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漂流,爱情在极限探险中完成

时间:2022-09-18 11:22:37

黄河漂流,爱情在极限探险中完成

谭妨,1980年出生在长春,2002年从省游泳队退役后。在父母的资助下经营了一家中档规模的礼品店。2007年7月份,谭妨随几个朋友以自驾车的方式去青海湖游玩。路途中谭妨的车突然爆胎,而备用胎早都已被用上了,她只好站在路边截车求人帮忙。

一辆黑色吉普跃入谭妨的视线,从车上跳下来一个面容黝黑、精气十足的男子。问明情况后。男子熟练地卸下自己车上的备用胎说:“我住在青海湖附近的夏都宾馆,如果你找不到我。轮胎就算送给你了。”

巧的是,谭妨等人晚上也正好住在夏都宾馆。为了招待游客,宾馆经理以东道主的身份举行了一次聚会,把天南海北的游客都请到大厅,让大家把酒当歌。在大厅里,谭妨再次看到了那个帮助过自己的男人,他正独自坐在靠墙的一张小桌子旁,埋头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谭妨主动走过去,男人从桌边站起身来,自我介绍:“我叫于勉。”于勉邀请谭妨坐下,并给她拿了听饮料。于勉1978年出生在山东东营市,毕业于西安经贸大学,凭着自己的勤奋努力,他拥有了自己的商贸公司。于勉喜欢探险和旅游,特别是在公司稳定后,每年他都会抽时间安排两次极限探险。他称自己为独行侠,因为每次探险他都是一个人完成:攀越雪山,穿越沙漠,在大兴安岭原始森林中逗留。他最喜欢的是漂流,特别是对黄河和长江的憧憬,所以他一直在着手制定漂流计划。

两个刚刚结识的旅人谈得很尽兴,谭妨没有那么多值得让别人惊叹的冒险经历,不过当她说起自己曾经是个游泳运动员时,于勉也表示出了赞赏:“怪不得你体型这么标准。有机会的话,欢迎你到山东找我,我们到大海里畅游。”聚会结束时,他们留下了彼此的联系方式。

2008年3月1日。于勉风尘仆仆来到长春,下了火车他才给谭妨打电话,说自己是来出差的。分手半年以来,他们几乎没怎么联系过,只是逢年过节简单地发个短信问候一下。谭妨并没有去火车站接于勉,到了晚上,她才给他打来电话:“我请你吃饭,给你接风。”

其实,于勉来长春的真正目的只有一个,他喜欢上了谭妨。别看于勉性格刚毅,可在对爱的表达上,却显得非常腼腆。这次长春之行,于勉带来一个探险计划,目的是想邀请谭妨参加,希望通过这次联手探险,最终俘获谭妨的心。

在约定好的饭店见面后,两个人的谈话越来越融洽,于勉发出邀请:“为了庆祝奥运会在北京召开,我决定进行一次长距离的黄河漂流,从黄河的源头开始,你是否愿意和我一同前往?”2007年的夏天,于勉的青海之行就是为制定黄河漂流计划做实地考察,没想到缘分让他碰到了谭妨。谭妨对一面之缘的于勉同样抱有好感,听到他的提议后,她欣然接受。

2008年3月6日,谭妨和于勉从长春坐火车出发。于勉的行囊足有20公斤,除了一个折叠好的充气皮筏,还有救生衣和帐篷。谭妨的包裹里是日常生活用品。他们决定在往回漂的路途上不住旅店,而是漂一路住一路,不离黄河左右。他们的大体路线是经黄河源头青海、四川、甘肃、宁夏、内蒙古、陕西、山西、河南、山东九省,最后到垦利县黄河入海口。

8天后,两个心有灵犀的有缘人搭乘火车到达位于青海省黄河源头的玛多,他们终于见到了黄河正源之一约古宗列曲的发源地。这里海拔4800米,空气稀薄寒冷,位于一个四处环山的小盆地,不到半米宽的一条溪水潺潺向东流去,毫不夸张地说,几乎等于一步就可以跨过黄河。在涓涓细流边立着不少纪念碑,尤其引人注意的是一块1987年黄河漂流队的纪念碑,碑文记录着当年死去的漂流勇士们的事迹。

黄河源头的河流弯弯曲曲,交错纵横,不知道哪一条才是主流,再加上湖沼密布,每走一公里都是千辛万苦。于勉和谭妨稍作调整后,一路沿着狭窄的河流向下游走去,直到走出了20多公里,河面才逐渐变得宽阔起来,也达到了漂流的深度。

一路跋涉,两个人的体力已经消耗了不少,安全起见,于勉提议先扎下帐篷休息一夜,第二天一早再正式顺水漂流。扎好帐篷,谭妨在河岸旁拾了不少干树枝,煮起了方便面,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吃到一口热饭了。高原气候温差较大,为了取暖,两个人住在一个双人帐篷里。睡觉前,于勉把一把锋利的蒙古刀放在身边说:“早点睡吧,我会为你守夜的,这里经常会有高原狼出没。”谭妨嫣然一笑钻进了睡袋。于勉的话让她心里热乎乎的。

第二天,草草吃了早饭,于勉将皮筏子充足气,又将装备捆绑好。一切准备就绪,两个人稳稳地坐着皮筏子顺着河流直下。这一天是2008年3月15日。两岸没有人家,草地从岸边一直延伸到山坡上,远远望去,河水稳速地在绿色里穿行,仿佛置身于仙境。没有城市的喧嚣,只能听见哗哗的水流声。

在漂流之前,于勉收集了大量有关于黄河不同流域的资料,划分出水流湍急和平稳地段,以及水库的阻碍等数据。在河水落差大和河流凶猛地段,两人商量好一定要绕行,毕竟他们还不是专业的漂流探险者,而且漂流装备过于简陋,安全性不是很高。即使这样,险情还是不断出现:在到达甘肃时,由于皮筏子被锋利的石头割破,再加上当时他们处于河水中间的位置,离最近的岸也有几百米的距离。无奈之下,他们跳到水里,用绳子拴住皮筏子,奋力向岸边游,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没让皮筏子沉到河底。那一次真把谭妨吓着了,她担心的不是皮筏子和装备的丢失,而是担心于勉的生命,虽说当时他穿着救生衣,但如果被河水冲走会极其危险。事后,于勉开玩笑说:“这回知道我为什么要邀请你一同前来了吧,我水性一般,有你在就是为了让你保护我呀!”

鉴于此,接下来的日子里,每次下河之前,于勉都会向当地的居民请教河水的走向和可能会出现的突发事件。他们本来打算以每天50公里的速度前行,预计3个半月后,可到达终点。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当真正投身到探险中后,意料不到的事几乎天天都会发生。这让谭妨渐渐有点心烦意乱。于勉看出谭妨的焦急,宽慰她说:“极限探险最忌讳的就是着急,如果老是担心不能按时间完成每天的计划,只能让自己越来越心浮气躁、手忙脚乱。其实探险的过程才是最重要的,真正的乐趣都在过程里,只要我们不是原地不动就该知足!”在于勉的带动和引导下,谭妨恢复了积极乐观的心态。

在漂出甘肃快要到达宁夏时,谭妨突然高烧不断,躺在帐篷里没有一丝力气,甚至说起了胡话。屋漏偏逢雨天,一连几天突然而至的暴雨让黄河水迅速暴涨,汛期到了。被困在河岸旁的于勉欲哭无泪,本该想办法去几十公里外的医院寻求救援,但高烧中的谭妨又让他不敢离开帐篷半步。没办法,于勉只能每天接些雨水,然后烧开了,给谭妨喂药、喂饭。

于勉不离左右地守在谭妨身边,苦盼谭妨早点好起来。一个星期后,雨过天晴。原先清澈的黄河水在连日不停的咆哮里,早已变得混浊不堪,面目狰狞。帐篷外,于勉端详着渐渐恢复健康的谭妨说:“傻姑

娘,我们是否还要继续漂下去?现在河水涨了,水流湍急,危险更大了!我实在是不放心你的身体。”

看着为照顾自己累瘦了的于勉,谭妨的内心激情涌动,一路相扶相助的过程已经让她无比信任身边这个坚毅的男人。她坚定地点了点头说:“当然要继续漂下去1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于勉紧紧地握住了谭妨的手,向心爱的姑娘无声地传导着言语所不能表达的爱慕之情。一直载着二人漂流的皮筏子已经伤痕累累,于勉说,皮筏子是个最好的纪念,每一块补丁都代表着漂流的艰辛。

漂流继续进行,每次漂到岸边有人家的时候,谭妨就会上岸买些食物,最重要的是给手机充上电,给家人报平安。

2008年6月18日,两人一路漂流到达山西。计划中的路程已经漂了一大半,谭妨的心情愈发好起来,她慢慢懂得:坎坷和艰辛才正是极限运动的真谛,大自然越是将你折磨得不成样子,你的内心才会越觉得自己是个无所畏惧的勇敢者。如果顺顺当当漂到终点,那就失去了探险的真正意义。

谭妨觉得自己在感情上已离不开于勉,可她还是强忍住了,因为她还不能完全肯定于勉是不是也喜欢她。就在两个人相互暗恋着对方时,一次意外让他们终于捅开了“窗户纸”。

2008年6月19日下午,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映在水面上有些耀眼,谭妨在皮筏子上静心地看着地图,于勉有节奏地摇动着双桨,两人都丝毫没感觉到危险。就在前方1000米处,河水慢慢变浅,河流突然湍急,更为严重的是,那里的河床有个6米左右的落差,形成一个壮观的瀑布,如果人和皮筏子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掉下去,后果会很严重。

当于勉发现瀑布再想脱身时,为时已晚,汹涌奔腾的黄河水像有吸力一样。把皮筏子残忍地“拽”向瀑布。情急之中,于勉一边拼命地向岸边划桨,一边命令谭妨跳到水里向岸边游,减轻皮筏子的重量。出于求生本能,跳下皮筏子的谭妨奋力挥动手臂向岸边游去,等她勉强在浅水处站稳,皮筏子已不受控制,任凭水流将它冲向瀑布。谭妨慌张地大声喊道:“快跳水!皮筏子不要了!”话音未落,于勉连同皮筏子已在瞬间掉入瀑布,惊呆了的谭妨疯了一样沿着河岸向下游追去。

河岸两旁尽是些短小的灌木,谭妨不顾身体被树枝刮伤,边跑边喊着于勉的名字。下游的水流更加迅猛,并且还有几道同样的瀑布,谭妨奔跑的速度根本跟不上水流的速度。后来,谭妨追到了平稳的水面,一望无际的黄河水面上,连个人影都没有。跑了几个小时的谭妨疲惫地倒在岸边放声痛哭,她想不出任何的办法找到于勉,以于勉的作力,他根本抵挡不了这么湍急的黄河水。

天色已黑,谭妨摸索着走到一个渔民家里,急急地跟渔民说:“我的朋友从上游掉进瀑布,能不能借你的渔船用用,我想去寻找他。”渔民摇摇头,表示于勉生还的机会不大,因为曾经从瀑布掉下来的人几乎没有活着回来的。

第二天,渔民出于好意,划着渔船带着谭妨在河里寻找于勉。一上午过去了,没能发现于勉的身影。万般无奈,谭妨上了岸,沿着河岸继续找下去。

其实,于勉并没有遇险。在他掉入瀑布的几分钟前,他完全有可能离开皮筏子游到岸边,可他一想到失去控制的皮筏子和装备肯定会漂得无影无踪,那么漂流计划就无法完成了。而这次漂流是有特别意义的,绝不能半途而废。那一刻,于勉狠下心:一定要挽救漂流装备。于勉拉紧身上的救生衣,用绳子把自己和皮筏子连在一起,之后便天旋地转地掉入了瀑布。就这样,于勉在河里忽高忽低地向下游漂去。两个小时后,于勉被逆流冲上了岸,他的肚子里灌满了河水,万幸的是终于保住了性命和装备。

谭妨深一脚浅一脚沿着河岸走,她目光呆滞,满心悲伤。天渐渐黑下来,隐隐约约,谭妨发现前方不远处有火光,等走近了才看清是堆篝火。在篝火旁边,她发现了熟悉的帐篷和皮筏子。难道是此地的渔民找到了漂流的装备?且惊且喜的谭妨带着疑问拉开了帐篷,就在同时,一个人从背后抱住了她:“我就知道你会找到我的,所以我在这里等你,抱歉让你走了这么远的路!”谭妨回身紧紧拥住面前的男人,哽咽着说不出话。

夜里繁星点点,亮晶晶的河面无休无止地向下游移动,在黑幕里显得壮观而源远流长。于勉给谭妨擦拭着被树枝划破的伤口,叮嘱她今后不可以再这么毛手毛脚。谭妨望着即将熄灭的篝火说:“你不顾一切地挽救我们的漂流装备,为了什么呢,难道这是你的一贯作风?”于勉加了把树枝说:“在恶劣的自然环境里,失去了装备就等于失去了生命,我们马上就要完成漂流计划了,我不想让这次探险夭折。”谭妨依偎在于勉的肩头,感觉幸福极了。

2008年7月13日,谭妨和于勉到达了垦利县黄河入海口渤海,总漂程5400公里左右,共用去120天。漂流结束后,谭妨随同于勉回到东营的家。于勉的父母热情地招待了谭妨,于勉的妈妈说:“看你们俩都晒成非洲土著人了,黑得几乎辨认不出来了!”谭妨的体重减轻了10多斤,简直瘦脱了相。

在东营休整期间,谭妨在清理漂流装备时,发现了于勉出发前留下的遗书:“这次漂流是危险的,因为我们没有任何这方面的经验,我一定要用我的生命保护谭妨完成漂流任务。如果我遇难死去,请将我的骨灰洒在黄河或者沙漠里!”谭妨将遗书叠好装在贴身的衣兜里,她的眼睛湿润了,因为她终于找到了可以托付一生的男人。她深情地望着于勉说:“过些日子我就会再来找你,现在我要回去将礼品店盘出去,然后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于勉嘿嘿地笑:“我们下一个漂流目标是长江吗?我已经喜欢上了漂流,而且更加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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