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故人庄孟浩然范文

时间:2023-12-11 22:52:53

过故人庄孟浩然篇1

关键词:《过故人庄》; 咏菊; 意味 

 

孟浩然爱菊。他的田园诗中涉及到菊花的有五首,《过故人庄》就是其中最著名的,也最能体现孟浩然的情怀的一首。《过故人庄》是孟浩然隐居鹿门山时到一位山村友人家做客所写: 

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 

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 

开筵面场圃,把酒话桑麻。 

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在孟浩然的《过故人庄》中,菊花的出现是在非常自然的状态下发生的,看似只是一种自然的故人之间约定,好似和咏菊无关,可如果看看历史中真实的孟浩然,我们也就不难理解当中那含而不露的咏菊意味了。孟浩然四十岁进长安,应进士不第,后又因“不才明主弃”(《岁末归南山》)触怒玄宗,以至终生仕途黯淡,平生抱负难酬,于是他便将兴致彻底转向山水之间,后虽入了张九龄的幕府,或许因为此非其志所在,时日不长就又飘然而去了。纵观孟的一生经历,虽初有入世之愿,但最终彻底走上了出世之路,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隐者。 

由此可见,菊花是《过故人庄》这首诗的灵魂。和梅、兰、竹一样,菊在中国传统文化中也有着特殊象征意味。因为它有百花凋谢时傲然独放,花期过后败而不落的精神,故而被中国诗人赋予了临霜绽放、清操独标的品格。它的这种独特品性,在文人笔下被赋予了广泛而深远的象征意义,显得更为人性化,因而也就成为了中国文人人格和气节的写照,自屈原“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它就不断地被中国文人热情地歌颂着,例如,李世民(“阶兰凝暑霜,岸菊照晨光”)、李白(“携壶酌流霞,搴菊泛寒荣”)、黄巢(“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王安石(“黄昏风雨打园林,残菊飘零满地金”)、晏殊(“槛菊愁烟兰泣露”)、李清照(“人比黄花瘦”)、文天祥(“落叶何心定流水,黄花无主更西风”)、朱元璋(“忽与西风战一场,满身披上黄金甲”)、曹雪芹(“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开花为底迟?”)等人,因境遇和身份的不同,对菊花寄予了各个不同的情思,使得菊花之执著、清傲的形象和品格更为美好、丰富,而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则使菊花具有了隐者的超脱和人的灵性。 

从隐者的定义出发,孟浩然和陶渊明都是神如菊花的,但二者之间的区别却也显而易见。陶的诗多外露清寒之姿,内含清苦之意,虽自然,终有不平无奈,读来总给人以隐痛和惆怅的感觉,透出魏晋时期凄怆的气息。陶诗之所以如此,那是朝政时局的黑暗和自身政治理想相矛盾造成的。先是因门阀制度形成的不平等,让他受人歧视,以致不堪为吏,后又分别受惑于桓玄、刘裕,让他彻底对当时的政治绝望,故而在“怅恨独策还,崎岖历榛曲”(《归田园居》其五)后,产生了“山涧清且浅,遇以濯吾足”(同上)的轻松,进而产生了“漉我新熟酒,只鸡招近局。日入室中暗,荆薪代明烛。欢来哭夕短,已复至天旭” (同上)的欢愉。但无论是轻松也罢,欢愉也罢,其底色毕竟是“怅恨”。 

而孟浩然的诗,则让人能感受到一种从容不迫、大度自然、恬淡祥和的盛唐气象。在孟诗中常多“为多山水乐,频作泛舟行”(《经七里滩》)、“北山白云里,隐者自怡悦”(《秋登南山寄张五》)的欢娱。对此林庚先生精辟地分析了其中的原因:“六朝人的生活是隽永的,唐人的生活是活泼的。前者是深刻,后者正是浪漫与健康。”正是这种差异性,造就了陶、孟之间的本质区别。另一个原因在于二人生活质量上的差别。陶渊明的生活无疑是清贫的,故有《咏贫士七首》之叹和《乞食》之悲。而孟浩然的生活则是不用煎熬于肚子的问题,在他的一些诗中,我们可以听到牢骚和愤懑,但绝无饥寒之哀和“一旦寿命尽,弊服仍不周”(《咏贫士七首·其四》)的凄惨。总之,虽然二者都是因政治的失意而彻底地走上隐逸之路,二者诗的风格在许多地方也有相似之处,但他们对菊花的爱是不一样的:前者爱得深沉,后者爱得从容,前者是“道”的追求和维护,后者则是生活化的自然意兴的表达。 

正因为如此,作者在《过故人庄》中,不加雕饰地流露出“就菊花”,也就显得异常恬淡自然和不露痕迹了。其隐逸思想也以一种彻底生活化的方式,自然而然体现出来的,并且达到了一种神形兼备,内外统一的物我(菊我)两合、物我(菊我)不分的境界。这正如闻一多先生在《说唐诗》中评价的那样:“孟浩然可以说是能在生活与诗两方面足以与魏晋人抗衡的唯一的人。他的成分是《世说新语》式的人格加上盛唐诗人的风度。” 

 

参考文献: 

[1]游国恩. 中国文学史 [m]. 北京: 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过故人庄孟浩然篇2

【关键词】国学;孟浩然;田园诗;友情

孟浩然的诗多写山水田园和隐居的逸兴以及羁旅行役的心情。孟诗不事雕饰,伫兴造思,富有超妙自得之趣,而不流于寒俭枯瘠。他善于发掘自然和生活之美,即景会心,写出一时真切的感受。如《秋登万山寄张五》、《夏日南亭怀辛大》、《过故人庄》、《春晓》、《宿建德江》、《夜归鹿门歌》等篇,自然浑成,而意境清迥,韵致流溢。李白称赞他“红颜弃轩冕,白首卧松云”,赞叹说:“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赠孟浩然》)。王士源在《孟浩然集序》里,说他“骨貌淑清,风神散朗;救患释纷,以立义表;灌蔬艺竹,以全高尚”。杜甫说他“清诗句句尽堪传”(《解闷》),又赞叹他“赋诗何必多,往往凌鲍谢”(《遣兴》)。皮日休则称:“先生之作遇景入咏,不拘奇抉异,令龌龊束人口者,涵涵然有干霄之兴,若公输氏当巧而不巧者也”。北齐美萧悫,芙蓉露下落,杨柳月中疏;先生则有,微云澹河汉,疏雨滴梧桐。乐府美王融,日霁沙屿明,风动甘泉浊;先生则有“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沈德潜称孟浩然的诗“语谈而味终不薄”(唐诗别裁)。的确不薄,语谈仅仅是外表,主客之间的情谊,由谈初到清真最后清切。这是内在的韵味散发出来的醇香,淡中有味,含而不露,细细读来,却是词浅情深,含着悠然不尽的意味。正是谢榛语的那种“清音有余的感觉”。

有关友情的描述,唐朝诗人王勃的《送杜少府之任蜀州》的名句“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此句真切的表达了知心朋友,情谊深厚,即便远在天涯,也好像近在眼前。显示出友谊的真挚。胸怀的阔达。可见人生中拥有真诚的朋友,心中便不会孤独,当代人也常说:多一个朋友,便多一条路。是啊,真正的友谊就是不顾及对方的社会地位,富贵贫贱,美貌与丑陋,而注重双方的心有灵犀一点通,注重自然,注重默契。很多唐诗中体现了这种情感:王昌龄的《送魏二》“忆君遥在潇湘月,愁听清猿梦里长。”王维的《山中送别“除草明年绿,王孙归不归。”李白的《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孤帆远影碧空尽,未见常见天际流。”而最令人欣赏的友谊之情,是孟浩然在《过故人庄》中体现出的那种“淡”“真”“切”的淳朴自然的朋友之情,值得大家细细赏读:

故人具鸡黎,邀我至田家。

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

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

待到重阳日,还来就。

首句“故人具鸡黎,邀我至田家”。“这”一邀一致,文字上毫无渲染,召之即来,简单而随便,好似小学生在日记本上写的一日行程一样的朴素而平淡,再加上“鸡黎”相邀,既显出田家特有风味,又见待客只简朴而随意,这样,客人和主人彼此的心扉毫不顾及地向对方敞开,客人不嫌弃你农舍之主而降低身份,主人不谄媚你达官显贵而升官发财,那就盘腿而坐,促膝而谈,气氛润恰而平静,不讲虚礼和排场,如此幽静而祥和,这不仅是主任和客人的真挚情谊所至,也有清新愉悦的环境所衬托,你看那外景――“绿色村边合,青山郭外斜,”这两句一近一远,近景绿树环抱,自成一统,别有天地。下句荡开笔锋,展示一片开阔的远景:郭外的青山依依相伴,让村庄不显的孤独。一“合一“斜”,静中含动,景都活跃着,人怎能闲坐,于是主客敞开胸怀,娓娓而谈――“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轩窗一开,放眼望去的不仅是主人和客人,而且也将读者的眼球引向这这特定情境当中去,随着主人和客人一起欣赏:强烈的农村风味,劳动生产的气息,映入眼帘,让人心旷神怡,那一片打谷场和菜圃,在绿荫怀抱之中,又给人以宽敞,舒适的感觉。于是,话桑麻中,主人与客人的欢声于笑语都仿佛萦绕在我们耳际,正是在这种情景氛围中,客人忘记了仕途的荆棘丛生,名利得失,他从主人的笑语中寻到了安然,坦率,真实,从他对青山绿树的顾盼中,盼到了已久的向往之地,从他与朋友对酒而共话桑麻中,他心境平和,思绪舒展,举猎灵活,自然省净,这样的环境,谁愿意离去,谁不渴望再来,虽然没有说出自己乐而忘返的想法,但客人和主人的情谊无需再遮掩,淳朴而诚挚溢于言表,于是,再不需客气,我想我做客人既主人,主人即客人,下次的约会,定在了――“待到重阳日,还来就。”,孟浩然深深为农庄生活所吸引,于是临走时,向主人率真地表示将在秋高气爽的重阳节再来观赏。不请自到,那种率真,那种理直气壮的情怀,好比小女孩在父亲跟前撒娇:“我要,我要,我就要。”古人相待的热情,做客的愉悦。淡淡两句诗,故人相待的热情,作客的愉快,主客之间的亲切融洽,都跃然纸上了。

此句看死信笔写来,却首尾衔接。首句“一邀一致”尾句“还来就”,此外既感到篇法圆紧,有体会到客人的洒脱自然。

当然,朋友之间的深厚情谊,也有用张扬和比喻的手法体现的,如李白的《赠汪伦》:“讨还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中不桃花潭水是那样的清湛,更出动离人的情怀,难忘王伦的深厚情谊,水深轻身自然的联系起来,以比物手法形象的表达了真挚纯洁的深情,潭水已“深千尺”那么王伦送李白的情意更有多深呢?李白毫无掩饰的用夸张的手法表达了他与王伦不一般的情意:“不及汪伦送我情。”耐人寻味。清朝的沈德潜很欣赏着一句,他说:“若说汪伦之情比于潭水千尺,便是凡语,妙境只在一转换间。”《唐诗别载》显然,秒就妙哉“不及”二字,好就好在不用比喻而才用比物手法,便无形的情意为生动的形象,空灵而有余味,自然而有清真。而孟浩然的《过故人庄》与《赠汪伦》相比较,纯属于平淡的叙述至此,没有一句夸张之句没有一个兴奋之词,但到了平头百姓的谈话,让我们觉得这种淡淡的平易进人的风格,与作者描写的场景――朴实的农家田园和谐一致,表现力形式与内容的高度适应,恬淡亲切却又不是平浅枯燥,诗词是在平淡中蕴涵着深藏的情谊,一方面固然是每个句子都几乎不见费力锤炼的痕迹,另一方方面每个句子又都不显得薄弱。比如诗的头两句只写友人邀请,虽只有鸡黍,但那份友谊之情,却一点都不薄,而是主客情深的精妙之处。

一个普通的农庄,一回鸡黍饭的普通款待,将主人与客人之间的情谊演绎的谈中含真,真中含深,深中含切。描写的是眼前景,使用的是口头语,描述的层次也是完全任其自然,笔笔都显得很轻松,连律诗的形式也似乎变得自由和灵便了。你只觉得这种淡淡的平易近人的风格,与他描写的对象――朴实的农家田园和谐一致,表现了形式对内容的高度适应,恬淡亲切却又不是平浅枯燥。

它不同于纯然幻想的桃花源,而是更富有盛唐社会的现实色彩。正是在这样一个天地里,这位曾经慨叹过“当路谁相假,知音世所稀”的诗人,不仅把政治追求中所遇到的挫折,把名利得失忘却了,就连隐居中孤独抑郁的情绪也丢开了。从他对青山绿树的顾盼,从他与朋友对酒而共话桑麻,似乎不难想见,他的思绪舒展了,甚至连他的举措都灵活自在了。农庄的环境和气氛,在这里显示了它的征服力,使得孟浩然似乎有几分皈依了。

过故人庄孟浩然篇3

孟浩然

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

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

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

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孟浩然是唐代与王维齐名而同样以写山水田园诗见长的诗人。沈德潜称他的诗“语淡而味终不薄”(《唐诗别裁》),也就是说孟浩然的诗,在自然平淡的文表里,有着醇厚的意蕴。这首《过故人庄》即是其代表之一。

“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一开头就交代事情的缘由:住在乡村的老朋友邀请诗人做客。文字平静自然,简单随便,毫无做作之态,这正符合两个挚友之间那种不拘客套的随和、亲近。而故人以“鸡黍”相邀,既可以看出田家特有的风味,又足见主人待客的简朴真诚。没有大的排场,没有过多的讲究,而朋友之间那种看似平淡,却纯洁无间的感情自然流于笔端。

“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来到这里,信步顾盼之间见到的是这样一种令人精神为之清新愉悦的乡村美景:近看,绿树葱葱,将房舍掩映其间,似有凉风习习,让人轻松爽快;远眺,青山绵延,将村庄拥入怀中,又闻溪水淙淙,使人恬适、安详。可以想见,这样的村庄于依山傍树之间,必有清澈的池塘,偶尔的鸡鸣狗吠,热情淳朴的主人。虽然这两句诗刻画较细致,用字也精审整齐,但并非有意于模山范水,而是即兴而发,招之即来,无饰无感。正是这样的自然和社会环境中,“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宾主面窗而坐,举杯相邀,谈笑间人生之至静至闲令人欣羡。打开“轩窗”,远山送青,近树奉凉,阳光妩媚,清风微醺,眼界何等开阔、心情何等舒展!酒酣之余,聊叙桑麻,感受劳动生产的气息,呼吸乡村泥土的芬芳。与朋友分享将要丰收的喜悦,岂不是生活中一大美事。

在这样纯清的天地,这样心怡的时刻,我们可以想见诗人不仅忘却了政治上的不得意,忘却了归隐后的抑郁,而陶醉于朋友的倾心,陶醉于对青山绿水的顾盼,对水酒桑麻的流连。

“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酒兴意浓之后,相别村口,微醉之际,向主人直率地表明,在重阳节再来观赏菊花。寥寥两句,淡淡的词语,却使人感觉到主人相待的热情,客人发自内心的畅快,主客之间亲切融洽的关系。

一个普通的村庄,一次随意的做客,就这样被作者表现的诗意盎然。描写的是自然的眼前景,使用的是清淡的语言,叙述的层次也顺其自然,一气呵成。这种自然平淡的风格与他所描写的对象——淳朴实在的农家田园的生活风貌浑然相契,在内容和形式上达到高度的和谐。语句亲切平淡不留斧凿之痕却不枯燥乏味,咀嚼咀嚼之间诗味醇厚,满口留香。

附:南宋诗人陆游诗《游山西村》一并欣赏

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箫鼓追随春社近,衣冠简朴古风存。

过故人庄孟浩然篇4

(1)唐诗

山水田园诗的杰出代表是东晋的陶渊明、谢灵运,唐代山水田园诗的杰出代表是王维和孟浩然。王维的诗恬淡闲适,具有一种静态美。孟浩然因为长期隐居,描写了很多山水诗。如孟浩然的《过故人庄》、王维《山居秋暝》。

(2)宋词

宋词是另一种文学体裁,基本上可以分为婉约派、豪放派两大类。

婉约派的代表人物有南唐后主李煜,宋代词人李清照、柳永、秦观等;豪放派的代表人物有辛弃疾、苏轼、岳飞等。

诗歌资料介绍:

过故人庄孟浩然篇5

是的,走在襄阳山水间,撑一只船,在春天的清新中,夏天的苍翠中,秋天的婉约中,或者冬天的素净中,慢慢地,慢慢地沿江航行,站在船上,背着手,欣赏沿江景色,你的耳边,一定会漫上一声声淡雅的吟哦。那一声声吟哦,仿佛也带着平仄,在耳际间悠扬,在山水间回荡。

那,是诗人的吟诵。

在襄阳,在山水间,在白云里,在小村里,只有诗人的吟哦,才能和这山水相配;也只有这儿的山水,才能和诗人清逸的身姿相衬相映,浑然成诗。

“襄阳好风日”,襄阳的景色,永远让后来人无言徘徊,捻须仰望,难以离去。因为,一千多年前,这儿来往着一个人,一个青衫飘飘的诗人,一根竹管笔,指点山水,醉倒后人,醉倒整个诗歌。

那人,飘然来去,如一片白云,悠然无痕。

那人,清静自然,如一潭水,清波荡漾,流光脉脉。

那人,洁净舒展,如一轮月,高挂天空,映白整个唐朝诗歌的天空。

那个人,就是孟浩然,唐朝的孟浩然,诗歌中的孟浩然,中国文化的孟浩然,汉字世界里的永远的孟浩然。

那是一个诗的时代,一个文化灿烂的时代,一个个文人,站在离亭旁,站在木桥上,骑着马,或步行,漫步在斜阳古道,或彳亍在江南山水间,随嘴吟哦一句诗,就会倾倒后世,醉透历史。

今天,仰望那个时代的天空,群星璀璨,熠熠生辉。

孟浩然,是其中最亮的一颗,最为闪耀的一颗。

唐朝的文人,腰杆铁硬,不弯腰,不谄媚,因而,他们的诗歌也个性张扬,风度潇洒,如月行云中,花映水面,千人千面,摇曳生姿。

这其中,孟浩然的诗更独具面目,独具特色,如清风夜雨,芭蕉风中,船行水上,雾漫红叶,洒脱,自然,淡雅,悠然。读孟浩然的诗,让人仰头古松,意游神外;登高长啸,身心飘然;更让人脱身红尘,心如青莲。

孟浩然站在诗国里,笔意挥洒,风采飞扬,把他的感悟,他的热爱,他的心情,他的思索,一一形诸笔端,落墨纸上,让我们读他的诗歌,就如行走在山水间,或置身于田园中,不思归去。

在春天里,在雨后,听见鸟鸣,看见花落,他会在诗里喊着我们,微笑着道,别睡了,快起来,一夜风雨间,瞧瞧,花落知多少。当我们抬头,当我们回首窗外,那人早已在满地落花中悄悄走远,走进岁月深处,走入落花飘飞中。

在清夏之夜,一轮月亮白白升起,月光如水,洗亮了山,洗净了水,还有人家,还有房子。这时,搬张竹椅,坐在院子里,听着远山的鸟鸣一声声传来。露水升上来了,一滴滴如萤火虫一样,点缀在树林间,枝叶里,我们的心中,会无来由地荡漾出一句诗“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本来院子里没有池塘,没有荷花,可是,我们的鼻子边,无来由地萦绕着一缕荷香,羼杂着月光水色,迷醉了整个夜晚,还有一颗为诗飘摇的心。

远游时,远离故乡行走异乡时,读到“时见归村人,沙行渡头歇”,游子的眼前,故乡的炊烟,乡村的俚语,家人的面孔,都会一一浮现眼前,让人泪光潸然,乡思欲绝;读到“樵人归欲尽,烟鸟栖初定”,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少小回忆,牧人的山歌,还有当年自己砍柴时,走在故乡小道上稚嫩的身影,都一一走入眼前。

孟浩然啊,永远用诗歌逗惹着我们,逗惹着我们的乡愁,逗惹着我们的思念,逗惹着我们对故乡山水的爱,逗惹着我们对生活的无尽情思。

走离田野,走离宁静,带着满心的欲望,还有红尘,当我们走进都市,走进灯红酒绿时,孟浩然站在远处,站在白云缭绕的地方,或者,坐在古松下,一声声吟哦,在呼唤着我们,呼唤着我们变形的精神,呼唤着我们丢失的青春,还有乡村留给我们的一切。

当我们远行时,他以“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提醒我们,让我们闲暇时,别忘了回去走走,看看土地,亲近庄稼,亲近我们生命的根。

当我们迷失心灵的时候,他用“我家襄水曲,遥隔楚云端”,点拨我们,让我们在异乡的土地上,在酒杯筵边,还记得有一处地方,收藏着我们的良心,和我们心灵的归宿地。

当我们竭尽全力,在名利的高峰上,在红尘的仄道上,白刃相向,白眼相向时,他用一句“看取莲花净,方知不染心”,让我们无言独立,徘徊中庭,心胸一开。

孟浩然,总是一个智者,在生活中,用他的诗在度化我们,度化迷入红尘的现代人,让我们借一首诗,浇灌一下心灵,冲洗一下精神的污垢,还有灰尘。

襄阳山水中的孟浩然,一定是着青衫,蹬布履,携朋友,风度洒脱,恍如神仙,不然,他写不出“北山白云里,隐者自怡悦”的洒脱。

襄阳山水中的孟浩然,一定心无旁骛,息影山林,弹琴长啸,漫步小路,“岩扉松径长寂寥,唯有幽人自来去”,幽人的身影,在月下,一定身心如水,一片洁白。

因此,一直以来,我们不敢直面襄阳,因为,我们怕自己污渍满身,愧对孟浩然的山水,愧对“江山留胜迹”的砚山,愧对“鹿门月照开烟树”的深林,愧对“相望始登高,心随雁飞灭”的襄阳蓝天,更愧对“松月生夜凉,风泉满清听”的襄阳碧水。

过故人庄孟浩然篇6

【关键词】孟子;“仁义之心”;老庄;“赤子之心”;澄明弥补

一、孟子的“仁义之心”

“良心”、“良知”在孟子那里不仅是道德之知,而且是天赋之知。孟子认为人有良心。他说:“虽存乎人者,岂无仁义之心哉?其所以放其良心者,亦犹斧斤之于木也,旦旦而伐之,可以为美乎?”(《孟子・告子》上)这里首次出现了“良心“的完整概念。而在孟子看来,人心有不仁不义,人有丑恶不善的行径,非但证明不了人没有良心,反倒说明是良心被损伤谋害了。“君子所性,仁义礼智根于心”(《孟子・尽心》上),而小人不能自觉地保守其道德理性的“大体”(《孟子・告子》上),在于舍弃本然良心。

何为良心?孟子说:“孩提之童,无不知爱其亲者,及其长也;无不知敬其兄也”(《孟子・尽心》上)。在孟子看来,良心是自然发生、内在的、固有的。孟子以四端之绪为支证,他说“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是四端也,犹其有四体也”(《孟子・公孙丑》上)。人丧失了四肢只是个肢体残废,然而丧失了“四端”,就是非人了。因为“仁义礼智”是人之所以为人的内在性与社会性、个相与共相统一的本质标准,所以他说:“人皆有不忍之心”;“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齿之心,非人也;无辞让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孟子・公孙丑》上)。仁义礼智这心性的四个要素,“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弗思耳矣。故曰:求则得之,舍则失之”(《孟子・告子》上)。

良心之于人类是普遍的、平等的,任何人都有的。良心是“心之所同然耳”(《孟子・告子》上),所以“圣人之于民,亦类也。”(《孟子・公孙丑》上)在孟子看来,人皆可以为尧舜,十恶不赦的歹徒亦有良心,因为良心天赋平等,所谓:“有天爵者,有人爵者。仁义忠信,乐善不倦,此天爵也。公卿大夫,此人爵也。”(《孟子・告子》上)没有外在的仁义,仁义都是兼有社会客观性而内在于人心的法则,舜也只不过是“由仁义行,非行仪仁也”(《孟子・离娄》下)。舜只不过是自觉顺着仁义心性行动,而并非是他造作了仁义。

尽管孟子之说大有良心即“童情童心”的嫌疑,后天功夫只是对某种(良心)心性的补充而已。但是他承认良心虽然是内在的、固有的,也尚需操存培植和守护。“善恶”“乃若其情,则可以为善矣,乃所谓善也。若夫为不也,非才之罪也”(《孟子・告子》上)。其犹如“五谷者,种之类者也。苟为不熟,不如荑稗。夫仁,亦在乎熟之而已矣。”(《孟子・告子》上)良心的顺成与复蒙,要有存养的方法和依法存养的功夫――方法和功夫统一。孟子说:“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矣”(《孟子・告子》上)。良心的守护在于“存气”及其“浩然正气”,在于生命的道德心理体验。他说:“人之所不学而能者,其良能也;所不虑而知者,其良知也”(《孟子・尽心》上)。孟子的“良心”与“良知”合二为一。其“良心”既是天赋所与的道德生命之根与直觉体证,又是道德直觉能力。“认识自己”,即“反求诸己”的确切意义就是体会良知、悟证良心。万物皆备于我,心性天道是统一。良心是贯通个体道德心理的共相本体,是出于善的动机或者出于纯粹价值理性信念。人的道德是自我的扶植发展过程。良心的挺立,靠的是理直气壮(尽心识性知天)、智仁勇兼修的功夫。扶植和复明良心的关键在于“善养吾浩然之气”(《孟子・公孙丑》上)――这种气至大至刚,充塞宇宙,直至能使人动心忍性或沛然振奋,即达到道德意志自决与信仰坚定的精神定格。而“至大至刚”(《孟子・滕文公》下)的人格就是一种正义感的体现。尽管荀子主张“性恶论”,认为人的道德行为是圣人化性起伪的教化结果。王夫之倡导“性日生日成”说,反对孟子良心论的先验天赋色彩。他从“能思”与“所思”结合来谈良心的结构,认为人心本不等于良心,所谓属于内在心性的良心其实成于后天。他说:“必须说个仁义之心,方是良心。盖但言心,则不过此灵明物事,必其仁义而后为良也。”①《中庸》重内外先天后天兼修,既讲“自明诚”,又讲“自诚明”。《大学》从正心诚意讲到止于至善――自诚明重先天善性之培养,自明诚重后天克己修行,二者平置虽不无矛盾,但是效果是一致的。

孟子讲的良心是仁义之心,是真实的持存。仁义之心以“智仁勇”为美德,肯定智性的学习作用――即教育的作用。孟子说“子贡曰:‘学不厌,智也;教不倦,仁也。仁且智,夫子既圣矣’”(《孟子・万章》下)。“仁之实,事亲是也。义之实,从兄是也。智之实,知斯二者弗去是也”(《孟子・离娄》上)。孟子一方面肯定智的作用,另一方面又给智以作为仁义之工具的约束。其“四端论”中的智端并非独立的元素,而是与其它三端相互矛盾、相互作用、相互制约的关系。尽管这种超稳定的关系都具有自身的内在性,但是彼此都相互依存,互为作用。虽然孟子的良心是仁义之心,是真实的持存,但是他也认为“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孟子・离娄》下)。②保赤子之心即保婴儿少幼之心――即保少幼的未变异之心。虽然孟子没有对“赤子之心”进行具体的解释,但我们可以用老庄“赤子之心”弥补其理论的缺憾。

二、老庄的“赤子之心”

老子说:“念德之厚,比于赤子。毒虫不螫,猛兽不据,攫鸟不搏。骨弱筋柔而握固,未知牝牡之和而全作,精之至也。终日号而不嗄,和之至也。”(《老子》55章)“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我独泊兮!其未兆,如婴山之未孩。”“抟气致柔,能如婴儿乎?”(《老子》20章)“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为天下溪,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老子》10章)“天下有始,以为天下母,得其母,以知其子,既知其子,复守其母。没身不殆。”(《老子》28章)“赤子之德至全至厚,与道之母体紧密一致,是道与德未离的象征。”《老子》52章)“未孩”有天真智慧,依本性存在,又能不失母而与母最自然亲和,天真纯朴而至智,虚无接物故无犯,无为而无不为。“复归于婴儿”就是复归于赤子婴儿健康自然之心,从丧失赤子之心而异化的心态中,再回归赤子之心的本源生机。复归是自觉地消除物化之心,删除社会异化带来的人的异质性。这是赤子之心向道德觉悟高层的飞跃,是道德主体通过对生活经验的批判反思所达到的自我认同。这种复归是生命哲学的取向,是超越的创造过程,而不等于简单的生理、心理还原过程。虽然这个过程是“吾丧我”(《庄子・齐物论》)的赤子之心的道德飞跃,但是仍然是“童子”、“天子”(《庄子・人世间》)、“婴儿”(《天地》)、“真人”(《大宗师》)的自然之心。这不仅具有是生命的意义,还具有实体意义和道德认知心理学的价值。

在老庄看来,仁义是道德的异化,是违背自然人性的节外生枝,即所谓“骈拇枝指”(《庄子・骈拇》)。“自虞氏招仁义以挠天下也,天下莫不奔命于仁义,是非以仁义易其性欤?”(《庄子・骈拇》)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孔子曾对老子说:“仁义,真人之性也,又将奚为矣?”老子却反问他,既然如此,你“又何偈偈乎揭仁义,若击鼓而求亡子焉!意,夫子乱人之性也”(《庄子・天道》)。《庄子》认为“真人”――良心的扶植存养在于“忘”即忘仁义。《庄子》里有一个颜回“坐忘”的道德修养故事。这个故事第一阶段是“回忘仁义矣”,第二阶段是“回忘礼乐矣!”第三阶段即“坐忘”,意思是“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庄子・大宗师》)。因此赤子之心的第一特点就是从常识心灵刳空仁义。

老庄否认知性之智对道德有一种积极作用。庄子讲了一个为圃老人的故事,子贡劝他用机械,可老人说:“吾闻之吾师,有机械者必有机事,有机事者必有机心。机心存于胸中则纯白不备。纯白不备则神生不定,神生不定者,道之所不载也。吾非不知,羞而不为也”(《庄子・天地》)。“绝学无忧”(《老子》20章);“绝圣弃智”,“绝巧弃利”(《老子》19章);“智慧出,有大伪”(《老子》18章);“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无为而无不为”(《老子》48章)。知性之智恰恰是导致对道德怀疑、动摇乃至破坏的来源。

庄子的“坐忘”、“心斋”(《庄子・人世间》)术中所谓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智就是要“明道”。“明道”之愚是赤子之心的纯朴象征,是素朴而大觉大悟的境界。“众人役役,圣人愚沌,参万岁而一成纯”(《庄子・齐物论》)。“故圣人有所游,而知为孽”(《庄子・德充符》);“弗知乃知乎,知乃不知乎!孰知不知之知?”(《庄子・知北游》)。“不知之知”乃是与永恒化生的大道同一之知,是“去小知而大知明”(《庄子・外物》)。“同乎无知,其德不离,同乎无欲是谓素朴。素朴而民性得矣”(《庄子・马蹄》)这种智慧是自觉地“为天下浑其心”(《老子》49章),是“以明”(《庄子・齐物论》)――顺从天道的选择和判断。这种从无知到有知的自然否定,再到更高的无知的肯定,即从无为到有为的否定,再到无为无不为的肯定,是达到知常和自知的大智目的。

赤子之心的理论基于自然法的思维。“大知大明”是以“去小知”为前提的――超越了日常见闻小知的偏执。这就是“以明”齐同万物,齐是非的“玄德”(《庄子・天地》)境界,是赤子之心隐喻的虚无恬淡、真朴无为的道德纯粹的显示。从“德”而上达于“道”,从“道”而导出“德”,需要有“赤子之心”作为中介条件,“与道相辅而行”(《庄子・山木》),可以通过“以道观物”(《庄子・秋水》)和“吾丧我”(《庄子・齐物论》)达到“至德之世”、“建德之国”(《庄子・山木》)。“以道观物”为求“道通为一”,兼怀万物,虚以接物,并包众相。“同乃虚,虚乃大。合喙鸣。喙鸣合,与天地为合。其合,若愚若昏,是谓玄德,同乎大顺”(《庄子・天地》)。“吾丧我”在于超越流动性自我,扬弃主观偏见,使生命的真我获得解放和澄明。这里“以明”的“玄德”与“吾丧我”的“澄明”不只是对道德最低公认出发点的回归,也是“赤子”生活中人秉承自然法及其自然规律的“大顺”;不只是“赤子”生活中人与世界紧密关联融和的再现,同时也体现了“赤子”生活中人扬弃世界及其客体的人文精神。

在中国人那里“良心就是良心”,“良心就是当下的呈现”。中国人的良心不仅具有学理性,而且还带着感情和血肉的生动人格。所谓“无善无恶”就是一种追求精神自由的境界。孔子之“忠”,孟子之“诚”,颜渊之“乐”,曾参之“孝”,《大学》之“正心诚意”,《中庸》之“诚明、明诚”,无不具有“良心”的含意。中国的儒学以“心性之学”,“内圣之学”为光大决非偶然,其精华、命脉、骨血也主要在此。所谓“鸢飞鱼跃”(既“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就是一种精神的自由自在、潇洒自如。

注释:

①王夫之.船山全书第六册,长沙:岳麓书社,1991:1077.

②一种意见以为,孟子讲的赤子之心乃是视民如赤子,保养民命之意,这种赤子之心经过正心诚意等功夫,乃是无微不至之诚,不同于道家的一无所知之赤子之诚。《尚书・康诰》:“若保赤子,惟民其康”似可作为旁注。

过故人庄孟浩然篇7

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待到重阳日,还来就。

孟浩然,襄阳人,一生基本上在隐居与漫游中度过。长期的隐居生活,使孟浩然对农村的田园生活产生了喜爱之情,《过故人庄》就是他田园隐逸诗的代表作。这首诗描写了农村的优美风景,赞美了朋友的热情款待和真淳友谊,表露了诗人对家乡的热爱和豁达的胸襟。

“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这两句用家常话、平淡语叙事,说老朋友准备了饭菜,热情邀“我”到田家作客。“故人”二字紧扣题目,“具”、“邀”二字则把故人的情谊和盘托出。襄阳人淳朴厚道,来了客人便“具鸡黍”进行款待,既无虚情假意,又不铺张浪费。平平叙来,情谊却分外深长。

“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这两句以工整的对句、明丽的色调描写了途中所见的“故人庄”的风光:故人庄上林木葱茏,绿阴一片;村郭远处青山斜横、逶迤连绵,勾画出一幅浓淡相宜的水墨画,将故人庄渲染得生机勃勃而又幽雅宁静。

不一会儿,饭菜做好了,和老朋友推开窗户,面对稻场菜圃,摆上酒菜,吃喝谈说起田家农事。“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这两句写出了这次过访的主要活动:把酒对饮,闲话桑麻。他们边吃边谈,边吃边望,多么的无拘无束、情投意合!诗人完全陶醉在田园之中,言谈举止宛然若见。

诗最后两句写告别,但又不言别,而是主动约定“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这种不邀自约、不请自来的表述,流露出诗人的率真和主客之间的情谊之深。真是如闻其声,如历其境,如见其人。

过故人庄孟浩然篇8

翻看浩瀚诗书,和春天的私奔跨越千年。

春天,生命都曾默默的等待,因为我们渴望去追寻亲情友情的美丽。1300多年前的那个春天,李白得知孟浩然要去广陵,便托人带信,约孟浩然在江夏相会。二十八岁的李白见到了自己仰慕已久的诗人孟浩然,同登黄鹤楼,谈古论今,写诗对文,然后一叶扁舟,载友离去。送别时写下了绚美的诗篇:"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三月烟花,江南春早,孤舟渐远,帆影遥没,江水碧空,离情无涯。

春天,是寄放心灵的淡泊与逍遥。900多年前,"乌台诗案"让流放黄州苏轼从人生的巅峰降落到谷底,暖暖春光安抚了这位旷达的诗人。盖茅亭雪堂、筑水坝、建鱼池、移树苗、种茶树,或与好友相聚,或独乘小舟到潘丙酒店喝酒,或是炖猪肉、做鲜鱼,或是唱民歌……他把与春天的约会,通过诗文向我们传递出来:"东坡居士酒醉饭饱,倚于几上,白云左绕,青江右回,重门洞开,林峦岔入。当是时,若有思而无所思,以受万物之备。惭愧惭愧。"

世间最美的,竟是四时流转,光阴飞逝。在短暂的春光里,元代戏曲家马致远吟道:"百岁光阴如梦蝶,重回首往事堪嗟。今日春来,明朝花谢,急罚盏夜阑灯灭。"那只庄周幻化的蝶,穿过云水千山,又落入了谁的词曲里,编成了故事。既知流光短如,须趁花谢之时,相邀饮酒行令,醉到夜深更残,终不负那似水辰光。

人的一生,总会经历太多的坡坡坎坎。在千年春光流转里,我们从李白、孟浩然那里感受到友情的温馨,从苏轼那里学到了面对人生沉浮的旷达情怀,从马致远那里悟到不负光阴的珍惜与乐观。是的,人生犹如小舟颠簸在波澜壮阔的大海,潮起潮落,谁能稳操这叶扁舟?人生多少失意多少痛苦积聚在寒冷的冬,被冰凉的霜雪沉淀掩盖。一经春风吹散了曾经的阴霾,便迎来温暖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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