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乌拉尼亚》的空间表征

时间:2022-10-21 09:58:01

摘 要:勒・克莱齐奥的《乌拉尼亚》以传统与现代、理想与现实相结合的手法构建了一座现代“乌托邦”。本文试运用列斐伏尔的空间理论,对这座现代“乌托邦”进行空间分析。探究空间背后隐含的作者营造出的人类大地上“诗意栖居”。

关键词:《乌拉尼亚》;乌托邦;空间的表征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1)33-0065-01

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前,勒・克莱齐奥在中国鲜为人知,但获奖之后,他迅速进入了中国读者的视野。《乌拉尼亚》作为勒克莱齐奥的最新力作,一经面世便引发了读者褒贬不一的评论。国内许多学者在解读《乌拉尼亚》时,大多要论及其乌托邦主题,但一般重在意识形态和政治体制方面的宏观描述,而对于来自《乌拉尼亚》内部的旅行以及追寻乌托邦的旅行中涉及的空间表征问题,则鲜有细密的文本分析。有鉴于此,本文试图通过对《乌拉尼亚》的重读,展开对勒・克莱齐奥乌托邦叙事的讨论,以期为勒・克莱齐奥的研究提供一条新的路径。

“乌托邦”这个概念首次出现在17 世纪英国空想主义作家托马斯・莫尔的小说《乌托邦》一书中。由词源上追溯,“乌托邦”(Utopia)一词为拉丁文,源出希腊文的“无”(Ou)和“处所”(topos)两词的组合,意为“虚无之地”、“乌有之乡”。虽然在在马克思主义者的论著中,“乌托邦”由于自身的空想性或幻象的相关性,成为时常被批判的社会理想及空间模型。但在文学文本中,关于乌托邦社会模型的叙述却从未停止过。

纵观勒克莱齐奥数十年的创作,自1963年出版的《诉讼笔录》,到2006年出版新作《乌拉尼亚》,他始终在朴素的古典传统和繁华的现代生活模式之间不懈地探索,寻求消弭物化与人性的对抗。在其对完美的社会制度和人文景观的描绘中,存在于现实社会之外的空间秩序不断在叙事中被想像并建构着。《乌拉尼亚》作为勒克莱齐奥精心构造的理想国,其对理想社会的空间表征具有以下特征。

首先是空间定位的不确定性。细读《乌拉尼亚》,我们发现勒克莱齐奥对理想王国“坎波斯”所在的空间位置一直没有明确的说法。按说,既然“坎波斯”是一个迥异于现世的吸引人的理想空间,那文中具有丰富地理知识的地理学家“我”应该对乌托邦座落的位置有所交代。但是,小说从头到尾也没有具体指明“坎波斯”在哪儿。开头“我”第一次遇到从“坎波斯”出来旅行的拉法埃尔,向他打听“坎波斯”,拉法埃尔只是说“那里和别的地方没什么两样。”里面可以通向“墨西哥城”等各个明确的大城市,但是从这些城市,却无法得知怎么样去往“坎波斯”。当“我”心怀梦想,去寻找“坎波尔”的时候,汽车只是把我送到阿里约广场,“我”步行到村口,向一个姑娘打听去“坎波斯”的路,她也是避而不答,只是“向我指了指远处的一座山岗。”而当“我”再次询问一位老人时,老人的回答是“坎波斯,哪个坎波斯?”总之,上述三个“坎波斯”的居民对“坎波斯”的空间的定位均是含混不清的,“坎波斯”似乎“置身于新旧两个世界之外”,介于此岸与彼岸、存在与非存在的“阈限空间”( liminal space)中。

第二个特征是空间的封闭性及其被发现的偶然性。我们且来看勒克莱齐奥为我们绘制的“坎波斯”的平面图:它是一块圆形的与周围环境相对隔绝的土地, 有一条河流、一道河谷、一座水库、一座秃山、一处森林, 还有一块田地、若干草房, 草房中央有公共房屋,另外还有教堂、花园、t望台、温室、马厩,一道大门引出唯一一条通向外界的道路, 离圆形区域不远的地方还建有谷仓。这样一个营地, 完全就是老子笔下的“小国寡民”。在外界的包围之下,它就像茫茫大海中的一座孤岛。这种空间存在状态正如莫尔在《乌托邦》第二卷中,通过希斯罗德之口对乌托邦的地形地貌作的详细的描述:直到它被欧洲旅行者偶然发现时,乌托邦的居民对于外部世界一无所知,正如外部世界对他们一无所知一样。而“我”知道“坎波斯”这个地方,也是偶然在乘车的时候听说的,这从一个侧面说明“坎波斯”只是一种虚幻的社会理想,这种虚幻性其实就是现实中的不可能性。

综上所述,《乌拉尼亚》既是一个话语和文本的建构,也是一种空间的表征。外部空间定位的不确定性、偶遇性和自我封闭性构成了乌托邦空间表征的主要特征。

参考文献:

[1]包亚明.现代性与空间生产[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 2003.

[2](法)勒・克莱齐奥.乌拉尼亚[M].紫嫣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8.

[3]孙圣英:走向自然的乌托邦之旅――评勒克莱齐奥《乌拉尼亚》[J].外国文学,2008.

[4]王杨.在废墟中建造童话城堡――解读《乌拉尼亚》中的乌托邦思想[J].文学评论,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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