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荒诞派戏剧与存在主义

时间:2022-10-30 05:37:02

浅谈荒诞派戏剧与存在主义

【摘要】本文以哲学领域萨特的存在主义为依托,来挖掘文学领域荒诞派戏剧的思想根源,同时通过荒诞派戏剧的人物形象来深刻认识萨特存在主义的精髓,并论证哲学存在主义与文学荒诞派戏剧珠联璧合的契合关系。

【关键词】存在主义 荒诞派戏剧 契合关系

一、戏剧与时代精神的契合:戏剧艺术过去与现在

戏剧艺术作为一面镜子在文学艺术史上书写了震撼的悲剧、狂欢的喜剧、肃穆的神话剧,百态的风俗剧和逼真的历史剧。戏剧是时代的结晶,同时又是时代思潮的摹本。纵观戏剧历史,戏剧艺术无疑都体现了时代的精神和理念。中世纪的圣剧以基督教教义为中心,把挪亚方舟、亚伯拉罕献祭以撒、撒种的比喻等圣经典故搬上舞台教导大众,维持着教权和教皇的绝对统治地位。中世纪戏剧歌颂着七美德――即贞洁、节制、慷慨、热心、温和、宽容、谦逊,鞭挞七宗罪――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贪食及。七宗罪和七美德成为圣剧的模型,捍卫了基督教在文学戏剧领域的统治地位。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戏剧艺术发生了深刻的变革。震撼人心的荒诞派戏剧诞生了。戏剧从语言到情节,从主题到结局让人刮目相看,于是荒诞映入眼帘。荒诞派戏剧和战后存在主义思潮紧紧相连缔造了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戏剧荒诞的一幕,同时上演了人类生存虚无的一幕,为生活的虚无、恶心、呕吐作了真实的阐释。

二、荒诞派戏剧与存在主义哲学的契合

第二次世界大战致使人类哲学、艺术、宗教、文化和意识等方面发生了深刻的变革,甚至是毁灭性的打击。人的存在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在伦理信仰上,人的价值似乎陷入了荒谬的境地。这时,以萨特为首的存在主义为这一时代把脉,提出了“存在先于本质”的信条。在萨特看来,首先有人。人碰上了自己,在世界上涌现出来――然后才给自己下定义。因为没有上帝提供一个人的概念,人就是人,而人只有企图成为什么时才取得存在。人的存在没有本质的终极意义,而是不断的自我选择。存在主义的主体失去了形而上的绝对意义和上帝的绝对意志,人只有在自为存在中去选择自由,在选择中无疑会碰到自在存在和他人的障碍。萨特认为人的本质就是自由。人就是自由。人只有在不断的选择中实现自我的自由,人面临着自我意识和未来进行选择时,就会陷入舍弃过去什么或在未来会把自己缔造成什么的不安。正如海德格尔所说,不安就是对虚无的恐惧;或是像祁克果所说的那样,只有当我们把“虚无”等同于自由的时候,我们才能把不安称为对虚无的恐惧――凭借着自由,我们消灭了世界,也包括自我。人存在自由选择时没有道德的基准,也不可能有任何标准凌驾于选择之上,这样自我存在被虚无所笼罩,自由成为一种负担,是被罚的自由。在萨特看来。他人乃是一个存在的客体,这种客体不同于物,他不但存在着,而且还对我构成了威胁,因为他是自由的物体。在他的目光下。他可能把我变成物。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要从他人的目光或他人的地狱中解脱出来,只能有两种途径:或者心甘情愿地做别人的物,或者使他人做自己的物,去操纵他人。

贝克特的文学创作在思想上受萨特存在主义哲学思想的影响。同时亲眼目睹了战争是怎样无情地摧毁了人类的尊严,把人类带进苦难的深渊。人类所遭受的劫难使他忧虑、迷惘、孤独,这使他自然而然地同存在主义哲学产生了共鸣。贝克特的作品中反映出存在主义宣扬的世界的荒诞与虚无、冷酷与无奈、人生的毫无意义和人自我的丧失等惨状。贝克特在他的剧作里塑造的人物都是扭曲了的人物,其中有病态的、丑恶的流浪汉、瘪三、残废者、老人。从《等待戈多》中的流浪汉,《最后一局》中的4个残废人,汉姆和他的缩在垃圾桶里不时探头出来觅食的双亲,到《美好的日子》里埋在沙土中的老妇温尼,都是些丧失“自我”、徒具人形的人。一方面呼号自我的不存在,一方面又在探索寻找自我。剧作中表现的一个基本命题是人在死亡面前束手无策,人生荒诞绝望,只能无可奈何地走向死亡。《等待戈多》是两幕剧,两个流浪汉在荒郊野外凄凉的场景中等待一个叫“戈多”的人,他们在等待中重复不断地做着一些无聊的动作来消磨时光。在第一幕和第二幕最后都有一个男孩来通告他们戈多今天不来了,可能明天回来。其中一个流浪汉对另外一个说“咱们怎么办”,他回答说“等待戈多”。在戏剧结尾,流浪汉等待的戈多都没有到来。这样的等待是虚无的,这样的选择是荒诞的,这样的存在是孤独的。戏剧结局无疑展示了人们内心世界的极度空虚,人们只能在荒诞中生存。

三、结论

二战结束后的五六十年代充满着宣泄与骚动,萨特存在主义弥漫在人类的思想领域,荒诞派的戏剧主导这文坛的走向。存在主义与戏剧艺术交相辉映共同谱写了战后“存在即虚无”的交响曲。存在主义大师萨特扑捉到人类尴尬的处境,人类的自由被无意义的选择和可恶的荒诞动作捆绑。存在主义粉碎了哲学的形而上,颠覆了上帝的存在,同时宣称“存在先于本质”。存在主义主导的哲学展示了存在与虚无、他人是地狱、生活的盲目。在存在主义哲学冲击下,戏剧领域催生了荒诞派。贝克特深受萨特存在主义哲学的影响。窥看到了人类存在的处境,把《等待戈多》、《最后一局》、《美好的日子》搬上戏剧舞台,引起悍然大波。荒诞派戏剧生动地表现出人类的生存现状,人类被无聊、孤独、失望、虚无、恐惧、不安笼罩,从而失去了生命的主导权和人生意义的终极关怀。贝克特的戏剧用不同的鲜明人物形象地表现了萨特的存在主义哲学,萨特的存在主义哲学为荒诞派戏剧提供了不竭的思想源泉。萨特存在主义哲学的艺术化表现就是荒诞派戏剧,荒诞派戏剧的哲理化依据则是萨特存在主义。

萨特与贝克特用文学和哲学深切地关怀人类存在这一伟大主题,在哲学和文学界留下了震撼人心的声音――“存在即虚无”和“荒诞派戏剧”。萨特和贝克特的契合是思想与艺术的契合,是哲学抽象与文学形象的契合。萨特和贝克同书写了荒诞的存在和存在的荒诞,在哲学和文学艺术的历史长河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美好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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