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枣子熟了

时间:2022-04-01 04:59:03

家乡的枣子熟了

那天,发小在电话里告诉我说家乡的枣子又熟了,还发过来一张他们家人打枣的照片。点开那张用手机拍摄的并不十分清晰的图片,依稀可以看到发小一家人忙碌的身影,站着的在打枣、蹲着的在捡枣、小孩子们则在偷偷摘枣。轻雾朦朦胧胧,我的大脑却一时空白,思绪重新回到了10多年前的故乡,想起了那些年家乡山东乐陵打枣的情景……

我的家乡在山东省乐陵市,德州市下辖的一个县级市,北与河北省隔河相望。平坦而略显狭小的平原,被五个小村子分割开来,形成了一个个各自独立却又聚成一体的“连五庄”,而“连五庄”的中心,便是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小村子,名叫“大宋村”。十多年前,十来岁的我还在那个小村子里读书,村子里有自己的小学,叫“大宋完小”,它是那样小:三间教室就是一个学校,老师是从附近村庄请来的先生,简陋的教室、掉漆的黑板,一把高腿凳子当作课桌,一张小板凳则成了座椅,我们每天就那样坐着小板凳,趴在高腿凳上,完成了小学时的教育启蒙,学会了第一个拼音字母和第一个汉字。

那时的乐陵农村,家家户户以种地为生,按人头分,平均每人分到不足2亩地,人们在土地里耕作,也从土地里收获。农村教师上课教书的同时,自己家里也种着地,每到春耕或秋收老师家里人手不够时,我们这些娃娃就派上了用场。在家乡,师生之间的关系非常简单,而到了农村,憨厚的山东人又为这简单的师生关系赋予了一层淳朴的气息。家长们很乐意自己的孩子去给老师帮忙,一来为老师分忧,二来可以增进师生感情。记忆中最深刻的,还是帮老师家打枣的场景。

星期六或者星期天的一大早,村子里居住不远的小伙伴们就互相呼唤着从各自家中走出来,聚集到一起后结伴向老师家里出发,一条走熟了的乡间小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哪里有个坑儿,哪里有道坎儿,闭着眼睛也能跨过去。路边是即将丰收的庄稼,脚边是肆意生长的野草,直到现在,依旧能体会到那种清晨的露水凝结在草叶儿上等待被阳光蒸发的清新气息。到了老师家里,问好、洗手、吃饭,早上这一顿有包子、咸菜、细玉米碴儿地瓜粥,美美地吃饱喝足后,人手拎一根长竿子,好戏马上开场了。

打枣正式开始前,照例要先划分任务区域的,每棵树由三到四个小伙伴负责,谁先干完谁先休息。打枣开始,小伙伴们嗷嗷叫着,激动异常,一棵棵枣树的枝杈上,不一会儿就攀爬上了许多像猴子似的娃娃,兴奋地叫着、闹着,拿竿子敲打着树枝上繁密的枣子。随着竿子的起起落落,那红艳艳的枣子便像大雨点一般撒落在草地上。而地上的小伙伴则你一群我一伙,说说笑笑地在地上捡枣子,偶尔还拿起枣子打起了攻防战,你扔我一颗,我投你一颗。所有树上和地上的人,都时不时地停下手中的活,顺手摘下或拣起一颗清脆香甜的枣子,塞进嘴里,香喷喷、甜咝咝地嚼着。

人多力量大,大家一齐上手,日到中午,完成收工,一上午就把老师家里的枣全部收完了。收工过后,照例老师家还要管一顿丰盛的午餐,印象里有炖猪肉、炖鸡,都是用大灶拿柴火炖的,香得口水直流。下午结伴回家时,途经那一片枣林,树上再也看不见那红得喜人的枣儿了,只剩下一些稀稀落落的细窄的树叶,要等到来年的中秋节过后,这些枣树才会重新聚集起鲜红鲜红的枣子和长高了不少的我们。

当然,那个时候是不会有这样的想法的,我们每天都天真烂漫地嬉闹,返程时路过村庄附近的小水泡儿,直接脱下衣服就跳进去了,洗去一身的泥垢,那些年的夏天过后,皮肤总是被晒得黝黑发亮……

夏永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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