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舞蹈服饰嬗变的思考

时间:2022-10-23 01:04:19

关于舞蹈服饰嬗变的思考

摘 要: 中国的舞蹈服饰正遭受西方启蒙思想和中国宏大理念的影响,服饰华丽化逐渐成为一种时尚。想要走出舞台舞蹈服饰日渐尴尬的境地,首先,必须从当代审美误区走出,从而寻找出舞蹈服饰象征性的基本特征;其次,从舞蹈服饰的所代表的民族文化和现代文化中寻找支点,架构和谐发展的桥梁。最终,赋予舞蹈服饰“活”的形象。所以,舞台舞蹈服饰在追求华丽的同时,应符合民族性、形象性、当代性。

关键词:舞蹈服饰 审美化 民族化 形象化

中图分类号:J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9082(2016)10-0398-01

引言

舞蹈服饰一般是指舞蹈演员在特定的场合进行舞蹈表演时所穿的经过艺术设计装饰和选择后的服装、鞋帽及配饰等。随着时代的发展,当今各类舞蹈比赛、舞蹈晚会中的舞蹈服饰,无不华丽、奢侈、耀眼。一群美丽的舞蹈演员被包裹在动辄一套上千元的服饰之中,观众在欣赏舞蹈艺术时,难以分清他们欣赏的是舞蹈,还是华美的服饰。亮丽的色彩易于产生强烈的视觉冲击,使遭受社会和家庭的双重压迫下的灵魂得到感官的震撼;而西方的启蒙思想和中国传统宏大优美的美学理念加快了舞蹈服饰的导向,使奢靡、华丽的舞蹈服饰逐渐成为一种时尚范式,迫使观众在在不自觉中遭受了视觉上的审美暴力。舞蹈服饰是为舞蹈角色服务的,因为有了他们才有给舞蹈角色外部自觉造型的服饰需求。但是,时至今日,舞蹈服饰的不断嬗变,令人难以厘清舞蹈服饰到底是为了什么?

于平老师在《中国舞蹈艺术》中提及:“舞蹈服饰,首先是对作品中艺术形象塑造的诸多艺术功能的执着追求,其次才是精神基础上的实用功能和实用价值。”服饰作为舞蹈构成的组成部分,为其主体塑造形象,是其存在最为首要的依据。设想一下,廉价的金属亮片占据舞台,是否能令人联想到恢弘,高贵的艺术形态?如果仅仅是以华丽的舞服强行嵌入舞蹈形象之中,而忽略舞蹈本身的特性,这是艺术含金量下降的体现。

一、舞蹈服饰的形象化

舞蹈作为一种视觉艺术,它的最终目的在于审美主体的视觉接受程度。从视觉接受的层级扩展角度而言,舞蹈构成的材料是由核心物向依次涉及到运动人体、服饰道具、布景灯光和展演场地。舞蹈服饰作为舞蹈视觉接受层级的第二层级,是受运动人体的制约,为其人体的动态。所以,舞蹈服饰的“美”应与舞蹈形象和舞者联系在一起,从而形成“活的形象”。在当代的舞蹈作品,许多舞蹈服饰还是基于人物形象而设定,不去追求华丽的奢华,而是基于舞蹈的人物形象,与其情境、形态融合,共同构造“活”的形象。“活”的形象是一个符号,并在一定的符号系统中生成审美意义。

例如古典舞――《谢公屐》南朝宽大的袖袍,木质的谢公屐,塑造出南朝文人雅士的风范。《谢公屐》由南朝诗人谢灵运发明的木屐为引子,着意表现文人雅士的形象气质和清凛狂放不拘的风度。作品当中谢公“屐”既为舞蹈中的主题灵魂,又为其服饰的一部分。舞蹈伊始,迈着方步叩响舞台的木屐,展开双臂抖擞的宽袖,成为其文人雅士迈入朝堂的一种讽刺。“咚…咚…咚咚咚”木屐凌乱的步调,随意的挥舞着袖袍,体现南朝文人厌恶规矩的束缚,追求身心自由的一种表现。我们对“谢公屐”这个形象的认识和理解,首先把它“符号化”,并按照符号的系统意义来看待它。事实上,一双鞋子就是一双鞋子,它只有在成为自身以外的世界的“象征”的时候才具有价值。舞蹈服饰的简约与谢灵运追求自由,脱离束缚的心态,紧密联系在一起,从而成为一个融洽的“个体”。这才是舞蹈服饰与舞蹈作品融合的最高境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缺一不可。

二、舞蹈服饰的民族化

中国服饰受到西方文明的冲击日趋严重,为了被世界文明体系承认,中国服饰从最初追求“性”遮蔽的目的演变为西方服饰的“性”彰显。舞蹈服饰也概莫能外的跌入这样的漩涡之中。我们抛弃了自身所拥有多元的文化形式,硬性的将西方文化的价值理念和体系塞入自身独特的文化理念当中。由此,酿造了中国民族舞蹈服饰的“中不中,西不西,土不土,洋不洋”的尴尬境地。这种文化的混淆,毫无疑问伤害了我们传统文化本身的意蕴,也间接地成为传统文化中抹杀民族性的凶手。

例如《溜溜的康定溜溜的情》中藏族舞蹈服饰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演员们穿着露肩,露腰的短上衣,头戴美国西部牛仔帽,下身着及腕长裙。藏族传统服饰一般衣着穿绸、布长袖短卦,外着宽肥长袍,右襟系带。无论是农区还是牧区的男女均不穿短卦,而袭长袍。众所周知,中国的民间服饰的发展与人们所处的自然环境有极大关系。藏族人民长期居住在青藏高原,其海拔高,昼夜温差大,即便是同一天也经常有风雨雪晴的变化,由此藏区人民常用“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来形容气候变化。由于气候变化万千,敞露腰部的服饰是很难成为藏族服饰的一种形款式。舞蹈服饰如果只为追寻时尚,而丢弃其传统生活习惯所构成的文化传统,那么,毫无疑问,这样的舞蹈服饰难以体现服饰的象征。所以,在设计舞蹈服饰时,应该尊重其传统的民族环境、民族性格和民族心理,符合其象征性的表意功能,帮助其舞蹈形象的凸显。

三、舞蹈服饰的审美化

舞蹈编创者在追求舞蹈审美的视觉冲击、赏心悦目性时,对款式标新、色彩响亮、面料适宜、搭配精美、装饰灿烂、视觉新鲜的舞蹈服饰情有独钟, 特别是吸纳时尚因素于民族舞蹈服饰的设计中的服饰更加钟爱。以致,舞台舞蹈服饰在全面追求盛装化的同时,逐渐远离服饰本身的功能和审美。舞蹈服饰必须具备轻装上阵、有利动作和扶助动作表情的艺术特征。舞蹈艺术被冠以“高雅艺术”的美名,本身的审美标准也需和高雅艺术的审美特征同步。“美”不是“奢华”和对于“性”的彰显,而是对于艺术含金量的关注。高雅艺术追求简单中透视出高贵,普通中浮现出深层的涵义,从而映照出运动着的“人体”的形态美和 动态美。

在纸醉金迷,尘世硝烟的现代社会中,出淤泥而不染的圣洁,越发显得难能可贵。温婉宁静的《小城雨巷》,揭露现实生活的《进城》,回忆伤痛过去的《中国妈妈》,激励人心的《翻身农奴把歌唱》……如一股清澈的暖流,直捣人心田。《小城雨巷》中传统的旗袍装,脱洒出江南女子的灵秀;《进城》中运动鞋,休闲服更是激起观众内心的共鸣;粗衣麻布下的《中国妈妈》照样催人泪下;《翻身农奴把歌唱》改良版的藏袖,更加凸显其舞蹈本体的激荡。

以上种种事例向我们展示了,非华丽化的舞蹈服饰依然可以体现舞蹈作品的艺术价值,那种清纯、简朴的服饰更如一滴滴清泉流入观众的心田。当然,不排除现代中国人彰显一种民族复苏的迫切心态,为中国繁荣的躯壳披上华丽外衣的行为。这种舞蹈服饰的风格可以存在,但绝不可泛滥,它应站在尊重艺术审美的基础之上把握适“度”原则。“奢华”可以适用于特定的场合,可以持续一时,持续一阵,但不可长时间徘徊于此边缘。因为这不仅会造成审美对象的视觉疲劳,还会助长歪曲民族形象的不正之风。

由此可知,过度奢华、以及沉重的金属亮片对于展示舞蹈人体的力量微乎其微,甚至于阻碍其动态的幅度和视觉效果。想要走出舞蹈服饰日渐尴尬的境地,首先,从舞蹈服饰的所代表的民族文化和现代文化中寻找支点,架构和谐发展的桥梁。其次,赋予舞蹈服饰“活”的形象,最后,从当代审美误区走出。所以,舞蹈服饰在追求华丽的同时,应符合,民族性、形象性、当代性。

参考文献

[1]于平: 《舞蹈形态学》 北京 北京舞蹈学院 1999年

[2]韩春启:《舞蹈服装设计教程》上册,上海音乐出版社,2004年11月,

[3]张琬麟:《论舞蹈服饰原始造型特征的现代延伸》,云南艺术学院学报,2004年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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