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治理视角下恢复性司法的功能

摘要：社区的和谐与安宁，人民生活的幸福是社区治理的终极目标，要实现这目标，有赖于社区的各个环节的有序运行。社区是冲突矛盾多发地，民事纠纷、刑事案件破坏了社区的和谐与安宁，其中社区刑事案件以其较高危害性和破坏性，造成了社区成员间关系严重的对立的紧张，对社区司法工作提出了严峻的考验，也为社区治理埋下诸多隐患，司法如何化解矛盾，恢复社区和谐成为亟待解决的问题。

而传统报复性司法的以暴制暴，严刑峻法，刚性司法在犯罪的预防与社会关系的修复方面表现得越来越无力，甚至有可能激化矛盾，产生的诸多负面的社会效果，这促使了刑事司法模式的革新。

关键词：社区治理恢复性司法功能

一、恢复性司法社区纠纷解决功能

社区纠纷的处理是社区治理的一项重要内容，社区纠纷产生的双方都处在同一社区，矛盾对立的状态一旦得到妥善的处理，很可能使双方在社区关系中积怨更深，对于民事纠纷，我国人民调解调解制度起到一定的作用并不断完善。但对于刑事案件，我国至今没有正式的调解制度，恢复性司法在制度上没有国家法律的正式规定，甚至，很少有学者将恢复性司法作为纠纷解决的机制作出深入的研究。①在司法实践中，部分地区社区矫正与社区服务一定程度上是在践行恢复性司法，但是，无论是社区矫正还是社区服务，仅仅是刑罚执行的一种方式，并没有为被害人与犯罪人之间的矛盾纠纷解决提供一种对话机制。被害人、社区并未参与到案件的处理中去，或者是对案件的处理并未产生任何实质意义上的影响，最终仅由司法机关作出的刑罚处罚，没能够化解被害人与犯罪人之间的对立情绪，社区矫正与社区服务产生在化解纠纷上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社区成员在刑事领域的纠纷要得到妥善解决，社区司法的实践中应当重视恢复性司法运用，根据不同的纠纷类型，选择具体的恢复性司法模式，强调被害人的自主与自愿性，注重协商，摈弃单一通过诉讼的纠纷解决方式，才能充分发挥恢复性司法解决社区纠纷的功能。

二、恢复性司法社区关系修复功能

社区成员间的关系是否融洽关系到社区的和谐与安宁，社区成员的关系往往会因为民事或者刑事上原因出现关系紧张或者破裂，一般的民事纠纷与冲突其损害程度一般较轻，其关涉的一般都是当事人双方，这种矛盾冲突比较常见且也容易修复。但是，社区成员的关系一旦涉及刑事案件，一般对抗性较高且有可能牵连到整个社区，譬如社区盗窃案件，不仅直接的受害人与盗窃犯罪者之间存在矛盾，盗窃犯罪者也同时成为整个社区潜在威胁，这时犯罪者与社区也存在着对立的紧张关系。在传统的刑事司法过程中，犯罪人与被害人之间并没有太多的机会可以修复双方的关系，司法机关也寄希望与单方面的刑罚对犯罪人造成足够的威慑力，进而控制和预防再犯，避免犯罪人再次破坏与其他人的社会关系。这样的刑罚理念的目的并不着重在修复破裂的社区关系，但在预防和控制犯罪方面也不尽人意，在实践效果上遭到巨大失败。②

传统的司法的断案过程按照三段论的经典推演，法官摒弃一切外在因素，“按图索骥”地寻找法律，以“大前提—小前提—结论”的模式完成案件的定性，案件以一种技术性的方式得以审判。法官并不关心案件背后的社会关系与复杂的成因，一些案件的真实意义被埋藏了起来，被“机械化”的经典裁判方式的意义所取代。然而，恢复性司法却探求犯罪背后的真相与隐情，根据犯罪的原因找到处理案件的方式方法，对案件不做表面化的一次性处理，而在长久的互动过程中，注重犯罪人主动悔过并积极承担责任。被害人在这一过程中得到了物质与心理上的补偿，逐渐宽恕被害人，使犯罪人重新回归社区并得到平等的对待，修复了破裂的社区关系，并从根本上消除了冲突，恢复了社区正常的社会关系。

三、恢复性司法对社区司法和谐的维护功能

社区治理中社区的和谐是其治理的重要目标之一，而社区的刑事司法和谐是社会和谐在刑事领域的具体体现，应当得足够的重视。司法和谐是最高人民法院提出的司法精神和理念，司法和谐既适用于民事案件中也适用于刑事案件中。“现在的刑事犯罪多为人民内部矛盾引起的，无论是轻微刑事案件还是重大刑事案件，都要讲司法和谐”，“靠压、卡的方法是行不通的，实现社会安定才是我们最终的目标”③

恢复性司法建立于平等、尊重的基础之上，以权利为本位，以法为据，保障当事人的合法权益。④恢复性司法以权利为本位的理念，与传统的以义务为本位的司法截然不同，和谐司法的理念贯穿于整个司法过程，兼顾各方的权利。恢复性司法的实践效果可以体现其对社区社区司法和谐的维护功能，2006年郑州高新区法院在其适用恢复性司法的200起案件当中，被害人满意率达100%，被告人服判率和履行率均为100%，再犯率为零。⑤根据一项调查显示，87%的犯罪人认为在恢复性司法中他们受到了更为人道的对待，89%的犯罪人认为自己没有受到歧视和羞辱。⑥恢复性司法取得良好的司法效果和社会效果，符合和谐司法的目的。与传统司法强调刚性权威相比，恢复性司法更注重犯罪人、被害人及社区的和谐关系的修复，在多元主体的共同参与下，建立一套“犯罪造成伤害—多元主体协商—伤害的恢复治愈”的恢复机制，对于一些轻微的刑事案件，这种处理的机制更合符法理人情，也有利于社区长期的和谐与稳定。（作者单位：西南财经大学法学院）

注解：

①冯露：《作为纠纷解决机制的恢复性司法——以权力和功能为视角》，载《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2009年第12期。

②参见杜宇：《司法观的“交战”：传统刑事司法VS·恢复性司法》，载《中外法学》2009年第2期。

③王斗斗、张亦嵘：《司法和谐新理念折射观念之变》，载《法制日报》2007年1月8日。

④崔楠：《恢复性司法与中国传统社会关系考证》，载《政法论丛》2007年第1期。

⑤李东红：《“恢复”被伤害的和谐》，载《河南日报》2008年3月13日第12版。

⑥王平：恢复性司法论坛》：2006卷[M].北京：群众出版社，2006：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