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兄弟连 漫谈民船标准军舰和民船改装型军舰

在遥远的大航海时代，民船和军舰之间并无多少区别。扬帆远航的船只，装上乘客和货物的就是民船，装上枪炮的就是战船。无论海军还是海盗，都常常将征用甚至抢掠来的民船装上长枪短炮。投身到海上冒险的潮流中……随着蒸汽机驱动的轮船的出现，各种不同用途的船只间的分界才越来越明显。时至今日，“这艘船是用来做什么的”一类的问题，甚至在其下水前就已经基本明朗。别说民船和战舰，就是民船和军用辅助船只之间，即使不考虑涂装因素，一般也很容易加以区别。但是，英国谚语说“有规则就有例外”。无论是在两次世界大战中的大西洋和太平洋，还是在马岛的海面和当今世界各大洋上，都活动着一些“身穿军装甚至是披坚执锐的民船”……

民版军舰

近来，俄罗斯打算购买法国建造的“西北风”级两栖攻击舰的消息，引起了外界对这型战舰的高度关注。事实上，“西北风”级就是一种“民版军舰”。所谓“民版军舰”，就是按照民用标准建造的军舰。具体说，就是军方按照需要向船厂采购民用船只的船体，然后安装武器或其他军用设备而成的军舰。这些军舰是专为军队建造的，但采用民船的船体线形和水密隔舱，船体材料是普通的民船用钢板，动力也是现成的民船用柴油机。然而，它们却是如假包换的军舰，因为其上层建筑完全是按照军舰的标准布置的：舰桥、雷达、舰炮、导弹乃至舰载机平台，都与同等级的军舰并无二致。说得再直自一些，它们就好似是将民船的下半身和军舰的上半身结合在一起的产物。

法国“花月”级法国在建造民用标准军舰方面有着深厚的传统和丰富的经验，游弋在法国各个“海外省”周围海域的“花月”级，就是一级典型的“民版军舰”。“花月”级的舰体是在由法国海军按照民用标准订购的客货两用船型平台的基础上，由军方负责安装武器装备后，成为法国海军执行警戒任务的重要战舰。“花月”级长94米、宽14米、吃水4.4米、满载排水量2950吨、最大航速20节、巡航速度为10000海里／15节，编制人员86人(其中军官10人)，并编有37名陆战队员。

因为采用民用标准平台，“花月”级的舰体十分宽敞，容纳人员和装备的空间很宽裕，舰员的生活和住宿条件都相当舒适。由于“花月”级的动力舱是民船布局，因此其机库被布置在两个烟囱之间，显得有些局促，却留出了很宽敞的直升机平台。“花月”级的舰载设备和火力并不强大，既没有近防炮，亦无反潜鱼雷，“飞鱼”反舰导弹只有4枚，防空武器就是人力操控的固定式双联装“西北风”肩扛式导弹――“辛巴达”，其雷达和舰载电子设备也很简单。由于是民用标准的舰体和动力设备，“花月”级的航速和防护能力在同吨位军舰里是相当低的。

不过，法国海军似乎并不担心这些问题。因为“花月”级在法国海军中的定位属于“通报舰”，换句话说，是具有战斗能力的勤务舰只而非主战舰只。“花月”级执行的任务主要就是海外省(殖民地)周边海域的警戒，而法国的这些海外省周边，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海军力量。于是，舰载武备尤其是火力大多数情况下是象征性的，像100毫米主炮和“飞鱼”反舰导弹，基本上都派不上用场。在这种任务环境里，由于还携带着陆战队员，因此适航性和舰员的舒适性就显得颇为重要。而这正是“花月”级的强项。在索马里海域的反海盗和护航任务中，“花月”级是欧盟海军表现最为活跃、俘获海盗最多的军舰之一。不过，也因为长着民船的体形，晚上黑灯瞎火地从后面看还不大容易看出它是艘军舰，以至于索马里海盗在夜间误将“花月”级舰当作民船而试图登船抢劫，最终自投罗网……

法国“西北风”级由于有“花月”级在前，法国建造“西北风”级两栖攻击舰这种更大吨位的“民版军舰”则几乎是顺其自然的事情了。“西北风”级舰长199米，宽32米。飞行甲板面积5200平方米，排水量21500吨，最大航速19节：可同时起降6架直升机，装运450名全副武装海军陆战队士兵，另有一个设69张病床的医院，以及1000平方米的车辆库，可装载60辆装甲车或12辆“勒克莱尔”主战坦克。舰体后部有大型坞舱，用于装载2艘LCAC大型气垫登陆艇或4艘LCM通用登陆艇。“西北风”级的船体参照民用滚装船船体，按照民用标准建造，从而节省了大笔开支。其雷达和电子系统也比较简单，武器装备仅有12.7毫米M2HB重机枪和“西北风”防空导弹(可能是六联装的固定式自动发射装置――“萨迦利卡”)。不过，与大多数“民版军舰”直接采用民船用柴油机的做法不同，“西北风”级创造性地采用全电式推进，电力由4台柴油发电机提供，总功率20.8兆瓦，续航力为11000海里／15节。

与同类型的大多数两栖攻击舰相比，“西北风”级航速较低、功能较简单、自卫火力和战场生存能力也差一些，性能介于船坞登陆舰和两栖攻击舰之间。不过，如今的欧洲各国海军在航速上越来越“想得开”了。主力作战舰只的航速也就在25节左右。而以目前欧盟海军联合舰队的实力以及欧洲的政治力量，似乎也没有哪个海上力量能把欧盟联合舰队的两栖舰只逼到要用自卫火力求得生存的程度。因此，从实用主义的角度讲，“西北风”级还是称职且成功的。

当普京访法与萨科奇正式商谈“西北风”级采购事宜时，很多人已不再怀疑这一事件的真实性。不过，如果这型来自“香水国度”的巨舰真的有一天悬挂起“安德烈旗”，它能给俄海军带来些什么?其实就造舰实力而言，俄罗斯完全可以建造性能和吨位远超过“西北风”级的舰船，而且现在的俄海军也不十分需要两栖舰。不过，前苏联／俄罗斯在两栖舰只的水平上一直不是很高。前苏联时代最大的两栖舰只――“伊万・罗戈夫”号大型登陆舰，犹如加装了大坞舱、机库和直升机平台的特大号坦克登陆舰，设计思路比较落后。苏联解体后，该舰一直闲置，俄海军事实上已无大型两栖舰。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能获得一级价格较低又容易建造(以俄罗斯的科技和工业实力，短时间内吃透并仿制出“西北风”级并不困难)的大型两栖舰，对于将黑海地区作为未来一段时间内最有可能成为用兵方向之一的俄罗斯来说，至少是有帮助的。而“西北风”级的全电推进技术，或许也是俄罗斯感兴趣的。

丹麦“阿布沙隆”级在亚丁湾执行反海盗和护航任务的欧洲各国海军战舰中，还有一级个头比“花月”级大很多、火力也比“花月”级强许多倍的“民版军舰”。那就是丹麦海军的“阿布沙隆”级“多功能舰”。

上世纪90年代末，丹麦海军开始实践由近海防御转向远洋作战的“新军事学说”，以便能够更好地履行作为北约成员国“参与国际联合作战”的任务。由此，近海潜艇部队被裁撤了，所有潜艇全部退役，同时，建造可以遂行远洋作战任务的大型水面舰只的计划也被提上日程。“新军事学说”认为，丹麦海军应当广泛

地参与海上警戒、维和、人道主义救援，以及作为北约海军的一员在必要时参加两栖作战和海战。这不仅需要能够执行远洋作战任务的战斗舰只，还需要具有远程输送能力的大／中型两栖舰以及运输舰船。而丹麦毕竟是一个小国，国力难以同时建造和维持足够数量的各种大／中型舰船。丹麦海军和设计人员想出了一个让人听起来觉得非常不可思议的办法：建造一级同时具有运输、两栖登陆、海上指挥、对空，对海作战甚至医疗船功能的“多功能支援舰”，于是，“阿布沙隆”级应运而生。首舰“阿布沙隆”号(舷号L16)于2004年2月25日在欧登塞船V-T水，二号舰“艾斯本・斯纳尔”号(舷号L17)于2004年8月下水，两舰均于2008年前投入现役。而“阿布沙隆”号也是最早在亚丁湾海域俘获索马里海盗的战舰。

“阿布沙隆”级多功能支援舰长137米，满载排水量6300吨，是丹麦乃至北欧地区迄今为止建造的最大战舰。该级舰的舰体线形采用了成熟的大型高速滚装船型，上层建筑浑然一体，仿佛海上城堡一般。另一方面，“阿布沙隆”级功能之全面在世界舰船史上可以说是前所未有，堪称一座兼具战斗和生存能力的“多功能海上城堡”。

其实；丹麦很早就提出了“多功能舰”的概念，早在上世纪80年代初，丹麦海军就提出了“标准一灵活”概念，即采用通用的平台和基本的作战设施，根据作战使命不同选用模块化、可互换的作战载荷。基于此概念，丹麦造船公司于1985年至1996年间建造了“弗莱维费斯肯”级多任务舰艇。这级320吨的小艇可以通过更换不同的集装箱模块，在一小时内“变身”为导弹护卫艇、猎潜艇、布／扫雷艇、巡逻艇和鱼雷艇(北欧海域峡湾众多，因此北欧国家的海军多拥有发射制导鱼雷的先进鱼雷艇)等不同功能的舰艇。“阿布沙隆”级的设计建造不仅借鉴了“弗莱维费斯肯”级的经验和设计理念，还直接“移植”了后者的各种模块化作战载荷，成为了一艘“多功能战舰”。可以说，是“弗莱维费斯肯”级为“阿布沙隆”级的出现奠定了不可或缺的基础。

“阿布沙隆”级最大的特点就是位于舰艉的跳板门，这种跳板门主要用于两栖登陆舰艇，在战斗舰艇上是第一次出现(美国海军最近下水的“自由”号濒海战斗舰也装有类似的舰艉跳板门，但比“阿布沙隆”级晚了两年多)。跳板门与底舱的滚装甲板相连，结构与民用滚装货船几乎相同。滚装甲板长215米，面积915平方米，可以容纳一支200人的轻步兵部队和“一个陆军特种侦察中队75％的人员”(“中队”是一些北欧国家特有的建制，人数不详)以及他们的全副装备，同时可以容纳一个包含有10个手术台和40张病床的集装箱式医院模块；不运输战斗人员时，可以运载10辆“豹”||主战坦克或气垫登陆艇：在参与运送人道主义救援物资、撤离人员等非战争军事行动时，“阿布沙隆”级的滚装甲板可以运送1700辆满载的汽车外加450吨货物。为了压缩成本，“阿布沙隆”级的舰体使用了商船标准的钢板，各舱室也都有用处，没有完全意义上的水密隔舱。

为减轻重量和防止重心过高，“阿布沙隆”级的上层建筑大量使用了铝合金和碳纤维材料。舰体和上层建筑都具有外形隐身特点和“三防”能力，布局也十分紧凑。以容纳不同的任务模块。“阿布沙隆”级的所有任务组件都被设计成类似集装箱的模块，可以很方便地吊装到舰体的预定位置。为此。在上层建筑的中部安装有两台吊机，那里是模块最多的位置所在，包括2部“鱼叉”反舰导弹模块和3部Mk56垂直发射模块。2部反舰导弹模块横向布置的，16枚“鱼叉”反舰导弹发射装置呈8枚一组并排排列，这在使用反舰导弹的军舰当中也是很少见的。Mk56垂直发射模块是从雷声公司当年专门为“弗莱维费斯肯”级研制的Mk48Mod3发射装置改进而来的，6具导弹发射单元一组，总共可以安装6组，发射系统大约一半露在甲板上，形状与发射礼花弹的花炮多少有些相似，可以发射36枚改进型“北约海麻雀”防空导弹，但不具有再装填能力。武器任务模块的后方是装有各种无线电及数据链通讯天线的指挥模块，然后是机库及直升机甲板。机库和飞行甲板非常宽大，可以容纳2架EH-101或CH-47直升机，如果换成较小的“山猫”直升机，则可以容纳4架。

与“花月”级相似，“阿布沙隆”级的两个动力舱室分别布置在舰体后方两侧，烟囱从机库两侧伸出。由于大量空间被用于运输及安装各种模块，留给动力舱的位置较小，只安装了2部德国MTU8000M／70柴油机。螺旋桨则是不多见的四叶桨，这样的动力和推进装置完全就是民用船舶的水平。“阿布沙隆”级的最大航速仅23节，这对于一艘执行战斗任务的舰只来说是相当低的。当然，作为战斗舰只和支援舰只的“混合体”，我们也说不好到底用哪个标准去衡量“阿布沙隆”级。

“阿布沙隆”号在下水及最初阶段的海试时，前甲板安装的是一门意大利“奥托・梅莱拉”76毫米单管舰炮。但后来出于增强火力、尤其是对岸攻击火力的考虑，海试后不久即换装为美制Mk45-4型127毫米舰炮，可以发射制导炮弹(新舰还未服役就换装备，这在世界上也是不多见的)。火炮同样被安装在集装箱式任务模块内，因此更换起来也很方便。二号舰“艾斯本・斯纳尔”号则一开始就安装了Mk45―4型舰炮。2007年，两舰都加装了两门可以使用“可编程引信”(AHEAD)炮弹的35毫米“太平盛世”速射炮，防空能力得到进一步加强。

“阿布沙隆”级的雷达和电子系统包括泰利斯荷兰公司研制的SMART-S Mk2型三坐标E／F波段雷达、萨伯技术公司的Ceros 200火控雷达等，全舰的自动化程度很高，舰员仅100人(不含航空人员)。此外还编有90名专门负责舰队和两栖作战指挥的参谋人员。

丹麦海军对“阿布沙隆”级的性能颇为满意。2005年10月，“阿布沙隆”号访问了美国、加拿大等国，沿途经历了大西洋的恶劣海况，显示了良好的适航性。作为一艘功能齐全、火力强大的战舰，“阿布沙隆”级的造价是相当低的，每艘仅1.67亿美元。有消息称，丹麦还计划建造两艘采用相同船体、取消滚装甲板的防空舰，安装德国F－124防空舰上使用的APAR相控阵雷达和Mk41垂直发射系统，使其能够执行区域防空任务。

军版民船

虽然从蒸汽轮船出现时起，民船和军舰就开始分道扬镳，但两者间的“交集”从来未曾完全消失。在两次世界大战中，英国和德国都曾在万吨级大型民用船只(主要是大型高速邮轮)上加装150、152甚至203毫米舰炮，以及大口径鱼雷发射管甚至舰载机，将它们改造成为“辅助巡洋舰”。德国海军的辅助巡洋舰被广泛用于大西洋上的破交作战，利用其与民船相似的外形躲避盟军战舰

的视线，在大洋上到处猎杀盟国的运输船只。英国海军的辅助巡洋舰则作为巡洋舰队的补充，主要承担运输船队的护航任务。由于吨位大、火力强，德国海军辅助巡洋舰不止一次与盟军战舰发生交战，甚至让不少轻巡洋舰及以下的舰艇沦为其炮口下的牺牲品。日本先后将7艘“大型优速商船”(主要为邮轮)改造成“飞鹰”、“隼鹰”等以凶猛鸟命名的辅助航母，美国海军第一艘航空母舰“兰利”号由运煤船改造而成，美国海军的很多“护航航母”也是由民用货轮改装而来。德国和意大利也着手将若干艘大型高速邮轮改造成航空母舰，但均未来得及投入使用。

这些改装成军用舰船的民用船只都可以归在“军版民船”行列。二战后比较大的一次民船改装军舰行动当推英、阿马岛海战，其间英国共征用和改造了58艘各类商船，在其中19艘商船上安装直升机平台，5搜拖网渔船改装成为扫雷艇，2艘大型集装箱船还被改造成“辅助航空母舰”，其中之一就是后来沦为“无敌”号航空母舰“替死鬼”的“大西洋运送者”号。该船在德文港船厂接受改装，拆除了无关的设施，加装维修库、海上补给燃料系统、随船机务人员和航空兵居住室，改善了消防系统。投入马岛海战的“大西洋运送者”号可携带4架重型“支努干”和9架轻型“威塞克斯”直升机，以及12架“鹞”或“海鹞”垂直／短距起降战斗机。虽然“大西洋运送者”号被阿军击沉，但英国方面依然认为该船在马岛海战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英国海军还于上世纪90年代初将滚装货轮“竞争者巴赞特”号改装为“百眼巨人”号航空训练舰。该舰长175米，满载排水量28480吨，可搭载12架“鹞”式战机和6架“海王”直升机。因为“百眼巨人”号是舰桥在前、飞行甲板在后的布局，所以“鹞”式飞机只能应急进行垂直起降，不能像在“大西洋运送者”号上那样进行滑跃起飞。其实，“百眼巨人”号几乎没有搭载过“鹞”式(也没有这种必要)。“百眼巨人”号现已被改装为医院船，在索马里海域的欧盟联合舰队中扮演“海上医院”的角色。

美国也曾经提出过将20000～50000吨级的集装箱船／滚装船改造为“海上基地”的“阿拉帕霍”计划，作为对美国海军航母战斗群的补充。有消息称，美海军曾经试验性地改造过一艘18000吨级的货轮，不过“阿拉帕霍”计划后来也没有了下文。相比而言，一些小国海军似乎更愿意尝试一下“基地舰”的感觉。马来西亚在大型集装箱船“金花”5号上加装模块化机库、直升机平台、快艇运输和收放模块和集装箱式生活模块后，将其作为携带直升机、高速巡逻艇和“黑将军”特种部队的“海上基地”，投入到亚丁湾海域打击索马里海盗的舰队行列中。

另外，很多国家海军的医院船和补给舰，都是由民船直接改造而来。事实上，在邮轮上加装直升机平台，往往就能使它们变成很好的医院船。不过，若是想要获得更大的医院船，则可以用更夸张的办法，比如美国海军最大的“仁慈”号医院船就是由大型油轮改装而成的。而体形更庞大的集装箱船如果能装上大量集装箱式医疗模块和直升机平台，也是很合适的大型医院船。补给舰就更容易做到了，用大型油轮改造而成的舰队补给舰，经常是一些国家海军序列里个头最大的军舰。

而一些国家最近建造的大型滚装船，上层建筑非常小，以至于几乎拥有了“直通甲板”，被一些媒体描述为“类似‘西北风’、可以改造为大型两栖舰的民用货轮……”。虽然它们并不能像“西北风”那样使用气垫船和机械化登陆艇，但只要略作改装，威为运载士兵和车辆并具有直升机运输能力的大型运输舰甚至直升机母舰则是完全可能的。

功过得失怎评说

一直以来，不少文章都在反复提起一个看似美妙的说法：普通民船(滚装船、集装箱船)建造时间大约是驱逐舰及更大型战舰的1／3，而且很多船厂可以建造这一等级的民船，却没能力建造哪怕是轻型护卫舰。因此，按照民用标准建造军舰和用民船改造军舰，可以在短时间内快速增加海军舰队数量，从而让后起的国家很快成长为海军强国……然而。真的是这样吗?

我们不难发现，无论是按照民用标准建造的军舰还是用民船改造的军舰，至今都无法克服两个固有弱点――速度和防护。例如，二战中的德国辅助巡洋舰们虽然有着重巡洋舰的吨位和火力，但最多只能与对方轻巡洋舰交战。而且德国辅助巡洋舰与盟军轻巡洋舰之间的几次海战也是德方迫不得已，因为被发现了又无法逃走，所以只能拼命一搏。虽然有时候可以获胜，但自己也损伤惨重。如果遇上盟军重巡洋舰，德国辅助巡洋舰就算走到生命的终点了，其防护差、速度又慢，打不过也跑不掉，要么投降，要么等死。如今，即使是按照民用标准专门建造的军舰，如法国的“花月”级，也基本上不考虑与对方战舰交手，欧盟和北约更不至于让“阿布沙隆”级去首当敌锋，它们说到底只是主力舰队的补充。原因很简单，大型民用船舶的线形、民用发动机的功率和大吨位民船发动机舱的布置，本来就不是为了高速航行而设计的。另外，民用船只的设计也根本不必也不会去考虑对于炮弹、导弹等武器的防护。在马岛海战中，我们有理由相信1枚“飞鱼”至少不会让“无敌”号当场沉没，可就是这枚找错目标的“飞鱼”，却把个子和“无敌”号一般大小的“大西洋运送者”号送到了海底世界。至今为止，各国按照民用标准建造的军舰和用民船改造的军舰，大多是辅助舰只。尤其对于传统的海军强国和有志于成为真正的海军强国的国家来说，建立一支强大的海军，需要的是长期、踏踏实实的努力，而不是用大量行动显得迟缓且防护薄弱的“民版军舰”和“民船改装型”军舰来充规模和门面。

当然，事物都在不断的变化之中，各种集装箱式的武器和舰载设备模块进一步降低了按民用标准建造军舰和民船改造军舰的技术门槛。而随着一些新概念兵器的出现，“民版军舰”和“民船改装型”军舰的战斗力或许会更强。例如，随着大型无人机，尤其是采用涡轮螺旋桨甚至活塞发动机的大型无人机的兴起，或许能让“大西洋运送者”号甚至“百眼巨人”号这样的舰船成为“无人机航空母舰”。如果我们将“金花”5号的飞行甲板更加延长，为其配上类似英国“螳螂”的大型无人机，甚至美国规划中为濒海战斗舰配置的“翠鸟”水上武装无人机、“斯巴达侦察兵”一类的武装无人水面艇、类似俄罗斯“食人鱼”级的新型袖珍潜艇和自主式水下航行器(AUV)的话，那么我们或许会看到一种全新的战舰，一种科幻式的“基地舰”。这种构想如果成为现实，至少会对未来海上作战的发展产生影响。另外，高速穿浪船等新概念船型的出现，也为“民版军舰”和“民船改装型”军舰提供了更多的选择。

最后需要提及的是，我国在按照民用标准建造军舰和将民船改造成为军舰方面并不落后：著名的“郑和”号训练舰改自客轮，“世昌”号国防动员舰改自大型滚装船。另外。我海军还将1艘大型集装箱船、1艘高速客滚船上加装集装箱式医疗模块和直升机平台，改造出两艘预备役医院船。而按照民用标准建造的“毕异”号、“祖冲之”号武器试验舰和“中阿”937号大型训练舰，如果把它们的特点组合起来。那就是一艘吨位和火力都十分“拉风”的大型“民版军舰”。这类军舰在中国和世界海军中的未来发展，无疑是一个值得思考的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