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海的女儿》中小人鱼的形象

摘要:《海的女儿》中的女主人公小人鱼是一位美丽的公主,她纯真、善良、勇敢、坚韧、执着、勇于追求自我、超越自我……,安徒生把人类的所有优秀品质都赋予了这个柔弱的女性,他高度地赞扬了女性,肯定了女性的自我价值。

关键词:小人鱼;品质;赞扬;肯定;女性

中图分类号:I042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0)18-0012-01

《海的女儿》是世界儿童文学大师安徒生所有童话中最优美的篇章之一,自1837年问世以来,已成为小孩与大人百读不厌的童话。世界上各个国家各个领域的人从各自不同的视角,运用不同的理论对这部经典之作进行了精细的研究与探讨,寻找其宝贵的“那一个”。《海的女儿》为我们塑造了一个让人非常感动的小人鱼的形象,她美丽、善良、勇敢、坚韧,勇于追求自我、超越自我。安徒生高度地赞扬了她,肯定了她的自我价值。“丹麦人为了使她永垂不朽,特为她在他们的首都哥本哈根的入口处立了一座铜像。这同时也是对他们的童话作家安徒生及其童话作品的一个评价。”①

一

安徒生一共发表了168篇童话,其中以男性为主人公的童话仅有12篇。在其余156篇童话中,男性人物的出场与退场均与女性的行动相连。由此我们不难看出,安徒生崇拜女性,他笔下的小人鱼,不仅有美丽的外貌,而且有一颗金子似的心。

在童话的开篇,安徒生就用诗意的语言为我们描述了小人鱼美丽的外貌,“她的皮肤又光又嫩,像玫瑰的花瓣:她的眼睛是蔚蓝色的,像最深的湖水。”美丽的小人鱼有一颗美丽的心。在小人鱼十五岁时,老祖母准许她浮到海面上去观看人类生活。小人鱼无意中见到了王子并救了他,还爱上了他。她对他的爱是那么真诚与热烈。见不到他,她感到痛苦;听到渔夫们称赞他,她感到高兴。为了进入人类社会,得到王子的爱情,小人鱼就去找巫婆帮忙。在去巫婆住处的路上,小人鱼“非常惊慌,她的心害怕锝跳起来,她几乎想转身回去了。但是当她一想起那位王子和人的灵魂的时候,她又有了勇气。”小人鱼来到了巫婆的住处,巫婆答应帮助她,但是要割下她的舌头。同时告诉她“你的每一个步子将会使你觉得好像是在尖刀上行走,好像你的血在向外流。如果你能忍受这些苦痛,我就可以帮助你。”“假如你得不到那个王子的爱情……那么,在他跟别人结婚后的头一天早晨,你的心就会碎裂,你就会变成水上的泡沫。”面对磨难与痛苦,小人鱼犹豫过,她用颤抖的声音说话,她像死人一样惨白。最终,她没有退缩,表现出了令人难以想象的勇敢与坚韧。然而,她失败了,王子娶了邻国的公主。为此,她如果不杀死王子,就会变成泡沫。给人以死亡还是给人以生命,两者之间,小人鱼选择了给人以生命。小人鱼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人们却永远记住了她,因为她的生命中有着人世间最可贵的人性美。无论是成年人还是孩子,都需要这样的品质―善良。正如罗素所说:“在一切道德品质之中,善良的本性在世界上是最需要的。”②

在今天这样一个物质文明高速发展的时代,人性中最美好的一面真、善、美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假、恶、丑。集真善美于一身的小人鱼,无疑为儿童树立了榜样。事实上,安徒生“写童话不仅是为了要教育孩子,而且为了要教育他们的父母――成年人。”③

二

安徒生用超乎常人的想象力,赋予了小人鱼美貌与善心的同时,也赋予了她一种不断超越自我的精神。

小人鱼生活在海里,她本可以在那深蓝色的海底世界自由自在地度过三百年的岁月,然后化为泡沫,结束她无忧无虑的一生。其他的人鱼公主都选择了这样的生活,可是她并不满足于就这样度过这一生。她“不大爱讲话,总是静静地在想什么东西。”当别的公主把自己的花坛布置得象一条小鲸鱼,象一条小人鱼时,可是她“却把自己的花坛布置成圆形,很像一轮太阳;同时她只种发出太阳一样红光的花朵。”“圆圈的形式在不同时代不同民族中被普遍认为是最完美的形式。一方面是由于其简单的形式完整性,另一方面是由于《玫瑰园》中赫拉克利特道出的原因‘在圆圈中开端和结尾是同一的。’”④因而这个用圆形的花坛暗示了在小人鱼的潜意识里存在着追求完美与和谐的思想。那么,小人鱼要追求的东西是什么呢?从童话中我们知道,小人鱼追求的是不灭的灵魂和爱情。为了追求这个理想,她承受了难以想象的肉体之苦与精神之难。“她离开她的族人和家庭,她交出了美丽的声音,她每天忍受着没有止境的苦痛,然而他一点儿也不知道。”为了追求理想,她甚至付出了宝贵的生命。这种追求自我、超越自我的勇气和精神,让我们深深震撼。

在以往的民间童话中,公主总是美丽动人,享受着荣华富贵,就算遭受磨难,最终都会与王子“过上幸福的生活”。《白雪公主》、《睡美人》就是其中的代表作品,这些童话中的公主没有更高的精神追求。安徒生所塑造的小人鱼形象却与这些公主形象迥然不同,她不仅追求爱情,而且还追求不灭的灵魂。在追求的道路上,她是那么痴情,那么执著。这是安徒生的超越!小人鱼身上的所有优秀品质,如真、善、美、勇于超越自我等,正是安徒生对于生活的希冀和期待,是对这个世界和人类的期望。

三

安徒生在讴歌小人鱼的同时,也肯定了她的价值。小人鱼曾两次给予王子生命,第一次是在她15岁生日时,当时王子因海难事故而落水,她勇敢地去救王子“在那些漂着的船梁和木板之间游过去,一点也没有想到它们可能把她砸死。”第二次是在王子娶邻国的公主的时候,她完全可以用姐姐们给的短刀杀死王子,然而她没有这样做,选择了让自己化为泡沫,让王子活着。可以说,小人鱼成了王子的救世主,主宰了王子的命运。

在安徒生的童话里,像小人鱼这样的救世主并不少见,《野天鹅》中的爱丽莎就是其中之一。柔弱孤独的爱丽莎,忍受着肉体和精神的双重痛苦,编织坚硬的荆棘衣以救助亲爱的哥哥。最终,爱丽莎拯救了亲爱的哥哥们,亲人得到了团聚。爱丽莎为了哥哥,小人鱼为了王子,她们都忍受了各种痛苦与折磨,她们宁愿吃苦的刚强品质,与格林童话中温顺、孱弱、矜持、逆来顺受的女主角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作为女性,她们可以拯救男性,这在民间童话中是很难看到的。19世纪的丹麦,仍是以男权为中心的国家。安徒生认为女性可以拯救男性的思想,无疑有着进步的一面。

总的来说,安徒生为我们成功地塑造了小人鱼这个形象。他把人类的所有优秀品质赋予了柔弱的小人鱼,从这个角度来说,安徒生是能够及早“走出男权传统的藩篱的人。”⑤小人鱼形象的成功塑造,使得《海的女儿》成为了一篇经典童话,它如“最精美的玉器,珍藏着人一生思想的精华。在我们面临诱惑的时候,优美纯真的思想也蕴育着行动的胚芽,因为金玉良言几乎总会启发善行。”

注释:

①③叶君键.海的女儿[M].北京:燕山出版社,1999.

②罗素.闲散颂[M].上海:三联书店,1988.

④李畅.论安徒生童话中的若干原型[J].柳州师专学报,1994.

⑤刘慧英.走出男权传统的藩篱―文学中男权意识批判[M].北京:三联书店,19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