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红楼梦》与《聊斋志异》中的女性

时间:2022-07-09 11:25:15

社会发展到清代,许多文人学者对封建社会中的礼教、观念产生了怀疑,对女性的认识有了全新的角度和看法,一些歌颂女性、对女性有着美好向往的作品相继出现,《红楼梦》和《聊斋志异》就是这些作品的代表。

《红楼梦》的创作主旨是“今风尘碌碌,一事无成,忽念及当日所有之女子,一一细考较去,觉其行止见识,皆出于我之上。何我堂堂须眉,诚不若彼裙衩哉?实愧则有余,悔又无益之大无可如何之日也!……敷演出一段故事来,亦可使闺阁昭传,复可悦世之目,破人愁闷,不亦宜乎?”而一部《聊斋志异》,其中鬼怪故事虽多,给人们留下深刻印象的,也是那些不但美丽多情而且聪明神通的狐女形象。

在这两部作品中,女性形象大多光辉美好,男性形象一般平淡甚至猥琐、卑劣,就是《红楼梦》中的男主人公贾宝玉,也是一个在姐妹丛中被异化了的男性。《聊斋志异》中,作为跟那些光彩照人的狐女相对比的男性更是不那么让人喜欢:他们总是垂涎于狐女的美貌,路遇之或偶见之就想肌肤相亲,事后又不想担责任,甚至不愿承担任何风险,让人看到这些男子身上的与怯懦。

《红楼梦》对女性的赞美明显有作者个人感情的印痕,那些光彩照人的女子是作者人生中曾仰慕又最终没能与之结缘的过客,大多都有原型。而作为穷书生的蒲松龄,他对女性的认识显然臆想推测的成分更多,故他笔下的女性更趋于完美,而且在常人所希冀的美丽、聪慧之外,有种人生聚散面前的淡定与平和。可以说,那些对狐女的描绘是出于作者对善与美的热切期盼与渴望,出于男性对女性在色与慧之外的美好想象。

《红楼梦》对女性的描绘大多是从姐妹的角度来看,钗黛二人分别是宝玉的表姐与表妹,其他丫鬟仆人也是自己家里的人,这样的关系,不允许一个人有太多的邪念,就算有,也得努力克制,所以,我们在《红楼梦》中看到的是比世间男女情更为纯洁的感情,就是宝黛之间深情到愿以生命相随,也是干干净净的“质本洁来还洁去”。而在《聊斋志异》的好多故事中,狐女都是倏然来去于天地之间,感动于一时的情相守一夜或一时,然后相忘于世间,彼此再也不相见、不相扰。

总之,不管出于怎样的原始目的,《红楼梦》和《聊斋志异》都对现实中的女性进行了艺术加工、提升美化。我想,只有男性,才会对男性自身的缺憾有着深深的了解;也只有男性,才会因对异性心怀仰慕而有着过高的估测与描绘。

那些对异性有着美好想象的人,实际上是对世态人心有着美好希望的人。痴情如曹雪芹、蒲松龄,心里有那么多美好的女子,就算身处穷厄,也不会觉得有多苦,其强于世间因清醒而冷漠的人,不知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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