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 第3期

时间:2022-03-17 06:01:44

逝者

苏丝・罗托洛

Suze Rotolo

因为肺癌,苏丝・罗托洛于2月25日停止了呼吸。

她是一个画家,但更有名的身份却是鲍勃・迪伦早期创作的缪斯――她帮助迪伦打开对视觉艺术的兴趣,以她参加的民权运动经验拓宽迪伦作品的思想力度。她出现在迪伦的歌曲里,在那张著名的《自由驰骋的鲍勃・迪伦》专辑封面上,她偎依着发抖的迪伦,走在寒冷的纽约大道上。

“天气非常冷,他穿了一件非常单薄的夹克,因为形象是一切。”她在2008年告诉《纽约时报》,“我们的公寓总是很冷,所以我穿了毛衣,还有他的一件又大又厚的毛衣,然后是一件外衣。我感觉自己就像一根意大利香肠。”

他们相识于1961年曼哈顿的一场音乐会上,那时迪伦20岁,而苏丝小他三岁。“第一眼看到苏丝,我就目不转睛。她是我见过的最性感的尤物,平滑的肌肤、金色的头发,纯正的意大利血统。空气瞬间充满了香蕉叶子的味道。我们交谈,感觉自己头脑发晕,丘比特之箭从来都是从耳边掠过,这次却击中了我的心脏,彻底坠入爱河。”迪伦在回忆中写道。

这段恋情真挚、强烈,但也因为迪伦的名气飙升而备受压力。“鲍勃魅力四射:他是一盏指路明灯,一座灯塔,也是一个黑洞。他需要帮助和保护,而我没法持之以恒地提供这些,也许因为我自己也需要它们。”苏丝说,“我没法对付围绕着鲍勃的那些压力、流言蜚语、真相和谎言。我找不到牢固的地面,我站在流沙上,非常脆弱。”

最终,因为迪伦爱上另一个女人,他们结束了恋情。但迪伦不想放弃苏丝,分手的当天晚上,他追到苏丝姐姐的家里,并与后者发生争吵,直到迪伦被赶出去。后来迪伦在一首歌中还发泄了对苏丝姐姐的怒火,20年后他表达了悔意。“写那首歌,我一定是个真正的笨蛋。”

离开迪伦多年后,苏丝嫁给了一个电影剪辑师。她把热情投入艺术领域,“我知道我是个艺术家,我仍然热爱诗歌、戏剧,我爱太多的东西了。”她还保留了参与政治活动的热情,避免谈及与迪伦的那段关系,直到迪伦出版自传之后她才终于开口。

2005年她出现在马丁・斯科塞斯关于迪伦的纪录片《没有家的方向》里,2009年写了回忆录《自由驰骋的时间》。

行动者

玛芮安妮・菲丝弗

Marianne Faithfull

1964年,17岁的玛芮安妮・菲丝弗参加滚石乐队的一个派对,以其惊人的美貌和野性让男人们欲罢不能。滚石的米克・贾格尔和吉他手给她写了一首歌《当泪水滑落》(As Tears Go By),她嗓音甜美地唱红了。但是与歌声相比,人们更喜欢谈论她放浪形骸的生活。一年后,她结婚生子,然后跑去与米克・贾格尔同居。60年代结束,她带着一身的毒瘾和酒瘾,在与米克・贾格尔分手之后,从歌坛上消失了。她后来承认“毁了我”。

1979年她夹着烟出现在一张专辑封面上,回归歌坛。她用沙哑、沧桑的嗓音演绎着她那充满酒精、和的生活。昔日美丽的女孩如今变得成熟而睿智。然后她搬到了纽约,与毒瘾战斗。在医院接受治疗的时候,她爱上了一个名叫霍华德的吸毒者。后来霍华德跳楼自杀了,她把1987年的专辑《奇怪的天气》(Strange Weather)献给霍华德,她的声音听来苦涩而孤独,该专辑也被认为“适宜在割腕时播放”。在这张专辑中,她还重唱了《当泪水滑落》,“我总是有些孩子气”,但是“40岁才适合唱它,而不是17岁”。

多年来,菲丝弗拍电影、写作、创作音乐、唱歌、巡演,不管感慨时间怎么残酷,她一如既往地热爱生活,希望寻找新的爱情,也保持着与时俱进的劲头,坚持作出新的音乐风格。她与疾病对抗,戒了毒,戒了酒,“如果你得了重病,面临死亡的时候,你大概会理解我为什么开始改掉我的大部分坏习惯,别跟我较劲,我还没有变成一个正儿八经的呆头鹅,但是我的健康跟我的音乐之间的关系突然变得很重要了――我还想做音乐呢!”

今年初,她发行了全新专辑。毫无疑问,她又振奋人心了。

妙人

贾森・波兰

Jason Polan

贾森・波兰是个很疯狂的艺术家。他曾经自己动手做了一袋315粒的爆米花,并把每一粒都画下来。他在纽约现代美术馆里待了12天,把里面的1503件作品,用自由、随意的笔画勾勒,最后出版了一本书。他还有一个名为《手》的项目,给自己的手拍了200张角度各异的照片,每张售价20美元,他还画了20张作品,每张200美元,当然有人出价2000美元的话,那么他会亲自上门,不仅给作品,还颁发证书。

三年前,贾森启动了一项计划――要给纽约的每个人画素描。“我要画纽约的每一个人。每天都画,尽可能快地贴出来。我会在地铁站、博物馆、餐馆、街角画。也许你根本没在意,我已经把你画了下来。”三年来他把完成的1.4万张画上传到网上,但是纽约有超过830万的人,看来他的任务非常艰巨。“如果一开始我就被这个想法吓倒了,我也就不会动手了。”“我不可能画下每个人,但我享受这个努力的过程。”贾森打扮得很普通,尽量在人群中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这时戴着眼镜的他就会迅速从眼前的人身上发现特点,并飞快定格在他的画纸上,整个过程快的话只需一分钟。人们也可以通过他的网站与他取得联系,到时他就会带着笔和纸出现在预定的地点。

怪人

戴夫・霍克尼

Dave Hockey

戴夫・霍克尼是一个已婚、有着两个孩子的加拿大人,但他却把妻子和孩子放在家里,带着心爱的环游世界去了。他和他的“女友们”已经游历了英美,他们一路走过巨石阵、科罗拉多大峡谷、尼加拉瓜瀑布。路上形影不离,拍照留念,看书读报,骑马,晒日光浴,骑着哈雷摩托车兜风。他还与其中的一款知名美女Bianca跳了次伞。

据称,15%的拥有者厌于人际关系。他坚称这只是正常爱好,“我第一个是2006年买的,她太迷人了。如果有男人否认,那么他很虚伪。”他说。他的妻子也很理解。“我们的生活仍然和谐,她不是很担心,她知道我是不会和80磅的硅胶女人私奔的。”

霍克尼这么做,还因为身为电影制作人的他想拍一部关于的纪录片。显然,他不满于粗浅的工艺演变史,他要让人们看到他带着,踏上从加拿大新斯科舍到美国圣迭戈的旅途,展现生活的一面。一路上,他还采访了很多的爱好者。

到现在为止,霍克尼已经收集了14个。给它们买饰品、性感内衣、假发,甚至是最时髦的细高跟鞋。

红人

巴里・米歇尔斯

Barry Michels

57岁的巴里・米歇尔斯,精神抖擞,修长的身材,蓄着短短的胡须,灰色的头发从前往后梳得一丝不苟。除了发牢骚,他表达意思时总是深思熟虑。

虽然他上过法律学校,毕业后工作了一段时间后跑到欧洲的某个街角弹起了吉他,但是他现在的身份却是心理医师,在洛杉矶开了一家诊所,主要面向那些灵感堵塞的编剧、怯场的演员,以及好莱坞心神不定、异想天开的家伙,收费是一小时360美元。结果从导演、编剧到银行家,来找他的人络绎不绝,“他的候诊室就像是红地毯。”他的一个病人说。在这里与几个奥斯卡得主撞到一块都是家常便饭。

就是因为名流荟萃,米歇尔斯不得不将这些人的档案转移到银行的保险柜。有一次他的办公室窗户被人用一块砖头砸破,档案柜被人撬开。这之后他的那些引人注目的客户都要化名为弥尔顿或者莎士比亚前来找他。

米歇尔斯的成功在于他走出了一条有别于传统的心理治疗之路。在他的实践中,著名心理学家荣格的“阴影”理论扮演了关键角色

荣格认为,一个人不要回避、压抑人格中的阴影,而是要积极面对它,与之协调,让它处于合适的环境当中,将其正确释放。“如果你能真正了解自己的阴影,你会开始了解每个人的阴影。”米歇尔斯说。他告诉他的病人将阴影与实际的事物相联系,把它从无意识的层面引到现实世界中来。

如今,米歇尔斯的诊所似乎变成了好莱坞编剧们的俱乐部。因为这些编剧有着类似的阴影:他们在竞争剧烈的好莱坞很失意,他们的故事常常被忽视、被拒绝。“他们总是感到被痛打。”米歇尔斯说,因此,他的方法是:给这些阴影笼罩下的编剧们希望得到的尊重。当然,对米歇尔斯来说,最棘手的病人是那些认为自己要么是天才,要么是笨蛋的编剧。

现在好莱坞的电影看上去总是显得陈旧、老套,也许在米歇尔斯的诊所里,可以找到这个工业体系的症结所在。

梦想家

布莱恩・考克斯

Brian Cox

布莱恩・考克斯风趣、英俊,一扫物理学家给人的呆板、乏味的形象,43岁的他甚至入选过《人物》杂志评选的年度百大性感男士。2010年,他出现在BBC的一个科学纪录片系列中,用诗意的描述、迷人的微笑、笑话和生活中的小例子,深入浅出地解释复杂的科学现象,吸引了500万观众,女性观众尤其多,一个采访过他的女记者说:“当我盯着考克斯教授时,我想把他抱紧在胸口,像母亲般照顾他。他有着柔软的嗓音,一张难以置信的娃娃脸让他看上去像只有15岁。”

但考克斯真正关心的是科学,也只有科学让他感到有趣。他从小就梦想着当宇航员,遨游太空。不过15岁的一天被姐姐带去看演唱会时,他觉得在舞台上唱歌很酷。但是他的唱功让人不敢恭维,所以,他加入一支乐队,当了键盘手,在洛杉矶录制了一张唱片,直到在柏林酒吧酒后打架,然后他就解散了乐队。这之后,考克斯重新投入科学的怀抱,在曼彻斯特大学攻读物理学,但他的音乐之路并没有就此结束,他加入了一支名为D∶Ream的乐队,发行那种能够爬上畅销排行榜的歌曲。有一首还被英国新工党在1997年拿去当大选歌曲。

尽管如此,他更希望看到英国政府增加科学预算。“科学是我们的财富和文明的基石。”他说,“我相信英国需要成为一个更科学的国家。”作为一个无神论者,考克斯会在别人曲解科学的时候,眉头紧蹙。“一些人就是不能理智地思考。”他说,“但是宗教和科学也有共同的土壤,那就是世界是美丽的,而大自然绝对地吸引人。”

考克斯总是精力充沛,他既在曼彻斯特大学当教授,又在欧洲粒子物理研究所工作,写论文的同时在家照顾小孩。之所以在思考宇宙的同时现身电视节目,也是希望让更多的人关注、理解科学并对科学产生兴趣。

“对很多人来说,科学就像一个老男人的游戏,但它不是。”大部分杰出的科学成就实际上是科学家20几岁时发现的。“即使爱因斯坦,我们总以为他是个白头发的智慧长者,而其实他所有改变世界的工作都是在年轻的时候完成的,那时他是个英俊的小伙子,喝酒,有点行为不端。”

此外,他还为著名导演丹尼・保尔的科幻片《太阳浩劫》担任科学顾问。真正闲下来的时候,他会带老婆去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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