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作家梦未成

时间:2022-09-21 07:15:34

少年作家梦未成

说起我的第一篇小说,是在中考完那年暑假写的,在高一的下半学期发表的。那篇将近一万字的小说发表在我们当地一本当时在全国都比较有地位有影响的成人纯文学杂志上。

少年读书时

文学圈子里有句话,叫做“读不足而写”。文学史上也确实有很多作家都是在看了许多书之后,心有不足,才萌生了自己动笔的念头。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看书,但我看书有一种很不良的“恶习”:平时因为不敢耽误上学、不舍得耽误玩,所以没时间也没心思看书。只有到了节假日,有了整块时间了,又没有了能够玩到一起的玩伴(我的两个铁哥们一到节假日就要去他们在郊外的亲戚家),我才会想起要找一些书来看,而且一看就是一大堆,不挑不拣,没日没夜地看。书大都是父亲从他们学校(一所高校)的图书馆里借来的。一开始,父亲还注意要借一些“适合”我看的。后来这些“适合”的很快就都借过了,就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一些“比较适合”的。再后来范围就不得不更放宽了,只要是对我“无害的”就行。我记得父亲是从我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开始给我借书看的,到初中二年级的时候,他们图书馆里我能看的书基本上就被我看得差不多了,因为到后来,每借回三本书来,差不多总有两本是我以前已经借过的了。

我看书有两个特点:一是快。一本几十万字的长篇小说,有一个白天两个晚上就看完了。一开始父亲对我这种阅读速度很怀疑,认定我是在囫囵吞枣。有一次,我花一天时间读完了《骆驼祥子》,父亲就翻着书考我:从人物的外号,相互关系,到故事情节甚至是某一个很小很小的细节,结果都没有能考得住我。自此,父亲才不再唠叨我,踏踏实实地三天两头给我借书还书。二是杂。因为适合不适合我读的文学类书籍都借得差不多了,到后来,我甚至连一些带大插图的专业书籍也一页一页地翻看了,比如:生物学的、医药学的、建筑学的、光学的、生理学的,等等等等。虽然肯定是看不太懂,但是也能从中得到阅读的乐趣,而绝不仅仅是为了消磨时间。

初绽头角

书看得多了,想法就多了。尤其是看了一些作家的传记之后,弄明白了敢情这些写书的人刚生下来也是什么都不懂,也得上学受老师的训、挨家长的骂,跟我一样。于是,我便有些跃跃欲试,心痒手痒,逮住机会写了几篇小“豆腐块”,体裁有新闻稿、小故事、小笑话。后面,这些竟然都变成了铅字。其中一篇还发表在全国著名的刊物《故事会》上。

中考结束之后,整个暑假无所事事。正巧我们家又搬到了新居,离原来的同学、朋友都比较远,没法约他们一起玩,有了许多独守的时间,就萌发了写一篇小说的念头。那篇小说是按小中篇的篇幅写的,我拉足了作家的架子,写了两万多字,拖拖拉拉地整整写了一个假期。写完就寄了出去,之后好像也没有像大多数人那样等啊盼啊,因为这时候已经开学了,高中新鲜而紧张的学习生活使我很快就把小说的事情放在了一边。时间一长,几乎彻底忘记了。

四个月之后,也就是高一上半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突然接到编辑打来的电话,说看了稿子,想见见我。当时我很兴奋,却不是因为自己的小说要发表了。事实上当时人家也没有明显表态,说小说一定能用。让我兴奋的是我就要见到编辑了,当时在我心里他们同那些只见其书不见其人的作家一样,有一种神秘感。那位“慧眼识珠”的编辑姓王,叫王传珍。未见面时,我还以为是个女的,结果见了面才知道,原来是位高个子、很有风度的男编辑。王老师告诉我说,稿子他看了,觉得挺有意思,不过太长了,有点拖拉,希望我可以把它“砍”成一个短篇,并给我提了一些修改意见。当时我只是听着,点头。最后王老师很有些担心地看了看我。后来他告诉我说,当时他很担心我是不是真的听懂了他的话。因为经验告诉他,那些不吭声只知道点头的初学者往往都无法准确地领会编辑的修改意见,改个五六回七八回最后还改废了的例子也并不鲜见,何况我还是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

稿子是在寒假改的,只改了一稿就过了。王老师很高兴,不仅明确表态小说要留用,而且还当着我和其他编辑的面,说:“小伙子,如果你将来想搞创作的话,应该是比较适合的。”现在回想起来,后来我之所以会“误入歧途”,绝对跟王老师当初的这句话大有干系。

小说是在五月份发表出来的。收到样刊的第二天,我就给班主任老师送去了一本。倒不是显摆,而是因为在此之前我曾经为了听编辑部安排的文学讲座先后跟老师请过好几次假。老师虽然都准了,但是我看得出来,她对我请假的理由将信将疑而且不以为然。现在,我正好用这本杂志给她一个不错的交待。

“少年作家”的遗憾

我发表小说的事情在班级和学校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当时我是学生干部,本来学校里认识我的人就比较多,这下子更成了“知名人士”。后来甚至连校长也知道了,在走廊里遇见我的时候,还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伙子,不错。”弄得我兴奋得两堂课都没听好。要知道,我们校长是位“老阴天”,平时总是不苟言笑,别说我们,就连老师们都很怕他。他竟然给了我一个不折不扣的笑脸,还说我“不错”,真是破天荒的“礼遇”了。

因为小说后面附了我的简历和通讯地址,后来我陆续收到了北至双鸭山,南至广东中山的几十封读者来信。当然,来信的大多是我的同龄人。说起来,这中间还有一段小插曲。当时学校里面有三个刘东,除了我之外,还有高三一个男刘东和高二一个女刘东。因为一段时间里我的信特别多,所以班里的同学看见传达室有署名“刘东收”,又没有写具体年级的信件,就一律当仁不让地替我收了回来。结果有两次我误拆了高二那个女刘东的信。看见信纸上的“刘东姐姐”,我真是颇费了一番思量:不送回去吧,肯定不好;送回去吧,女生心眼小,要是给我来个不依不饶岂不是自讨苦吃?一番思想斗争之后,我还是硬着头皮给人家送回去了。那位“学姐”虽然不高兴,但是当面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后来也找机会给我送回来两封被她“误拆”的信。不过我知道那绝对是她有意为之。因为给她写信的只有她那位称她为“姐”的初中女友,从寄信人的地址、笔迹和邮戳上就可以判断出“此刘东非彼刘东”。不过我并不介意。不是我肚量大,实在是因为信中的那些来自同龄人,尤其是异性同龄人的溢美之词、艳羡之意我正巴不得让别人看看呢。

那实在是一段美妙的值得反复回味的好日子。虽然在学校里我一贯自我感觉良好,但是那无疑是我高中生涯中感觉最良好的一段时间。不过也正因为自我感觉过分良好了,高二文理分科的时候,我头脑一热,就报了文科。要知道,从上学起,我就一直靠理科拿分,中考时我的化学成绩甚至在全市考生中名列前五名。我虽然看了许多书,也发表了小说,但是这并不等于说我的语文试卷也一定能拿到好成绩。而且,当时我的外语成绩也很一般。这种情况下我竟然弃理从文,显然是扬短避长,自讨苦吃。可惜,等我清醒过来,为时已晚。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据杂志的主编老师讲,我应该是他们杂志创刊、复刊(期间一度停刊)几十年间最年轻的小说作者。按照现在的经验,我当时是很有希望成为一位“少年作家”的。但是因为后来我不得不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学业上,以改善自己在文科学习中的劣势地位,根本无暇进行文学创作了。等我重新拿起笔来,想圆自己的作家梦的时候,却已经走过了少年时代,步入了青年的行列。而此时的现实情况是,不管我如何努力,也只能从“青年作家”做起,永远也做不成“少年作家”了。

问题泡泡

曾雅洁问:刘老师好,我不知道您是如何能一直坚持写作呢?我连日记都不能坚持呢!

刘东老师答:主要是兴趣。有的人,天生有表达的欲望,有讲故事的兴趣,我就是。当你经历了一些事情,或者,是听说了一些事情,你觉得有意思有意义的时候,就会有表达的欲望。当然,大多数人是用嘴来表达,而作家是用笔来表达。后面这种表达的方式更“高级”一些。除了兴趣之外,当作家的成就感,也是一种很重要的驱动力。哈哈,套用相声演员郭德纲的话,就是:你也会写字,我也会写字。可是,你为什么愿意花钱买我的书,看我写的字呢?

吴东东问:刘老师好,如何才能让自己的作文令人过目不忘?

刘东老师答:这个,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至少你得做到三点。第一点,你得喜欢阅读。只有多读书,你才能提高自己的写作能力。第二点,你得善于观察。生活中有许多有趣的人和事,如果你看不到,或者视而不见,就写不出好的作文。第三点,你得多动笔。如果你平时不多动笔多练习,可别指望着一下子写出让人过目不忘的作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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