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元明两意花鸟画中的寄情寓意

时间:2022-05-31 03:55:35

【内容摘要】在元明两意花鸟画中,出现了众多追求绘画高格调和审美的画家,把“写”融进作者的思想、情感、意愿和文化内涵,并以画寄情寓意。文章从论述元明两代花鸟画以及其对后世的影响等方面,指出元明两意花鸟画家们通过不同的笔意去寄托自己的情感来表现画面中的喻意。因此元明两意花鸟画有较长足的发展,对后世影响较为深远。

【关键词】写意花鸟 寄情寓意

中国花鸟画在我国产生和发展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岁月,花鸟画发展到两汉六朝则初具规模。花鸟画作为独立画科正式确立应在唐朝,以工笔见长。至宋代,文人画达到顶峰,写意花鸟画也有了一定的模式。当绘画发展到元代,“写意”中的“写”字更加突出强调,与书法有机的结合,并把“写”成为最主要的技法手段,以追求绘画的高格调和审美价值,“写意”这一语汇更加进一步确定。而明代出现了大写意,花鸟画更进一步发展。到了清代,写意花鸟画出现各种派别,风格各异。这些无疑都对现意花鸟画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一、元意花鸟画

元代,画家喜爱用墨色来绘画花鸟画,特别是写意的墨花墨禽,其寄情喻意内涵其中,在期间最富盛名的代表画家有赵孟\、王渊、张中等。

赵孟\在其作品《疏林秀石图》中题诗道:“石如飞白木如籀,写竹还需八法通。若也有人能会此,方知书画本来同。” 这首题画诗,集中反映了他关于花鸟和枯木竹石这类题材的艺术观点,以及他所追求的效果情趣。而在《枯木竹石图》中,那玲珑多姿的石头,确是用那飞白笔法写成,以其绘画修养和书法功力,在画面中达到了完美的统一,既看到一定的质感和形体感的艺术形象,同时也可以领略到一种力度的节奏和书法的意趣。

元意花鸟画在内容上,承接了宋代文人画的情趣发展,但缺少宋人的富丽细腻之味,更多是用水墨写意法,或半工半写,作勾勒淡彩花鸟。如王渊的水墨花鸟画多表现动静和谐恬淡的诗意,令人仿佛游神于一个地偏无人、丛蔚深秀的山野中。而张中的水墨花鸟画拥有一种坚实恢宏的骨体和稳健华美的铺陈,流露出苦心孤意的拘谨性,所谓“一洗宋人勾勒之痕”,灵动绝无木强之气。王渊与张中的绘画风格更倾向于甜美、清新的格调,与宋代苦涩的文人绘画相比,他们的绘画语言形式更显得可爱、俏丽,抒发了作者愉悦的心情。这种灵动的笔墨,开启了明清文人花鸟画的先河。

二、明意花鸟画

明意花鸟画的时代特色:一是花鸟画的风靡盛行,统治阶层日益追求物质生活的奢侈和精神上的享乐怡情;二是文人士大夫为摆脱社会纷争,往往借画抒情言志,表现自我,陶冶性情,自娱怡人。而长于寄情畅神的花鸟画,自然成为最适合的载体,因此写意花鸟画得到更进一步的发展。其中,最显著的特点是出现了水墨大写意花鸟画派,以陈淳、徐渭为代表。

陈淳在他的花鸟画中,将书法中的运笔用到绘画中,笔力洒脱放逸、顿挫遒劲,草木的天然神韵跃然纸上,显得生意盎然。清代徐沁在《明画录》卷六中评论到:“其写生,一花半叶,淡墨欹毫,疏斜历乱之致,咄咄逼真,久之,并浅色淡墨之痕俱化矣。” 足以说明陈淳画面中淡雅清新,韵味无穷的感觉。

但在大写意花鸟画中最突出的是徐渭,并被后人与陈淳一道称为“青藤白阳”。正由于他坎坷的身世,使得他成为一个愤世嫉俗的封建礼教的反抗者。他作画随意潇洒,不拘成法,并在画中题诗,独出心裁,妙趣横生。《墨葡萄》是他的代表作之一,构图奇特,枝条斜垂错落,以泼墨法点叶,葡萄先以淡墨画出,再点以浓墨,晶莹欲滴,豪放的笔法,形成了动人的气势,在画面左上方题诗曰:“半生落魄已成翁,独立书斋啸晚风。笔底明珠无处卖,闲抛闲掷野藤中。”这首诗反映出画家孤悲愤怨的心情,抒发了作者一生怀才不遇,屡陷困顿的惆怅和烦闷。题字老笔纵横,行次奇斜,风格独具,与狂放雄奇的画风浑然一体。与诗中所述之意相交融,更令人想到诗中画家坎坷的生平。

徐渭在一幅画螃蟹的题画诗中说:“稻熟江村蟹正肥,双螯如戟挺青泥;若教纸上翻身看,应见团团董卓脐。”此诗正比喻当时横行不可一世的官僚正是董卓之人,作者怨恨这些人,更反映出他对黑暗统治的无可奈何。其《榴实图》画一倒垂石榴,笔势简劲,画面上以草书题上:“山深熟石榴,向日便开口。深山少人收,颗颗明珠走。”他以石榴来比喻自己的怀才不遇。字体挺健,飞舞有势,配之使构图更加完整,意境深远。其书法以怀素、米芾的为主,笔力遒劲,枯湿互用。所以在他的作品中,更深刻的体现出书、画、诗水融的关系。

徐渭的花鸟画更多的融入己意,加上明代草书盛行,无形中对大写意花鸟画产生一定的影响。徐渭的大写意花鸟画风及别致的题画艺术使人耳目一新,对后世的绘画和题款艺术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三、元明两意花鸟画对后世的影响

在元明两代的墨花墨禽、大写意花鸟画的影响下,其他一些正在努力的中青年花鸟画家在创造新语言新画风的同时,也在孜孜不倦的努力吸收古典艺术营养,如方向、刘曦林、何水法等。国画家卢沉曾经说过:“没有创造就没有传统”。反之,没有传统就没有更新更高的创造,这就是传统与创造的辩证法。中国画的创作精要在于笔墨之美,舍弃了这点,就等于丢掉了中国画的命脉。

在方向的作品《花房的余晖》中,画家描绘了一个温馨、古拙的江南庭院,全幅浸润着清雅明澈的气息。画面中,果实在枝头上悄悄的生长,猫儿在夏风中慵困得打盹,一派自足而闲适的农家景致。从整体构图、造型、造境到具体的色、墨、线的运用都染上了一层浓重的抒情气质。尽管他的绘画是与庭院有关,但是他把绘画延伸到庭院与花鸟的结合中来,而取材的独特,使这种气质的流露方式与传统语言形态拉开了距离,但也可看出画家在用笔用墨与意境的烘染上都是煞费苦心的。刘曦林的《笔墨水仙》则是一个扇面构图,画家因慕其高洁之内质,在作品中题跋诗文道:“凌波仙子最知心,岁岁年年共迎春。两袖清风君与我,一缕香魂我与君。“可见他对水仙的喜爱之情,这些无不反映了现当意花鸟画家的内心和审美能力,全方位的修养与造诣。

古代的写意花鸟画已经达到顶峰,当代艺术家需要孜孜不倦的努力才能在继承古人精华的基础上继续创新,才能创作出具有新时代风格的写意花鸟画。

参考文献:

[1]周林生.中国名画欣赏[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012.

[2]李方玉,朱绪常.中国画的题款艺术[M].北京:知识出版社,2009.

作者单位:武汉理工大学,湖北理工学院艺术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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