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爱情的英文诗句范文

时间:2023-10-17 07:17:17

关于爱情的英文诗句

关于爱情的英文诗句篇1

那么,究竟什么是“英雄双行体”(heroic couplet)呢?先说第一个词“英雄“(heroic),这里就有两层含义:首先,“英雄”指此类诗体主题恢弘,富有英雄气概:其次,英雄双行体诗句的尾韵一定要押在阳韵(masculine rhyme)上――英语的阳韵指单韵,例如,如果第一句话的末尾单词为“flow”,该词中的元音为“OW”,第二句话要想押阳韵,末尾单调的元音发音也必须与“OW”相同,例如“throw”或“go”。与此同时,英语中还另有一种押阴韵(feminine rhyme)的情况,指的是前后两个诗句的末尾单词拥有两个发音相同的元音,例如“passion”对“fash.ion”,其中“assion”和“ashion”各自具备两个元音且发音相同。而只有押阳韵的两行诗句才能被称做“英雄”双行体。

下面再说第二个词“双行体“(couplet),这里也有两个要求:第一,couplet从couple而来,所以双行体一定是成对出现且彼此押韵的两个诗句:其次,这两个诗句还必须各自具备抑扬格五音步(iambic pentameter),这个就复杂一些了。请看莎士比亚有名的十四行诗(sonnet)第18首结尾:

So long as men can breathe Oreyes can see

So long lives this.and this gives life to thee

(只惟人类一息尚在眼能睁开

这诗句便不灭,同你的生命一道永恒盛开)

每一句都有五个抑扬格音步(iambic foot),其中下划横线的音为重音,一般在朗读时音调上扬;斜体字的音则需轻读,一般音调下抑――这样两个先抑后扬的音加在一起(例如So+long)即为一个抑扬格音步,一句中有五个这种抑扬格音步的则称为“抑扬格五音步诗”。莎翁十四行诗的末尾两句通常会是标准的英雄双行体,这种诗体偶尔也会在莎剧的一些人物口中出现,这些人物大多是身份尊贵的英雄,用这种诗体说出的话则多半具备铿锵有力的仪式性。确切地说,英雄双行体有些像中文的对联,需要有工整的对仗,按照英文应有的韵律读去,抑扬有致,庄严肃穆。

换句话说,“英雄双行体”是一个高度专业化的诗歌术语。尽管本科学的就是英语文学,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一开始并不能确切说出它究竟是什么,至少也是学过之后忘记了,然后靠翻书才给出了上面的标准定义。以我在美国留学的经验判断,如果拿这个词去问个毫无;隹备的美国大学生,他们大概能联想到十四行诗,但多半说不出英雄双行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而刘俐俐在这样一个通俗化的求职节目中把它抛出来,目的显然就是要震慑全场。

喜欢读莎士比亚原本是刘俐俐的亮点,这也是为什么张绍刚在她一露面时就首先问到这一点――他也许事先还对莎士比亚的四大悲剧作了;隹备,想聊上几句以显示自己的幽默和博学,没想到刘俐俐非但不给他表现的机会,还当面揭示出了他和在座嘉宾的无知。于是,张绍刚就出离于愤怒了,开始奋力还击。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这里并不涉及爱国不爱国,摆在桌面上互相冲突的一面是数位习惯了位居上位的“男人”们和“女士”们受到伤害的骄傲和尊严,另一面则是个手握文化大杀器“莎士比亚”的小女孩不合时宜的小显摆。其实,我们每个人在生活中都喜欢小显摆,如果有人扯一通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听者即便不懂似乎也不怎么丢脸。但是刘俐俐触碰了莎土比亚,不仅如此,她还证明了那些自诩为文化人的主持和嘉宾没有谁听得懂她口中的莎±比亚英雄双行体,或者说,直接证明了他们没文化。于是,刘俐俐就像个挥舞金箍棒捣乱天庭秩序的孙猴子,被张绍刚迫不及待地请出至尊如来――“爱国主义”――给直接轰杀了。

关于爱情的英文诗句篇2

关键词:英语诗歌 英语歌曲 英语教学 正能量

近年来,英语诗歌与英语歌曲逐渐走进了我国校园,吸引了不少少男少女,甚至各年龄层的老师、学生。每每看到不少学生手捧从图书馆借来的英语杂志,朗诵英语诗歌;配戴耳机,哼唱英语歌曲;学校每学期举办英语诗歌朗诵或英语歌曲演唱比赛,学生们都很积极参加,就慨叹英语诗歌和英语歌曲的魅力,能把一帮对英语课本学习时时感到枯燥乏味,昏昏欲睡的学生陶醉其中。当然,这现象也离不开老师对英语诗歌和歌曲的喜爱,在教学中悉心挑选、加以推荐和引导,发掘学生的爱美好雅乃至趋时髦之心,并细心呵护保持。因为英语诗歌和歌曲的正能量(positive energy)确实不可小窥。

英语诗歌和歌曲之所以能占据广大师生之心灵一角,唤起我们热爱生活,积极向上的情感,是因为诗歌和歌曲都有其美的节奏、韵律,是一种简洁优美的语言表达方式,另外,诗句、歌词有反复朗吟的特点,适于学生学习记忆。在朗读、吟唱英语诗歌和歌曲时,不仅让我们轻松愉悦,给人带来清新明快的艺术享受,更重要的,她们能让我们去掉颓废情绪,抒发健康情怀,从中吸取到积极向上的正能量。下面本人分别就英语诗歌和英语歌曲举例一二:

一. 英语诗歌有其积极奔放的一面 :

培根说 “人们历来认为,诗歌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因为它能振奋起人的精神”。[2]西方诗歌和中国诗词一样,历史发展源远流长,体裁风格林林总总。在此,本人主要针对我们学生的年龄和知识层次而选择两首积极向上的作为例子:

请看美国著名黑人诗人兰斯顿.休斯(Langston Hughes,1902-1967)的诗:Dreams :Hold fast to dreams For if dreams die Life is a broken-winged bird That can never fly. Hold fast to dreams. For when dreams go. Life is a barren field Frozen only with snow。[3]

此诗歌总共才八句,并且两次出现Hold fast to dreams,if,life的句和词,反复、简洁,学生很容易记牢。诗歌短小精炼,但意义深长。朗读中,深刻体会到人生之中梦想是十分重要的:如果没有梦想,人生就像一只折翅的鸟儿(a broken-winged bird),不能高飞;如果没有梦想,人生就像一片冰雪封冻的荒郊(a barren field frozen only with snow),毫o生趣。

该诗作者从小父母离异,一生曲折颠沛,生活经历非常丰富,哈莱姆文艺复兴时期他的诗歌大多歌颂工人运动、反对种族歧视,渴望、追求民主、自由。[4]本人也是英语诗歌的爱好者,觉得该诗内容健康,催人向上,值得学生背诵。结果是,学生在了解了诗人的生平故事和诗歌背景后,更爱上了这诗。英语基础好的学生,在讲台上声情并茂地朗诵,几乎零基础的学生也能把其中文翻译诗背得有声有色。结论是,教学中学习这类诗歌,能弥补英语课堂教学反复循环的步骤所产生的疲劳,对提高学生的口语水平和学习英语的兴趣大有裨益。

再以A True Man 为例:Do you fear the force of the wind, the slash of the rain? Go force them and fire them, Be savage again. Go hungry and cold like the wolf, Go wade like the crane: The palms of your hands will thicken The skin of cheeks will tan, You’ll grow ragged and weary and swarthy, But you’ll walk like a man! [5]

这是哈姆林・加兰(1860~1940),美国小说家、诗人所创作的诗。此诗歌使用象征的手法,以物喻志,用wind、rain ,hungry、cold比喻人生道路上的困难挫折,勉励人要像狼一样去经受饥寒,变得勇敢善战,像鹤一样不远万里,涉水河川。特别是最后一句But you’ll walk like a man!表现出虽然衣衫褴褛,皮肤黝黑,疲惫不堪,经历了风雨历练,但走起路来却是个堂堂的男子汉的坚韧伟岸的形象!此诗歌三次出现Go…,用排比修辞手段,诗歌语气更强烈,感情发泄得更淋漓尽致。全诗语言充满激情,使师生读之倍增振奋激扬、阳刚不屈的气概。

二.选唱积极向上的、优美健康的英语歌曲,

学唱英语歌曲是师生的共同爱好之一,占有广大的听众群。请听:

You and me ,from one world We are family Travel dream a thousand miles Meeting in Beijing .Come together Put your hand in mine ,You and me from one world We are family

关于爱情的英文诗句篇3

关键词:《诗经》 1871年版译本 杂合化

《诗经》是中国文学的光辉起点,其内容涉及中国早期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 如劳作、宴会、祭祀、压迫与反抗、战争与徭役、风俗、爱情、婚姻等,甚至植物、动物、地貌、天象等各个方面都有所反映,成为研究当时社会的宝贵史料。诗经的语言则是研究公元前11世纪到公元前6世纪汉语概貌的最重要的资料。它不仅奠定了中国文学的抒情传统, 也奠定了现实主义文学传统。诗经的创作手法也对中国文学的体裁结构、语言艺术等方面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成为后人仿效的典范。因此,诗经在某种意义上成为人们了解中华文明源头的一个窗口, 这也是吸引无数译家对其进行翻译的原因。

理雅各(James Legge,1815-1897)是近代英国著名汉学家,他曾担任香港英华书院校长,伦敦布道会传教士,是第一个系统研究、翻译中国古代经典的人,从1861年到1886年的25年间,将《四书》、《五经》等中国主要典籍全部译出,共计28卷。他的多卷本《中国经典》、《法显行传》、《中国的宗教:儒教、道教与基督教的对比》和《中国编年史》等著作在西方汉学界占有重要地位。他与法国学者顾赛芬、德国学者卫礼贤并称汉籍欧译三大师。他翻译的中国古代典籍忠实于原文本,影响深远,虽逾百年,仍然被西方汉学界视为中国经典的标准译本。

理雅各曾多次将《诗经》翻译成英语。他的1871年译本是散文体英译本,而后在1876年和1879年分别出版了韵体英译本。他的1871年译本以其厚重的学术性翻译(Thick Translation)或厚语境化(Thicker Contextualization)而成为西方汉学界的标准译本。受原著权威的制约,译文是按清代官方认定的《诗经》原文内容及顺序而未改动。翻译中他首先关注的是概念的准确性,该译本进行了逐字逐句的翻译,有包括近200页的译序,汉语原文和注释均同步出现在译本正文中,另有汉语专有名词附录,最后还附有索引。研究此译本我们可以发现《诗经》英译本的语言特征,加深对《诗经》以及典籍英译的认识。

一、杂合化理论

近些年来,文化研究对杂合问题给予了空前的重视,这在后殖民理论中表现得尤为突出。霍米巴巴首先将杂合的概念引入后殖民主义理论。巴巴认为“杂合性”(hybridity)是“殖民权力生产力的标志;杂合性这一名称指的是通过否定对控制过程进行策略性扭转的行为……它表现出了所有存在于被歧视与压迫场所中的必然变形和置换”。

韩子满将杂合文本定义为包含有多种语言文化成分的文本,是由不同语言文化的成分共存于文学翻译的各个环节之中(韩子满,2002:5),并将杂合分为原文杂合和译文杂合。原文杂合可以有多种表现形式,既可以是多种文化意象或多种语言特点的杂合,也可以是不同语体或文本类型的杂合,但杂合特点最明显、与语言文化关系最密切,对译者挑战最大的还是多个语种的杂合(韩子满,2002: 15) 。译文杂合是指译文中既有大量译入语语言、文化、文学的成分,也有一些来自原语语言、文化、文学的异质性成分(heterogeneous elements),二者有机地混杂在译文之中,使得译文既明显有别于原文,也与译入语文学中现有的作品有所不同,因而表现出了杂合的特点(ibid: 35)。

语言不仅是思维和交际的工具,同时也是社会文化的反映,并制约人们的思维。语言的多样性, 即区域、民族、时代差异性是翻译存在的前提和基础, 同时翻译的存在又促进了语言文化的交流和发展。作为中国最古老的诗歌总集,《诗经》的语言是研究公元前11世纪到公元前6世纪汉语概貌最重要的资料,是中华民族先民们语言的精华,典型反映了古汉语的遣词造句的特征。因此在翻译时保留古汉语特征的程度的大小,不同的译者会有不同的选择。接下来本文将从词汇和句法层面探讨一下理雅各译本在语言方面的杂合现象。

二、 词汇层面

哲夫成城,哲妇倾城 。

懿厥哲妇,为枭为鸱。

妇有长舌,维厉之阶。――《诗经・大雅・荡之什・瞻》

A woman with a long tongue, is [like] a stepping-stone to disorder.(James Legge, 1871: 561)

本篇写的是周幽王时朝政混乱,指责了周幽王的倒行逆施,他宠爱妃子听信妃子的谗言,结果使朝政败坏,国将危亡的故事。中国有一个俗语,称多言、爱搬弄是非的人为长舌妇。理雅各将这一俗语字面翻译为“long tongue”,这对西方读者来说属于异质的、难以理解的。因为对西方读者来说舌头长只是形容一个人客观的物理的特征,他们不会将长舌与一个人的道德品质联系到一起。而在中国文化中,长舌却形容的是一个人主观方面爱说谎、喜欢挑拨离间的性格,具有贬义。理雅各的翻译结合了汉语中“长舌”的文化意义和英语单词“long tongue”, 译文既有译入语的语言成分,又杂合了源语文本中该词的文化含义,属于典型的译文杂合。

彼留之子,贻我佩玖。――《王风・丘中有麻》

Some one is there detaining those youths;―

They will give me Kёw-stones for my girdle.(Legge,1871: 123)

“玖”指的是一种次于玉的黑色美石,可以琢磨成佩饰。理雅各将其译为为Kёw-stone , 即保留了“玖”的汉语拼音,又对其物理特性加以说明,即stone 。并解释其用途for my girdle。这种译法杂合了汉语拼音和英语单词,对西方读者来说,理解原意的基础上又增加了异国情调,因此这种译法属于典型的词汇杂合。

除此之外,理雅各还将诗经中所有诗篇的名字直接异化为汉语拼音,如《伐木》译为“Fah muh”,《黍苗》译为“Shoo mёaou”,《十月之交》译为“Shih yueh che kёaou”,音译的处理方法更加忠实地再现了原文本,将《诗经》中的异质性因素带到英语中。

三、句法层面

(一)主语以及连词的缺失

西洋的语法通则是需要每一个句子有一个主语的,没有主语就是例外,是省略。中国的语法通则是,凡主语显然可知时, 以不用为常, 故没有主语却是常例,是隐去, 不是省略(王力,1984:52-55)。在英语句法上不可或缺的冠词、代词、连词,在中诗也往往都可省略不管。以下试举两例。

硕人其颀,衣锦衣。齐侯之子,卫侯之妻。东宫之妹,邢侯之姨,谭公维私。――《国风・卫风・硕人》

Large was she and tall,

In her embroider robe, with a [plain] single garment over it:―

The daughter of the marquis of Ts’e,

The wife of the marquis of Wei,

The sister of the heir son of Ts’e,

The sister-in-law of the marquis of Hing,

The viscount of T’an also her brother-in-law. (Legge,1871:94-95)

本章摘取《硕人》的首章,描写了姜庄身份之高贵。她是齐侯爱女,太子之妹,说明她是正夫人所生,而其妹妹俱嫁国君。理雅阁的译本直接保留源语的语序,将整个一章翻译成一句话,破折号之后便是一推人物身份的罗列,没有连词,也没有主语,译文虽不符合译语的语法规范,但保存了原文本的句法特征,是源语文本和译语语言的杂合。

(二)状语从句的前置

英汉两种语言为表达意义,在句子层面作线性延伸时,各自具有不同的方式。汉语的扩展方向一般是向左的,形成了一个句首开放、句尾收缩(left-branching)的样态,而英语的扩展方向是向右的(杨丰宁,100)。英语中句子的主干用来表达信息的焦点(focus)、重要的信息,常置于句首, 而伴随状况、具体细节的介绍往往放在句尾。英语这种句首的收缩性和句尾成开放性(right branching)的句法特点就决定了英语句法结构的末端重量原则(连淑能,2005: 97)。 而汉语却正好相反,在表达思想时, 汉民族习惯于先对事情发生的背景进行铺垫,从侧面说明,阐述的环境,如时间、地点、方式等,最后才点出话语的焦点信息。理雅各的《诗经》译本被称为异化的典范,在句子结构方面便不可避免地带有汉语的特点,具有较高的杂合性。

匏有苦叶,济有深涉。深则厉,浅则揭。――《国风・邶风・匏有苦叶》

The ground has [still] its bitter leaves,

And the crossing at the ford is deep.

If deep, I will go through with my clothes on;

If shallow, I will do so, holding them up.( Legge,1871:53)

这是《匏有苦叶》这首诗的第一部分,意思是:葫芦的叶子干了,可以系在腰间作渡水之用,济水的渡口水深广。如果水深的话, 我就穿着衣服游过去,水浅的地方就掂着衣服走过去。在翻译后一句,“深则厉,浅则揭”时,理雅各将程度状语从句置于主句之前,这显然违反了英语当中状语后置(postposing Adverbial Clauses )的习惯,不是规范的英语行文,译文融合了汉语状语从句前置的语法习惯,这样就在语言层面更加忠实于《诗经》原作。

左手执龠,右手秉翟。――《国风・邶风・简兮》

In my left hand I grasp a flute;

In my right I hold a pheasant’s feather.(Legge,1871: 62)

山有苞栎,隰有六。――《国风・秦风・晨风》

On the mountain are the bushy oaks;

In the low wet grounds are six elms. (Legge,1871: 201)

理雅各的译本把第一例的方式状语置于主句之前,第二例中则将地点状语直接当成句子的主语放在句首,译文不符合英语正常的语法习惯,但体现了汉语先交代事情发生的背景、环境,最后才点出话语的焦点信息这样一种向左扩展(left-branching)的表达习惯。语言层面杂合的现象比较明显。

通过词汇、句法层面的分析我们发现,理雅各1871年《诗经》译本中存在着较为普遍的语言杂合现象。词汇方面,他翻译汉语词汇多采用字对字翻译或音译的方式,忠实地再现了源语文本;句法方面,在他的译本中主语及连词缺失以及状语从句前置的现象比较普遍,这说明他的译文试图在最大限度上再现原文本的句法特征,从而将《诗经》全面忠实地译介给西方读者。这种杂合化的译本虽不符合英语的语法规范,可能会给英语读者的阅读造成一定的困难,但它也使《诗经》中的语言、文化层面的异质性东西进入英语语言,丰富了译入语言,也加深了英语读者对《诗经》以及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认识,这也是理雅各1871译本在西方汉学界享有盛誉的关键所在。

参考文献

[1] Ashcroft,B.,Griffths,G.&Tiffin,H.Post-colonial Studies.London and New York:Routledge,2000.

[2] Bhabha,Homi K.The Location of Culture.London and New York:Routledge,1994.

[3] Legge,James.The Chinese Classics IV-The She King.Taipei:SMC Publishing Inc,1991.

[4] 韩子满.文学翻译与杂合[J].中国翻译,2002.

[5] 韩子满.文学翻译杂合研究[M].上海:上海世纪出版集团译文出版社,2005.

[6] 连淑能.英汉对比研究[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9.

关于爱情的英文诗句篇4

(陕西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陕西 西安 710062)

摘 要:典籍外译是向世界介绍中国传统文化精髓的重要手段,而汉语诗词作为我国古代优秀文化遗产中最璀璨的明珠,其外译更值得一探。本文借助基于原作美学价值的评价体系,采用比较和点评相结合的方法,从诗学、翻译学、修辞学角度关照《鹊桥仙》两种英译本的美学价值。通过比较研究,显现两种译法的利弊得失。

关键词 :典籍外译;美学;方法;比较研究

中图分类号:H1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15)05-0191-03

一、引言

唐诗宋词浩如星海,久负盛名,咏叹着诗人和词人的灵魂,折射着博大精深的华夏文明,不仅是中国古典文明的一座巅峰,更是世界文学宝库的灿烂瑰宝。一个多世纪以来,国内外学者、翻译家一直坚持不懈地翻译研究古诗词,使中国古诗词在迥异于中国文化历史的西方国家有比较广泛的传播,产生了持续的影响,经久不衰。诗词翻译作为一门特殊的艺术门类,既与文学创作相似,又有其独特的审美原则。译者在翻译的过程中不仅要传达意境,更要使读者在阅读的过程中体验到和原文一样美得感受。中国古典诗词语言含蓄隽永,高度凝练,意境丰富,因而增加了其难度。因此,译者需克服源语和译语在各个方面的差异,准确把握译文和原作的和谐关系,力求再现原作的审美价值和艺术价值。

借牛郎织女的故事来哀叹人世间的悲欢离合的诗词不仅其数,但秦观的这首《鹊桥仙》却独出机抒,立意高远。上片写佳期相会的盛况,下片写依依惜别之情。在这首词中,词人否定了朝欢暮乐的庸俗生活,歌颂的是天长地久的忠贞爱情。在其精心提炼和巧妙构思下,古老的题材化为闪光的笔墨,迸发出耀眼的思想火花。其既没有感叹会少离多,也没有抒发脉脉的相思,其独具风采,是富有创造精神的好作品。《文史知识》评曰:“这字字珠玑、落地若金石声的警策之语,正是这首词流传久远,历久而不衰的关键所在”。

二、译作比较研究

《鹊桥仙》

秦观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Immortal at the Magpie Bridge

Clouds float like works of art;

Stars shoot with grief at heart.

Across the Milky Way the Cowherd meets the Maid

When Autumn’s Golden wind embraces Dew of Jades,

All the love scenes on earth,however many,fade

Their tender love flows like a stream;

This happy date seems but a dream.

Can they bear a separate homeward way?

If love between both sides can last for aye,

Why need they stay together night and day?

(许渊冲 译)

The Magpie Bridge Rendezvous

Slender Clouds gather into nature’s fine needle works;

Love Stars message their sorrows for long separation.

Once the Cowherd and the Girl Weaver acrossed the Milky Way,

They embrace in gentle breeze, wet with dew of tears!

How can the date in the human world be compared?

A tender heart grows a tender love, but lasting all.

A good date is but a good dream, once a year. Alas!

Never look back at the Magpie Bridge where you meet!

People acclaim: “It’s a better couple to miss and meet

Than to simply stay together from morn to night.” (王宏印 译)

要将这样一首委婉含蓄,清丽秀雅的词翻译成英文,并最大限度地保持原文的意境和美学价值并非易事。而秦观《鹊桥仙》的英译本并不少,在这里仅仅列举两个译本进行对比分析。许渊冲和王宏印都可谓是中国翻译界的泰山北斗级人物,但他们对这首词的翻译却有一定的差别。下面笔者将从分别从诗学、翻译学和修辞学视角关照、对比这两个英译本以探讨其美学价值。

(一)格律层面

原词分为上下两阙,每一阙词数、节奏一一对应,且三、五句押韵。许渊冲译本(下称“许译”)和王宏印译本(下称“王译”)都译为10句,上阕、下阕分别5句。

从词数层面看,“许译”词数相对较少,着眼一看,颇有英诗的面目;而“王译”字数较多,且没有层次感和节奏感。相较于中文原文的字数分布情况,“许译”略胜一筹。

从节奏层面看,“许译”两个诗节各行的音节数目分别为6、6、12、12、12;8、8、10、10、10,从整体层面上看可能不够整齐,有变格的趋势,但若从上、下阕两部分和中文的对比分析来看,“许译”是相对整齐的,翻译出了原文的层次感和节奏感。而“王译”两个诗节各行的音节数目分别为12、12、15、12、12;12、12、12、14、12,不管从整体层面还是从两阙这两部分来看,都缺乏节奏感和整体性。虽然英诗中存在变格,且变格能够避免诗歌的单调增加节奏感,但是其变格的选择是要根据整体效果和诗歌意境选择的。明显的是,“王译”中的变格现象并未能表达原文的节奏和意境,有待商榷。但还有一点值得肯定的是这两个译本的基本结构都采用了抑扬格,读起来节奏明快、朗朗上口,给人一种节奏美得的感觉。

从押韵层面上看,“许译”的押韵格式为aabbbccddd,属于英诗的五行体,读起来铿锵有力、忠实得体,在结构上、格律上都使人达到“化境”层面了。而“王译”采用的是无韵体,尽管下阕的后三句在形式上有押韵的节奏,但从整体上来说,其译本没有押韵。且不论这两个译本在押韵层面上的优劣,这两种技巧的选择在很大程度上和译者本身的翻译策略和翻译技巧有关。许渊冲认为“译诗歌要尽可能传达原文的‘意美’、‘音美’、‘形美’”。在谈原则时,他认为“意美”应该摆在“三美”首位,但在阐述问题时,却一再强调三美均不可少。他说:“押韵的‘音美’和整齐的‘形美’是必要条件,而‘意美’既是必须条件,又是充分条件”而且,“宁愿保存节奏和韵律的‘信’,否则诗歌就不伦不类了”。在许渊冲先生看来,音美指的是要求诗词节调押韵、顺口、好听。具体来说,要传达音美,可以借鉴英美诗人喜见乐用的格律,选择和原文音似的韵脚,还可以借助于双声,叠韵,重复等方法来表达原文的音美。矛盾先生在《译诗的一些意见》一文中指出:“神韵的保留是可能的,韵律的保留是不可能的”。然而,许先生却认为:“汉诗词英译即使百分之百地传达了原诗的意美,如果没有押韵也不可能保存原诗的风格和情趣”。甚至说“如果丢掉了音韵,翻译出来的东西还能算是诗词吗?”总之,许渊冲在诗词翻译过程中一直尊崇其“三美”原则,这在本首英译词中也清晰可见。

(二)意境层面

本词的内容旨在咏叹牛郎织女相会之事。词人采用虚实结合的方法将此神话映射到人间,将抒情、写景和议论融为一体。意境新颖,设想奇巧,独辟蹊径。写的自然流畅而又委婉含蓄,跨越时空之交点,映射人间的悲欢离合,情中有景,景中有情,情景交融。此意境在翻译传达的过程中是不易的,笔者试对比“许译”和“王译”在意境传达方面的不同。

1.“鹊桥仙”

鹊桥仙,词牌名。指的是牛郎织女七夕相会,与词的题材和意境密切相关。“许译”的immortal的英文解释是famous forever or will be remembered forever就是永垂不朽的意思,指的是牛郎织女的爱情故事永垂不朽,暗含一种悲壮美,传达除了这首词想要表达的依依惜别之情。但鉴于外国人对于“七夕”这个节日和文化的不了解,immortal在读者接受方面并不如“王译”的rendezvous翻译的好。Rendezvous一词源出法语,不仅指男女幽会也有盛大聚会的意思,用来表示天上人间一年一度的相聚,应该是很有特色和很容易被西方读者接受的。而“鹊桥”在中国的文化中,是个很有意境的画面,但由于文化的差异,要用一两个简单的词来传达其意境是不易的。“许译”和“王译”在这里都采用的是直译法,翻译为magpie bridge。Magpie(喜鹊)在中国是喜庆、吉祥和好运的象征,而在西方文化中,则是搬弄是非,爱嚼舌头的代名词,它不仅不报喜反而是报凶的。所以,这两种鹊桥的英译在意境和美感的传达过程中有点欠缺。

2.“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

词一开篇即写初秋夜空美景:“纤云弄巧”轻柔多姿的云彩,变化出许多优美巧妙的图案,显示出织女精巧无比的手艺。可是这样美好的人却与自己的爱人相互分离。“飞星传恨”那些闪亮亮的星星仿佛都在传递着他们的离愁别恨,正在飞驰长空,不作停留。“银汉迢迢暗渡”不仅将牛郎织女相聚的场景描写的真实动人,而且也充满了中国神话传说的气息。这两句写云和星星,都充满了人的情谊。那“纤云”着意“弄巧”,似乎为这对爱侣的团聚而高兴;而“飞星”也在为他们传递情谊而奔忙。“许译”clouds float like works of art采用明喻的手法用艺术作品的美来表达云的轻柔多姿,在这里并没有传递出织女的神话意义。相对而言,“王译”的Slender Clouds gather into nature’s fine needle works借助天工异彩巧妙地暗示女性的针线活,这就含有一定的神话意义了。而在“飞星传恨”一句中,“传”一字许先生译为shoot,表达了星星为这一对爱侣传递信息的迫切心情。王先生译为message,表达了女郎织女的绵绵情意,笔者认为,两人在这里虽然表达的是不同的心绪,但都准确的表达出了其情意。“银汉迢迢暗渡”一句中,“许译”中的meet一次不如“王译”中的weaver一次用的精妙。Meet只是强调两人的见面,而weaver一次却准确的表达出了他们长久不见的相思之苦,将两人此刻要传递的情表现的淋漓尽致。

3.“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这两句由叙述转为议论,表达了这样一种爱情理想:他们虽然难得见面,却心心相印、息息相通,而一旦相聚,在那清凉的秋风白露中,他们互诉衷肠,互吐心声,是那样的诗情画意!这岂不远远胜过尘世间那些长相厮守却貌合神离的夫妻?“金风玉露”在这里不单指秋天的风露,也象征着这对情侣此刻的美好时光和他们高贵、纯洁的爱情。许先生在这一句中将“金风”和“玉露”直译为“golden wind”和“dew of jade”,有所欠缺,没有传递出他们此刻美好时光的得来不易。而王先生将这一句译为“They embrace in gentle breeze, wet with dew of tears!”,采用了接近联想的翻译方法,变通为微风和泪珠化入情景作实在的描写,收到了意外的艺术效果。

4.“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柔情似水”就眼前取景,寄情于物,将牛郎织女的万般柔情比作天河中的悠悠流水,微波荡漾、长流不断。“佳期如梦”既点出了相聚的短暂,又真实地揭示了他们久别重逢后那种如梦似幻的心境。“忍顾鹊桥归路”写牛郎织女临别前的依恋与怅惘,这次短暂的相见又是写一次别离的开始。此情此景,不禁催人泪下。“柔情似水,佳期如梦”这两句,许先生采用明喻和对仗的手法很好的传达出了此刻的依依惜别之情,但“date”是美语中的一种非正规用法,在表达蕴藉隽永的境界层面上有所欠缺。而王先生的这两句却更似一筹,“but lasting all”和 “once a year . Alas!”的插入更是点睛之笔,表达了他们永无尽期的爱情和难得一聚的相见。“忍顾鹊桥归路”一句,许先生 “homeward way”貌似更胜一筹。正如前面词牌名所解释,“鹊桥”在中国是一种很美的意境,虽然在此词中含有一种悲愤之情,但却和magpie在西方所传达的意思不同。所以“许译”中转译的“homeward way”在这里更能够表达出此刻相见别离的痛苦之情。

5.“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最后这两句才是真正评论性的描述和哲理上的升华,对牛郎织女的爱情致以深情的慰勉:只要两情至死不渝,又何必贪求卿卿我我的朝欢暮乐?“许译”中的“last for aye”很好的表达了这一对情侣长久的爱情,不必贪恋现在。而为了突出效果,王先生在这里采用了仿拟的手法进行大胆的场面调度。其翻译的要点一方面是天上宏大的叙事场面,一方面是地上万众欢腾的赞美,将天上人间的爱情推向最高潮、从而实现了“便胜却人间无数”的断言,也充实了rendezvous的语义。

三、总结

汉语诗词英译本就是一项浩瀚且费力的工程,虽然笔者认为诗词是不可外译的,诗词的美就在于其不可言传,只可意会之理。但诗词的外译却是很常见的,甚至有些学者一生都以此为业。当然,诗词外译的多个版本都有其优劣之处。本文以秦观的《鹊桥仙》为例对许渊冲和王宏印的两个英译版进行对比分析,指出各自的可取之处,从中也得到了一些借鉴:第一,每个译者都有各自的原则和风格。许渊冲先生的翻译原则可分为“三论”,即包括“三美论”(意美、音美、形美)、“三化论”(深化、等化、浅化)和“三之论”(知之、好之、乐之)。许渊冲在翻译秦观的《鹊桥仙》时就是以此“三论”为基础进行英译的。而王宏印先生翻译的特点是分析问题入木三分,立论时高瞻远瞩。在秦观《鹊桥仙》的英译中,他不拘泥于韵律格式,而是抓取关键的意象重构事件和意义,实现了中国古典诗词向现代英文诗歌的翻译过度,采用和翻译和仿作相结合的翻译策略。第二,兼顾到中英两种文化和语言差异以及以英语为母语的读者的特点,译者在理解原作的思想内容、艺术形式和相关文化背景知识的前提下,需要对译入语国家的文化背景知识进行对比研究,以便其读者更易接受且不会出现偏差。

参考文献:

〔1〕李岩.文史知识[M].北京:中华书局,1982.

〔2〕罗新璋.翻译论集[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4.

〔3〕王宏印.中国文化典籍英译[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9.

〔4〕许渊冲.翻译的艺术[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1984.

关于爱情的英文诗句篇5

【关键词】音律 《诗经》 诗歌翻译

一、引言

朱光潜先生在《诗论》中指出了音律对于诗歌的重要性以并概括出了诗歌音律的三类具体表现形式:第一,音律表现为“声”,一般而言,可在声音的长短、高低和轻重等三方面见出音律节奏。第二,音律也表现为“顿”,“顿”专指由声音组合而成的自然停顿,它的主要功能在于使声音形成一种节奏美。第三,音律还表现为“韵”,“韵”在《诗论》指押韵脚,让字音中的韵母部分在诗歌的一定位置上有规律地重复。

《诗经》的语言兼有意美、形美和音美,其常被古代人民吟唱于嘴边,音律节奏对其尤其重要。许多译者在翻译《诗经》时往往关注前两者,对后者则常常忽视。许渊冲先生在对其进行翻译时,不仅注意到了前两者,对后者也进行了仔细研究,将这三者进行了充分的传达。

二、“音律说”的三方面在许渊冲《诗经》翻译中的体现

1.“声”在《诗经》翻译中的体现。中国诗歌主要遵循“平仄律”,其诗句中每个音的“平”或“仄”都可以随语义或语气的变化而变化;而英文诗则主要遵循“轻重律”,其更重视声音的轻重,常常是依靠声音轻重的有规律变化而形成节奏的。也就是所谓的“重音制”。例如:

原文: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译文:he reeds grow green/ Frosted dew-drops gleam. Where was she seen/ Beyond the stream.

原文在整体上有平有仄,从而在朗读时自然而然产生了一种抑扬顿挫之美。在追溯细节则可发现,第一句的后半部分与第二句的后半部分平仄规律相同;在译文中,第一句诗 “The reeds/ grow green.”由两个音步构成,其中每个音步都由一轻一重两个音节构成。第二句诗 “Frosted dew-/drops gleam”也是由两个音步构成,每个音步也是由一轻一重两个音节构成,只是每个音步的轻重分配顺序不同。其余几句也均符合这一规律,在声音上也产生了一种抑扬顿挫之美。许渊冲先生对汉语诗歌的这一特色深有把握,同时也充分认识到了英语诗歌遵循“轻重律”这一事实,让英美读者在体会中国古诗意境美的同时也感受到了他们所熟悉的英文诗的节奏美。因此许先生的在“声”这方面基本实现了原文和译文的效果对等。

2.“顿”在《诗经》翻译中的体现。中文诗歌在一句中常常会出现全平全仄的现象,在这种情况下只有顿才能赋予诗歌节奏感。而英文诗歌则不然,它的一行表达的意义往往不完整,上一行没有完全表达完的意思可以自然地转入下一行去。所以在朗读时常常在上下两行交接处没有停顿。例如:

原文: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译文:By riverside a pair/ Of turtledoves are cooing;There’s a good maiden fair /Whom a young man is wooing.

关关/ 雎鸠,在河/ 之洲。窈窕/ 淑女,君子/ 好逑。原文属于四言二顿,每顿两个音节。每一句均为完整的句子,均具有完整的意思。这样的停顿往往会使得这种吟唱更富有节奏性,从而增强其美感。而英文诗则具有其自己的特点。许渊冲先生在翻译时也充分认识到了这一点。在译文中,第一句末尾的 “a pair” 和第二句开头的 “of”在语法和语意上明显应该连在一起。但许渊冲先生在此处却将其分开,使其符合英文诗歌的表达习惯。在停D方面,译文还是遵循英文诗歌常有的轻重律。在朗读时通常在每个音步之间停顿。

3.“韵”在《诗经》翻译中的体现。中国诗歌之所以具有音乐美,韵是其中一个十分重要的因素。在这一点上,英文诗歌与中文诗歌是具有相似性的,都是借助韵来增强诗歌的节奏美,进而使诗歌富有音乐性。此外,在英文诗歌中还常常会出现压头韵的情况。关于这一点许渊冲先生也做得很好。例如:

原文: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译文:A maiden mute and tall/ Trysts me at corner wall;I can find her nowhere/Perplexed,I scratch my hair.

这里押韵的字是姝、蹰、娈、管、炜、美。其中,姝和蹰、娈和管、炜和美韵脚相同。在读到这些重复的韵脚和相似的发音时,自然也会明确地感觉到:这些相同韵脚的重复出现,也形成了一种鲜明的节奏感,因而也强化了诗句的音乐性。在许渊冲先生的译文中也延续了这种押韵,押韵的词分别为 “tall”和 “wall”、“nowhere”和 “hair”、“mute”和 “lute”、“light” 和 “delight”,在遵循英文诗歌典型的“轻重律”的基础上又加入了押韵这一元素,从而使译文更加富有节奏感,使英美读者在朗读时有一种美的享受。

三、结论

音律节奏是诗歌区别于散文的重要标志,具有制造距离以节制情感和强化音乐美的效用。因此,在诗歌翻译中,译者要从音律的三种表现方式“声”、“顿”、“韵”入手,充分认识英语诗歌和汉语诗歌在这三方面的差异,注意汉语诗歌一贯遵循的“平仄律”与英语诗歌一贯遵循的“轻重律”、英汉两种诗歌中间的停顿问题以及压头韵和压尾韵等问题,使译文在内容忠实于原文情况下同时也达到富有节奏感,从而让英美读者进一步感受中国诗歌的博大精深。

参考文献:

关于爱情的英文诗句篇6

关键词:创造性翻译 亚瑟・韦利 《中国古诗170首》

一.亚瑟・韦利的生平及其《中国古诗170首》

亚瑟・韦利(1889-1966)是英国著名的汉学家、文学家和翻译家。因为酷爱语言和文学的缘故,使得韦利能够坚持不懈地研究东方文学,并最终在研究中国文学的道路上取得丰硕的成果。他集中精力于写作、翻译和研究,专门研究中国思想史、中国绘画史、中国文学和日本文学。韦利著书颇丰,是位多产的翻译家。他翻译并出版了中国的《诗经》、《论语》、《道德经》、《西游记》等古典文学作品,在西方世界引起了极大的反响,为西方学者和文人了解中国古典文学和文化贡献了自己的一份力量。

韦利于1916年伦敦出版的的第一本中国古典诗歌翻译集《中国古诗选译》虽仅有16页篇幅,却在英国文学界引起了巨大反响。1917年11月15日出版的《文学拾遗》载文赞誉韦利的《中国古诗选译》为“一颗新卫星”。之后该书在不同年份陆续出版,并附有更多篇幅。该书与美国意象派领导人庞德的《神州集》一起,成为二十世纪初期新诗运动的典范译著。本文将以亚瑟・韦利所译的《中国古诗170首》为研究对象,并以创造性翻译为桥梁来研究汉诗英译的巧妙之处。

二.《中国古诗170首》中质朴自然的语言风格

“优秀的诗歌译作可看做具有自身独立意义的新诗作品,每篇译作都有必要看成是一定程度上对原作的评鉴。”[1]韦利的《中国古诗170首》就是如此。该译作取自屈原的《国殇》,宋玉《雄风・雌风》,《登徒子好色赋》,汉武帝《秋风辞》等和古诗《行行重行行》等十七首,苏武《别诗“结发为夫妻”》,李陵《别歌》,缪袭《挽歌》……以及梁元帝《班婕妤》,徐陵《陇头水》和隋炀帝《春江花月夜》等人的诗歌作品。“《中国诗歌170首》的成功,坚定了韦利对中国诗歌翻译的热情。”[2](108)韦利的诗歌在当时的文化圈产生了强烈的影响。之所以会影响热烈,是因为他迎合当时的文化潮流。“他生活在两个文化圈中,一是以弗吉尼亚・伍尔夫姐妹及一批知识界、文化界的精英为中心的伦敦布卢姆斯伯里文化圈,它是20世纪初许多新思潮、新观念的发源地;另一个文化圈是由韦利和美国著名诗人埃兹拉・庞德(Ezra Pound)和艾略特(T.S.Eliot)组成。[3](108)在这样文人荟萃的自由文学场合中,韦利自然而然能发挥自己的文学创意和想象,创作翻译出理想的作品。从《百七十首中国诗歌》中,不难看出韦利利用创造性翻译这一技巧,译出令读者满意的作品。从他所译的几首诗中,可以总结出韦利在译诗时有一大特点即采用质朴自然的语言风格来处理译文。下面本文将从这个方面展开讨论,并以《百七十首中国诗歌》中的两首为例,为所得结论提供佐证。

从《中国古诗170首》中的《落叶哀蝉曲》可以看出韦利利用创造性翻译的手法翻译出汉武大帝在思念其妾李夫人时的那种悲切惆怅的思念之情,全文语言清新自然、质朴无比:

“Li Fu-Jen”

The sound of her silk skirt has stopped,

On the marble pavement dust grows.

Her empty room is cold and still,

Fallen leaves are piled against the doors.

Longing for that lovely lady.

How can I bring aching heart to rest?[4](69)

罗袂兮无声,玉墀兮尘生。虚房冷而空寂,落叶依于重扃。望彼美女兮安得,感余心之未宁。

由于把汉语诗歌翻译成英语时,汉语中的文化信息如果没有被译者准确把握好,那么原诗中相应的信息就会丢失。从韦利所翻译的汉武帝的这首《落叶哀蝉曲》中可以看到诗的基本意思还是被作者传达出来。韦利的译文是一种有规范的自由体,较忠实于原文,字词的遣用也较简单。韦利将诗名“落叶哀蝉曲”翻译成“Li Fu-Jen”,一看作者就将诗作的内容点睛于纸上。这足以说明韦利是在仔细研究了全诗、汉武帝或相关内容之后才着手翻译此诗。“罗袂”翻译成“silk skirt”,简单明了,使读者能掌握住原诗的信息而不至于初看此诗就形成阅读的障碍。“玉墀”类似于汉代的台阶。韦利将“玉墀”翻译成“marble pavement”,将这一意象发生了改变,能使读者更好地了解原诗,既忠于原诗又贴切传神,体现了严复所说的“信和达”。“虚房”对应的“empty room”和“落叶”相对应的“fallen leaves”则保留了原诗的意象,简单朴实,没有浓墨重笔或是将原诗意象复杂化,没有给读者造成理解原诗的困扰。诗的最后两句本是汉武帝的点睛传神之笔,但在此韦利没有将此作更多的创作翻译,而是直接抒发自己的情感,“一直企盼着这位可爱的美女,如何将自己破碎的心灵交付余生?”这种站在原诗作者的立场上所做的情感上的隔空呼喊,是韦利贴近原文忠于原诗的结果。相较于该诗庞德的版本,不像庞德式的意象叠加式地创作翻译出该诗,韦利则是利用自己一贯的质朴自然的语言风格,将原诗的意思叙述出来,以使读者理解译作并对原诗有所了解。

另一首则是《中国诗歌170首》中的《子夜歌无首》中的第五首为翻译的引例,从中可以窥探出韦利在选择所要翻译文本时的意图,翻译策略和一定的创意性:

I have brought my pillow and am lying at the north window,

So come to me and play with me awhile.

With so much quarreling and so few kisses,

How long do you think our love can last?

揽枕北窗卧,郎来就侬嬉。小喜多唐突,相怜能几时?(《子夜歌四十二首》之十三[5](122) )

实际说来,诗歌的翻译难以在形式和内容上完全忠实于原诗,女学者钟玲把英国汉学家韦利、美国诗人庞德等翻译的中国诗歌称为“创意英译”,即创造性地翻译出原诗的内容和精髓。[6](34)全诗韦利抓住了年轻女子“I”这条主线,将“郎来就侬嬉”创造性地翻译成“so come to me and play with me awhile”,其中“awhile”一词限定了主人公和她的丈夫或情人只能小聚一会儿的时间,该句用祈使句的方式表达了女主人公的一种呼唤之情,这种创造性的翻译手法使得译作比原诗的作者更加情急情切。为了使读者更好地读懂原诗,韦利根据诗的情节描述和自己的判断推断出诗中女主人公呼喊的正是她的情人或丈夫,以此为诗作增添血液。整句话没有翻译出原诗中“郎”一词,因为“郎”在汉语中具有丰富的中国特色,要想准确无误地传达出原诗内容以及相应的文化信息,不译会是一种较明智的翻译策略选择。第三句的翻译,在笔者看来认为是全诗的点睛之笔。一对不是绝对性的反义词“quarreling”和“kisses”则是将男女之间的小打小闹后又情意绵绵的复杂而又美好的情感绝妙地铺展开来。诗的重点不在于叙事本身,而在于展开女主人公和郎之间“嬉”之后又“小喜”又“唐突”的矛盾。韦利运用西方式的逻辑想象,将这对矛盾翻译成“quarreling”和“kisses”,说明二人聚少离多的生活状态使得他们之间的生活泛起了涟漪。不是只有情爱,也有矛盾。最后一句作者以自问的方式结尾,既是求问郎也是对自己的扪心自问。韦利将他翻译成“how do you think our love can last?”是延续了上一句的情感火花,从“喜”和“怨”中发出“相怜能几时”的追问。韦利将文中的“怜”翻译成“love”是个极好的选择。汉语中所说的“由怜生爱”、“怜爱”其实就是一对近义词。怜并不一定是可怜、怜惜,相反却是一种爱惜,是一种爱。韦利译成“love”并发出内心的疑问:“你认为我们的爱能维持多久?”这一问并不是凭空产生,而是对上一句的解读。因为小打小闹之后的一对夫妻或情侣,是时候考虑一下这样的爱是否能长久维持。“怜”是对“爱”的一种升华。韦利对最后两句创造性的翻译,使得译诗给了读者一副更加直白的画面,既简单又带有一定的责问性质,使原诗内容得以保留原滋原味的情况下更能更上一层楼,加以创新翻译,更加质朴无华。

三.韦利对诗歌标题的创造性处理

汉诗的标题非常具有中国特色。它有的无标题,有的采用诗中的某一句作为标题,有的因为诗中的内容、重点、感情基调、季节和时令等方面而设诗的标题。有的诗的标题有时能起画龙点睛之用,如王维的《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叶绍翁的《夜书所见》。有的标题很长,对翻译来说反而是件易事,有的标题很短,却让译者难以下笔,因为无法抓住它的精髓所在,自然也就无法翻译出恰当的相对应的英文标题。韦利在处理《中国诗歌170首》中非常有特色,巧妙地将一些汉语都似乎无法理解的标题用简明扼要的英文将它翻译出来,这就是一位集大成的翻译大家所提炼出的优秀作品。下面本文将从《中国古诗170首》中选取几首有代表性特点的诗来加以说明,以此显示出亚瑟・韦利在翻译此上等作品时所下的功夫和自身所具备的文学涵养。

从这些挑选出的诗名中,不难看出韦利在翻译诗题时是下了一番苦工的。“重视原作的能量和细节,并能使人顿悟。”[7](151-152)这句话显然在亚瑟・韦利的翻译中起到了一定的功效。如果诚按汉语原诗的标题,那么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学足以难倒各类翻译大家,所以在翻译的过程中巧妙地采取一些省略、回避或简洁的原则不失为对翻译家的负担减轻了一大半。像《登徒子好色赋》,韦利译为“Master Teng-t’u”,《落叶哀蝉曲》为“Li Fu-jen”,这些都是韦利创造性翻译的一种聪明做法。如果按汉语意思原样翻译出来,恐怕题目会显得累赘不堪,且稍有用词不当之处就会显得译者在翻译的功夫上稍欠火候或是对中国文化了解不够透彻。这两首诗的翻译韦利都是直接以人名作为翻译的内容,将主人公作为点题之笔。此举是一种避重就轻的手法,使读者在乍读此诗时有个大概的把握方向,知道此诗会写关于该主人公的事迹,不至于让读者摸不着头脑而放弃阅读该优秀作品的机会。一些非常具有中国特色的诗题,对于任何一位汉学翻译家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挑战。如果对那些冗长的题目按照原诗的诗名去翻译的话,就要携带一个无限长的释语,尽管译者做到了,读者读罢仍会觉得不知所云,理解不了原诗。这样译者所翻译出的作品就是一次失败的尝试。

由此可见韦利在为古诗翻译诗名时运用了一些创造性的翻译手法,比如运用归化处理诗名的办法即尽量做到减少原诗中难懂难译的典故、事例等,代之以简单易懂的人名或专有名词等来为读者呈现诗名。

五.结语

“当代西方文化翻译理论的代表人物安德烈・勒菲弗尔认为,译者努力在一种属于原作作者可接受的某一特定文化体系(universe of discourse)上,与另一种译者和他/她的读者所接受和熟悉的文化体系之间建立一种平衡。在多数情况下,译者并不直接拒绝原作的文化体系,他/她会在内容和风格的层面上重写(rewrite)。”[7](114)韦利的译作就是一种创造性的重写。西里尔・康诺利认为“韦利的译诗对英诗有着‘独创性的贡献’,韦利是一位‘追求精准的学者’,他将整个中华文明带进了英诗”。[8](46)诗歌翻译是所有文学翻译中的最高境界,同时它又是所有文类的翻译中最难的。它既有形式上的限制,又有传达诗歌意境内涵的民族性的困难。韦利在翻译此等诗歌中能做到不违背原诗的意思并力求保留原诗所蕴含的文化内涵,这是从事文学翻译研究者所要学习和发扬光大的。韦利的译诗还对英语诗坛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包括美国当代女诗人卡洛琳・凯瑟(Caroline Kizer)在内的一大批后世诗人都受韦利诗歌创作的影响。他在翻译汉诗时把中国新的文学形式、文学意象和文学观念引入到英国文坛。他的汉学翻译对于中国文学走进英国走向世界产生极其重大的影响。研究韦利的《中国古诗170首》能为我们读者更好地发掘韦利在翻译中运用的技巧以及学习他对汉诗创造性翻译的炉火纯青的翻译功底,为以后立志从事诗歌翻译的研究者开辟出一条道路。

参考文献

[1]Apter, R. Digging for the Treasure: Translation after pound[M]. New York: Paragon House Publisher, 1978.

[2][3][7]李冰梅,韦利创意英译如何进入英语文学―以阿瑟・韦利翻译的《中国诗歌170首》韦利[J].中国比较文学, 2009年第三期(总第76期).

[4][5]Waley,Arthur.A Hundred And Seventy Chinese Poems[M]. New York: Alfred.A.Knopf, Inc.1919.

[6]钟玲,美国诗与中国梦:美国现代诗里的中国文化模式[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69.

[8]陈惠,蒋坚松.庞德与韦利汉诗英译之比较[J].外语与外语教学,2009年第2期总第239期.

关于爱情的英文诗句篇7

关键词:“纯语言” “三美” 唐诗英译 本雅明 许渊冲

一、本雅明《翻译者的任务》

德国哲学家、散文家和批评家瓦尔特・本雅明在1921年撰写了德语论文《翻译者的任务》,该文虽然艰深晦涩,带有神秘主义色彩,但涉及文学作品的意义、翻译的意义、翻译与“纯语言”的关系等重大问题,影响极其深远。德曼曾就此评价说:“如果你不曾就本雅明的这篇文章说些什么,你在学术上就没什么地位。”(德曼,1986:73)

本雅明认为翻译是一种不可替代的、独特的精神表达形式,一切语言都只是对上帝语言的翻译,译文的本质属性不是向读者传达或者与读者交流原文信息。可译性(translatability)是某些作品的本质属性。翻译彰显了显存的隐含关系,这些关系在原作没有被翻译之前是出于隐蔽状态的,而翻译则是一种“与语言的陌生性质达到一致的权宜手段”(本杰明,1921/1999:284),由此,翻译既能促使自身语言的成长,也能更接近寻得“纯语言”(pure language)的目标,“纯语言”通过翻译与原文的共存和互补得以释放。

二、《唐诗三百首新译》的“纯语言”

(一)“纯语言”和“三美”论

通过对本雅明《翻译者的任务》的解读,朱湘军指出“‘纯语言’指的是语言间一种超历史的亲缘关系。这种关系存在于每一种语言的整体意之中”(2006:66);曹丹红认为“纯语言”并不是一种符号,而是上帝的语言,即上帝的命名语言,是一种可以传达的精神实质(2012:6)。在《唐诗三百首新译》一书中,“纯语言”则可以理解为诗歌的美,许渊冲先生总结为“三美”,即意美、音美、形美,诗歌的美超越中文和英文的差异,又存在于中文和英文中。

所谓意美,即指翻译时不仅要表达字面意思,还要能表达出深层含义,不仅能表述言内之意,还要能表述出言外之意,使读者能够产生近似的联想,体会近似原作所表达的美的意境。意美是“三美”中首要的也是最重要的方面。所谓音美,即指译文可以借用译入语的格律,选择和原文音似的韵脚,还可以借助于双声、叠韵、重复等方法来传达和原文相似的音韵美。所谓形美,许渊冲先生认为,主要是在诗句长短和对仗工整方面,应尽量做到形似。

唐诗的“纯语言”不仅体现在或雄壮或秀美的诗境、或沉郁或清新的笔触以及深沉的情感,而且还体现在它富于变化的格律形式、抑扬顿挫的音韵。由于东西方文化背景的巨大差异,中文和英文发音、结构的迥异,要做到“三美”,或者说,在唐诗英译中解放唐诗的“纯语言”,这绝非易事。

(二)例诗赏析

由于《唐诗三百首新译》中翻译了意境、音韵、体裁各异的三百多首诗,在此不可能一一解析,仅选取李商隐的代表作之一《无题》进行分析。

无题

相见时难别亦难,

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

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

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多路,

青鸟殷勤为探看。

Poem Without a Title

It’s difficult for us to meet and hard to part,

The east wind is too weak to revive flowers dead.

The silkworm till its end spins silk from love-sick heart,

The candle only when burned has no tears to shed.

At dawn she’d be afraid to see mirrored hair gray,

At night she would feel cold while I croon by moonlight.

To the three fairy hills it is not a long way,

Would the blue-bird oft fly to see her on their height?

李诗为唐诗中常见的七言律诗,押尾韵。许先生的译文采用抑扬格六音步,尾韵是ababcaca。第三句中silk,spins,silk,sick押头韵,同时也与原诗中“丝”的音相同,完美地做到了音美和形美。

首联描写与爱人难以相见却又分别在即,景物描写更烘托出痛苦不堪的心境。李诗中并无人物主语,这是中国古诗的常见特征,虽然给理解增加难度,但是增加了一种朦胧的美感。第一句中两个“难”字使用了重复的手法,但是意义有所区别,第一个“难”字意为相见困难、机会难寻,第二个“难”字意为分别令人痛苦。许渊冲先生的译文出于“形美”的考虑点明了人物主语,符合对该诗的主流理解,也符合英语的语言习惯。两个“难”字,许先生没有使用同一个单词翻译,而是分别选用了difficult和hard,用词精准,符合原诗的意境。第二句翻译出了东风无力吹拂、百花破败的味道,只是汉语中“东风”与春天相关联,而英语恰恰相反,与春天关联的一般为west wind,此处似乎略有瑕疵。

颔联中,李商隐采用了“思”和“丝”的谐音双关的艺术手法。由于语言的差别,译文采用了比喻和拟人的修辞手法,蚕丝是从充满爱意的心中吐出的,这就将蚕丝和爱情联系起来,产生了与李诗近似的联想,展示了对爱情的忠贞不渝。

颈联中增加了人物主语I和She,清晰地解释了原诗所描绘的意境。

尾联中,李诗用了“蓬山”和“青鸟”的典故,这在译文中很难直接地显示出来,于是许渊冲先生在译作的末尾加了注。“a long way”与开头的“difficult”遥相呼应,末句则采用一个祈使性的问句,祈盼青鸟能给爱人带去问候,恰如其分地再现了原诗的意境,做到了意美。“当不同的语言在各自的意指方式中相互补充、相互妥协,而最终臻于和谐时,纯语言(也即大同语言)就诞生了。”(孙致礼,2009:90)

三、结语

在《唐诗三百首新译》一书中,本雅明提出的“纯语言”可以理解为诗歌的美,即许渊冲先生所说的意美、音美、形美。许先生深谙中西文化,精通中西语言,在翻译过程中,从“意美,音美,和形美”三方面使得原诗的灵魂、感情、音韵、节奏和形式生动地展现在读者面前,在英语中发现了唐诗的回声。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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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爱情的英文诗句篇8

关键词: 汉语诗词 汉译英 翻译 诗意拙化

Abstract: Due to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Chinese nationality and Western nationality in terms of thought patterns, cultures and language expressions, obscurity of the translated versions of Chinese poetry annoys the readers in choice of words or actualization of image, that is, the translated versions fail to “actualize” the images and essence of the original works, resulting in the readers’ inability to appreciate the indescribable beauty of the Chinese poetry and some regrets in aesthetic appreciation.

Key words: Chinese poetry; translation; image actualization

汉语诗词作为世界文学宝库中的一支奇葩,越来越受到其他民族的喜爱,甚至对西方诗坛都产生了一定影响。美国诗人雷克思罗斯就曾认为,“继波德莱尔之后,对西方诗歌影响最大的可能来自外面,来自中国与日本诗歌的译文。”[1]或出于传播文化的需要,或出于个人志趣的原因,相当一段时间以来,国内外诸多译者不辞艰辛,进行了汉诗英译的多番尝试。不少译作被评论家们称之为形神兼备、既“信”且“雅”的再创作典范。但即便是名家的成功译作也无法完全摆脱原语文化和语言存在与表达方式的影响,造成原作里意象与意境在译语作品中的剥蚀与褪色。

一、 不同语言词义内涵的差异和词语存在的不同形式造成拙化现象

1.词义内涵的差异造成的拙化现象

“中文诗大半‘句’成一单位,句末一字在音义两方面都有停顿的必要,……所以它是全诗音节最着重的地方”。[2]由于它是某一句段的终结标志,往往承载着一行诗特别着意的任务。“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Difficult it was for us to meet, and difficult to part/ Now the east wind has failed, and all the flowers wither.),[3]这两个诗句表达了李商隐对所爱之人忧思难忘的痛苦心情。“相见时难别亦难”,体现出对恋人的绵绵柔情。句末的“难”字,表明今后旷日持久、别后相思的苦痛及复杂的心态;“残”与“难”押韵,写出眼前景物黯然失色:东风无力,百花凋落,形成一幅爱情带走了春天的伤心图景。译文虽也表达了两句诗的基本意思,但还是留下遗憾:原文中一字千钧的力量,一定程度上分别被“part”与“wither”磨蚀掉了——“part”一词按简明牛津辞典的解释,其含义仅仅是“人们彼此间分离”;而汉语的“别”字,除表示“分离”外,又依据人们所处的各种不同情境具有多种意义,如“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惜别”,“痛别”,“拜别”,等等,古汉语中就有“别易会难”这样的成语,可见“别”的经历和体验自古便带给人们不尽的伤感与惆怅,于是以“别”为题的许多诗词歌赋传唱千古而不衰。在例诗中,诗人起笔便入主题,“别”字为诗眼,直击人心,“part”一词难有这种效果。“and difficult to part”更远远比不上“别亦难”的凝重伤感之情,也无法深切表现出“残”的凄凉蕴意。该诗的后两句“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Spring silkworm till its heath spins silk from love-sick heart/ A candle but when burned out has no tears to shed),[4]作者以到死丝方尽的春蚕与成灰泪始干的蜡炬,象征至死不渝的爱情和明知无望、仍愿担荷终生痛苦作执着追求的殉情精神,丝“与”思“谐音,为语义双关字。虽然英语中也有一些双关词,但能与汉语谐音双关词在语义上对应者,微乎其微,因而在翻译中或求“神似”以忠实于原文,或重“形似”以达至辞美的效果。上译便是忠实原文的一例。而另一译文为了追求“形、神”兼备的“化境”,着实下了一定功夫:Silkworm’s threads, like men’s longing thought, end only when death comes/Candles shed tears like men till they burn to their bottoms。[5]这一译文打破原文束缚,明确译出了双关的两重含义,但又似过于直白,与原诗含蓄的风格不符,让读者失去了想像的空间和回味的余地,也令原作浓郁的悲剧色彩有所销蚀。另一首具有挑战性的诗作是刘禹锡的《竹枝词》:“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还有晴。”仅举后两句的两种译文:1.In the east the sun is rising/ In the west rain is falling/Can you see if it’s fair or foul? [6]2. The west is weiled in rain, the east enjoys sunshine/My gallant is as deep in love as the day is fine。[7] 译诗1中,“阴晴”的含义是明白的,因为译者此处巧用foul和 fair两个双关词,表达了“阴晴”和“善恶”之义,但读者无法从中领悟出原诗的言外之意;译诗2中,“情”和“晴”字都译出了,抑扬格六音步加上韵式aabb,基本传达了原文的形美和音美,但在意的传达方面仍有一定距离。诗中的“我”,通过天气的阴晴不定,表露自己在听情郎歌唱时的心情,一会儿欢喜、一会儿忧愁。她主要是以问的形式揣测对方心思。上述两译,可以说各有千秋,皆为上乘之作,但又都留有缺憾。于是有人建议加上注释:“晴”〔qing〕here is a pun. On the one hand it means “fairness of the weather”, and on the other hand it implies “情”〔qing〕,a homophone, which means “love”。[8]该建议的目的是为弥补译诗里的缺憾,但这种中英文混杂的脚注对不通中文的英美读者设置了一道新的理解上的障碍。

2.汉语叠音词造成的拙化现象

汉语诗词中叠音词在传情达意和构成审美意境方面具有独特的表现力,在对这种词的翻译过程里,译语的“复现”能力同样显得十分有限,也对诗词所蕴含的美感产生拙化作用。唐朝诗人崔颢在《黄鹤楼》中写道:“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Across the sunlit river, clearly seen are Hanyang’s trees/ And Parrot Island’s teeming, fragrant grasses.)。[9]上句中叠音词“历历”,描述汉阳树木清晰展现眼前的情景,下句中用“萋萋”呼应,通过形容芳草茂盛来展现思乡恋故的情怀。由于两个叠音词韵母相同,且相互照应,因而显得甚为和谐自然,对情景交融、诗画统一的意象创造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此处如果不用“萋萋”这样的叠音词,任你再怎么绞尽脑汁选择词语恐怕也难以达到同样的艺术效果。尽管英文“Now”一词暗示了两句间的紧密对应关系,但却无法在读者的心灵图景上重构原语的意境。

此外,从“预期”理论的角度上看,后出现的叠音词照应前面的叠音词,也是汉语诗词所拥有的、极具独特而玄妙的艺术魅力的节奏形式,“有规律的节奏都必须能在生理、心理中印为模型,都必能产生预期”。[10]正是这种预期的实现,使得节奏带给我们愉悦的快感。而看译文,我们只能在理解意义的层面去把握诗的语言,这令我们的审美视角受到很大局限,无法像感受原语意境那般获得审美快感。如李群玉的《黄陵庙》中两句诗:“野庙向江星寂寂,古碑无字草芊芊”(In the spring stillness, the rustic temple faces the river /Teeming grasses grow among the ancient tablets, their inscriptions long effaced.)。[11]译文对原语诗意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创造性重构,但同时带来的拙化现象也令人惋惜。公正地说,这并非译者功力不及,实乃不同语言的不同的存在方式和表达方式使然。史奈德寒山诗第八首中“奚长石磊磊,涧阔草蒙蒙”(The valleys are long and strewn with stones/ The stream broad and banked with thick grass.),[12]译文里“strewn”一词意象为“散布”,常用于比较轻的东西,如落花、碎石等,用在此处没能表现出原文“磊磊”即“多石貌”之意。美国汉诗翻译家韦理给出另一译文:The valley so long and the ground so stony/ The stream so broad and the brush so tangled and thick.[13]译文一连选用了四个“so”,旨在突出“多”与“盛”,但给读者的感觉却是冗繁且牵强,脱离了原作两个诗句各语言要素之间的对应关系,削弱了意象的感染力。

汉语诗词中这种叠音词使用手法,也深深打动甚至影响到了一些英语国家译著者,使其在自己的译作中不时创制出模仿或套用中文诗词的行文方式。如戴维·拉铁摩尔所译的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的两句:“人生代代无穷己,江月年年望相似”(Life of man age on age unexhausted /river moon year by year looking at each other.)。[14]译者的意图值得称道:从形式到内容,似乎把原语与译语的转换完成得天衣无缝。然而从译入语读者的角度审视这样的贴近,不客气地讲,此种中国式英语的机械模仿,严重地瓦解了原诗的意境。因而,与其如此生搬硬套,不如以平实朴素的手法进行翻译:Many generations have come and passed away/ From year to year the moons look alike, old and new.[15]只是这种力求达意的译句,仍然未能将诗人静静的心灵与眼前天地进行的神秘而又亲切的、悠然心会的唔谈加以充分构图与赋形,进而带给读者无限遐想与情趣。杜甫《登高》:“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Fletcher译为:Through endless Space with rustling sound/ The falling leaves are whirled-around/ Beyond my ken a yeasty sea/ The Yangtze’s waves are rolling free; Bynner 则译为:Leaves are dropping down like the spray of a waterfall/ While I watch the long river always rolling on.[16]显然,无论是哪一种译诗,都因使用了连词而未能把原诗里“阴阳对称型视象”——将两种相斥相异或相关的事物加以对称地建构而产生的视象——表现出来,不可避免地失去了原文的对称美。

3.汉语诗词表达方式造成的拙化现象

不仅在叠音词上,就是汉语诗词中顶真续麻式的表达方式,也有译作者企图在形与神上与原语达成契合,如李白诗句:“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这首诗就像许多其它汉语诗词一样,虽然表面上是用最简单的语言写成,却是利用了古典汉语那种简洁和含混结合的敏锐性,暗示表面之下潜藏的哲理。庞德将这两句诗译成:Drawing sword, cut it into water, water again flows. Raise cup, quench sorrow, sorrow again sorrow.[17]这已不像英语了,这简直就是把中国字分别转换成英语单词罗列在一起。这种天真的大胆的创意严重地挥发掉了原诗中的意蕴和哲理。

译文在寻找与原语文本对应的语言形式上受到限制,同样造成汉语诗词蕴意的减损。如杜甫绝句:“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Two orioles amid green willows/ Are chirping/ A row of egrets high up the blue sky/ Is flying/ Western ridges crowned with long-accumulated snow/ Are framed in my window/ A boat coming from east Jiangsu Province far away/ Is moored outside my door.)。[18] “黄鹂”与“白鹭”,巧妙地利用了两个带颜色的动物名词,相互呼应,珠联璧合。译文根本无法体现出这种色彩鲜明的动感图景;以“江苏省”取代诗作中的“东吴”,这关照到了诗意的“信”——两个专有名词指同一个地方,却因未能现出“东吴”隐含的朝代更迭的沧桑历史背景而失掉了原诗里意境的“美”。诚如辜正坤指出:一切诗歌的特定妙蒂总根于特定的语言形式。汉语诗词之所以绝妙无伦,一个关键的因素即在于汉语本身无可替代的视角、音象、义象、事象、味象等存在方式。[19]将汉语诗译成英语诗,不仅要把语言译过来,“而且还要把诗意译过来,而诗意又是那么微妙的东西,在从一种语言向另一种语言倾注的时候,诗意会全部挥发。”[20]

二、 译语再造的意象偏离原文造成拙化现象

意象在中国古典诗词中的地位,有人比拟为语义学中句子的词,是语言的基本单位。中国古典诗词是由意象和意象组合结构而成。作者把心中的意念,寄托于具象与非具象的艺术形象之中,表达出人生的感受,使意念成象,并以这个艺术形象去感动读者,唤起读者的想象与联想。这种意象具有广泛性和模糊性的因子,所以人们能体会到某一意象的内涵,却不能加以精确的量化或数字化,甚至难以用语言完整清晰地令意象毕肖无余。如贾岛诗《访隐者不遇》,“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Under the pine tree I asked the lad/ Where his master had gone./ “To pick medicinal herbs/ He said he had gone./” “He’s simply in this very mountain out/ In the depths of clouds/ His whereabouts are not known.”)。[21]此诗寓问于答,短短四句,三番问答,体现出访者对隐者之高洁十分景仰,情真意切。后两句诗的景观给人以朦胧美感,但“师”在何处,为访“师”、寻“师”不遇后情绪如何,这一切都“隐”而不露,其中的含蓄美皆由读者去吟味。上例译文,虽说将原诗意境大致表达出来,但由于英语表达形式的束缚,出现了四次“他”,使原诗的凝炼与朦胧之美以及“隐”的质感——“师”只出现一次,却句句都有“师”的影子——未能以朦胧的言语形式传达出来。

汉诗中几个意象的组合,并非只是意蕴的关系,更重要的是内在因果的逻辑关系,而与之相对应的译语文体却暴露出乏力和欠缺,使原语意象的美感打了折扣。如杜牧《山行》:“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远上”与“白云”相联,“石径”与“人家”有关,深秋里的枫林,在经过秋风秋雨秋霜的磨砺后,变成火红,胜过二月里绽放的鲜花。其译文为:“The rocky path sloped far up the chilly mountains/ There stood some cottages/ where white clouds had risen./ I stopped my cart, sitting therein to enjoy/ Looking at the lovely maple trees at dusk/ The real colour of the maple leaves with frost was deeper than / That of Second Moon flowers”。[22]以“maple leaves with frost”来对应“霜花”,即带霜的树叶,不免给人以寒冷的感觉,难以带给读者冷艳却弥坚的美感。译诗还消损了原诗里隐含的“秋风秋雨磨砺枫叶”的意义,意象之间的内在关系有所消弱。

时空跳跃式的意象组合,构成汉语诗词的另一美感特征。诗歌不是历史年表,更非日记,不能按时间顺序和地点顺序,细细记录。诗歌的跳跃性在于词语与词语之间,诗句与诗句之间,意象与意象之间,是跳跃性的,甚至是突变性的。目的是使几个画面在相互衔接之中,组合出一种印象,去感动读者。这种组合正好利用了人类视觉的延续性,以及感情变化的时间性,使一些看似无关却有内在联系的画面和意象,共同组成一种思想、感情、欲望和追求。李华的《春行即兴》:“宜阳城下草萋萋,涧水东流复向西。芳树无人花自落,春山一路鸟空啼”(At the foot of the city walls of Yiyang/ Grasses are lush and green/ Gulley water is flowing east/ And turns west then./ Fragrant blossoms of trees are/ Of themselves fading/ Throughout the hilly journey/ Spring birds are vainly crowing)。[23]原诗四句,每句是一幅画面,一个意象。表面上看,草生城下,涧水复流,芳树花落,春山鸟啼,这四种意象并无必然的联系,但把这四种意象归结于安史之乱后,昔日繁华城市夷为荒凉寂寞之地的主题之下,便组成了令人无限怅惘的自然景象。译语表面上看以“at”引出地点,用“And”, “then”等词语表明彼此之间的关联,各意象似乎相合紧密, 但实际上由于是一幅平铺直叙式的意象群画面,萧条与冷落之意未能充分展现出来,原诗的味道便淡了许多。

汉民族的综合性思维,使得诗词构思方式和语言组织方式方面体现出悟性和意合的特征,而英语的构思方式和语言组织方式则更为突出理性和形合。汉语的意合无须借助词汇语法的衔接手段,仅靠词语和句子内含意义的逻辑联系(或靠各种语境和语用因素),便能构成完整的语篇和意象;英语则往往不能缺少词汇语法的显性衔接,即从语言形式上把词语句子结合成语篇和意象。这种差异导致在汉语诗词、甚至在曲与赋等形式的文学作品的英译过程中,原作妙境意蕴也产生流失现象。如马致远的名篇《天净沙·秋思》:“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此曲用三句十八字九个名词所指的物象构成了一幅秋天傍晚萧瑟苍凉的图画,表现出诗人漂泊羁旅途中彷徨愁苦的心境。九个名词无一虚词,九种物象极其和谐地组织在秋天夕阳之下。此境中之象,深沉高远,格调清逸。该作译文:Withered vines hanging on old branches/ Returning crow croaking at dusk/ A few houses hidden past a narrow bridge/ And below the bridge a quiet creek running/ Down a worn path, in the west wind/ A lean horse comes plodding/ the sun dips down in the west/ And the lovesick traveler is still at the end of the world。[24]为了充分表达原作中组合意象的关联性,译文使用了相当数量的有连接作用的词。尤其在空间层次、动静层次和音效层次方面,如“hanging on”, “returning”, “hidden past”, “in”, “still”, “and” 等。细细品味一下,缺少关联词的原作所呈现的意象是靠意合有机联系在一起的,展示了汉语语言凝炼、自然、朦胧、深远的美感,正如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评述的,“寥寥数语,深得唐人绝句妙境”。而译文要体现原诗意象的内在逻辑关系,只能借助于添加的一些词语或词语形式,不过这样一来,通过形合构成的意象在“复现”的过程里,不可避免地磨蚀掉了原曲的独有艺术魅力。

中国诗词中有些诗句无主语,增加了移情和现实情境的效果。中国诗歌传统是诗以言志,要求诗人以自我为出发点,但在对待自然的态度上是天人合一,而非主客分明,因而构成了诗词创作中“不隔”(王国维)的趋势,出现了“无我”之境或“忘我”之境。而西方诗歌则以“我”中心,诗句里主体与客体之间关系分明且同时显现。华兹华斯说“I wandered lonely as a cloud”(我曾经像一片云朵般孤独地漫游),中国诗人则更倾向于说“行云流水”。

汉语语素的单音节性和组合的灵活性天然适合于“对偶”,中国人思维的虚实辩证又为偶意的形成提供了心理上的需要,因而虚实统一的对偶成了中国人特别喜好的艺术样式。中国诗词的意义排偶、声音对仗、句法结构交相印证便构成其异于西文诗歌的独特的创作与表达方式,所含蕴的音、意、形对称美淋漓尽致地展示出来,达到一种“和”的丰厚和均衡,使世人品味到汉语诗词“句句相衔”、“字字相俪”、“宛转相承”、“刚柔判象”的艺术魅力。相比之下,西文文法严密,不如中文字句构造可自由伸缩颠倒,因而难以象汉语诗那样将上下两句对得工整。

三、 结语

汉语诗词翻译过程中原语作品美感的拙化现象是否能够避免,译界比较认同的“补偿原则”可否消除这种因拙化产生的原作意象和意境的磨蚀?笔者以为,再高明的译者也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减轻拙化现象,想要原汁原味地在译语中再现原作的美感,恐怕最终不过是一种心向往之的理想而已,空留下一番望“汉”兴叹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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