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艺术和电影剧作构思

时间:2022-07-24 02:53:44

综合艺术和电影剧作构思

当今的中国电影已经在低谷中徘徊,这已是不争的事实。尽管众多的创作者们绞尽脑筋希望能挽回颓势,然而除很少人能苟延残喘外,从总的大局看,形势仍然不能乐观。

中国电影衰落有各式各样的原因,其中剧本的质量低劣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大问题。我们通观一下当前的中国电影,确有不错的作品。可大部分片子都不能和国外大片抗衡。这其中当然有资金和技术上的问题,但创作者的素质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因素;而编剧就更不例外。当前的剧作,要不就是平淡无味;再就是为了取悦低层次观众的庸俗观赏而胡乱搞笑、搞闹。使电影离艺术越来越远。这就不能不使人们重视,使人们思考一个严重的迫在眉睫的大问题——如何来提高中国电影的艺术质量,如何将中国电影提高到可以和世界电影所抗衡的水平!

一切艺术创作,它的艺术品格有诸种因素制约,但最最重要的因素要首推——构思。

巴乌斯托夫斯基在《金蔷薇》里说:构思和闪电一样。产生在一个洋溢着思想感情和记忆的意识里。当这一切设达到那种必然放电的紧张阶段以前,都是逐渐地、徐徐地积累起来的。那个时候一到,这个被压缩的,还稍微有些混乱的内心世界就产生闪电——构思。

巴乌斯托夫斯基所说的“构思”,我认为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构思,而是一种带有艺术突破的构思中的最关键的阶段。在一般意义上讲,构思是作家提笔前的一种心理活动。它常常是未来作品从内容到形式的朦胧的观念性东西。然而有了文学构思上的突破就大不相同,它一下子就将那些平日积累起来的、还处于昏暗模糊状态的材料和想法照亮,使他们迅速地按照一种神奇的图案协调起来。

艺术构思既然做为一种作家、艺术家创作前的心理活动,按说只有从作家、艺术家自己的创作谈中才能得以了解。但是,它既然可以做为一种艺术上的突破表现在未来的作品之中,因而在有光彩的上乘之作中,也是可以捕捉到这种创作的“闪光”。它常常是一篇作品,一部电影中的“核心”,或者是一出戏的“灵魂”,表现形式多种多样。下面我试图归纳一下这种电影、电视或文学中构思突破的几种表现形式。

“意念”

“意念”,大约只是剧作家的行话。许多辞书,甚至象《大不列颠百科全书》里也查不到“意念”概说。剧作家常常提及的这个意念和主题并不完全是一回事。带有构思意义上的这句行话又有它自身的特定含意。仅从字意上理解,大约不过就是在创作中(或提笔前)剧作家们所捕获到的关于他所创作题材范畴中的一个具有较大意义的“念头”。主题一般都是明确的,带有抽象性质。而这“念头”有时也许带理性色彩,但有时也许只是某种感性细节。

意念,有时很理性,挺长一部作品只一句话就囊括了。比如,电影《苦恼人的笑》,用一句话讲无外乎是:“在不诚实的年代里,诚实人的苦恼。”是不是这样呢?这句话应当只是意念而不是所谓“主题”。真正的“主题”大约还要添上“揭露‘’……”云云。

在小说家里,比较注重“意念”怕要算刘心武了。他的小说在特定时期都具有着“轰动效应”。包括他小说的名字都带有意念色彩,比如《醒来吧,弟弟》、《爱情的位置》、《这里有黄金》;应当说,这些作品中的意念还停留在阐述问题的阶段。但值得注意的小说倒是并不常为人称道的《我爱每一片绿叶》。

记得那是1979年。一次在他当年住的小屋里,他对我讲,又要写一篇小说。这篇小说他要“为个性!”我听过便又以为是《班主任》的路数,他是善于此类思考的。等小说写出后一看,不免叫绝,尽管“为个性”的意念尚在,然而-该作品由于找到了一个体现“意念”的文学细节,而一下子与《班主任》、《爱情的位置》等划清了界限,从而进入到真正的文

学层次。

小说的主人公魏锦星,他写字台抽屉里藏着一张极大的姑娘照片。“”中甚至因此而成为坏分子;但他仍然固执地珍藏着这张并不算太美但充满青春活力的姑娘的照片。当红卫兵将照片贴到大字报上示众时,他象野兽般扑上去,被拳打脚踢一顿绑架而去。尽管如此,他日后仍然又神秘地放大了一张,照旧珍藏在抽屉里。这是他个人的隐秘,他不希望别人闯入他这心灵的角落。当然,小说结尾写了一位中年女人带孩子来上访,就住在魏的宿舍,魏待她母女很好,但究竟是否是照片上的女人也未得出确切结论。在评比先进教师时,魏就因为个性怪僻而落选。他难过地发问:“这回参加评选优秀教师,我很高兴。有的同志当年错划成了,有的同志背了好多年历史包袱,现在都解脱出来了,工作有成绩,大家在评议里都给予充分肯定,这有多好。这样落实政策,我很拥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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