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伴随我度过了难忘的岁月

时间:2022-10-19 09:09:42

诗词伴随我度过了难忘的岁月

我与诗词结缘已整整半个世纪。先习诗,后习词,诗词伴随我度过了难忘的岁月。

诗就像一块巨大的磁石,我就像一颗小小的铁钉,紧紧地被它吸引着,我爱诗、读诗、写诗。当时,在众多著名诗人中,给我影响最深的是“二郭”――郭沫若、郭小川,他们的作品本身就是我最好的老师。

诗如其人,人如其诗,我崇敬郭沫若先生的作品,更崇敬郭沫若先生的人品。那是1963年春天,他来桂林视察工作,我当时在《桂林日报》任文艺副刊编辑、记者,每天都有机会与他接触,我称他郭老,他叫我小曾,他每到一处都要写一首诗,在桂林短短几天时间,就写了30多首。有一天,我趁他难有的一点空隙时间,将我的二首短诗请他指教,他读后点点头说:“不错,有韵味,有意境,还有音乐感,要多写。”寥寥数语让我热血沸腾,给了我莫大的鼓舞。后来,他在会见广西五位青年诗人时又亲切地告诫我们:“新诗虽然不像旧体诗那样讲究格律、平仄,但也要押韵,要有韵味,有意境,既要含蓄又要让人读得懂。”他的话让我终身受益,确切地说,在我后来写词的实践中,这番话,我体会得更深,运用得更多。我一直是把歌词当作诗来写,只不过要把它写成能唱的诗而已。

在桂林期间,郭老白天视察工作,晚上还要为当地领导、单位题词写字留下墨宝,我这小字辈只有羡慕而不敢奢望。郭老的夫人于立群女士也写得一手好字,她很善解人意,悄悄对我说:“小曾,我知道你也喜欢郭老的书法,回北京后让他给你写一幅捎来。”我连忙道谢。见我目不转晴地看她写字,又问:“你喜欢我的行楷还是隶书?”我说:“我喜欢你的隶书。”她马上说:“那好,回去我给你写一幅隶书一起捎来。”听到这番话,我就像做梦一样。一个月后,我果真收到郭老夫妇托人捎来的两幅亲笔书法,我如获至宝。我从这件事获取了莫大的教益,我懂得做人要谦和可亲、诚信认真。写诗、写词都应如此。

正当我雄心勃勃、诗兴大发的时候,那场“史无前例”的劫难夺去了我写诗的权利。1972年终于可以重操旧业,我的任务是写歌词,因为演出需要。正如几位评论家所言:“曾宪瑞由写诗改为写词,进得门来,便如鱼得水。”1972年底,一首《壮家少年热爱》(后改名为《壮家少年在红旗下成长》),竟唱遍全国,成为我的歌词成名作。

从此,写歌词便一发不可收拾。许多著名作曲家为我的歌词谱过许多动听的曲子,我永远感谢他们――时乐鳌⑹┕饽稀⒐冉ǚ摇⒘跏召、铁源、羊鸣、徐东蔚、傅晶、金凤浩、钟立民、张卓娅、樊祖荫、赵恕心、田丰等。蒋大为演唱的许多歌曲都是我与赵恕心合作的,如《各族人民一条心》、《春风》、《渔港恋歌》、《春潮曲》等,中国唱片社还出版发行了由我作词、赵恕心作曲、蒋大为演唱的唱片专辑,这在当时尚属首创。田震的第一盒磁带专辑《无名的小花》也是赵恕心与我共同策划的,其主打歌曲《无名的小花》出自我与恕心之手。可以说,上世纪的七八十年代是我歌词创作最旺盛的时期,也是我与作曲家合作最频繁的时期。几乎每月都有我与作曲家合作的新歌在各种媒体亮相,获奖的喜讯也频频传来。

我真正对歌词艺术有所领悟,还是1980年“株洲词会”以后。这要感谢词坛泰斗乔羽先生。那次我刚到会务组报到,王玉民同志就对我说:“乔老爷刚才还问你来了没有?叫你马上去他房间一趟。”一进乔老爷的房门,他就笑容满面从沙发上起来与我握手,亲切地说:“宪瑞,你刚到吧,请坐。”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乔羽先生,他的和蔼可亲,又让我联想起郭沫若先生。这些大家、名家怎么一点架子也没有,总是那样随和,那样热情,乔羽先生是我久仰的大师,首次见面却一见如故,话闸一打开便滔滔不绝,侃侃而谈。他说:“人民需要歌,时代需要歌,歌词的需求量很大,但写好一首歌词并非易事,不足百字却要创造一个完整的世界。所以,我们要建立自己的学术团体,好好研究歌词……”,从他的谈话中,我开始领悟歌词为何物。我接受了他给我的任务――在大会上作个发言,呼吁成立中国音乐文学学会,并把这份呼吁书交给亲临会议的文化部副部长吴雪先生。此后,我有机会出差去北京,总要登门拜访乔老爷,聆听他的教诲,一谈就是一两个小时。我给他写信他几乎每信必复,我请他为我主编的《中国当代百家歌词选》、《中国歌海词丛》、《中国词海论丛》、《中国年度最佳歌词》和我的词集《南方三月天》作序,都是有求必应。他写的每一篇序言都言简意赅,发人深思。作为这些文章的第一读者,最先受益的自然是我。当我约请乔老将歌词结集纳入《中国歌海词丛》出版时,他当即应允并回信说:“这将是我的第一部词集,过去一直没有结集我的歌词,是我怕印制草率,索性待有好的时机再说,现在与海内众词友同一步伐,形同军旅,岂不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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