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资本市场条件下农户生产性资本投入与资产积累

时间:2022-10-10 06:53:16

封闭资本市场条件下农户生产性资本投入与资产积累

摘要:笔者在封闭资本市场条件下,基于农户追求家庭资产最大化的假设,利用系统动力学,建立农户家庭资产积累模型,对农户保险支出、教育支出以及资产与劳动冲击对家庭资产积累的过程进行了模拟。结论显示,保险支出对农户长期家庭资产积累的作用不大;教育支出随着时间的推移对家庭资产积累的作用越来越明显;另外,对以劳动为主要收入来源的农户来说,农户的家庭资产积累对劳动冲击更加敏感。该研究在得出结论的同时,检验了系统动力学在农户家庭资产积累研究中的应用。

关键词:农户生产性投资;家庭资产积累;系统动力学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70973076);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应急项目(71141022);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青年基金项目(12YJC790181);江苏省高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2011SJD790031)。

作者简介:王常伟(1982-),男,山东泗水人,上海交通大学安泰经济与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食品安全经济、农户经济研究;顾海英(1956-),女,上海人,上海交通大学安泰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主要从事农业经济理论与政策研究。

中图分类号:F323.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1096(2013)01-0016-06收稿日期:2012-02-26

由于收入是家庭资产积累的动态源,因而国内学者多从农户收入的视角对我国农户家庭资产积累进行研究。农户自身收入的变化或农户间收入的差异会受到不同层面因素的影响。从宏观政策层面来看,包括税费改革(徐翠萍 等,2009)、农业公共投资(沈坤荣 等,2007)、农村金融信贷政策(康书生 等,2010)、农地制度(许庆 等,2008)等因素;从农户决策行为层面来看,包括家庭资源配置(王春超,2011)、农业生产组织模式(徐健 等,2009)、技术应用与创新行为(李学术 等,2010)等因素;从农民个体特征层面来看,包括受教育程度(高梦滔 等,2006)、农户健康状况(张车伟,2003)等因素。总体来看,农户收入可以分为农业经营性收入、工资性收入和财产性收入,而每种收入对农户家庭资产积累的贡献程度也会随时间及个体差异而变化。另外,消费与生产投入作为家庭资本的减项同样影响着农户家庭资产的积累。国内对农户消费与生产投入的研究文献也非常丰富。刘建国(1999)分析了我国农户消费倾向偏低的原因。李谷成等(2004)分析了我国农户消费-收入的结构特点。朱喜等(2011)对我国转型时期农户的经营投资行为进行了研究。总体来看,农户家庭资产积累问题一直是学术界研究的热点。

但就目前来看,国内对农户家庭资产积累的研究大多集中在资产积累与相关因素关系的静态测度与分析方面,而资产积累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内生变量与外生变量的前期变动在时间维度上将对农户资产积累造成较大影响。本文基于这一思想,在封闭资本市场的假设下,抽象化农业生产投入,以系统动力学的研究方法,建立农户资产积累模型,从教育、保险投资及劳动与资产冲击等角度对农户资产积累的过程进行了动态仿真模拟,为研究预测农户资产积累过程提供了一种方法视角。

一、模型构建

(一)模型构建的基础假设

1.农村资本市场的封闭性假设

财产性收入目前已成为我国城市居民的主要收入来源之一,但对于农村居民来说,受制于投资渠道,其财产性收入的相对比重并不高。2010年我国农户居民人均财产性收入仅占人均纯收入的3.4%。资本增值有限的约束反映了我国农村资本市场存在一定的封闭性,在低利率、高通胀的条件下,加之一部分实物资产的折旧,农户静态资产所带来的收益更加有限。基于此,更为了研究的便利性,本研究中模型的构建没有考虑农户资产自身的增值性,也忽略了负债资本对农户资产积累的作用。

2.农户追求资产最大化而非效用最大化

经典经济学假设个体追求效用的最大化,而具有非饱和性的偏好决定了消费支出越多可实现的效用将越大。但这一经济学基础假设对于中国农户来说也许并不现实,勤劳节俭的中国农民往往更注重家庭财富的积累。这可以从中国农村现实及中国传统文化得到解释。中国农村目前收入普遍较低,年轻人通过白手起家实现“体面”的生活还有一定难度,往往需要代际间资产的传递。另外,在中国,父母对子女的关爱往往胜于自己,他们希望能在有生之年为子女积累更多的资产。基于这一现实,农户生命周期内的资产累积最大化而不是效用最大化,往往成为农户资产积累的约束函数。对于农户消费,通行合理的假设便是在平均消费基础上的量入为出。

3.农户不会轻易离开土地,即使比较收益较低

传统观点认为农业的比较收益较低,从而造成了离土农民的增加。虽然比较收益是造成农民放弃从事农业的根本原因,但这并不意味着收益的高低是决定农民是否从事农业的唯一严格因素。中国农户并不会轻易完全放弃农业种植,这一点从近年农忙时节的返乡潮便可得到印证。究其原因,一方面源于近年农业政策的变化,如农业税收的减免、土地经营权的长期化与稳定化带来的对未来土地产权的期待等;另一方面源于我国农民固有的恋地情节,他们认为农业可以提供更为稳定的生活来源。因此,即便是农业比较收益较低,农户往往也会力所能及地保持农业经营,兼业农户在我国已越来越普遍。

4.农户在某种程度上能实现“完全”就业

农民就业问题一直是学界及政界关注的焦点,普遍的观点认为我国农村存在大量的剩余劳动力,因此产生了人口红利。但基于现实的调查发现,真正赋闲在家的适龄劳动力并不多。合理的解释在于,一方面,农业吸纳劳动的能力有相当大的弹性,农民既可以选择劳动投入量大的精耕细作,也可以选择劳动投入量小的资本密集型农业;另外,随着劳动力流动阻力的减小和农村多种经营方式的放活,在劳动支付报酬要求有限的情况下,农民可选择的就业方式趋于多元化。因此,农民在某种程度上“完全”就业的假设有一定的合理性①。

(二)模型的构建

资产积累是资产增量与减量共同作用的结果。对于农户来说,资产的增加主要来自农业经营收入、工资性收入和财产性收入三种,而资产的减量则主要包括生产投入与消费。资产增减是一个复杂的动态系统,生产要素在分配的过程中,存在多周期、多阶段的特征,并表现出多重回路。如生产投入一方面作为资产减量降低了资产积累速度,另一方面又作为生产要素增加了下一期的资产增量。劳动的分配也动态影响着资产的积累。劳动、投入与资产积累构成了一个闭合的动态系统环。鉴于此,采用系统动力学方法来研究农户资本积累是比较合适的。根据农户资产形成过程中的相关影响因素,系统可以分为劳动子系统、资产支出子系统、生产子系统和效用子系统。

1.劳动子系统

本研究将劳动界定为标准劳动量,衡量标准为特定技能农民一年的工作日。对于个体劳动来说,虽然其时间是限定的,但其标准劳动量可以通过两种途径得以增加,即经验积累和教育投资。随着经验的增加,农民劳动技能(包括农业劳动和非农劳动)会越来越娴熟,使标准劳动出现外溢,从而造成日工作产出的增加。教育对农户收入增长有重要的作用(邹薇 等,2006)。其内在机理在于通过教育可以提高相关素质能力,从而可以增加单位时间内的产出,也可以理解为标准劳动量的增长。经验积累与教育投资使农民标准劳动增加,而增加的标准劳动会在农业劳动与非农劳动之间进行分配。总标准劳动的增加推动了产出的增加,从而实现资本增长。资本的增长又可以增加农民对教育的投入,进一步促进标准劳动的增加,从而进入新一轮的增长系统(见图1)。

2.资产支出子系统

农户的资产支出主要包括生产性支出和消费支出两大类,其中每一大类又包含很多小项,且随农户的异质性而又有所不同。基于研究的便利性,本研究把农户资产支出分为农业生产支出、教育支出、保险支出和生活支出。资产的增长会促进生产投资及消费,生产投资会促进资本的积累,而消费支出则会对资产的积累形成负反馈。资产支出子系统的具体反馈回路见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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