人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几乎每个人都能够从《红楼梦》里有自己的领会。

但在热热闹闹活学活读活解活说红楼、三国、水浒、西游背后,我总感到凄凉:满眼都是勾心斗角,不管是乐此不疲还是身不由己。我们的家庭、家族、朋友圈、职场难道仍被这种多年前说的酱缸文化所统治?

刘心武红楼梦篇5

大悟之书

《望东方周刊》:在阅读和探索《红楼梦》时,你为何抛却了“辩”和“论”的路数,转而强调“悟”? 刘再复:对于“辩”与“论”,我在《红楼四书》中并没有完全抛却,也写了一些论文。但从总体上强调的确实是“悟”,基本方法确实是以悟证取代论证与考证。 把“悟”提到最高地位的是禅宗。慧能著名的六字经叫做“悟即佛,迷即众”,以“悟”代替佛,以“觉”代替神。“悟”不仅是方法论,而且是本体论。禅宗讲“明心见性”,没有思辨过程(即没有辩),也没有逻辑推理过程(即没有论)。这是一种直击要害,瞬间抵达真理之核的“法门”。这种法门,不适合于探讨实在性真理,但适合于探讨启迪性真理。

人类世界的真理有两大类型,一种是雅典型的理性的实在性真理;一种是耶路撒冷型的神性或感性的启迪性真理,前者靠逻辑、靠分析、靠推理、靠思辨去抵达,后者则靠直觉、靠感悟、靠想象去抵达。科学基本上采取前一种方式,宗教、文学则采取后一种方式。康德作为大哲学家,他事实上是无神论者,但又没有否定上帝。在他的思维空间里,上帝既不存在,上帝又存在,这是一对悖论。因为无法用逻辑推理证明上帝存在,所以不存在。但如果把上帝视为一种情感,一种心灵,一种信仰,那么.只要你悟到它的存在,它就存在了,就像孔夫子说的“祭神如神在”。文学作为情感与心灵的存在形式,许多内涵不是实在性真理,而是启迪性真理。例如贾宝玉说的“男人泥作,女人水作”,就是一种启迪}生真理,它道破男权社会的主体追名逐利的本质,虽无法实证与论证,却可以启迪我们认识到男权社会的极端荒诞与极端污浊。

《红楼梦》是一部具有巨大原创性的天才之作,它的心灵内涵的深广度,可谓“空前绝后”。它本身就是一部悟书,也就是说,它本身是一部心灵大彻大悟之书。我在《红楼梦哲学笔记》中称这部伟大小说,是王阳明之后另一部伟大的心学,但它不是思辨性心学,而是形象性、意象性的心学。它所呈现的并非“风动”、“幡动”这种形而下的境界,而是“心动”这一形而上的境界。

曹雪芹是心灵的天才,展示的是心灵的真理,即使是高鹗,他在117回中也让贾宝玉“重申”这一真理,他看到宝钗与袭人在寻找丢失的“玉”时说:“我都有了心,你们还找那玉干什么?”《红楼梦》揭示的是“心乃人间第一要义”的真理。人间风景万般万殊,唯有心灵最宝贵,林黛玉作为贾宝玉的第一知心人,就因为她明白这一点。宝钗虽然聪明美丽,很有知识,却没有抵达这一心灵真理的深渊、情感真理的深渊。

心灵的最深处必须仰仗“悟”去抵达,“辩”和“论”无能为力。

《红楼梦》本身是一部大心灵之书,所以我也只能以心去发现心,即不是用头脑去思辨,而是用心灵去直觉。庄子和惠施在桥上争论,庄子说:鱼很快乐,惠施说:你不是鱼,怎么知道鱼快乐?庄子用的是直觉法,惠施用的是逻辑法。我在阅读与探索《红楼梦》时,用的庄子的方法,这一方法没有“逻辑”中介,却有“想象”中介,我能想象贾宝玉有多少“梦中人”,他的“”包含着多少情感内涵与心理内涵。我虽无法实证与论证,却能从中得到巨大的审美愉快。

《红楼梦》涵盖西方两次“人的发现”

《望东方周刊》:你在研究《红楼梦》时为何以禅宗为出发点?为何认为《红楼梦》中既涵盖了西方两次文艺复兴的内容,也涵盖了中国三大文化儒、释、道的精神内涵?

刘再复:小说文本才是我阅读与研究的第一出发点。但在阅读之后,我发现,没有禅宗就没有《红楼梦》。禅性实际上是一种超概念、超功利的审美性。禅宗的不二法门(无分别心)贯彻到主人公的整个人生,从而形成贾宝玉近乎基督、近乎释迦的大慈悲心。

说《红楼梦》涵盖西方两次“人的发现”(不是两次文艺复兴)是指它对人的总体认识。《红楼梦》既看到人的无尽之美,人的精彩聪慧(此属第一次发现,文艺复兴时期),又看到人的荒诞、人的混浊(此属第二次发现,19世纪叔本华等)。《红楼梦》以对少女诗意生命的描写,展示了第一次发现的内涵,而对贾赦、贾琏、贾蓉、薛蟠等贵族爷们的描写,则展示第二次发现的内涵。说《红楼梦》涵盖儒、道、释的深层内涵(不是表层内涵),意思更为深广。这不仅是对人性的认知,还包括蕴含于作品中的宇宙原则、世界原则、心灵原则,也包括对亲情、世情、天地情的态度。

《红楼梦》对儒、道、释的表层功夫、表层制度都不喜欢.所以嘲笑八股科举,嘲笑“文死谏、武死战”的愚忠愚行,嘲笑贾敬的炼丹吞砂,嘲笑烧香拜佛。但整部小说却溢满亲情(儒),溢满大慈悲精神(释),溢满逍遥闲适精神(道)。《红楼梦》之所以各种年龄阶层的人都喜欢读,就因为它不仅写了恋情,而且还写了儒、道、释所蕴含的各种悲欢离合,生死沉浮,其精神内涵之丰富,没有任何作品可以和它相比。

大观视角和天地境界

《望东方周刊》:《红楼梦》从大观园中抽象出“大观”的宇宙视角,超越T以往文学作品的政治、家国、历史的境界,这种独特的视角在《红楼梦》的文本中有哪些具体体现?我们应如何看待《红楼梦》的哲学境界?

刘再复:《红楼梦》文本中只有“大观园”。所谓“大观视角”,是我们把它抽象出来的哲学概念,而实际上也是曹雪芹观察社会人生的视角。曹雪芹正是用“天眼”(宇宙视角)观看一切,所以超越了“俗眼”“肉眼”而比世俗视角高出一筹。

我在《红楼梦悟》中曾说明,正因为曹雪芹拥有“大观视角”,所以他才不仅看到人生的悲剧性,而且看到人生的荒诞性。用宇宙的极境眼睛看地球,地球不过是一粒尘埃,人生不过是一刹那。明白了这一点。看到世人为功名、为财富、为乌纱帽、为娇妻而你争我夺,自然是荒诞。

首先发现《红楼梦》有一超越政治、家国、历史层面而拥有宇宙、哲学境界的是王国维。

他把《红楼梦》境界与《桃花扇》境界相比,认为前者是宇宙的、哲学的,后者是政治的、国民的、历史的,这是大见识。“红楼梦”所以是宇宙境界,乃因为它拥有无限自由时间,不像“桃花扇”只拥有一个朝代的时空(明清之际),小说中所展示的冲突,如钗与黛的冲突,父与子的冲突等,皆不是“时代”之维上的冲突,而是“时间”之维上的冲突,即永恒性的冲突。这些冲突又往往是宇宙原则(重自然、重生命)和世俗原则(重秩序、重伦理)的冲突。这才是真文学的深刻内涵。

《红楼梦》的大观视角并非是体现在某些章句上,而是体现在对整个世界、社会、人生的深刻认知上。

唯其有大观视角,它才会看到人生

的虚幻性(空),尤其是“色”的虚幻性;唯其有大观视角,它才能看到“金满箱、银满箱”,最后还是“白茫茫一片真干净”;唯其有大观视角,才能明白人生一世,到头来最值得珍惜,最值得眷恋、最值得缅怀的还是那些“闺阁女子”即那些至真至美的诗意生命。

《红楼梦》的哲学境界指的是《红楼梦》的精神制高点,这是高于功利境界、道德境界的天地境界,这一哲学境界实际是超功利判断、超政治判断、超道德判断的审美境界。

美学乃是第一哲学。审美判断乃是情感判断。对秦可卿这个女子,如果进行道德判断,会认为她是潘金莲似的“”;而如果用情感判断,则会认定她是个兼美的“可人”。

《红楼梦》没有好人坏人与善人恶人的判断,但有“净染美丑”的判断。这些判断是美学的、哲学的。《红楼梦》的哲学不是诉诸概念与逻辑的哲学,而是蕴含于意象、形象之中的哲学,尤其是蕴含于精神境界中的哲学。

“红楼之心”还没有进入中华民族的潜意识

《望东方周刊》:你曾对《三国演义》、《水浒传》中凸显的价值观有诸多批评,而对四大名著中的另外两部却持肯定态度,尤其推崇《红楼梦》,认为其是“人类精神水准的坐标”,为什么?您认为这几部书分别对中国人的民族性产生了怎样的影响?

刘再复:就艺术价值而言,说“四部文学经典”还是说得过去。但就精神价值而言,四部经典完全不能同日而语。

《水浒传》、《三国演义》这两部经典与《红楼梦》相比,距离太大。《三国演义》宣扬的是权术、心术,《红楼梦》则离权术、心术十万八千里。一个是心灵的星座,一个是权术的大全,把两者相提并论,未免太笼统。《红楼梦》尊重每一个体的生命价值,而《水浒传》则只认一百零八将为兄弟,一百零八之外可以随意砍杀,这又怎么可以同等视之?所以我把《红楼梦》、《西游记》视为中国的“原型文化”,把《水浒传》、《三国演义》视为变质变态了的“伪型文化”,我希望对于“四典”应清醒地加以区别,只可称Ⅸ红楼梦》,《西游记》为中国文学正典,对于《水浒传》和《三国演义》,则应称之为中国文学“负典”。

这四部经典出现之后,对中国民族性产生了巨大影响。尤其是《水浒传》与《三国演义》,它对中国的世道人心产生极大的危害。最可怕的是。近五百年来,这两部小说中的英雄成为人们膜拜的偶像,从而进入中国人的潜意识,当大家都把武松、李逵当作“天人”当作“战神”加以讴歌的时候,杀人便成了天经地义,“暴力”便成了天然合理。当我们都认定刘备为正统、为仁君的时候,“伪装”便成了人生的法宝。

《三国演义》告诉所有读者一条生存秘诀:愈会“装”、愈会戴假面具,成功率就愈高。如果中华民族继续崇尚“三国”,中国就会失去诚实;如果中华民族继续崇尚《水浒》,中国就会失去安宁。

中国文化是伟大文化,它包括一个大传统和一个小传统。大传统(儒、道互补的传统)尚和、尚文、尚柔。儒者,柔也;《道德经》也说以至柔克至刚。但是还有一个小传统,这是农民造反的传统,这一传统之下争斗的双方(起义一方和镇压起义的一方)都非常残酷,都把暴力推向极致。《水浒传》是小传统的形象表述,它宣扬的是凡造反使用什么手段都合理,连砍杀无辜的四岁小儿(小衙内)也合理。

在“造反有理”和“欲望有罪”两大潜命题之下,《水浒传》通过对妇女的滥杀展开了中国人性史上最黑暗的一页。

刘心武红楼梦篇6

【在游戏中快速奔跑的方法:按住shift键的同时按住鼠标左键不松,拖拽移动就可以快速奔跑了,不过会耗费大量体力。】

这时,师弟卢青跑过来,说师父已经回来了,还受了重伤(此时选择游戏模式:普通或困难)。来到山顶上的大院子里,在上方的一间屋子里见到了师父。原来他在山下遇五色教杀手的追杀,已经奄奄一息了。临终前刘轻舟让独孤剑到山下的一石头下去取一封重要的血书,并让他“把这封血书交给柳……”话还没说完就撒手归西了。

来到大厅里和所有师弟、师妹们对话。料理完师父的后事后下山(先在房间中转转,拿点东西)。下山后,果然在最右边的一块沾满血的石头下找到血书,上面有“柳中原、顾枫、无虚、韩…”等几个人名,血书还缺少一角。看来师父说的那个柳……应该就是名单上的柳中原了。这时,突然窜出来一群五色教杀手,要抢血书。干掉他们后,决定到武夷山去找柳中原问个究竟。

二、武夷山

来到了武夷山,与山腰的樵夫对话可得知去武夷山与临安的路。穿过九猴洞(可反复打猴子练功,争取升过12级。重点练“衡山有雪”“灵剑幻花”“混元护体”)后,到达武夷山。与武夷大弟子对话,得知掌门柳中原去了临安。再次通过九猴洞,可反复打几次。或者采用以下秘籍(未经验证):

shift+F12 开启/关闭作弊模式

shift+L

升人物等级

shift+K

升正在修炼的武功等级

shift+G

锁定生命

shift+A

生命,体力,内力全满

三、临安【进城前把计算机日期设置为2001年12月29日至2002年元月1日】

1.进城后先去临安城东北方张府门前,有一对情侣在河边。每次与他们对话可得八十两银。像发电报一样点击鼠标,迅速把银子增加到一万两以上。

2.去武器店,与段铁匠和他徒弟说话,买碧潮宝刀(2500两)及其他必要的装备。佩戴上!

3.去杂货店买服装、披风、头盔和鞋。穿戴上!

4.去药店多卖草药和酒(各200个就差不多了),放在药品栏中。

5.在临安妓院二楼一间屋子里遇到叫秋雨的妓女,对话之后她会送给你一块红玉,叫独孤剑以后遇到她舅父--韩世忠元帅属下一个叫做刘云的将军时交给他。可以选择接受或者不接受。【等到成都五剑堂时,进入中间大厅后会中毒烟,如果没有红玉的话生命和内力会减为原来的一半。而且林对儿、无相、封玉书三人联手也很难对付】

6.还可以到赌场里和老板赌上两把,只要多存盘,保管有赢无输。

7.接着,来到赌场对面的木头房子里遇到了寡妇赵七娘,口口声声地说独孤剑是她等待已久的老公,还把门都锁起来不让出去。无奈之下只好骗她说在街上已经见到了一个对赵七娘仰慕已久的人,而且还要给她找来,这才脱身出门。到了大街,见到一个傻乎乎的周木匠,刚好这家伙正发愁自己找不到老婆,一番对话之后周木匠立刻找赵寡妇去了。再来到赵七娘家,两个人千恩万谢后会给你礼物酒。

8.到临安酒楼(就在城门口附近)①向老板打听柳中原的下落,才知道他前几天还和张风在这里喝过酒,但已经离开了。看来酒馆是他常来的地方。②与坐在一楼地上的一醉汉说话,他说丢了什么药方(去药铺与老板说话,选“有事相求”。他说药方在他手里,但拿需“千金藤”来换);③上二楼,发现已经坐了几个江湖人物。听到路达等几个无赖为奸相说话(原来是金人的走狗)。一言不和就动起手来。随后一白衣公子(张如梦)出现,一起教训这几个无赖。胜利后与张对话,随后方勉出现。张如梦对方勉很不客气。方勉离开,继续与张如梦对话,然后张如梦离开,独孤剑站在窗口。④这时,突然又跑来一个绿衣女孩,并把独孤剑错认为她哥哥。原来她是张如梦的妹妹张琳心。又一段对话,张琳心告辞离开之后,独孤剑呆呆地有些失落。忽然楼下传来一阵吵闹声,有人大叫“采花贼”。独孤剑来到楼下,与小二和掌柜对话,得知张琳心被一个武功高强的人给抓走了。

刘心武红楼梦篇7

??我是个痴情的红迷,多少次梦中来到了那个时代,多少次把自己当做宝钗、黛玉。我爱其中的诗词歌赋,爱其中的少女情怀,爱其中的精雕细刻……就连里面的嘻笑怒骂都让我情有独钟。

??常常在想,如果我能够生活在那个时代,如果我能够生活在大观园里,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我是个有着深深的古典情结的人,一直都向往着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闲云野鹤的生活。我学过书法、学过围棋、学过画画,这些都是我所喜爱的。我还喜欢女红,只是手笨,做不出那些精美的物件来,但我绣的十字绣却是极好的。

??书柜上摆放着许多关于《红楼梦》的书,有张爱玲的《红楼梦魇》、有刘心武的《红楼望月》、还有《红楼梦诗词鉴赏》……《红楼梦》中对一切事物的描写都是那么的细腻,让我总是不停地想像,那究竟是一些什么样的东西,究竟会美到一种什么样的程度?一次去逛书店,很偶然地发现了一套讲解《红楼梦》中的园林、服饰、古玩、建筑等情况的书,我如获至宝。那套书的印刷很精美,还配有彩图,我一口气把这仅有的一套书全部买了回来。现在回想起来,心里仍旧激动不已。

??有一段时间,中央十套的《百家讲坛》播放关于《红楼梦》的节目。记得那时,我总是看完节目才能睡,每天睡时都已到深夜了。后来,随着对《红楼梦》越来越深的感情,我想更多地了解清史,近距离地接触《红楼梦》的写作背景。那时的我,对清史着迷,所有有关清代的东西,我都很有兴趣,甚至包括古玩鉴赏。渐渐地,我真正的体会到了《红楼梦》的博大精深,体会到了自己的浅薄。于是,我又一次把原著找出来看,从头到尾地看。就是在这样一遍又一遍地阅读过程中,我发现每一次都有新的收获,或许,此即所谓“温故而知新”吧。

??秋风斜雨的日子里,我会想起黛玉《秋窗风雨夕》;石榴花开的时候,我会想起元春;吃螃蟹的时候,我会想起宝钗;下雪的时候,我会想起宝玉访妙玉乞红梅……

??捧着《红楼梦》,读着《红楼梦》,为它痴为它醉。我不悔,最爱仍是《红楼梦》。

刘心武红楼梦篇8

在奏折里为什么不能提小说?因为小说是当时的重点打击对象,皇上带头不喜欢,郎坤不触霉头才怪。

在金庸的《鹿鼎记》中,天地会是贯穿始终的“敌对势力”。它在历史上真实存在,主要由游民组成。会众流动性强,需频繁联络,同时又要避免官府中人混入组织。所以,他们以地下活动为主,有各种秘密“切口”。因为会众普遍文化素质较低,切口既要复杂保密,又要易接受,因此多脱胎于通俗小说。

天地会还有自己的创会史,在这个虚构故事里,有抵抗外侮,有奸臣陷害忠良,也有一百零八人的群雄大聚义,带着许多通俗小说的影子。它随着天地会的发展逐步充实内容,在清末民初的《中国帮会三百年革命史》中,已长达数万字,成了货真价实的小说。

清朝是中国历史上对思想钳制最烈的一个朝代,文字狱与焚毁书籍,都是统治者的武器。清廷禁毁小说,主要是为了统治需要,以封建道德控制民众思想。

禁毁小说是毁书运动的一部分

提起清朝的文化建设,许多人都会拿乾隆年间的《四库全书》说事儿。但所谓“全书”,非但不全,在四库之外的,许多都要遭遇被毁命运。

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四库全书》纂修工作启动,首先是对全国书籍进行大清查。乾隆认为“明季末造,野史甚多,其间毁誉任意,传闻异词,必有诋触本朝之语”,故打算借清查之机,一举予以销毁。

这次大清查焚毁书籍无数,行动到乾隆五十七年(1792年)才告一段落。在此期间,销毁书籍“将近三千余种,六七万卷以上,种数几与四库现收书相埒”,其中以集部书占多数,史部书籍亦“灾情惨重”。

小说当然也难逃焚毁厄运,仅在1779年到1882年间,就有多起例子。如1780年1月,两江总督萨载上奏,焚毁小说数十部,其中包括讲述甲申之变的《剿闯小说》。1781年2月,萨载再度请奏焚毁小说数十部,其中《樵史演义》“纪天启崇祯事实,中有违碍之处,应请销毁”。

无独有偶,那年11月,湖南巡抚刘墉(就是大名鼎鼎的刘罗锅)也上奏,称《樵史演义》“虽系小说残书,于吴逆不乘名本朝,多应冒犯。应销毁”。1781年11月,又是刘墉上奏,焚毁小说八十余部,其中包括著名的《英烈传》,这部小说讲述朱元璋开国故事,为满清所不容。1782年7月,江西巡抚郝硕奏缴12种书籍,其中包括以岳飞为主角的《精忠传》,而关于岳飞的最知名小说――钱彩的《说岳全传》,不久后也遭禁毁……

禁《水浒》防造反

清朝最早提出禁通俗文学作品,是在顺治九年(1652年)。当时清廷颁布禁例:“琐语淫词,及一切滥刻窗艺社稿,通行严禁。违者从重究治。”康熙登基不久后又再次宣告此禁例。所谓“琐语淫词”,指有伤风化的剧本和小说。当时环境尚算宽松,被禁小说仅两本,一是李渔的《无声戏二集》,一是《续金瓶梅》。

康熙以前禁的都是黄,但在康熙后,开始对小说界全面开战。当时,清廷三管齐下,一方面大力推行奴化教育,一方面大肆制造文字狱,另一方面则打着“端风俗、正人心”的旗号,加强对小说的管制。

乾隆十八年(1753年),乾隆下谕,禁止将小说译成满文,理由是满人一向单纯淳朴,小说会把他们教坏。次年,福建道监察御史胡定上奏,目标直指《水浒传》,认为此书“以凶猛为好汉,以悖逆为奇能,跳梁漏网,惩创蔑如……市井无赖见之,辄慕好汉之名,启效尤之志,爰以聚党逞凶为美事,则《水浒》实为教诱犯法之书也”,奏请将此书焚毁禁绝。

乾隆自己也对《水浒传》很是忌惮,那年初,广东东莞莫信丰和增城王亮臣分别聚众起事。七月,直隶、山西又相继奏报案。乾隆的看法是“愚民之惑于,亲近匪人者,概由看此恶书所致”。于是,《水浒传》成了“教诱犯法之书”,在全国范围内遭到严禁。这也是清政府第一次明确以“社会动乱根源论”的旗号查禁小说。

乾隆执政后期,教乱、起义此起彼伏,尤其是白莲教起义,纵横数省,使得满清国势转衰。清廷一方面忙于武力镇压,另一方面也加强思想控制,坚持“社会之所以乱,是因为人心败坏;人心败坏,是因为小说误导”这一逻辑不动摇。

慈禧太后迷红楼

即使是奇书如《红楼梦》,命运也极坎坷。《红楼梦》诞生后,有多种抄本流传,但长时间未能刊刻,显然与乾隆年间禁毁书籍的大潮有关。在刊刻后,尽管其甲戌本有“此书不敢干涉朝廷”的声明,仍难逃被禁命运。

最早对其查禁的是嘉庆年间的玉麟,他在担任安徽学政期间严禁《红楼梦》刊刻、传播。他认为《红楼梦》中“贾、王、史、薛”四大家族的淫逸生活意在影射满洲贵族,尽管拿不出具体证据,仍依有关律例,在安徽查禁此书。

道光即位后,颁布《御制声色货利谕》,苏州吴县秀才潘遵祁、潘曾绶就自掏腰包,在金陵、苏州大量购买“小说”并进行销毁。地方官也积极配合,时任江苏按察使的裕谦最为认真,大量查禁“”,《红楼梦》也在“”之列。

也是从道光年间开始,人们谈及《红楼梦》时多称之为“”。如光绪丙子夏六月润东漱石主人在《绣像王十朋真本荆钗记全传》的序言中写道:“余尝见闺阁中人,都以《红楼梦》、《西厢记》、为娱目者,然皆属淫词。”梁恭辰在《北东园笔录四编》中称“《红楼梦》一书,诲淫之甚者也。”汪在《寄蜗残赘》中称《红楼梦》“宣淫,流毒无穷”。

《红楼梦》“淫”在何处?陈其元在《庸闲斋笔记》中曾这样评论:“以《红楼梦》为最,盖描摹痴男女情性,其字面绝不露一淫字,令人目想神游,而意为之移,所谓大盗不操干矛也。”这与其说是批评,不如说是“点赞”吧?

讽刺的是,在禁书过程中,满清统治者尽管口中冠冕堂皇,却“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们口中的“”,往往是最流行的“内部刊物”,宫中流传下来的《金瓶梅画》,就盖满了乾隆御览之印,这位乾隆皇帝,恰恰是最喜欢炮制文字狱和焚毁书籍的一代帝王。《金瓶梅》也非满清贵族的禁书,而是“人皆争诵”。至于《红楼梦》,慈禧太后便是红楼迷。种种荒唐,似已注定清朝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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