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肯尼亚 以环保之名

时间:2022-06-16 07:28:10

走进肯尼亚 以环保之名

策划:唐莉 美编:徐琼琼

远处,草原上金合欢树的苍翠廓影映衬在黄昏的天幕下,韧然而蓄含生机。让人想起电影《走出非洲》里那苍凉的歌声:I had a farm in Africa。一种遥远的文明。一种和我们格格不入的生活……可是,谁又能说清楚,在这样一个时代,何种生存方式才更为安然,更接近生命的本真呢?

本期,《品位》以环保之名特邀3位行者,让他们用亲身经历为你描绘最真实的肯尼亚,用真心感悟告诉你人与自然何以和谐共存。

马赛马拉&马赛人:肯尼亚的荒原精灵

几年前,有人问我,你最想去的地方是哪儿?当时不假思索地回答:非洲。像许多人一样,我对非洲大陆、对肯尼亚的向往,源自Discovery和海明威的小说,源自马赛马拉草原上角马群迁徙掀起的滚滚黄尘、《乞力马扎罗的雪》中那头孤独的豹、《走出非洲》里凯伦夫人的庄园,还有那生活在东非游牧部落,像动物般生猛、精干的马赛土著人……

8月28日 星期四 晴

抵达内罗毕的当晚,在下榻的那家充满殖民时期英国风格的酒店露台上吃完晚餐,导游一再关照,晚上别擅自上街,但还是决定和同伴出去走走。宾馆坐落在闹市金融区,有点类似上海陆家嘴一带,银行多,人流熙攘,却很少有商店营业。内罗毕人和我们平时在电视里看见的黑人很不一样,几乎不见抽烟或嘻哈说笑的行人。记忆里非洲人戴眼镜的不多,而街上迎面碰见的内罗毕男人,几乎都是深色西装领带,戴着黑框眼镜,神情肃穆得像圣雄甘地。女人服装也没有非洲常见的那种亮艳,灰扑扑的,像Prada色系。拐进路边的街心花园散步,暮色下宽阔的草坪上游人稀少,造型古怪的纪念碑下,几个衣着粗糙的黑人交头接耳地看着我们。我提着照相机独自走进花园深处,走到哪儿,都觉得有异样的目光在警觉地盯视。事后问导游才知道,那个街心花园可不是啥好去处,那儿是出名的黑市交易地,抢劫打架乃家常便饭,所幸浑不觉却安然无恙。

8月29日 星期五 晴

对我来说,除了看野生动物外,访问栖居在马赛马拉草原边的马赛人(Masai)部落,是此番肯尼亚之行的另一个Highlight。

肯尼亚约有60万马赛族人,主要聚居在裂谷省靠近坦桑尼亚边境一带。马赛男人大多长得人高马大,神情俊朗,让我想起中国的康巴汉子,难怪殖民时期的英国人称马赛人为“高贵的野蛮人”。较老的马赛男人中,一夫多妻现象依然存在。常年厮混在野兽出没的地带,马赛人至今多少还保留着“茹毛饮血”的游牧生活。牛是他们赖以生存的一切,他们食牛肉、喝牛乳,口渴了就拔出腰间的尖刀朝牛脖子扎一下,拈根小草管凑上去吮吸鲜牛血,就像我们喝可乐。尽管看上去有点残忍,但马赛人却没有随意射杀动物啖肉的习俗。

十几座低矮的泥屋,没有窗,一扇弯腰才能钻进去的门,泥屋外用带刺灌木围起一个篱笆,中间是一片约两三百平方米的空地,踩着满地铺得厚厚的干牛粪,像踏在松软的地毯上,这就是马赛人的村落。从进村开始,一个英俊的马赛人便盯上了我,他神秘地摊开手掌,用蹩脚的英语向我兜售一枚像蒜瓣般白而尖长的狮子牙齿。为讨好说服我做这笔生意,他甚至揪着同伴的耳朵冲着我手中的相机直嚷:Picture!我吃了一惊,那家伙的耳朵上居然有个大窟窿。据说那是马赛人特有的审美习俗,孩提时在耳垂上扎个耳眼,再塞上个小饰物,随着人发育长大,不断换木塞扩充洞孔,并涂上牛油软化耳轮,逐渐加大饰物重量,结果耳廓越拉越长,直到长成个拳头可伸进伸出的大窟窿。

真是古怪的风俗,听起来简直像在“忽悠”人。

8月30日 星期六 晴 傍晚小雨

在帐篷旅馆中度过一晚,今天去草原看野生动物,离野兽出没的黄昏时间尚早,还是先去马赛村落转转。男人们老远便挥舞着标枪,又蹦又跳迎上来。立定跳高是马赛人勇猛的象征,四野荒袤,没有树木和山丘,登高眺望是为了看见远处的狮子,观测四周危险的手段,这种“旱地拔葱”式的舞蹈据说就来源于此。也许,马赛人才是最凶猛的动物!

美国非洲裔总统奥巴马当选,激起了人们对他非洲故乡肯尼亚的兴趣,悠然的马赛人也开始了收取小费招揽旅游客的生活。一群剃光头穿着鲜艳“坎噶”的女人一字排开跳舞,哼唱着只有旋律的歌,向人兜售比她们“坎噶”更鲜艳的非洲首饰。一个孩子抱着头山羊,我塞给他一块巧克力,孩子咧开没门牙的小嘴冲我直笑,多数马赛小孩没门牙,据称是被大人故意拔了,说是生病灌药图个方便。真是匪夷所思,长两个门牙容易吗?

拉穆:时间在此停留

4月28日 星期二 小雨

四月的肯尼亚时常飘些小雨,让整个草原的空气中都弥漫着清新的气味。广袤的草原上,巨大的合欢树和猴面包树散落其间,为非洲草原勾勒出了经典的剪影。而空中的彩虹,更是大自然添上的神来之笔。向导告诉我们,在保护区内因为完全没有人类现代文明的介入,这里的动物完全保持着最自然的习性,而雨后也是近距离观察动物的最佳时机,说话间,几十只汤姆森瞪羚就成群结队地出现在前方。蓝天、白云、绿地、黄棕色的瞪羚群,加上七八只走动其间的斑马……万物和谐共处,这才是经典的非洲风景照。

4月29日 星期三 多云

拉穆,是斯瓦西里文化重镇。乘支线飞机从内罗毕到达曼达岛然后转快艇五分钟便到达了拉穆岛。这也是此次肯尼亚之行的最后一站。

不真正到达那里,是很难想象在肯尼亚还有拉穆这样一座阿拉伯风情的小镇。更让我们想不到的是,在这个曾经繁华的古镇上,人们对于动物那种与生俱来的保护意识。岛上生活着10000多居民和3000多头驴,驴是唯一的交通工具,在仅有的四辆汽车中,有一辆居然还是驴子专用的救护车(另外三辆分别是人救护车、建材运输车和食物运输车),其地位可见一斑。当地人始终把这些毛驴当作他们的好朋友甚至是家人来对待,岛上有专职为毛驴治病的兽医,还有用来照顾伤病的毛驴并为它们遮风避雨的毛驴庇护所。

拉穆的小巷也颇有特色,除了海边的一条道路稍宽一点,镇上几乎都是只容两人并排行走的小巷。当然,你不必担心行人间避让的问题,小巷每隔三五米,定有一户人家门前留出一块凹进的空地,造上一排石凳,供自家亲朋或来往行人避让、休息甚至睡上一觉。这里每家每户的大门都各有特色,绝无雷同,甚至没有一面墙壁是完全相同的。当地人喜欢用珊瑚镶嵌在墙壁中,一来美观装饰,二来防止孩子涂鸦。

这就是拉穆,蔚蓝的大海、石造的城镇、狭窄的巷弄、雕花的木门、穿着长袍的男人、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载着货物的驴子……这座小镇和数百年前并没有太大差别,时间仿佛在此停留。

安博赛利&乞力马扎罗斯福:全球变暖让“神的殿堂”逐渐远去

7月20日 星期日

肯尼亚东南部距内罗毕240公里的安博赛利国家

公园面积不到马赛马拉的四分之一,却因为是乞力马扎罗雪山最佳的观赏点而声名远播,名气仅次于马赛马拉,成为众多游客青睐的地方。从首都内罗毕驱车前往,不到6个小时,我们就来到了安博赛利,来到了每个人心中的神山――乞力马扎罗。

乞力马扎罗山,主峰基博峰从5000米往上,温度经常保持在零下34摄氏度,山顶终年大雪飞飘,而且积雪经久不化,在赤道线强烈阳光的照射之下,白皑皑的雪冠光华四射,形成赤道雪山的异景奇观。60多年前,海明威曾慕名来到山脚,以满带激情的文字赞叹:“广袤无垠,嵯峨雄伟,在阳光下闪着白光,白得令人难以置信。”随后,便诞生了他的传世之作《乞力马扎罗的雪》,更因为格里高里・派克的演绎,使乞力马扎罗山显得更浪漫、神秘、圣洁。

7月21日 星期一 晴

在斯瓦西早语中,乞力马扎罗意为“闪闪发光的山峦”,当地部落认为山顶是“神的殿堂”。在安博赛利的任何一处,都能望见乞力马扎罗巍峨的山体。然而,想要看到山顶的雪冠,就要碰运气了。成片的白云如半透明的烟雾,始终缭绕在闪闪发光的雪冠周围。只有等到白云散开,方能见到那神的殿堂。

令人惋惜的是,研究者发现,1912年山顶冰川的面积为26平方公里,但由于全球变暖,到2000年冰川面积已经缩小为12平方公里。2000年世界冰川学家罗尼・汤普森站在乞力马扎罗山巅,指着身边矗立的一块残冰,向世人预测:乞力马扎罗的雪在10年内将不复存在。而在摄影师卡尔・佩兹于2005年拍摄的照片中,乞力马扎罗山几乎只剩下光秃秃的土黄色山顶。幸而,我们是在肯尼亚相对较冷的冬季来到这里,在时聚时散的云层背后,还是能看到那片洁白。

不但乞力马扎罗的雪在持续减少,当地丰富的植被被破坏,就连附近居民赖以生存的水资源也逐渐变得稀缺起来。许多地方青草停止生长,导致大量的牛被饿死,而牛是他们食物和收入的主要来源。因为干旱,当地马赛人的生活变得异常艰难。

而对于当地政府来说,最让人担心的,则是山顶积雪的融化会让这个著名的景点从此消失,这将会影响旅游业,甚至导致国家经济的衰退,因为旅游业一直是肯尼亚国家经济的支柱,这一产业一旦受到影响,全国的经济都将受到牵连。

7月22日 星期二 晴

全球变暖并不是肯尼亚的错,要改变也不是一两个国家就能做到的。但这个位于赤道的国家却像标杆一样,显示着全球变暖的恶果。听导游说,由于植被结构的破坏,肯尼亚的野生动物数量在这40年里已经减少了60%,政府制定了很多法律,可动物还在不断减少。每年在大迁徙中来到肯尼亚的动物越来越少,因为周围国家的猎杀行为,肯尼亚的动物也少了。

不过,无论乞力马扎罗的雪是否融化,肯尼亚的动物还将以何种速度减少,在当地马赛人的眼里,“全球变暖”、“环境恶化”似乎离他们仍非常遥远,他们一如既往地守护着自己的家园,即便,他们已经直接而无辜地受到了伤害。

马赛人虽然善战,却并不狩猎,而是靠游牧为生。在摘取果实时,他们也尽量不伤害植物本身。马赛人崇拜自然,就连耕作他们都认为会使大地变得肮脏。就因为马赛人不狩猎、不吃野味,才使这里成为野生动物的天堂。就像他们自己说的:“真正住在草原的人,谁也不愿意破坏这里,因为,这里是――家。保护草原,只是为了保护家,没有了草原,就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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