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的七步诗范文

时间:2023-10-13 04:57:30

曹植的七步诗篇1

1、七步成诗的主人公是曹植。因为曹植的哥哥魏文帝曹丕怕曹植谋朝篡位,就命令他在七步之内作出一首诗,如果作不出来就要处死曹植。曹植便急中生智作出了一诗:“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箕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2、曹植(192年-232年12月27日),字子建,沛国谯县(今安徽亳州)人,是曹操与武宣卞皇后所生第三子,生前曾为陈王,去世后谥号“思”,因此又称陈思王。3、曹植是三国时期著名文学家,作为建安文学的代表人物之一与集大成者,他在两晋南北朝时期,被推尊到文章典范的地位。其代表作有《洛神赋》《白马篇》《七哀诗》等。后人因其文学上的造诣而将他与曹操、曹丕合称为“三曹”。其诗以笔力雄健和词采华美见长,留有集三十卷,已佚,今存《曹子建集》为宋人所编。曹植的散文同样亦具有“情兼雅怨,体被文质”的特色,加上其品种的丰富多样,使他在这方面取得了卓越的成就。南朝宋文学家谢灵运有“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的评价。文学批评家钟嵘亦赞曹植“骨气奇高,词彩华茂,情兼雅怨,体被文质,粲溢今古,卓尔不群。”并在《诗品》中把他列为品第最高的诗人。王士祯尝论汉魏以来二千年间诗家堪称“仙才”者,曹植、李白、苏轼三人耳。

(来源:文章屋网 )

曹植的七步诗篇2

关键词:明清时期;三曹诗评;特点;成因

中图分类号:I207.2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1-862X(2015)02-0148-008

本刊网址・在线杂志:.cn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重大项目“清代文人事迹编年汇考”(13&2D1D);安徽省哲学社会科学项目“魏晋礼乐制度与乐府文学之变迁”(AHSK11-12D46)

作者简介:王莉(1979―),女,安徽池州人,文学博士,安徽大学文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中国古代文学。

三曹的研究史、接受史和阐释史研究一直备受学界关注。除了古典文学研究史论的专著如吴云主编《魏晋南北朝文学研究》(北京出版社2001年)、刘运好《新时期中国古典文学研究述论・先秦六朝卷》(商务印书馆2006年)均列专章阐述以外,尚有研究专著,如王玫《建安文学接受史论》(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也有研究论文,如胡明《关于三曹的评价》(《文学评论》1993年第5期)、薛泉《王船山对“三曹”诗的评价》(《阴山学刊》2002年第5期)等等。或综论,或专论,都显示出当下学界对三曹诗接受研究的纵深发展。然而,现有研究多从“史”的视角论述三曹在历代接受的情况,在宏观上抽象其理论价值和意义尚嫌不足,明清三曹诗评研究尤其如此。本文在系统梳理明清三曹诗评的基础上,分别从审美风格、文体创造、品第抑扬等角度对明清时期三曹诗评的特点加以概括,最后探讨形成这一时期三曹诗评新特点的历史成因。

一、审美风格的差异性

明清三曹诗评,尤为注意辨析三曹审美风格的差异性。陈祚明云:“细揣格调,孟德全是汉音,丕、植便多魏响。……孟德欲为三代以上之词,劣乃似汉。子桓兄弟取法于汉,体遂渐沦矣。”[1]126此说为后来的诗评家所承袭,沈德潜云:“孟德诗犹是汉音,子桓以下,纯乎魏响。”[2]140何焯道:“《短歌行》犹是汉音。”[3]920张玉b论:“老瞒诗歌极雄深,开魏犹然殿汉音。文帝便饶文士气,《短歌》试各百回吟。”[4]2等等,都是其历史的回响。“汉音”、“魏响”,既是诗歌时代风格的分野,也显现了审美风格的差异。明清诗评家以此为基点,逐步形成了对三曹诗歌风格的明确界说。

(一)曹操:古朴雄健

钟嵘《诗品》“曹公古直,甚有悲凉之句”[5]79,可谓是曹操诗风的定评。明清诗评家由“古直”而衍生出一系列审美风格的概念。其一,由“古”而衍生“古朴”、“古气”、“高古”、“古雅”、“古质”,如胡应麟曰:“魏武沉深古朴,骨力难侔”,“《度关山》、《对酒》等篇,古质莽苍”[6]23、43;陈祚明评《度关山》“莽莽有古气”,《苦寒行》“笔调高古”,《气出唱》“亦复古雅”,“高古纵横”[1]127-133。其二,由“朴”而衍生“淡朴”、“真朴”,如陈祚明评《观沧海》“浩榷宕,涵于淡朴之中”[1]129,方东树评《薤露》“浩气奋迈,古直悲凉”[7]67。其三,由“雄”而衍生“沉雄”、“雄力”、“雄深”等,如周履靖曰“魏武帝自然沉雄”[8]20,陆时雍也云“曹孟德饶雄力,而钝气不无,其言如摧锋之斧”[9]1405。其四,由“健”而生有“老健”、“矫健”等,如吴乔评“魏武……精能老健,建安才子所不及”[10]37,陈祚明评《冬十月》“其源出于《楚辞》,而笔矫健”[1]129。以上四个方面,或论风格而重在气质、格调,或论风格而重在风骨、笔力,侧重点不同,内涵也有细微区别。此外,明清诗评家亦以“悲感”、“悲凉”、“悲壮”评价曹操诗歌,如陈祚明评《薤露》“老笔直断。‘禾黍’之思,不须摹写而悲感填胸”,《短歌行》“跌宕悠扬,极悲凉之致”[1]130、128;方东树评《薤露》“浩气夺迈,古直悲凉。……莽苍悲凉,气盖一世”,《苦寒行》“取境阔远,写景叙情,苍凉悲壮,用笔沉郁顿挫”[7]67、68,与“甚有悲凉之句”审美内涵一致,此论风格而又重在情境。这些论述都是对《诗品》的深化。

曹操古朴雄健诗风的形成,其一,与创业之君的身份有关。如胡应麟曰:“诗文固系世运,然大概自其创业之君。汉祖《大风》雅丽闳远,《鸿鹄》恻怆悲哀。魏武沉深古朴,骨力难侔。”[6]23他于诗歌创作与时代变迁的关系之外,突出强调曹操诗风与其开创功业的经历之间的关联。其二,与复杂的思想情感有关。如陈祚明评《秋胡行》曰:“(孟德)疑畏之念既阻于中怀,性命之理未达于究竟。游仙远想,实系思心……但沉吟不决,终恋世途,沦陷之端,多因是故。……进趣谁惠,于己何欢,再世膺图,忽焉已往。孟德非不慨然,而位居骑虎,势近黏天。入世出世,不能自割,累形歌咏,并出至情。”[1]135这种复杂矛盾的思想心境,形诸于诗,亦为至情。其三,与对诗歌传统的继承有关。有诗评家认为曹操诗源自三代以上,如陈祚明评《气出唱》“并欲作三代以上语”[1]133;也有诗评家认为曹操诗源自汉赋,如王世贞评《观沧海》“其辞亦有本。相如《上林》云:‘视之无端,察之无涯。日出东沼,月生西陂’”[11]987。还有诗评家认为曹操诗源自楚辞,如上文所引,陈祚明即认为《观沧海》“其源出于《楚辞》,而笔矫健”[1]129。特殊的身份,个性化的表达,笼罩前贤的文学修养,是曹操诗歌风格形成的基本原因。

(二)曹丕:俊逸婉约

《诗品》以“率皆鄙质如偶语”[5]53评价曹丕。徐公持指出,钟嵘所言“鄙质如偶语”,是指曹丕的某些诗仿效汉乐府民歌的语气,这样的评价有偏颇。[12]54那么明清诗评家如何概括曹丕诗风特点的呢?大致集中于两个方面:其一,“轻俊”、“浮俊”、“淡逸”的诗歌气格论,如陈祚明以“笔姿轻俊”[1]136、周履靖以“自然浮俊”[8]64评价其气格的轻盈俊爽。而陈祚明又以“淡逸处弥佳”,突出其与“乐府雄壮之调”[1]136气格之不同;陆时雍又以“子桓逸而近风,王粲壮而近雅”[9]1405,区别二人诗歌气格及渊源的不同。其二,“婉约”、“婉娈”、“宛转”情感表达论,如《古诗归》钟惺曰:“文帝诗便婉娈细秀,有公子气,有文士气,不及老瞒远矣。然其风雅蕴藉,又非六朝人主所及。”[13]63沈德潜由此概括曰:“子桓诗有文士气,一变乃父悲壮之习矣。要其便娟婉约,能移人情。”[2]147而陈祚明则以《善哉行》(有美一人)为例分析其善用比兴所形成的“宛转详尽”的表达特点。以婉约的情感表达,形成一种特有俊逸的审美气格,是曹丕风格的主要特点。唯此,也才形成“掩抑徘徊”(沈德潜评《燕歌行》)、“哀情徘徊”(陈祚明评《短歌行》)、“情辞悱恻”(朱乾评曹丕《短歌行》)的抒情特点。这显然匡正了《诗品》的偏颇评价。

曹丕俊逸婉约的诗风成因,其一,与曹丕贰臣、新君的身份有关。作为汉室之贰臣,明清诗评家一方面站在拥汉立场上贬责其篡汉继位,而使少数诗歌缺乏真实情感,如朱乾评《煌煌京洛行》曰:“京洛园桃,并无子而空长,忧心歌谣,亦魏文饰篡汉,托为《黍离》之作也。”[14]86另一方面作为邺下文人领袖以及后来开国之君,又表现出特有的帝王气象,如胡应麟曰:“如《黎阳》、《于醮》、《孟津》、《广陵》、《玄武》诸作,句格纵横,节奏缜密,殊有人主气象。”[6]136何焯评《芙蓉池作》又曰:“丹霞一绝,直书即目,自有帝王气象,合结语恰似文帝生平也。”[3]896这类诗有类其父,情感真切,气象开阔。其二,与曹丕诗中用情深邃有关。王夫之评《燕歌行》“倾情倾度,倾色倾声,古今无两”,王夫之评曹丕《孟津》“但叙本事,含情自远,其于吟咏,动以天矣”[15]156、154;张玉b评《寡妇》结句“曲达其深情,即隐坚其贞念也,何等宛至”[4]182等。曹丕的文人气质,使其诗情感绵密婉约,有近乃弟。其三,与曹丕作诗所继承的诗歌传统有关,亦与建安诗风有关。如胡应麟评《杂诗》:“‘去去勿复陈,客子常畏人’等句,诗流率短其才,然此实汉人语也。”[6]136陈祚明评《于谯作》:“此所谓建安体,华腴之中,妙能矫健。”[1]146又评《芙蓉池作》:“建安正格,后人非不追仿,然正不易似。”[1]147应该说,人君的气象,文士的气质,传统与时代交织的审美风貌,造就了曹丕以俊逸婉约为主的诗风多样性。

(三)曹植:清真婉曲、缠绵温厚

钟嵘评价曹植:“骨气奇高,词采华茂,情兼雅怨,体被文质。”[5]37亦为切中肯綮之语,并得到明清诗评家的广泛认同。或评其骨气,钟惺云:“肝肠气骨,时有磊块处。”[13]138宝香山人评《白马篇》曰:“且辞藻精警,结句一语未完复作一语,何等力量。”[16]164或评其词采,胡应麟云:“《名都》、《白马》、《美女》诸篇,辞极赡丽,然句颇尚工,语多致饰。”又言:“子建华赡精工,类《左》、《国》。”[6]29、32或评其情感,钟惺又云:“子建柔情丽质,不减文帝。”[13]138或综论文质,胡应麟评曰:“子建《五游》、《升天》诸作,词藻宏富,而气骨苍然。”[6]19陈祚明评《鼙舞歌》(圣皇篇):“煌煌大篇,结构甚整,情辞兼擅其至。”[1]163值得注意的是,明清有关曹植诗的评点,也提出了一些新的审美范畴:其一,与情感表达有关的“清真”、“情至”说,如陈祚明评《门有万里客》:“人赏子建诗,以其才藻,不知爱其清真。如此篇与《吁嗟篇》,纵笔直写,有何华腴耶?然固情至之上作也。”[1]188其二,与主体才能相关的“才思”、“凭材”说,许学夷评《种葛》、《浮萍》二篇:“才思逸发,情态不穷。”[17]81陆时雍云:“子建任气凭材,一往不制。”[9]1405其三,与情感形态有关的“深婉”、“缠绵”说。如钟惺评《圣皇篇》:“此与《赠白马王彪》同一音旨,而深婉柔厚过之。”[13]138、139钟惺评《当来日大难》:“和媚款曲,缠绵纸外。”[8]139陈祚明评《赠白马王彪》:“至性缠绵,绝无组饰,而曲折动宕。”[1]P183惟因如此,才使曹植诗达到“意致幽眇,含蓄隽永,音节韵度,皆有天然姿态”(叶燮评《美女篇》)[18]63、“极平常语,出之子建口中,落落错错,俱成锦绣”(宝香山人评《赠丁M》)[16]63的审美境界。其四,与气格相类的“温厚”、“浑厚”、“浑雄”说。宝香山人评曹植《浮萍篇》:“写出恋恋之情,言辞温厚。”[16]165又评《当来日大难》:“后来做离别诗者,有如简妙浑厚否?”[16]165方东树评曹植诗:“子建乐府诸篇,意厚词赡,气格浑雄。”[7]70也就是说,子建以逸发奔涌的才思,至真至性的情感,形成一种深婉缠绵的情感表达形态,达到浑厚甚至浑雄的审美境界。这显然比钟嵘的评价又深入了一层。

曹植诗风的形成,显然与其天分、学识、遭际等密切相关。其一,关于曹植天分的认同,有的诗评家强调他“绣虎”的雅称。如张溥言:“集备众体,世称绣虎,其名不虚。”[19]92。徐增曰:“大抵诗贵人说,曹子建何等才调,当时无有出其右者,人或有商榷,应时改定,故称‘绣虎’。”[20]431也有的诗评家将之与其早慧并提,胡应麟曰:“古今才人早慧者,多寡大成;大成者,未必早慧。兼斯二者,独陈思。”[6]341其二,对曹植文学才能的深入分析。如陈祚明曰:“故绣以能纂为文,组以善织为美,多识博览,顾所用之何如,此才子之所以异于恒人也。夫笙簧犹是器,而合曲各成;牲牢犹是物,而和味互异。才不才之分以此。于此观之,可知子建之诗矣!昧者不察,震其繁丽,以为多才。”[1]154陈祚明认为,曹植能够“纂绣组织”、“多识古今”并为其所用,终成就其多才。后来方东树概括说:“陈思天资既高,抗怀忠义,又深以学问,遭遇阅历,操心虑患,故发言忠悃,不诡于道,情至之语,千载下犹为感激悲涕。”[7]70过人的天资,深厚的学识,特殊的人生际遇,造就了曹植清真婉曲、缠绵温厚的诗风。

一般地说,“慷慨任气”是建安诗歌也是三曹诗歌的基本特点。然而,通过明清诗评家对三曹诗的评点,不惟揭示了三曹诗风的差异性,而且揭示了诗风所以不同的深刻原因。虽也汲取前人,却又比前人深刻而圆熟。

二、诗歌体式的创造性

从整体上说,三曹诗歌涉及四言、乐府、五言、七言等诸多体式;从个人而言,三曹在诗体创造性上却又各有擅长。曹植虽众体兼备,尤其对五言诗创作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但具有创造性的诗歌体式却主要集中于文人乐府和六言诗上。明清诗评家特别注意从诗歌发展的角度,辨析三曹诗歌体式,论述历史渊源,揭橥其在文学史上的不同意义。

(一)曹操:四言和乐府

曹操诗歌体式有四言、五言、杂言。然而,明清诗评家普遍认为其四言和乐府最具有文学史意义。其一,四言诗。杨慎曰:“然则曹孟德‘月明星稀’……何如?曰:此直后世四言耳,工则工矣,比之《三百篇》,尚隔寻丈也。”[21]683胡应麟亦曰:“魏武‘对酒当歌’,子建《来日大难》,已乖四言面目,然汉人乐府本色尚存。”[6]11明人虽从文学复古的角度批评其四言诗,与《诗经》比较“尚隔寻丈”,乖离四言诗的本来面目,然而认为其四言诗尚存“汉乐府本色”,“工则工矣”,“此直后世四言”,恰恰揭示了曹操四言诗的艺术创造性,即不因袭陈式,汲取汉代乐府精神,形成建安四言诗的独特艺术魅力。故陈祚明曰:“孟德能于《三百篇》外,独辟四言声调,故是绝唱。”[1]32其二,乐府诗。明清诗评家一方面综论三曹乐府创作的成就,如胡应麟曰:“乐府至诘屈者,《朱鹭》、《临高台》等篇;至峻绝者,《乌生》、《东门行》等篇。然学者苟得其意,而刻酷临摹,则亦无大相远。故曹氏父子往往近之。”[6]26王士祯亦曰:“东汉之末,曹氏父子兄弟,雅擅文藻,所为乐府,悲壮奥崛,颇有汉之遗风。”[22]27另一方面,诗评家也具体谈及曹操的乐府诗作。沈德潜评曹操《蒿里行》:“借古乐写时事,始于曹公。”[2]145朱乾言:“余谓乐府题,自建安以来,诸子多假用,魏武尤甚。”[14]34按照方东树的观点,“拟古而自有托意,如曹氏父子用乐府题而自叙时事,自是一体”[7]37,虽以乐府写时事是三曹乐府的共同特点,然而曹操在时间上得风气之先,在艺术上亦成就最高,故曹操诗既是乐府,“谓之古诗亦可”[22]92。

明清诗评家不仅比较了曹操四言与《诗经》的渊源关系,而且特别揭示了乐府的渊源和影响。如许学夷认为:“魏人乐府,四言如孟德《短歌行》、子桓《善哉行》、子建《飞龙篇》等,其源出于《采芝》、《鸿鹄》,轶荡自如,正是乐府之体,不当于《风》、《雅》求之。”“孟德、子桓乐府杂言,声调出于汉人《满歌行》等。”[17]75其体式源于《采芝》、《鸿鹄》,声调出于《满歌行》,可见三曹乐府与汉代楚歌的直接关系。而钟惺则认为五言古诗是曹公乐府的源头,曰:“《薤露》以下皆五字,然字字是乐府,不是五言古。今人以乐府语入五言古,反肤;曹公以五言古作乐府,反奥。”[13]18明清诗评家还谈到这部分乐府诗的体式影响。如王世贞曰:“晋拂舞歌《白鸠》、《独漉》,得孟德父子遗韵。”[11]993王尧衢评曹操《苦寒行》云:“格调古朴,开唐五言之端。”[23]56

(二)曹丕:七言歌行

明清诗评家普遍肯定了曹丕名作《燕歌行》于七言诗发展成熟方面的开创意义。如胡应麟曰:“纯用七字而无杂言,全取平声而无仄韵”,“子桓《燕歌》二首,开千古妙境。”[6]41、43朱嘉找嘣唬骸拔菏七言,创体也。逐句联接,却逐句转换。”[24]66这就从句式、用韵两个方面揭示了曹丕《燕歌行》的创造性。

曹丕《燕歌行》,一方面渊源有自,有独到的创造性。如许学夷曰:“子桓乐府七言《燕歌行》,用韵祖于《柏梁》,较之《四愁》,则体渐敷叙,语多显直,始见作用之迹。此七言之初变也。”[17]76陈祚明曰:“此七言一句一韵,又与《柏梁》不同。《柏梁》一句一意,此连续相承。”[1]141其用韵体式源于《柏梁》,抒情体式取自《四愁》,然而又内容铺叙,语言直质,且在意义表达时前后连续相承,始见文人刻意为之的艺术匠心,表现出七言诗的发展变化。另一方面在七言诗发展史上影响深远。冯班曰:“七言创于汉代,魏文帝有《燕歌行》,古诗有《东飞伯劳》,至梁末而七言盛于时,诗赋多有七言,或有杂五七言,唐人歌行之祖也。”[25]37施补华曰:“七言古虽肇自《柏梁》,在唐以前,具体而已。魏文《燕歌行》已见音节,鲍明远诸篇已见魄力。然开合变化,波澜壮阔,必至盛唐而后大昌。”[26]983这就将《燕歌行》放到七言歌行诗体的发展流变中揭示其文学史地位。故冯班结论说:“魏文帝作《燕歌行》,以七字断句,七言歌行之滥觞也。”[25]41也可以说,七言歌行的产生与成熟是以曹丕《燕歌行》的出现为标志。

(三)曹植:文人乐府及六言诗体

曹植诸体兼备,五言诗成就尤高,然而明清诗评家认为,就诗歌体式的创新而言,主要集中于文人乐府及六言诗体两个方面。首先,曹植乐府创作标志着文人乐府诗的成熟。此又有两种类型:一是取乐府原调而抒写时事,如胡应麟曰:“乐府自魏失传,文人拟作,多与题左,前辈历有辨论。愚意当时但取声词之谐,不必词义之合也。其文士之词,亦未必尽为本题而作。……陈思‘置酒高堂上’题曰《箜篌引》,一作《野田黄雀行》,读其词皆不合,盖公燕之类,后人取填二曲耳。”[6]15文人乐府,虽取乐府之题,唯取声调之和谐,而不取原来题旨,如曹植取《箜篌引》之题而描写公宴。二是取乐府题名而抒写情志,冯班曰:“古诗皆乐也,文士为之辞曰诗,乐工协之于钟吕为乐。自后世文士或不闲乐律,言志之文,乃有不可施于乐者,故诗与乐画境。文士所造乐府,如陈思王、陆士衡于时谓之‘乖调’。刘彦和以为‘无诏伶人,故事谢丝管’。则是文人乐府,亦有不谐钟吕,直自为诗者矣。”[25]37有时文人乐府,逐渐失去乐府的音乐性,唯取其题,乖离曲调,直接以诗抒情言志,标志乐府向诗的转变。这两方面,不惟与汉乐府有别,与曹操乐府亦不相同。其次,曹植六言诗在诗体革新上也具有创造意义。宋长白曰:“六言始于汉司农谷永、北海孔融。长篇则子建之外,傅玄独擅。”[27]45又言:“曹子建《当事君行》,上六言,下五言,共八句。此格特创。”[27]473曹植六言诗有两方面的文学史意义:一是扩展了六言诗的篇幅。六言诗虽在汉代已经出现,孔融亦有创作,但皆为短制,至子建始创长篇,增加这一诗体的容量。二是革新了六言诗的体制。曹植之前,六言诗纯取六言,至曹植之《当事君行》则兼取六言、五言,创造一种新的诗体。

从“史”的眼光,辨析三曹对诗歌体式发展的贡献,而非平面地加以论述,是明清诗评家论三曹诗歌体式的主要特点。

三、抑扬品第的深刻性

如果明清诗评家论述三曹诗歌体式着重于“线”的纵向比较,以确立其诗史地位,那么论述三曹整体文学成就则着重于“点”的横向比较,以突出其诗史地位。通过比较异同、抑扬品第,深化了三曹研究,对于确立三曹的文学史定位,也具有重要的启示。

比较三曹,扬操而抑丕、植。如王世贞曰:“曹公莽莽,古直悲凉。子桓小藻,自是乐府本色。子建天才流丽,虽誉冠千古,而实逊父兄。何以故?才太高,辞太华。”[11]987 王世贞从风格才情上比较三曹之异。认为曹公乐府苍莽、古直、悲凉,是乃汉音;曹丕乐府虽稍有藻饰,亦不失乐府本色;曹植逞驰骋才华,藻饰雕琢,诗格逊于父兄。陈祚明亦曰:“孟德诗乃使人不知为佳,此体所以高。子桓兄弟诗非不甚佳,然固已逊乃父一格矣。”[1]128曹操诗得之自然,亦为丕、植兄弟所不及。因此,明清诗评家对钟嵘将曹操列为下品的品第观提出疑义。王世贞言:“吾览钟记室《诗品》,折衷情文,裁量事代,可谓允矣。词亦奕奕发之。第所推源出何者,恐未尽然。迈、P、P、约,滥居中品,至魏文不列乎上,曹公屈第乎下,尤为不公,少损连城之价。”[11]987曹丕与曹操相比,其失在于缺乏乃父的自然英旨,陈祚明在评曹丕《善哉行于讲堂作》、《折杨柳行》、《陌上桑》时,也都依曹操为参照,认为曹丕学曹操,然未得其自然英旨。曹植与曹操相比,其失在于缺乏乃父的境界、气格,如徐世溥认为:“子建诗虽独步七子,东坡文虽雄视百代,然终不似孟德明允、苍茫、浑健,自有开创之象,此非以父子观之论之也,殆实亦气候使然,具眼自得之耳。”[28]144又如王夫之则从气格上肯定曹操,如他在评《碣石篇》:“孟德于乐府,殆欲踞第一位,惟此不易步耳。……孟德乐府固卓荦惊人,而意抱渊永,动人以声不以言。陈思气短,尤不堪瞠望阿翁。”[15]16曹操诗歌境界“明允、苍茫、浑健,自有开创之象”,气格“卓荦惊人,而意抱渊永”,此又非曹植所及。所以,许学夷在分析钟嵘与后人论曹氏父子优劣时指出:“按嵘《诗品》以丕处中品,曹公及本酉缕贰=窕蛲撇芄而劣子桓兄弟者,盖钟嵘兼文质,而后人专气格也。然曹公才力实胜子桓。”[17]74然而,也有少数明清学者持论折衷,认为三曹各有高下,如胡应麟曰:“魏武太质,子桓乐府、杂诗十余佳篇,余皆非陈思比。”[6]28胡应麟认为曹操虽“太质”,然又“沉深古朴,骨力难侔”;曹丕乐府、杂诗虽称“佳篇”,其余又非陈思可比。这一结论大抵公允可信。

比较丕、植,扬丕抑植与抑丕扬植之争论。关于曹丕与曹植文学成就的比较,陈寿《三国志》比较公允。他一方面高度评价曹植“文才富赡,足以自通后叶”。另一方面又云:“文帝天资文藻,下笔成章;博闻强识,才艺兼该”[29]89,充分肯定其文学成就。然而至谢灵运“才高八斗”之论出,曹植的文学史地位逐渐盖过其兄,《文心雕龙・才略》曰:“魏文之才,洋洋清绮,旧谈抑之,谓去植千里。然子建思捷而才俊,诗丽而表逸,子桓虑详而力缓,故不竞于先鸣,而《乐府》清越,《典论》辩要,迭用短长,亦无懵焉。但俗情抑扬,雷同一响。遂令文帝以位尊减才,子建以势窘益价,未为笃论也。”[30]700虽然“文帝以位尊减才,子建以势窘益价”之说是刘勰的推想之辞,而且所论二人各有所长也较公允,但是曹丕似乎因政治的“强势”而导致文学上“弱势”的论调似乎相当深入人心。于是引发了明清诗评家或扬丕抑植、或扬植抑丕的争论。本来明代的三曹诗评大体尚算公允,如上文所引胡应麟有关丕、植优劣的论断,张溥亦云:“(曹植)自然深致,少逊其父,而才大思丽,兄似不如。”[19]92许学夷在论乐府时亦云:“然子建乐府、五言较汉人虽多失体,实足冠冕一代。……谓子建实逊父兄,岂为定论?”[17]74认为曹植在乐府和五言诗方面较之父兄,确为一代诗风的代表。然至王夫之首发天惊石破之论:“建立门庭,自建安始。曹子建铺排整饰,立阶级以赚人升堂,用此致诸趋赴之客,容易成名,伸笔挥毫,雷同一律。子桓精思逸韵,以绝人攀跻,故人不乐从,反为所掩。子建以是压倒阿兄,夺其名誉。实则子桓天才骏发,岂子建所能压倒耶?”[31]104王氏谓“子建铺排整饰”、“子桓精思逸韵”本为不刊之论,然认为曹植“立阶级以赚人升堂”,并藉此沽名钓誉以“压倒阿兄”,就现有作品和诗作评品史料来看,不免有失偏颇。于是明清之际回护曹植的文学史地位,由抑扬丕、植,而发展三曹优劣论的争论。如黄子云言:“向评三曹诗,孟德虽思深而力厚,然乏中正平和之响,而徒有强梁跋扈之气,直欲凌轹三代,笼罩后世,务为诘屈以眩惑人耳目耳。余谓孟德霸则有余,而子桓王而不足,若子建VV乎有三代之隆焉。”[32]861如陈祚明又曰:“子建既擅凌厉之才,兼饶藻组之学,故风雅独绝,不甚法孟德之健笔,而穷态尽变,魄力厚于子桓。”[1]155子云认为,曹操有强梁跋扈之气,曹丕乏一代帝王之象,都不能“凌轹三代,笼罩后世”。唯有曹植“VV乎有三代之隆”,可以笼罩后世。虽凸显曹植建安文学的领军地位,则又无可厚非,然以贬抑操、丕而扬植,方法则不可取。倒是陈祚明从才思、藻饰、意态、气势上分析曹植诗歌特点,比较与孟德、子桓之不同,则由意气之争而深入学理上的分析,是相当具有说服力的。

由此见出,明清诗评家评品三曹诗歌,抑扬褒贬,虽不免落入意气之争的窠臼,但是正是在诸家的争论中,逐渐明确了三曹才思性情、胸襟气度、诗歌内容、审美风格的不同点,逐步确立了曹植作为“建安之杰”的文学史地位。正是在比较抑扬的历史过程中,使诗学研究趋于深刻。

四、明清三曹诗评走向深刻的历史动因

对三曹诗歌的评品,在明清两代逐步走向唐宋所未有的深刻,有着深刻的历史动因。明清的诗学复古思潮,既促进了古代文学文献的整理注释,也促进了大量古诗选本的大量出现。而且在明清诗学复古与反复古的思潮中,也促进了文学批评视角的转换。

诗学复古思潮与文学文献的整理注释。尊经复古是明清文化思潮的基本特点。张溥云:“应社之始立也,所以志于尊经复古者,盖其至也。”[33]这种文化复古思潮与诗学复古思潮直接相关联,明清文人的目光由专注唐宋诗文而转向唐前,不仅出现了张溥《汉魏六朝百三家集》、张燮《七十二家集》、冯维纳《古诗纪》等皇皇巨著的古代文学总集,而且《文选》研究也掀起了新的热潮,如明代张凤翼《文选纂注》、陈为邻《文选章句》,清吴谌《文选定论》、余肖客《文选音义》等。此外,自明代始,曹植集得到进一步整理和研究,出现了多种不同版本,如明正德五年的舒贞刻本、嘉靖二十一年郭云鹏刻本、李梦阳序本、清朱绪曾《曹集考异》、丁晏《曹集诠评》等。丁晏的《曹集诠评》不仅注明了各种版本的不同,而且还有考证文字并加以评点。这些方面为三曹研究既提供了翔实的文献资料,也提供了文学批评的资料。

诗学复古思潮与古诗选本的大量出现。明代诗学的主流是复古思潮,以李东阳为首的茶陵派,以李梦阳、何景明为首的“前七子”,以李攀龙、王世贞为首的“后七子”都倡导复古运动,提倡“文以范古为贵”。清代的云间派、西泠派、王士祯、沈德潜等也都崇尚复古,这种诗学复古思潮,直接促进了古诗选本的繁荣。因此明清两代乐府选集、诗歌选本大量涌现,而且这些选本往往注重诗歌评点,促使三曹诗歌的评点走向专门化、细致化的道路。乐府选本,如梅鼎祚《古乐苑》、徐师曾《乐府明辨》、冯班《钝吟杂录》、朱嘉徵《乐府广序》、顾有孝《乐府英华》、朱乾《乐府正义》、曾廷枚《乐府津逮》等,其中都选录了大量的三曹乐府诗,有的还从音乐学的角度作了音乐标识,作以乐府类题解、乐府文学类解释。诗歌选本,有李攀龙《古今诗删》,钟惺、谭元春《古诗归》,王夫之《古诗评选》,王尧衢《古唐诗合解》,陈祚明《采菽堂古诗选》,吴淇《六朝选诗定论》,沈德潜《古诗源》,方东树《昭昧詹言》,王士G编、闻人笺《古诗笺》,张玉b《古诗赏析》等,这些选集有或附有诗人传记,或以详尽的注释考订见长。特别是学者们对古诗的诗法、诗艺、诗风的创新性评析,在推动汉魏古诗经典化的过程中,也使得三曹诗歌逐步走向经典化。

在明清诗学复古与反复古思潮的较量中,促进了批评视角的转换。明清诗学复古思潮,突出古诗经典对后代诗歌影响的同时,也构成了明清诗学批评强烈的“史”的意识。明清两代诗话及其选本批评表现出与宋代诗话的最大不同点就在于其自觉的史学意识。如宋代三大诗话(阮阅《诗话总龟》、胡仔《苕溪渔隐丛话》、魏庆之《诗人玉屑》)或“多录杂事”,或“论文考义”、或“以格法分类”[34]1072,很少从史的角度叙论诗学。然明清诗话抑或是文集序言都往往注重从文学发展的角度阐释其历史演进的过程。如许学夷《诗源辩体》以“诗有源流,体有正变”(《序》)为诗学基本观念,按照时代为序,有总论,有专论,“先举其纲,次理其目”(《凡例》)[17]1,以史为线,以论带史,有非常浓郁的诗学史的学理色彩。即使是诗歌选本的评点,也能够从诗歌史的角度论述文学风格之变迁以及诗人的文学史地位,如上文所引陈祚明《采菽堂古诗选》的“汉音”、“魏响”之论;其评曹植《怨歌行》:“夫古诗以淡宕为则,故言以不尽为佳;乐府以缠绵为则,故言尽而弥远。即此一诗,或删或全,而二体可识矣。”[1]161或论文学史不同地位,或论风格发展演变,都表现出强烈的史的自觉。

明清诗学复古派与反复古派的较量,也推进了诗学理论的发展和完善。如从主张诗歌本体研究转为注重以古诗为范本实践自我的诗学主张。胡应麟通过对诗体源流辨析,对曹丕、曹植诗中律句、用韵的分析,旨在分析诗体形式上的内在规律,深刻揭示诗歌走向盛唐气象的重要原因之一。又如王夫之通过评三曹诗,意在表达他独到的理论见解,如“情景观”。王夫之以景语、情语来分析警句:“不能作景语,又何能作情语耶?古人绝唱句多景语,如‘高台多悲风’、‘胡蝶飞南园’……皆是也,而情寓其中矣。以写景之心理言情,则身心中独喻之微,轻安拈出。”[15]91王夫之强调的是景语与情语的有效统一,才可能将内心感受表达出来。再如陈祚明强调诗人主体的“情”,诗歌本身的“辞”和创作方式的“术”等不同审美范畴,这些审美范畴正是在具体评品三曹诗时体现出来的。所以明清诗评家通过对汉魏古诗特别是三曹诗的评析,重构时人对汉魏古诗的看法,并藉此发挥对当时现实的诗歌创作的影响。

概言之,明清诗评家在评品三曹诗的过程中表露出与前代不同的诗学思想和审美观念,因此三曹诗评,既是研究诗评家诗学思想的文本材料,同时他们将三曹诗评推到了新的历史高度,为近代乃至当代学者准确评价三曹诗提供了一条学术门径。

参考文献:

[1]陈祚明.采菽堂古诗选[M].李金松,点校.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

[2]沈德潜.古诗源[M].苗洪,注释.北京:华夏出版社,2001.

[3]何焯.义门读书记[M].崔高维,校注.北京:中华书局,1987.

[4]张玉b.古诗赏析[M].许逸民,点校.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

[5]钟嵘.诗品译注[M].周振甫,译注.北京:中华书局,1998.

[6]胡应麟.诗薮[M].北京:中华书局,1962.

[7]钟惺,谭元春.古诗归[G]//河北师院中文系古典教研组,编.三曹资料汇编.北京:中华书局,1980.

[8]方东树.昭昧詹言[M].汪绍楹,校点.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1.

[9]周履靖.骚秘语[G]//河北师院中文系古典教研组,编.三曹资料汇编.北京:中华书局,1980.

[10]陆时雍.诗镜总论[G]//丁福保.历代诗话续编.北京:中华书局,1983.

[11]吴乔.围炉诗话[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12]王世贞.艺苑卮言[G]//丁福保.历代诗话续编.北京:中华书局,1983.

[13]徐公持.魏晋文学史[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

[14]朱乾.乐府正义[G]//河北师院中文系古典教研组,编.三曹资料汇编.北京:中华书局,1980.

[15]王夫之.古诗评选[M].张国星,点校.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1997.

[16]宝香山人.三家诗[G]//河北师院中文系古典教研组,编.三曹资料汇编.北京:中华书局,1980.

[17]许学夷.诗源辨体[M].杨维沫,校点.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7.

[18]叶燮.原诗[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

[19]张溥.汉魏六朝百三家集题辞辞注[M].殷孟伦,注.北京:中华书局,2007.

[20]徐增.而C诗话[G]//王夫之,等.清诗话.北京:中华书局,1963.

[21]杨慎.升C诗话[G]//丁福保.历代诗话续编.北京:中华书局,1983.

[22]王士祯.带经堂诗话[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3.

[23]王尧衢.古唐诗合解[M].长沙:岳麓书社,1989.

[24]朱嘉.乐府广序[G]//河北师院中文系古典教研组,编.三曹资料汇编.北京:中华书局,1980.

[25]冯班.钝吟杂录[G]//王夫之,等.清诗话.北京:中华书局,1963.

[26]施补华.岘蛩凳[G]//王夫之,等.清诗话.北京:中华书局,1963.

[27]宋长白.柳亭诗话[M].扫叶山房排印本,1936.

[28]徐世溥.榆溪诗话[G]//河北师院中文系古典教研组,编.三曹资料汇编.北京:中华书局,1980.

[29]陈寿.三国志[M].北京:中华书局,1983.

[30]刘勰.文心雕龙[M]周振甫,注.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0.

[31]王夫之.姜斋诗话[M].戴鸿森,笺注.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32]黄子云.野鸿诗的[G]//王夫之,等.清诗话.北京:中华书局,1963.

[33]张溥.七录斋诗文合集[M]//续修四库全书第1387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473.

曹植的七步诗篇3

【关键词】《七步诗》;链接;课外延伸

近日,我疯狂地爱上了央视纪录频道的节目,如《大自然启示录》《地球脉动》等。节目以近乎波澜不惊的语气叙述并揭示了一个令人叹为观止的生命世界,其震撼心灵的效果不亚于交响乐。其间,我也更清晰、更客观地认识到:我们所见到的世界之所以精彩,人、动物、植物、洋流、火山、大气等因素都是息息相关,环环相扣的。正如唯物辩证法认为:由无数具体事物及其过程所构成的世界是一个相互联系的总体。世界上的每一个事物或现象都同其他事物或现象相互联系着,可以说,离开了联系便没有事物的存在和运动。这也是“链接”一词最广泛、最直观、最动听的解释吧!

客观世界普遍联系的观点给了我们有益的启示。就拿教学来说,学科与学科有联系,课内与课外有联系,课堂与生活有联系……在教学中,我们必须用联系的观点树立教学链接的思想来设计教学最佳方案,以实现教学的最优化。

笔者以自己本期的公开课《七步诗》为例,用案例与分析相结合的形式,谈谈自己对“链接式”课堂教学的浅薄之见。

一、以视像传递信息,建构链接

古诗教学一直以来都是教师比较犯怵的课题,最大的问题在于:古诗的时空跨度太大,对于特定的时代背景、诗人阅历及其心境的体会,相去甚远。

《七步诗》写于三国时期,曹丕以“兄弟”为题,诗中却不可出现“兄弟”二字,同时要求曹植七步之内成诗一首。这样的历史事件,多数学生还是能知道的。但不知道的是什么呢?是当时情况的危急,人物复杂的内心情感。这样的资料是能通过影视作品直观、高效地呈现出来的。因此,在教学伊始,我做了如下的设计。

片段1:

师:三国时期,风起云涌,英雄辈出。你最欣赏谁?

生:略。

师:认识曹植吗?介绍与其《七步诗》相关的资料。

生:汇报资料。

师:播放《新三国》中曹植七步成诗的视频片段。

(提醒学生注意从人物观察并发现收获)

生:电视中曹植吟的诗与原文有所不同。

生:当时情况危急,旁边的大臣数步子时,让我揪心。

生:曹植的诗借“豆”“萁”来写“兄弟”,是因为曹丕出的题。由此可见曹丕用心险恶,曹植的才华横溢。

生:我看到曹丕和曹植都流泪了,能看出他们还是有兄弟情的。只是被权势迷了眼。

提示学法:观看历史剧,能让我们更直观地了解作品中人物的形象以及故事的内容,但是,有条件的时候,还是要读读原著。

二、以资料互补信息,建构链接

古语说得好“三人行,必有我师”,更何况全班有50几人同行,这难得的资源岂可随手放过?当然,教师也要适时地放低身段,把自己融入这个大集体,将自己的学法“无私奉献”,资源分享。

片段2:

师:读懂诗的意思了吗?你是用什么方法读懂的?

生:看注释,联系时代背景,看插图……

师:那么,老师就考考大家:什么是“萁”?

生:(主要以注释为解)豆脱落后留下的茎的部分。

师:还有什么不一样的解释吗?

师:我在预习时,总想到底这“萁”长什么样?于是就上网找来了图片。(出示课件)

师:这也是“解惑”的一个好方法。

师:看着图,你能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豆”“萁”的关系吗?

生:它们就是同根、同胞兄弟。

片段3:

师:这也让我们不由得想到一些词语来形容他们兄弟二人此时的情形。

生:两败俱伤、自相残杀、鹬蚌相争 渔翁得利、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

师:知道“黄雀”指谁吗?

生:司马懿。

生:司马家族最终借曹丕的手拔去了“眼中钉”——曹植,由司马炎最后篡位,建立了晋。

师:是呀,有句话叫“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为何曹丕不知?

生:因为他利欲熏心,罔顾兄弟情。

相机指名诵读三、四句诗,再齐读。

这里的资料来源于史实,来源于图片,来源于好词,来源于俗语。它们极大地丰富了师生对话的内容,由浅入深地进入人物的内心世界,人人都想替曹植质问,激发了读好诗的欲望,这一点在诵读诗句上就能见效果。当然这也为后来的“写”奠定了情绪基础,到达了不写不足以泄恨的地步。

三、以史实升华理解,建构链接

“学以致用”是学习的最终目标,诗歌教学亦如此。如当我们见到瀑布飞泻而下时,不禁会用“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一抒心中激情;当朋友即将远行,依依话别时,自然想到用“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互赠共勉……此种例子不胜枚举,这也令得古诗源远流长,经久不衰。

片段4:

师:(课件出示)这是“皖南事变”的历史资料,看完之后,谈谈你的心情。

生:相互交流感受。

师:你能用“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句诗来批判的这种行径吗?说说理由。

生:同为炎黄子孙,怎能手足相残?

生:这样的做法,不是让当时的日寇窃喜不已吗?

师:对呀!当时在电话中对何应钦就说道:这样的行为真是令亲者痛,仇者快。

师:(课件出示)1941年1月18日,《新华日报》刊登了题写的挽词:“千古奇冤,江南一叶,同室操戈,相煎何急!”

生:齐读总理的这句题词。

学生在具体的案例中,将习得的知识进行运用,在这个过程中,学生不仅收获了课外知识,更深刻体会到“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含义,升华了认识。

四、以课内带课外,建构链接

回首历史长河,以喻为法、寄情言志的古诗文不占少数,如《竹石》《墨梅》《石灰吟》等。《七步诗》是曹植在特定的环境下,被迫用“豆”“萁”来喻兄弟,救了自己一命。但细品之,却不难读出他的悲、愤、恨、怨。而反观同类的诗,学生又能从“喻体”中悟到什么呢?

片段5:

师:《七步诗》的写法很特别,用比喻的手法来寄托诗人的情感。在古诗文中,也常用这样的方法,当然不只是“寄情”,更有“言志”。(板书:寄情言志)

师:回忆一下,在必背的70首古诗中,有此类的诗吗?

生:《石灰吟》《竹石》《墨梅》……生诵读喜欢的诗。

师:大胆想想,诗人为什么采用这样的方法来写自己的“情”“志”?

生:在古代,乱说话,一不小心会株连九族的。所以诗人不敢直白地表达。

生:诗人都爱边吟诗,边作画。可能他觉得自己画的这个东西,最能表现自己的品质。如我觉得竹子是清廉、正直的化身,郑燮以竹子为喻,就是想表达自己要做个正直的人的理想……

生:古代文人都比较清高,就像我们以前背过的《爱莲说》,作者就是想借莲花,说明自己品德高尚,出淤泥而不染。

……

师:是的,种种原因造就了古诗文的含蓄美,为古诗文增添了别样的魅力,令得它们能流传至今,经久不衰。

这个环节的设计,我本着“尊重学生个性认识,关注学生个性表达”的思想,让学生信任自己,在读诗的过程中,通过已有知识的积淀,读出诗情,从而体会古诗之美,激发阅读热情,进而爱上古诗文。

一节课只有短短的四十分钟,可在每节课中,如果有意识地将各种知识有机地链接起来,形成一个集合体。六年的小学语文教学,学生在这集合体中尽情汲取来自知识沃土中的养分,他们能不茁壮成长,能不幸福吗?身为教师的我们,又何尝不幸福呢!

【参考文献】

曹植的七步诗篇4

只见他敲了敲们,进去了。曹植问:“大哥呀,天色已晚,您不早点歇息,来我房里有何贵看啊?”“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来与贤弟你畅饮几杯,谈谈心。”“大哥,你看我还要读书,恐怕多有不变啊!”“诶,贤弟呀,你说这话可不对啦,今天无论无何,也要与大哥喝几杯!”“那,好吧!”曹植酒量不好,刚几杯下肚,脸上便泛起了红晕,晕了过去。

第二天,曹操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王位传给了曹丕。

曹丕想:父亲将此位传我,弟弟必定心有不甘,会来与我抢夺,还是斩草除根为好,以免夜长梦多。这想法被曹丕的谋士知道了,急忙劝阻曹丕:“您才刚刚继承皇位,如果现在就急于杀害亲弟弟,天下人会怎样看待您呢?”曹丕一想,的确有理,但……经过再三考虑,曹丕终于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再次日,曹丕宣曹植前来见圣。天阴沉沉的,下着雨,曹植右眼跳个不停,心想:俗话说,左眼跳福,右眼跳祸难道真的有大祸降临到我身上?

到了王宫,曹植一见曹丕,气就不打一处来,说道:“我说大哥呀,既然你以继承王位,为何还来与我纠缠不清?”

曹丕阴阳怪气的说:“朕的亲弟弟,大哥还会害你不成,但你犯了大事,要杀头的,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上,只有你在七部之内作出一首有关兄弟的诗,朕就饶你一死,发配边疆,不然,朕也就没办法了。”

曹植才信这一招,但他想,如果能远离这个尔虞我诈的地方,又何尝不是件好事那?

于是,他大喊一声“笔墨伺候!”略加思索后,挥笔写下七步诗: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刚好在第七步写完。

曹植的七步诗篇5

《七步诗》

作者:曹植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2、《七步诗》是三国时期魏国诗人曹植的一首诗。这首诗用同根而生的萁和豆来比喻同父共母的兄弟,用萁煎其豆来比喻同胞骨肉的哥哥曹丕残害弟弟,表达了对曹丕的强烈不满,生动形象、深入浅出地反映了封建统治集团内部的残酷斗争和诗人自身处境艰难,沉郁愤激的思想感情。

曹植的七步诗篇6

一、故事与背景,了解作者

鲁迅先生说过,“知人论事”,才能正确理解作品。每一首诗都是与作者的思想、经历密不可分的,而作者的思想、经历又无法脱离“社会”这个大背景、大环境。古诗的时代背景距现代很远,对于现代的人们来说要做到细致、深入地了解尚且不够,何况是不谙世事的小学生?教学中只简单地介绍作者无疑显得太过苍白机械,而将作者写诗有关的背景内容以小故事的形式讲给学生,不仅能提起学生兴趣,而且对学生理解诗歌有着极大的帮助。

如学习《七步诗》,只单纯地讲,以豆子、豆萁比喻曹植和曹丕,“煮豆燃豆萁”象征手足相残,学生会充满不解,兄弟间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这样一来,难免会一头雾水,影响整首诗的理解。而如果课前先讲一讲曹操父子三人的故事:曹操在时,对曹植极为宠爱,几欲立为太子。而曹后,曹丕却当了皇帝,他就要对付兄弟曹植,而对付他要事出有因,因此逼曹植在七步之内作首诗,不然就杀了他。于是曹植就做出了这首诗。由此,学生就不难理解诗中的含义,也不难体会到,这首《七步诗》浸透着曹植满腔的悲愤与无奈,是从内心喷涌而出的不可抑制的质问和呐喊。

二、审美与教育,点评诗歌

古诗词把意境美、音韵美、哲理美融合一体,有着特殊的审美功能,学生可以从中受到美的熏陶。文字的诗可以简单解说为美的有韵律的创造。如李白的《送友人》的“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贾岛的“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刘禹锡的“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等。这些佳句诗中有画、诗中有情、诗中有理,既闪耀着美的光彩,又给人以深刻的启迪;既抓住“亦画、亦情、亦理”的特点,又能引发学生思想情操的美化。因此小学古诗词教学就是一种美的教学。对于小学生而言,他们还没有形成完整的审美体系,对于好与坏、美与丑、善与恶往往凭借外部表象去感知,而不能分析其内在的美和价值。通过古诗词教学正好可以弥补这一点,因为古诗词往往反映一种内化的、含蓄的感情,诗人把自己的意志和感情寓含在诗词中,正所谓“诗以明志”。教师可以通过对古诗的讲评,扩展学生的审美视野,让学生获得更高层次的审美感受,得出正确的审美标准。

三、自读自悟,合作交流

事实证明:小学生学古诗,靠老师的逐句串讲,根本行不通,必须更多地借助读,让学生在反复诵读中识字、学词、析句、理解内容,培养阅读能力及习惯。在激发起学生的学习兴趣后,我鼓励学生自读自悟,自己发现问题、提出问题并解决问题,全面提高学生的质疑能力和解决问题能力,帮助学生养成良好的学习习惯。在诗歌教学过程中,我首先鼓励学生利用工具书并联系上下文查解字词句,把教师的不厌其烦讲解变成学生相互间的讨论、启迪和学习。其次鼓励学生积极发表自己对诗歌的理解和见解,使学生互相学习,互相补充。然后,我再适时就重点、难点问题集中讲解或单独指导、点拨。

四、巧用媒体,诗意自现

诗是诗人的感情的即兴抒发,而此种感情一定是通过具体的形象,构成一种意境,然后借助语言文字表达出来。因此诗歌是十分注重形象描绘的,所谓“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在古诗教学中,如果将抽象、凝练的语言与具体的物象联系起来,能提供给孩子们鲜明、准确、丰富的感性认识,把学生较快地带入“智力发展区”,唤起他们的形象思维,提高想象力。

骆宾王的《鹅》这首古诗包含了丰富的信息,如:鹅的色彩、形象、动作等等。由于课堂条件有限,我根据诗意绘制了一幅活动的幻灯投影片。画面上,亭台楼阁,杨柳依依,岸边有一位老翁正笑嘻嘻地捋着白白的长胡须,一个少年正在不断地扬臂向湖里那群“嘎嘎”欢叫的大白鹅抛撒谷粒。随着白鹅的颈部、脚掌部的运动,湖面上泛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教学时诗画对照,相映成趣,使学生的再造想象活动提供了丰富的、鲜明的表象信息,学生很轻松地踏入了诗的意境之中:那长着一身洁白的羽毛,有着两只红红的脚掌的鹅,在清澈浅绿的湖水中悠闲自在地拨着掌,欢快地引颈高歌……这样的教学,效果不言而喻。

总之,古诗教学要靠教师加强自身文学修养,想尽一切办法激发学生兴趣,带领学生迈入古诗的神圣殿堂,使学生领悟中华五千年灿烂的文化,增强民族的自豪感,从而激发学生学国语言文字的兴趣和热情。

曹植的七步诗篇7

翻遍了《文艺学导论》,心中对曹大公子的了解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是谁说的曹大公子不如曹三公子。

人们总认为曹植在“三曹”中的文学造诣应当是最高的,无非是受了曹植的《七步诗》、《洛神赋》、《白马赋》的影响。固然,若论写赋、写诗、作文,曹植才华卓绝,当世无与伦比。但在文学理论上,曹丕似乎更胜一筹,特别是《典论.论文》在教材中被引用多次。但却不见曹植在文学理论上有何发语。但仅观乎这点,也许有些武断。

此外,在政治上,曹丕当机立断、心狠所辣是曹植所不及的,却是乱世所必须的。历史的选择并不完全出于无理的。也只有曹丕这样的雄才伟略、能文能武,才佩得皇位,成为称霸三国的“风雅雄主”。否则谁能保证司马懿篡权不会提前几十年,曹植夺得皇位不会成为后世南唐李后主的先召呢?所以,曹三公子注定应当是献身诗坛的才士,在风花雪月中奋笔挥毫,书写多情文字。因为他具备了文人应有的忧郁气质而一开始就被政家所遗弃,不能秉乘上天所授之大任。他是政坛的弃儿文坛的宠儿,而曹丕后者是,前者不复如是。

福建省永春第一中学高三:康文镇

曹植的七步诗篇8

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译为:锅里煮着豆子,豆秸在锅底下燃烧,豆子在锅里面哭泣。豆子和豆秸本来是同一条根上生长出来的,豆秸怎能这样急迫地煎熬豆子呢?这两句诗出《七步诗》,《七步诗》出自《世说新语》,据传是三国时期魏国著名文人曹植的名篇。这首诗用同根而生的萁和豆来比喻同父共母的兄弟,用萁煎其豆来比喻同胞骨肉的哥哥残害弟弟,生动形象、深入浅出地反映了封建统治集团内部的残酷斗争和诗人自身处境艰难,沉郁愤激的感情。曹植是诗歌史上第一位大力写作五言诗的诗人,是五言诗的奠基人。

(来源:文章屋网 http://www.wzu.com)

上一篇:幼儿识字游戏范文 下一篇:澳门一日游范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