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德里达解构策略之“延异”

时间:2022-10-13 03:57:35

【摘要】就德里达解构策略中的“延异”(différance)一词,我国研究西方文论的学者有人译成“分延”、“衍异”、“分衍”。其能指不同,但所指是同一样的东西。德里达说“‘延异’从字面上...

摘 要:延异是德里达自创的瓦解结构主义确定性的关键性概念,是区分与延搁的合一,它不是单一两个词的相加,而是一个统一体。德里达指出延异是无法清楚地定义的,既无普遍性定义,也无特定性定义。他的“延异”这一解构策略,为我们更进一步考察他的“文学批评”思想提供了丰富的历史轨迹和坚实的理论基础。

关键词:延异;解构;德里达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118(2012)06-0256-02

德里达提出的一些术语、他的独特思路和语言风格及其理论策略已经融入了当代思想潮流,并且深深影响了一些领域的学术走向。他的解构思想深刻地影响着西方的社会文化思潮,他的解构是对于一切教条的解构,它不是一种“方法”,一种“技术”,而是一种颠覆形而上学的策略。其主要解构策略有延异、播撒、踪迹、替补等。在德里达创造的一些术语中,最著名的莫过于“延异”了。这里主要谈一下其中之一的“延异”。

就德里达解构策略中的“延异”(différance)一词,我国研究西方文论的学者有人译成“分延”、“衍异”、“分衍”。其能指不同,但所指是同一样的东西。德里达说“‘延异’从字面上而言,既非一个词,也不是一种概念。”这个词有两层意义:首先意味着差异(differing),另外则意味着迟缓(deferring)。德里达认为正是这种différance制造了历史。历史所以存在,是因为从一开始(根源)就是自身的迟缓。迟缓在这一意义上是拖延,是自觉或不自觉地求助于暂时应付的折中迂回办法,以延缓“欲望”或“意志”的实现或满足,并且这一迂回以取消或缓和其本身效果的方式对这一延缓发生作用这一延缓化,也是即时化和间距化,空间的变化着的时间和时间的变化着的空间,时间和空间的“本原构成”。德里达的延异这一概念,从根本上讲是向存在在场的幻觉提出于质疑,重新再造在场、对象、意识对自我、言语出现的面貌。意义在能指与所指循环往复所造成的表意游戏中被无限期推后的状态,用“延异”就可以大体概括。这一点是德里达力图表明的。它渗透了德里达对语言的意义问题的洞见,并且涉及此后德里达对西方哲学思想传统的反思和解构的策略。对德里达来说,“差异”反映的是一个空间概念,符号以及符号的意思都是在语言这个差异性的系统中产生的,而“差异”是能表明符号在这一系统中的片段性存在方式,而无法呈现在此系统中一环一环向后推迟出场的“延迟”状态。因为这一状态具有时间性,所以德里达创造了“延异”这一词,以表示意义的真实处境—既以差异性在场,又因差异性而不断推迟出场。

延异是德里达自创的瓦解结构主义确定性的关键性概念,是区分与延搁的合一。它不是单一两个词的相加,而是一个统一体。区分是在共时的空间角度提出的,有多个含义。从符号的或然性和文字的或然性来说,符号是用来代替事物本身在场的事物的。这里的“事物”同样代表意义或指示物。符号代表不在场的在场者,它代替在场者的位置,当我们无法把握或展示事物,无法说明在场者、在场之“在”时,当无法使在场者出席时,就采取符号化,通过符号的迂回进行说明,采用给出的符号,用符号示意。在这个意义上,符号是被延缓存在。延缓了存在的符号只有在这个存在的基础上才识可以想象的。即它延缓着和正在移向被延缓的,共同的在于再度占为自己的存在。一个符号总是受其他符号的限定,从而具有了非同一的与其他符号相区别的意思。延搁是符号的意义在上下文意义确定时,它总要耽搁一段时间。一个在共时派中显示出的符号意义总是要等到在历时的叙述中才能确定。也就是说,在时间上(历时派)符号总是延搁所指的在场,是暂时的显现。在德里达看来,延异总是在区分和延搁上的双重运动。所以这种由于符号共时态的区分所因出的历时派的延搁其实更进一步加深了符号的不确定性本质。所以任何符号意义都是暂时的,所以确定一个能指的所指意味着一个无尽的延搁过程。能指的确定实际上已经成为一种延搁于此的承诺。一切符号都是在一个巨大的符号网络中被暂时确定,而又不断在区分和延搁过程中出现新的意义,往复无穷。任何符号只有在与其它符号相区分,并且在时间流动的严格中才能获得瞬间意义的解释。

德里达指出延异是无法清楚地定义的,既无普遍性定义,也无特定性定义。因为一旦确定其概念的明确性,它便会成为先验存在的一部分,也就重新选如逻各斯中心主义形而上学的泥潭,解构主义力图消解的“中心”、“本原”“真理”重又唤醒。为此,德里达将“延异”概念本身也纳入到延异的序列中。在德里达看来,“它不是一种存在—在场,无论它被描述得多么优越,多么独特,多么重要,或者多么超延,它什么也不支配,什么也不统治。无论哪里都不卖弄权威,也不写大写字母炫示。它既不存在,也没有本质。它不属于存在、在场或缺场的范畴”。它将不指涉一种固定性,而是既否定其它二元对立,又不断否定它自己,所以它不是静止的。文字与文字构成一个流动意义的指涉过程,它是一种在场和不在场两相对立的基点上所无法设想的结构和运动。德里达指出,西方传统是把声音置于文字之上的。由于拼音文字模式这种文字形式的影响,西方人倾向于把文字看作声音、逻各斯的记录,德里达激进地反对、批判了这种不加思考的观点。“此延异既不属于通常意义上的声音,也不属于通常意义上的文字,它犹如使我们在此呆一个小时的奇特空间一样,位于声音和文字之间。”德里达认为,文字的概念超越并且包括言语。这个先于并不是象胡塞尔所说的先验,也不是传统的形而上学上所指的超越,他认为,文字在话语尚未成为图像或符号时,文字更加外在于话语,而同时,当话语在自身中已成为一种文字时,文字就更加地内在于话语。从这个意义上讲,文字是一种被构成的印迹。德里达认为世界上不存在终极不变的意义,只有不断流动变化的意义。一切都是差异,都是“踪迹的踪迹”。

被构成的印迹意味着它不是任意的,它与实在中的所指没有任何自然关系。印迹则意味着差异。正如德里达在《书写语言学》中所引用的索绪尔之言:“从本质上讲,语言学的所指全然不是有声的,它是无形的,不是由物质实体构成,而是由差异——把它有声图像与其他一切分开的差异构成的。”从这个意义上讲,语言是印迹的一个类,而印迹的文字是印迹的另一类。

延异通常是被人们作为一种激进的解构主义的中心术语或概念来接受的。延异既指时间上的“延宕”又指空间意义上的延宕,差异呈现出“播撒”、“生产”等意义。延宕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差异不是事物间本质意义上的差异,而是延异延宕行为产生了差异。德里达认为延异是差异的痕迹。延异的生产性和先在性使它分别具有主动性和被动性,并趋于中间状态。他认为延异宣示某种不是动作的动作,它既不是主体对客体的一种情感或行为,又无以在主动或被动的范畴上被感知。

正是由于德里达对“延异”的这种定位,使延异被抽空,成为无所不在的颠覆的力量,同时也颠覆了自己,并以此显示它的存在。“延异”使意义没有得到确正的可能,从而代替和解构了“逻各斯中心主义”。

延异强调批判性,但也重视生产性和肯定性,它已经促使一种解构思维方式的形成,使人们认识到任何事物都是在广泛的联系中,有无限可能的意义,并使人们对传统不盲从。德里达的“延异”这一解构策略,为我们更进一步考察他的“文学批评”思想提供了丰富的历史轨迹和坚实的理论前提。并且为整个哲学、文学等不同的领域,以及后来的“女权主义”文学批评、“新历史批评”、“后殖民后现代”主义批评提供了方法论和坚定的哲学基础。

参考文献:

\[1\]汪安民.延异\[J\].外国文学,2000,(1):69,71.

\[2\]马新国.西方文论史\[M\].高等教育出版社,2004.

\[3\]俞胜等.“论德里达对结构主义的解构”\[J\].辽宁师范大学学报,2002,(5).

\[4\]朱立元.二十世纪西方文论选\[M\].高等教育出版社,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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