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公关战”

时间:2022-05-24 10:46:54

烟草“公关战”

公关能够使公众吸烟,同样可以用来控烟。中国大陆控烟机构应该向美国和香港学习,提高公关能力,实现有效控烟。

2011年1月6日,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了《控烟与中国未来――中外专家中国烟草使用与烟草控制联合评估报告》(以下简称报告),回顾了5年以来中国履行世界卫生组织《烟草控制框架公约》的情况:吸烟率居高不下,控烟效果微乎其微;控烟履约绩效得分仅为37.3分,在众多缔约国中排在末端。

导致控烟不力有众多原因:政企合一的烟草专卖体制,烟草诱人的经济利益,送礼敬烟的传统文化和控烟法规的缺位及执行不力等。

在大家大谈特谈这些因素的同时,却忽略了公共关系这一重要因素。世界范围内,围绕着烟草是否有害健康这一公共议题,烟草行业和控烟组织展开了持久的公关战:烟草行业利用它捍卫自身立场、维护行业利益,控烟一方则运用公关教育公众、策动媒体、游说政府。

从公关视角分析国内外控烟历程,也许会对中国有效控烟有所帮助。

首先,成功的控烟往往是由民问发起和主导,最后引起政府重视,合力控烟。1964年,美国外科医生卢瑟-特里正式宣布吸烟有害健康、与癌症的形成关系密切,打响了民间控烟的第一枪。自此,众多NGO组织加入到控烟行列。在美国,美国癌症协会是控烟的主要力量;在香港,1982年成立的吸烟与健康委员会对香港有效控烟做出重要贡献。

面对指控,烟草行业并未坐以待毙,而是主动出击,在美国,烟草行业出资成立了烟草协会和烟草研究理事会,伪装成中立的第三方开展公共关系,批驳控烟方的事实和结论,影响政府立法,维护烟草行业的利益;在香港,烟草企业利用政治游说干预控烟,与烟草相关的餐饮娱乐行业示威游行、反对禁烟。

经过持久的较量,美国和香港控烟取得了显著效果。美国烟草销量显著下降,很多烟草公司要么移师海外,要么寻求多元化经营;香港近30年中,吸烟人口持续下降,成为中国吸烟率最低的城市。

从这个意义上讲,正是民间发起的自下而上控烟行动决定了控烟的成败:民间组织动机纯粹,代表公众利益,控烟动力十足,无论中间如何反复、矢志不渝,最终获得了政府自下而上的控烟支持。

中国大陆则是另一番景象。控烟一方,无论是疾控中心还是工信部牵头的控烟协调机构都是政府组织;反控烟一方则是烟草企业及其背后老大――政企合一的国家烟草专卖局(暨烟草总公司)。双方同属政府组织,有着微妙的政府关系和千丝万缕的利益纠葛,短期内很难实现自上而下的有效控烟;民间控烟力量又十分薄弱,控烟不力在情理之中。

烟草公关大战中,除了组织机构属性和实力因素外,公关策略也是影响控烟效果的关键。

19世纪20年代,“公关之父”伯内斯策划了“点燃美国”活动:一群女性抽着香烟在纽约第五大道游行,争取男女平权。女性吸烟与妇女解放运动结合,香烟成为女性解放自我、追求自由的“火炬”。这一活动大获成功:推广了幸运牌香烟,拓展了女性香烟市场,打破了女性不能在公开场合抽烟的传统。

这从侧面显示了烟草行业强大的公关能力,更彰显了专业公关的威力:开拓市场,推广产品,打造品牌;改变个人行为,打破传统文化,重塑社会规范。

经过学习,控烟组织也深谙公关之道,发展出有效的公关战略:利用“触点传播管理”,从社会习俗和道德观念层面改变公众的吸烟观念。在美国,控烟民间组织大力宣扬吸烟是一种非文明的不健康行为,不被周围的人接受和认可;香港则经过近30年的努力,将市民“吸烟是正常的社交行为”扭转为“危害身体健康的行为”。在教育公众的同时,控烟民间组织也借助公共关系促进政府开展控烟立法:烟草广告在美国得以禁止,美国司法部公诉烟草行业;香港2006年通过控烟条例,而且严格执法,成效显著。

公关能够使公众吸烟,同样可以用来控烟。中国大陆控烟机构应该向美国和香港学习,提高公关能力,实现有效控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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