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萨特的自由观

时间:2022-10-30 11:43:10

摘要: “自由”在萨特的存在主义哲学中占有重要的地位,是萨特哲学的核心问题。在萨特看来,人是自己自由创造的存在,拥有绝对自由的选择权利。但这种“自由”同样也是一种束缚,人们被“强行抛入自由之中”,不能逃离进行选择且要为自己的选择担负起全部责任。萨特宣扬人的绝对自由,但这种自由又导致了人生的荒诞,对于这种矛盾,本文将对萨特的自由观进行论述和浅析。

关键词: 自由;荒诞;存在;选择

【中图分类号】 B15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1-1297(2013)02-0027-01

一 上帝之死与人类解放

如果说启蒙时期,人们认识到上帝实际上并不存在,而寄望于自身的理性是上帝的第一次死亡;那么从叔本华开始的非理性主义开始,强调传统的科学理性远远不足以认识整个世界和理解人自身的丰富情感,到尼采大呼“上帝死了”,可以说是上帝的第二次死亡,是更加完全意义的死亡。从此,人们似乎被神灵们彻底抛弃在没有救世主的世界上,这意味着传统道德和理性权威的崩溃,人们从此没有了教条的外在约束,同样也失去了心灵慰藉的依赖。尼采的呼声使人们看到一切价值都是人们自己建立的,人生活的意义同样也必须由自由来给予评价。

存在主义的萨特将人的个体存在作为其哲学研究的首要对象,认为“自我”寓居于意识的所有状态。在他眼里,人是一种“自为的存在”,自为的存在总表现为主动和积极的存在,它总是在变化,并要求人们不断地否定和超越自己。因此,在萨特看来,固定不变的人性是不存在的,因为预先决定人性的上帝是不存在的。正是因为人“已从神灵那里获得解放”,即人从生到死就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依靠的,人只能依靠自己的谋划和决断。因此萨特指出,人都是“绝对自由”的,或者说人们“被抛入自由之中”,而世界的荒谬性,就表现在我们找不到任何绝对的东西来说服我们自己。

二 绝对的自由与“存在先于本质”

“自在的存在”是绝对的、充实的,那么相反的,作为意识的“自为”便是一种虚无。这种虚无并不是与“有”相对立的形而上学的实体,也不是纯粹的无,而是指意识的非实体性和意识的一种不断形成否定从而自我超越的可能性。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正是由于这种充满空隙、象征着缺少的虚无带来了人的自由的可能性。因此我们不难发现萨特对意识的描述实际上推导出了人是绝对自由的这一观点。萨特认为自由是被判决给人的,即人是被“强行抛入自由之中”的,可以说除了逃离自由外人是绝对自由的,换一个角度说,即使是寻找逃避,依旧算是一种自由选择。因此,萨特的自由独特的一点就是这种自由是绝对的,不被任何东西限制和决定,同样也不依赖于任何东西,他只依靠于人的自我选择而存在。

正是因为萨特的自由的这种绝对自主性,人们必须自己谋划自己,通过不断地选择来确定自己的本质,这就产生了萨特著名的“存在先于本质”的原理。在《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中,萨特提出了“存在先于本质”的命题。此前,存在主义的另一位大师海德格尔也提出过类似的命题——“人的存在就是他的本质”。海德格尔没有明确指出人的存在的本真和非本真的差别,而萨特则指出:“人除了他自己认为的那样以外,什么都不是,这是存在主义的第一原则。……人首先是存在--人在谈得上别的一切之前,首先是一个把自己推向未来的东西,并且感到自己在这样做。”因此,人的任何存在状态都是人的自由选择,存在的过程即自由选择的过程。在“存在先于本质”的命题里,萨特展现了存在的主观性和哲学的主观性,“存在先于本质”其意义就是人的选择造就了他自己。

三 自由选择与荒诞

“存在先于本质”——人是绝对自由的,这意味着除了生命自身所具的可能性和不确定性之外,一切全凭人自身去改变。于是,出现了这样一个景象——人孤零零地站立在天地之间,天上什么也没有,因为上帝已死;地上也无他物,因为除了自己无可依赖;前方什么也没有,因为没有可供召唤的信仰;后方同样也是什么都没有,因为不能依靠过去的经验。这种拒绝以牺牲自由来救赎原罪的结果是必须独自面对这种诸神隐退、万物无常的“此在”的绝望。萨特强调的就是这样一个选择的瞬间,这个瞬间被本体化了,没有任何规律可循。

因为这种绝对的自由毫无规律可行,也不受任何原则规范和实践道德的控制,当自由成为极端的绝对,那么世界上比不可能出现任何恒常有序的规律。因此萨特也坚持认为,人的选择是偶然的、荒谬的。在这不可逾越和改变的荒诞感里,人在自由选择中所创造的价值也变得毫无基础和根据,这样使得价值不仅失去了其客观依据,其主观的基础也在荒诞性中沉沦湮灭。萨特认为,荒诞作为人与世界之间价值关联的断裂对于人而言是本源性的。

因此,在萨特看来,自由并不是一个简单而美好的事物,荒诞让人的根本愿望无法实现,即使是自由选择也必须面临着失败,所以人生在萨特看来便是一出悲剧。但萨特同时还是认为应以积极的行动面对荒诞,要正视荒诞,就必须走进荒诞,以自己的全部生命力量担当起那一无庇护的、裸的生命的全部事实性。只有直面荒诞,才能以担当的方式走出荒诞,这不仅赖于生命意识的觉醒,而且还有赖于决断和勇气的确立。人生在世,始终都处在对可能性的谋划之中。只有死亡是人无法谋划或不需要谋划的。死亡是生命的终结,但不是一般生命的终结,而是个我生命的终结;死亡是不可转化的,正如生存总是“我”的生存一样,死亡也总是我自己的死,从这个意义上说,死亡才是此生生存最本己的可能性,此在的存在就是向死亡的存在。但另一方面,也正是这向死亡的存在,为此在生存的可能性开出一个全新的视域。当人领悟到自己的有限性,他才会意识到“去生”的重要性,由此激发出“生”的激情和决心,使此在进入一个本真的在世状态、置之死地而后生。通过直视荒诞来克服焦虑,作为一个向死的存在,才可能会看到“倒映在暗黑苦海上的一片灿烂云天幻境”,主宰和享受片刻的人生。

参考文献

[1] 让·保罗·萨特(陈宣良译):存在与虚无[M].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98

[2] 让·保罗·萨特(周煦良译):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8

[3] 杜小真:萨特引论[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9

作者简介: 田婧霓,女,广西师范大学政治与行政学院2011级外国哲学专业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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