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欣赏书法(二)

时间:2022-02-25 10:40:50

学会欣赏书法(二)

用墨也是品评书法的要点,传世的很多作品在用墨上都是很讲究的。书写时用墨的方法我们称之为墨法。笔法的运用源自毛笔的产生,墨法的运用却源自中国造纸术的产生,因宣纸的自身特性产生了用墨方法的特殊审美情感,所以它与笔法就组成了中国书法的特殊技法。“笔墨”二字也因此成为中国书画区别于其他画种的本质特征,可见墨法的重要性。

谈墨法离不开水。既是水墨,当以墨为体,以水为用。“墨分五色”,讲的是墨有焦、浓、香、淡、清,又有枯、干、渴、湿、润的用墨用水程度和轻重的区分。用水的多少直接决定了墨色的变化。临池作书时,墨过淡则伤神,太浓则滞笔,必须做到“浓欲其活,淡欲其华。”宋江夔在《续书谱・用墨》中云:“凡作楷,墨欲干,然不可太燥,行、草则燥润相杂,以润取妍,以燥取险。墨浓则笔滞,燥则笔枯,亦不可不知也。”清包世臣在《艺舟双楫・述书下》中云:“画法、字法,本于笔,成于墨,则墨法尤工书艺一大关键矣。笔实则墨沉,笔飘则墨浮……”用墨往往因时因人而异。如北宋浓墨实用,南宋浓墨活用;清代刘墉喜用浓墨作书,有“浓墨宰相”之誉,而王文治喜用淡墨作书,有“淡墨探花”之称。王铎则擅用涨墨作书,近代的有“草圣”之称的林散之则把国画中的水墨之法全面地运用到书法中,使书法的艺术形式更加丰富和鲜活。

另外,墨趣也是通过点画、结字表现出来的。卫夫人《笔阵图》中云:“善笔力者多骨,不善笔力者多肉。多骨微肉者谓之筋书,多肉微骨者谓之墨猪,多力丰筋者圣,无力无筋者病。”这里看起来是讲点画,实际上也是在讲用墨,当然,有时厚重与墨猪、筋书与病书并不是那么容易区分。古代有很多值得后世取法的墨迹,如李建中的《土母帖》、苏轼的《黄州寒食诗》都是以凝香浑厚朴茂见称。又如有人说黄庭坚草书有惜墨如金之妙,又有人说黄的草书如枯槎架险。其实,仔细看来,其中也偶有数笔用墨较丰,这就是说,惜墨如金也好,枯槎架险也好,恰恰是从这种用墨对比之中得出的评价。

关于章法美。章法指一篇作品中字与字之间、行与行之间,包括所留空白在内的整篇布局和总体效果。“一点成一画之规,一字乃终篇之准”,从通篇来看一幅字,章法布局是作品成败的关键,也是品评的一个重要方面。古人所谓计白当黑、知白守黑,可见他们对章法考虑得十分缜密。章法大体上不外乎几种排列方法,即横竖成行,竖成行横不成行,或星罗棋布,或乱石铺街等等。看来并不复杂,但从古至今也变化不少。比如行距的疏密,字距的疏密,从历代墨迹中可以看到这些变化。明以前一般行距较宽,到清代就很少看到这样的布白了。清刘墉的大字,字距行距疏之朗朗,看来好像一个一个字单摆浮搁在那里,但远远望去却行行贯气,且通篇气象圆融,于静默中有动势,可以说是别具风貌,应该说古人在这方面的创造也是不少的。还有所谓纤相间、大小相间等等。最重要的是气不断,而且要自然,刘熙载提出的“章法要变而贯”,就是说既要有变化,又要贯串一气。所以通篇的位置经营,虚实照应,不仅是品评优劣的一个方面,而且还是书学中大有探讨余地的一个领域。此外,还应注意到古人关于布白的论述常与结体研究在一起,比如邓石如曾提出:“字画疏处可以走马,密处不使透风,常计白以当黑,奇趣乃出。”应该承认,笔画、结体本来就联系着布白效果的。再如“担夫争道”之说,看起来是对布白的描述,实际上这种艺术效果如果不从字的结体体势来考虑,如果不从字与字的上下左右错落关系来考虑,如果不从笔画走向以及与周围的字形成的照应关系来考虑,那又如何理解那种超奇度险的艺术趣味呢?

书法史上有许多善于处理章法的高手。如王羲之的《初月帖》、《频有哀祸帖》等,章法处理得相当生动和微妙,达到了意犹味尽的程度。也有些书家在章法的某些方面有独到之处。如五代的杨凝式在字与字之间,特别是各行之间,采用特疏的章法,徐渭则相反,字间、行距皆用特密的章法,他们都对章法作出了创造性的贡献,并对后世一些书家产生了较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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