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民族主义:未来朝鲜半岛统一的决定力量

摘要：朝韩两国无论在文化还是民族性上都是一脉相承的。这种文化与民族上的统一性也正是朝韩两国在经历了多年敌对与分裂后，继续将朝鲜半岛统一作为各自核心利益与目标的内在驱动力。尽管朝鲜民族主义出现了分化，但是朝鲜民族主义的内核并没有被撼动。由朝鲜民族主义所激发出来的民族情感、民族认同以及民族内聚力必然会在未来的半岛统一中发挥重要的作用。

关键词：朝鲜民族主义 朝鲜半岛统一

由于50多年的分裂，朝韩两国无论在政治体制还是民众的思维方式上都存在了较大的差别，尽管朝韩两国同属一族，分裂的事实造成了双方民族主义的分化。因此将朝鲜半岛民族主义看做一个整体无异于这一种冒险①，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朝鲜半岛自古以来就是一个统一的整体，在血缘、语言、生活习惯等等都有着统一性。这种自然传承的纽带是不会因为双方政治的对立所割裂的，而且在全球化不断发展的今天，地区主义势头强劲，各国政府以及民众不断加强了同自身具有相似文化背景国家间的聚合。在全球化的进程中，共同文化特质的历史认同功能和亲和功能成为构筑国际联盟和国际合作的基础和纽带。这种基于相近地域、相同文化背景、语言环境的同质文化之间的融合在全球化中表现了强劲的发展势头。因此，在可预见的未来，朝韩两国特别是民众之间的认同会不断加深，交往更加密切，并最终促进政府间的和解。

朝鲜民族主义定义辨析

朝鲜民族主义，它是朝韩两国在共同的历史文化背景下产生的民族情感的纽带。它能够促使朝韩两国搁置彼此间国家利益争议，为两国在共同的民族利益基础上实现统一提供动力。假如朝韩两国能够打破冷战思维的束缚，加强两国的交流与合作，构建半岛和平机制，这将是朝鲜半岛实现和平统一的第一步。而朝鲜半岛实现和平统一的最关键的一步将是，两国在民族主义的推动下，开展民间与政府间多层次的交流，最终建立在两国国家利益基础上的统一的民族利益。

当然对于朝鲜民族主义的理解不应该仅仅局限在朝韩两国共同的民族情感，它还应该包括两国基于民族情感而开展的各种活动。也就是说朝鲜民族主义不仅仅是一种宏观的意识形态，还可以是在这种思想指导下的活动。它是一种自我实现的思想模式。朝鲜民族主义应该是一种逐渐累积加深的民族情感，朝韩两国政府与民众的交流与沟通，都会为朝鲜民族主义的再次整合做出贡献。

朝鲜民族主义是未来朝鲜半岛统一的决定因素，这是因为在1948年朝鲜半岛分裂之后，朝韩两国的政治精英尝试了武力统一，依靠外力实现统一、以及对对方实行封锁与敌对政策，企图通过对方国家的崩溃实现统一的各种统一政策。但是这些政策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朝鲜半岛不仅没有实现最终的统一，反而朝韩双方把彼此视为最大的敌人，为了各自的国家安全与国家利益，讨价还价甚至不惜破坏朝鲜半岛的和平。事实上，朝韩两国的国家利益、国家安全与朝鲜民族的民族利益并不是相互矛盾的，相反统一的民族利益才是实现两国国家利益的最重要组成部分。

朝鲜民族主义在朝鲜半岛统一中的作用

温特曾经用两个例子来解释国家间相互冲突与敌对的原因，这两个例子在朝鲜半岛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一、红绿灯的误判。在一个国家的文化背景下，红灯代表停止，而绿灯代表通行。在这种共有知识下，国家的交通能够顺畅的运行。然而假如在这种文化背景下生活的司机去另外一个国家开车，而这个国家红灯代表通行，绿灯代表停止。那么结果可想而知，交通事故是不可避免的②。

这个例子很好的解释了朝韩两国冲突的根源，两国60余年的分裂与敌对历史，使得两国在各自发展道路上越走越远。朝鲜坚持社会主义制度，实行统一的主体思想，在先军政治思想指导下，开展外交与内政活动，韩国实行资本主义制度，强调自由主义思想，在军事与外交上采取依靠美国的政策。可以说尽管朝韩两国同属一族，但是两国具有不同的意识形态与指导思想。这种思想上的隔阂以及共有知识的缺乏，导致了对彼此行为的误判，这是造成两国冲突的重要原因。

二、教室场景。在教室里，教室与学生对于他们的身份和他们应该表现出来的行为存在着共同的认识，这使得他们采取某些行动，采取这样的行动反过来又加强了这种认识③。

在朝韩两国彼此间的敌对意识形成之后，韩国与朝鲜就有了共有的观念：对方是敌人。这个信念帮助他们确立了在任何给定场景中的身份与利益。这样他们所采取的行动有反过来加深了彼此间的敌对意识，认为对方的确是威胁。这样“零和博弈”的思维就产生了，两国也因此陷入了“安全困境”的泥潭。

事实证明了，通过武力与外力来实现半岛的统一是不可行的。朝韩两国只有在民族主义的影响下，找到两国彼此间的共同利益，消解两国之间在思想与行动上的隔阂，从而为最终实现统一打下基础。归根结底，民族主义发挥的是认同的作用，而认同则是一个认知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自我——他者的界限变得模糊，最终两者实现融合。

朝鲜民族主义首先架起了朝韩两国之间的一座桥梁，这座桥梁能够突破两国狭隘的国家利益，为彼此间的沟通与交流提供便利，并且为两国间的交往提供指导思想。不仅如此，朝鲜民族主义还为两国思想的整合提供平台，两国在民族主义的指导下，相互加深了解，形成共有的行为准则。这样就能避免因为信息误判而造成的矛盾与冲突。其次，朝鲜民族主义还是打破两国“冷战”思维的有效工具。纵观朝韩两国关系的发展历史，有很多冲突事件是因为两国固有的“冷战”思维造成的。而朝韩两国关系之所以难以有所突破，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冷战思维作祟。

上世纪90年代初，所有人都不看好德国的统一，因为两国统一存在了太多的阻碍与困难。但是两德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就完成了统一的步骤。这证明了，无论是外部的阻碍还是内部的隔阂，都不能隔断民族的认同感与内聚力④。朝鲜民族与人民之中始终存在着统一的聚合力，这种朝鲜民族的共同情感与认同是实现半岛和平统一的基础与精神的保障。只要充分发挥朝鲜民族主义的作用，打破两国实现统一的内外部障碍，朝韩两国的统一将会是历史的必然。（作者单位：山东大学政治学与公共管理学院）

注解

①钱雪梅：《试论朝鲜半岛民族主义的特性及影响》，《世界民族》，2006年第2期

②亚历山大·温特：《国际政治的社会理论》，上海世纪出版社，秦亚青译，2011年版，p181

③亚历山大·温特：《国际政治的社会理论》，上海世纪出版社，2011年版，秦亚青译，p181

④邓龙波：《文化视角下的朝韩关系》，他山之石，2007年10月

参考文献

[1]钱雪梅：《试论朝鲜半岛民族主义的特性及影响》，《世界民族》，2006年第2期

[2]亚历山大·温特：《国际政治的社会理论》，上海世纪出版社，秦亚青译，2011年版

[3]邓龙波：《文化视角下的朝韩关系》，他山之石，2007年10月

[4]江宜桦：《自由主义、民族主义与国家认同》，台湾扬智文化事业有限公司，1998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