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大爱 叫感同身受

时间:2022-10-18 01:59:48

2008年5月12日,汶川山河变色,神州举国哀恸。

灾难的巨轮下,最伤的,莫过于家庭破碎,最痛的,莫过于亲人永别。

当我们把手伸向那些痛得最深沉的人,最想说的,不过是一句话:“你们的痛,我们懂;你们的未来,我们有信心!”

来自痛的最深处

文/宁眉 青白

5月12日,突如其来的地震,让无数人在瞬间与亲生骨肉生死分离。倒塌的房屋可以重建,逝去的生命却无法回归,人生大恸莫过于此,谁来帮助他们走出痛苦?

一群经历过同样苦难的人来了!他们是上海女性社区“星星港”的父母们。曾经,因为意外,他们失去了孩子,在经历了无数个不眠的日日夜夜,他们终于找到了彼此的手,在陌生而温暖的鼓励下,走出了苦难,重新站了起来。

举国哀悼、众志成城的时刻,他们以志愿者的身份,以曾经的悲痛欲绝的父母的身份,奔赴灾区。

这是一直最特殊的“心理治疗队”,没有受过专业、系统的心理学教育,只在临行前经过短暂的培训,装满他们的行囊的,除了最饱满的赤城,还有,就是苦难――他们说:“你的痛,我能懂!请让我们勇敢地面对一切,勇敢地活下去。”

有一种大爱,叫感同身受;有一种支持,叫分享苦难;有一种真情,叫做让我们共同坚强;有一种力量,叫做多难兴邦。

讲述人:苏雪芬

身份:曾经的浩浩妈妈、星星港精神抚慰小组志愿者。

“这种伤痛是与生命同在的,我们谁都不可能真正从中走出来。”

“如果孩子还在,我们会教育他成为一个乐观的人,一个有爱心的人。他不在了,我们做母亲的也该乐观、有爱心,正像我希望他成为的那种人一样。”

十几年前,唯一的儿子浩浩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那时候,婆婆还在,老人家几近崩溃。于是,我和先生约定,在家里不再提及我们的孩儿,以免刺激婆婆。现在,婆婆已经过世了,我们夫妻俩也不再就孩子的事做任何交流。这个伤疤,少去碰它,对我们都好。

没有了孩子,但生活还是要继续。

我常常通过观察了解先生如何排解心中的痛苦。他热爱工作,喜欢文学,工作之余常常会投稿。他的稿子里,有一些是纪念我们孩子的。我无意中看到了,心恸一阵,然后合上文章,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如果有人要问我,孩子离去,母亲和父亲谁会更悲伤?我的感觉是,一样的,只不过表现方式不一样而已。这种伤痛将伴随父母两人的一生,谁也没有办法真正从中走出来。而正是这份伤痛,让我和先生成了不折不扣的“患难夫妻”。

我们再也没有要过孩子,对于这个决定,换到十几年后的今天,我们仍未觉得遗憾。此生有过这么一个宝贝,尝过为人父母的滋味,那便足矣。

512之后,赶去灾区,对我来说,是最自然不过的事。

在灾区的这10天,我见到了二十几个失去孩子的家长,和他们聊过。

我没有一见到他们就问:“你家里是什么情况?谁离开了?”因为只要他们信任你,他们就会向你倾诉,一遍又一遍地说;我也没有对他们说太多的大道理,因为我知道,在失去孩子的最初的日子里,什么大道理也听不进去;如果他们不问,我也不会对他们说我自己的经历,因为在我到来之前,他们就已经知道:我是一个和他们有着同样经历的不幸的母亲。

我对这些悲痛欲绝的家长最经常说的一句话,可能就是:“为了孩子,我们该好好地活着。如果孩子还在,我们希望他成为一个乐观的人,有责任心的人。他不在了,我们做父母的也该乐观、有责任心。”

我做的主要是倾听,专心地、耐心地听着――这样的倾听,比很多道理都管用,因为这鲜明地传递了一个信息:你不是孤独的,有人在关心你,有人和你在一起。

ps苏雪芬是“星星港”第一个提出能否通过精神抚慰的方式来帮助灾区丧子父母的成员。她的建议被采纳了,一支特色的精神抚慰小组于是来到了四川灾区。

说到灾区那触目惊心的一幕幕,一直浮现在我的脑海里的、最震撼我的,却是一幅挂在帐篷里的婚纱照。

照片上,一对年逾40的夫妻穿着婚纱和礼服端坐在中间,他们的女儿和儿子分站在两旁,每个人的脸上都绽放着动人的笑。但是,就在这张温馨的全家福拍好后的半年,地震发生了。那一天,上完夜班回来的女儿正好在屋里睡觉,随着一声巨响,房子塌了……在邻居们的帮助下,女儿终于被挖了出来,大腿以下的部位都被砸成血肉模糊。等到心急如焚的父母从城里步行赶回家,失血过多的女儿早已停止了呼吸。

当我认识这一家人的时候,妈妈呆呆地坐在搭建在村子中央的帐篷里,她双眼通红,全身无力里倚靠在一张椅子上,手指着帐篷里的婚纱照说:“我从自家房子里找到了这个,你看,这么完好,擦了灰就跟刚从照相馆拿回来的一样,连镶嵌的玻璃也没有裂。我的娃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命呢?”

她的眼泪涌了出来,然后断断续续地告诉我,女儿今年19岁,刚刚参加工作,平时他们夫妻俩都在城里工作,女儿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很乖巧,从来都不需要父母多替她操心……听着听着,我的眼泪也哗哗直流。天下父母同心,她的痛,我怎么会不知道!

她随即又说,她还有一个儿子,现在寄养在亲戚家里,她不希望因为自己太悲伤而影响儿子。我握住了她的手臂,轻轻地拍着,告诉她,我一直在听着,在陪着她。对于她来说,远离这种揪心的痛苦,还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但我相信,她会是一个坚强的母亲。

孩子的父亲,我只跟他打过两次照面。第一次,他正和村民们一起忙着接水管,将山上安全的饮用水引到村子里来。远远地,他很有礼貌地向我点头致意,平静的表情将内心所有的情感都隐藏了起来。第二次,我在村口遇见了扛着工具的他,我问他,生活上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他想了想,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政府已经给我们很多帮助了……只是,十几天了,我们没有吃上一口蔬菜,如果有蔬菜的话,娃他妈可能就愿意吃点饭了。”

当天晚上回到营地,我跟我们小组反映了这个情况。第二天,我们再来这个村庄时,车子里装满了从城里菜市场买来的蔬菜,我们把蔬菜分发给了村民。我想,这是我们除了倾听、劝慰之外,能够给予他们最实在的帮助了。

PS 离开最后一个访问点时,苏雪芬和小组其他成员一样,留下了自己带的所有吃的、用的东西。苏雪芬还将自己身上仅有的1000元交给了德阳市什邡的一位村支书,让他转交给村里几位失去孩子的父母。

在之前,很多人对我们这支队伍颇有顾虑:没有专业的心理学素养,而且受过重大创伤,去了以后会不会添乱?但我们信心十足,相信自己依然可以做点有意义的事,依然可以去帮助别人。

直到来到四川以后,我才发现,不仅仅是我们在帮助灾区,那些正在遭遇苦难的人,也在帮助我们,给我们感动和感悟。

在安置点的帐篷前,有一个叫杨加成的38岁单身男子一遍又一遍地翻着手中的地震知识小册子。他失去了6个亲人:父母双亲、哥哥的两个孩子、弟弟的两个孩子。见到我的时候,他喃喃地说:“要是我早点看到这个册子就好了,要是早点就好了,他们就不会走了!”

之后的几天,看到杨加成,我都会停下来跟他打招呼,离开四川的头一天,我去和杨加成告别,却没有见到他,问其他人,才知道杨加成一早就动身回家去了,走之前他留了一个手机号码给我。

我拨通了这个电话,这是杨加成的弟弟,他说,地震发生的时候,他正在城里上班,惊魂甫定,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亲人到底怎么样了?通讯断了,公路也断了,他整整步行了10天,才赶回了家。但是,他的两个孩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没有了,父母也没有了,岳父岳母也没有了!只剩下几近崩溃的妻子。他们夫妻俩抱着痛哭成一团。

我没有太多的语言来宽慰他,我只能听着,然后告诉他,我虽然与你们素不相识,但我很关心你们,希望你们兄弟平安。他再三向我表示了感谢。

到了上海以后,我又一次拨通杨加成弟弟的电话,他说自己这些日子都在帮忙寻找那架失事的军用直升飞机,和很多很多的灾区人在一起,大家都是自发自愿的。

我挂了电话,那种熟悉的酸楚感又一次冲击着我的鼻梁。是悲伤着他的悲伤,也是感动着他的感动。

ps这次去四川灾区,苏雪芬向单位请的是事假,直到她和”星星港”的其他组员们被电视媒体报道后,单位才知道她请假的真正原因。

讲述人:柯斌

身份:曾经的清清妈妈,星星港精神抚慰小组志愿者

“我知道那里有太多和我同命相连的人们在等待着!”

“遗憾对已逝者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但是对生者来说是永远的刺痛。”

我的女儿清清17岁时得了绝症,经过3年多的治疗,最后还是离开了我。当时,看着女儿一点点走向死亡却无能为力。那种痛根本就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虽然,清清离开我已经很多年,但时间没有改变我对她的思念,思念反而变得越来越有力量,很多时候,是她指引我生活得更坚强,更有意义。就拿这次来说吧,“星星港”组建精神抚慰小组去地震灾区,我没有任何犹豫就报了名。很多朋友担心我的身体会吃不消,担心我好不容易缓解了的伤口会再一次被拉开,但我去的决心一点也没有动摇。我知道,那里有太多和我同命相连的人们在等待帮助,而我,能了解他们的伤痛。

刚到灾区,就有两个志愿者给我介绍了张子怡妈妈。她刚刚失去了上小学5年级的女儿,却表现得很平静很坚强,这反而让人担心。

我见到了她,便开始问她,地震的时候在哪里,在干什么,什么时候知道孩子出事了,看到孩子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因为当她把那些最惨痛的经历重新诉说一遍的时候,她才能更好地面对现实。她开口说了,一边说,一边哭,开始是一点点地抽泣,然后泪如雨下,最后号啕大哭。我紧紧抱着她,和她一起哭。等她的心情稍稍平复以后,我告诉了她我的故事,说我看着女儿一点点走向死亡却无能为力。她很惊讶地看着我,说:“你知道吗?我也是眼睁睁地看着女儿离去,她一开始还有呼吸有心跳,但是我不知道怎么救她。都怪我没用,都是我的错。”子怡妈妈的话让我很痛心,为人父母,亲眼面对儿女的死亡,那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白天,子怡妈妈不愿意在人前哭泣,每天晚上,她都会盯着女儿的照片、作文本、书包看上很久。最让她伤心的就是那张奖状。子怡在前不久参加了当地的儿童交谊舞大赛,获得了伦巴舞比赛的一等奖。学校原打算在“六一”儿童节的庆祝活动上给她颁奖,可是没想到……孩子永远都看不到这张奖状了。我又想到了我的清清,她在去世前的一个月,参加了上海市纪念鲁迅诞辰120周年中小学生书画比赛,还获得了大奖,她也没能亲眼看到奖杯和奖状。遗憾对已逝者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但是对生者来说是永远的刺痛。

也许是子怡和清清有很多相似之处,。第二次来到这个村镇的时候,我又去看望了她。她客气地把我请进帐篷里。这回我们好像邻居一样热络,我让她把想对子怡说的话写在纸上。她写了:“子怡,妈妈好想你,谢谢你11年来的陪伴,你给妈妈带来了很多的欢笑。”我也在纸上写了一段送给子怡的话:“子怡,听说你是个既漂亮又聪明的女孩,相信你到了另一个世界也会很乖很好,你安心去吧,你妈妈以后也会好好地生活,她会把对你的思念用在重建家园上。”我把这些纸折成了千纸鹤,然后和子怡妈妈一起去坟上把它们烧给孩子……我相信,经过了这最后的告别,子怡妈妈会再振作起来,就像我在清清去世后,仍然忍住巨痛,为她筹备最后的义卖画展,把她未完成的心愿继续下去一样。这就是爱的力量,我们爱孩子们,为了他们,我们要勇敢地生活下去。

回到上海后,子怡妈妈给我发来了短信,她说,夜里难过得睡不着觉时,就会想起我,想到我人到中年痛失了宝贝女儿,可现在仍然那么积极乐观地生活着,她觉得自己没有理由年纪轻轻就放弃希望。我很欣慰,我知道自己已经把力量传递给了他们。

星星点灯,以科学的名义

上海华师大心理学系,中国心理学科的至高象牙塔,在大灾之后的第九天,以菁英班底,星夜赶赴四川灾区。

面对失去亲人的血泪,他们感性的内心澎湃成泪海,然而,心理科学的严肃与规范,却让他们冷静得专业得像一座山峰,成为彷徨心灵的依靠,成为点起生命希望的灯火。

讲述人:席居哲

身份:华东师范大学心理学系教师、心理学博士、上海志愿者

5月21日,我与妻子左志宏等12位心理学系同仁组成了一支心理救援队,紧急入川。

地震已经过去了9天了,但失去亲人的灾民依然被悲剧般的情绪所笼罩,如恐惧、抑郁、愤怒、焦虑……我们的任务,就是要将大家从这些情绪中疏解出来。

从德阳辗转到都江堰当天,我被介绍到一位银行职员面前,他的母亲被深埋在废墟中,挖出来时,母亲全身血淋淋的,已没有任何生命体征。追随着母亲,这位男士从战地医院一直跟随到殡仪馆……从那一刻起,他的脑海里不断重复着这个全过程,夜夜失眠,连续好几天眼睛直勾勾的,精神接近崩溃。

我为他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空间,先让他闭眼深呼吸,然后轻轻对他说:“和母亲分离的场面,是一段最珍贵的记忆。假想你眼前有一架摄像机,现在请你闭上眼睛,静静地回想你这些天来一直在脑海里重复的有关母亲的那些画面。请记住,录制时间很充分,有足够的时间让你安全地把大脑里的记忆转录到这个录像带里,一定不要遗漏任何细节……如果全部录制好了,请你不必睁开眼睛,轻轻动一下你的手指就可以了。”

之后,我让他继续闭着眼睛,在头脑中设计一个最坚固最安全的保险箱,只有他一个人能够打开,请他设计最复杂的密码,试着把录像带放到保险箱里,然后拔出唯一的一把钥匙,自己保存好,今后他自己可以随时去检查,去把录像带取出来,一点点地回放。

最后,我告诉他,这段录像带足够长,因此他可以在与母亲分离的场景前面,录上所有关于母亲的生前的记忆,比如对母亲的第一个印象;母亲烧的自己最喜欢吃的菜;母亲说的关心自己的话等等,全部是关于母爱的记忆。在分离场景的后面,请他录上母亲在天国对他讲的话,和他对母亲的承诺……在这个过程中,这个男士会想到将来的许多事。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这位男士走出来,原本空荡荡的眼神变得有了些许亮光。他紧紧握着我们的手,说自己感觉好多了。我提醒他,每个人的心理都会波动,一旦他感觉自己又要陷入强烈的负面情绪中,就抽出10分钟的时间,重复建立这个保险箱的过程,进行有效的自我调试。

5月27日,我回到了上海,但我的意志随时都在待命,希望能在很短的时间内重返四川灾区(文/安安)

文/侯小燕

夫妻互助 至关重要

失去亲人,尤其是失去孩子,会使得原本稳固的家庭三脚架摇摇欲坠。

灾难刚刚发生的时候,父母可能会紧急启动自身心理防御机制,表现为“否认”、 “退行”、“罪疚”甚至“愤怒”。这时,夫妻双方若有观念意见的不一致,极有可能相互指责,使家庭关系雪上加霜。

紧随而来的生活重建会将这些情绪搁置或转移,许多夫妻因此安然度过了最初的“最难捱”的阶段,但随着正常生活的回归,因为丧子而产生的心理暗礁却很可能会慢慢浮现出来,更棘手的问题因此而产生,比如厌世,一些夫妻甚至婚姻破裂。

如何相濡以沫、重寻幸福,最重要的,是不能缺失爱。

* 不离不弃的陪伴

面对亲人的突然丧失,人们会有被废墟掩埋般的窒息感,此时亲人的执着陪伴,是最大的安慰。

* 鼓励对方宣泄

“不要哭!哭也没有用!哭了孩子也回不来”――这样的语言起不到任何正面效果。不如鼓励对方将心中的一切悲伤、愤怒、自责,全部释放出来。

* 给彼此安全感

可以只是拥抱、抚慰等亲昵的肢体语言,用身体上的彼此眷恋来填补因孩子离开后带的巨大虚空。

* 心灵精神上的疏导

巨大的创伤有时会让他软弱得像一个孩子,此时你不仅是爱侣,还是他的“父母”,要像长者一样,给对他爱、包容和鼓励。

* 新生活再规划

心理承受力差的一方,可能因为失去孩子而丧失活下去的愿望,此时,对于未来生活的清晰再规划,能让她/他看到生活仍在继续,告诉他,来自各界的强大爱心力量,正在使一切梦魇成为过去;同时也告诉自己,要走出灾难带来的创伤需要极大的耐心,但只要爱还在,一切都不会消逝。

“人生是一段旅程,可能会一路美景,也可能半路不测,而我们的亲人,可能会承诺我们一生为伴,也可能提前几站就离开,或许他们只是为了奔赴上天所赋予的新的使命。”无论如何,我们曾在人间相遇,并被缘分安排为“一家人”,那就让我们好好珍视彼此,好好活下去,用爱支撑对方的一片天。

要不要再生一个孩子?

对于遭受丧子之痛的父母来说,再生育或者领养一个孩子,是比较好的疗伤方法。

近日,国务院抗震救灾指挥部表示:“对有子女在震灾中死亡或伤残的家庭,给予再生育政策照顾;对其中有收养、领养地震孤儿意愿的,有关部门要按规定优先安排。在灾区全面实行计划生育家庭特别扶助制度,对独生子女伤残死亡家庭给予定期补助。”这一政策的出台,表明政府对受灾民众的关怀已从单纯的躯体生存深入到了精神领域,而且,也是综合了众多社会学、心理学专家意见之后的明智之举。

父母对孩子的爱是无私的,孩子能吸引父母所有的目光。通过再生育,丧子父母能够重新组建一个完整的家庭模式,他们将对逝去孩子的思念能“转移”到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孩子身上,重享天伦之乐能很大程度地帮助修复因孩子亡故而带来的心理创伤。

如果丧子父母不能再生育了,那么,领养当地孤儿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父母在自我疗伤的同时,也给孤儿们带来了新生家庭的温暖和关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地震孤儿被外省父母领养,不一定比同样经历过苦难的当地丧子父母领养要好。虽然,当地的丧子家庭可能清贫一些,但同样的苦难经历会在瞬间拉近他们的距离;另一方面,他们来自同一个地区,持同样的方言,容易培养同样的生活习惯,这无疑都有利于孤儿和丧子父母的共同成长。

当然,在做出再生育或领养决定前,丧子父母要在心理和情感上真正接受孩子已经离开的事实,不能让“新孩子”成为去世孩子的替代品。如果丧子父母依然有一些心结存在,不妨一同去当地的心理救援中心寻求帮助,专业的指导可避免心理问题的迁延不愈,务必在新的家庭成员到来之前,营造一个健康的家庭氛围。

此外,丧子父母往往年龄较大,他们对未来生活的规划应该与年轻准父母不同,比如,除了要有适当的物质储备,给即将到来的孩子提供必要的条件外,也要考虑体力和精力问题。

电影疗伤,将眼泪升华成云朵

文/安妮

人类是唯一深谙悲伤的生物,与亘古无情的大自然相比,人类的情感,脆弱得像一枝芦苇。

人类又是唯一可以升华痛苦,将创伤凝练成生命本质体验与哲思的生物――我们的魔力,来自于艺术。

黑暗中的电影2小时,讲述着别人的痛苦、失去和坚强。电影之疗伤,即是让观者孤独的眼泪,升华成了达观的云朵。

《还记得那片天空》 (日本)

和这个世上所有曾经幸福的家庭一样,庆子一家四口过着平淡却温馨的日子。每天临睡前,庆子都会微笑着和两个孩子互道晚安。直到有一天,两个孩子在外出买东西时,遭遇了车祸,儿子英治身受重伤,小女儿绘里奈永远地离开了。尚在怀孕期的庆子几近崩溃,女儿房间里的每一个玩具,都会勾起她的眼泪。原本充满欢笑的家庭,变得悄无声息,这可怕的寂静,让从医院回来的小英治无所适从。于是,英治想法设法地转移妈妈的注意力,竭力安慰陷入深深自责的父亲。而随着预产期的来临,庆子渐渐地变得开朗起来,她开始和英治一起整理绘里奈的房间,期待着新生命到来。

影片不动声色地讲述了一个关于爱和生、幸福和伤痛的故事,告诉我们,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放弃希望。生命是脆弱的,因为有太多疼痛的回忆;生命也是坚强的,因为太阳每天还会升起。

《奥尔加的等待》(俄罗斯)

这也许是2001年最悲伤的故事,随着核潜艇库尔斯克号的沉没,众多俄罗斯家庭的心也随之沉没,他们期盼的亲人在那冰冷的海底,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奥尔加,一个普通的俄罗斯姑娘,刚刚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庭,她深爱着的丈夫度完蜜月,就回到了自己的岗位――库尔斯克号上。灰色的天空下,奥尔加开始了终其一生的等待,也许长眠在海底的爱人永远没有回来的那一天,可是,在爱人心中,对方是永远都不会离去的。陪着奥尔加一起等待的,是璀璨的星空。一个又一个相爱的瞬间,成为她学会坚强的理由,奥尔加相信,只有她好好地活着,她深爱的那个人,才不会被时间遗忘。

《马语者》(美国)

一个冰天雪地的早晨,十三岁的小姑娘克蕾丝骑着心爱的马“朝圣者”外出,不幸与一辆四十吨的卡车相撞。克蕾丝失去了一条腿,心理遭受了严重的创伤,“朝圣者”血肉模糊,奄奄一息。这场突如其来的横祸,给克蕾丝及其家人带了强烈的痛苦。母亲安妮为了帮助女儿走出阴影,找到了一个善于和马“沟通”的“马语者”汤姆。汤姆带着克蕾丝与“朝圣者”驱车千里到蒙大拿求医,最终将克蕾丝带出了阴霾。

命运有时候真的很残酷,一瞬间就改变了一切,但是,如果哭泣之后依然选择坚强的话,那厄运也是可以战胜的。请记住,心灵的完整胜过这世间的所有,而来自亲人的鼓励和关爱,会让一个受伤的灵魂,觉得不那么孤单。

《隐形的翅膀》(中国)

这是一个遭遇不幸的女孩自救的故事。儿时的志华和小朋友一起放风筝,因高压电意外事故失去了双臂,她的生活突然彻底改变了,面对人生的残酷打击,她坚强地接受了挑战,以残缺的身躯去适应新的生活,渐渐地,志华能生活自理了,还上了高中、大学, 并获得全国残联游泳锦标赛的冠军。

“隐形的翅膀”,意指坚强、自信和希望。这双翅膀带着女主人公飞过了黑暗和绝望,达到人生的更高境界。每个人都有一双隐形的翅膀,它就隐藏在你内心深处、触手可及。美丽的人生,应该是在逆境中不沉沦,顺境中更顽强。

《人鬼情未了》 (美国)

萨姆与女友莫莉深深地相爱着,一次看戏归来时,他们被歹徒抢劫。萨姆中枪身亡,莫莉悲痛欲绝。萨姆的肉体死亡了,他的灵魂却依然式存在着,他可以看见一切,但谁也看不见他。在“萨姆”的努力下,莫莉相信了萨姆灵魂的存在,并且帮助爱人实现了惩戒凶手的心愿。

萨姆要前往天堂了,在消失之前,他最后一次显出身形,和莫莉紧紧地相拥在一起……从科学的角度来说,这个故事颇为荒谬;然而在寂静的夜晚,在风尘仆仆望不断的天涯路上,心灵深处发出的震颤,刹那间却能成就永恒。人鬼情未了,即便人死后没有灵魂,但生生世世的守候,就成为爱人们誓言的延续。即使阴阳相隔,缠绵的爱情依然无法阻断。

《黑暗中的舞者》 (丹麦)

塞尔玛是一位单亲母亲,靠着微薄的工资和小儿子吉恩一起艰难度日。她有一个令她心痛的秘密:由于遗传原因,她的视力正在慢慢地衰退,只能靠着高度近视镜才能维持微弱的视力,她发现儿子吉恩也有同样的疾病。如果她不能挣到足够的钱支付手术费用,儿子也难以逃脱失明的命运。尽管现实是如此残酷,塞尔玛还是充满着对音乐的激情,对歌唱、舞蹈的爱成为了她的精神支柱。但无情的命运再次作弄了她,最后她竟因莫须有的杀人罪被送上了刑场。

临刑前,塞尔玛得知儿子吉恩终于做了手术,她倍感欣慰,禁不住放声歌唱。就故事本身而言,《黑暗中的舞者》太过灰暗,但它却包含了人类最普遍的情感与最温柔的情怀――母爱。塞尔玛教给我们:当人生无法抗拒地变成一个悲剧时,也要学会永不放弃心底的梦想;当生活变得越来越沉重的时候,要记得一句话,爱永远不会让人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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